《惊雷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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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 第5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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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妫在雷瑾面前优雅躬身,跪拜行礼。 雷瑾注意到她的手边提携着一个长长的青布卷,不知捆札着什么物件,想必青布卷中的物事就是息妫延误归期的原因所在。

道袍衣襟垂敞,没有抹胸、诃子之类亵衣的束缚。 高挺雪白地乳峰累累垂垂,波涛汹涌。

乳沟深陷,夹峰耸峙,那一抹傲雪欺霜的妖媚雪白,该是怎样的酥滑香软呢?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着实令人心摇神荡。 就是女人也要为之深呼吸。

如此狐媚勾人的手段,明显是故意的!

翠玄涵秋面色俨然如霜。 愈见深寒,甚为恼火:这女人,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呵!

行礼已毕,息妫便以跪姿在雷瑾面前坐下,非常恭谨的微俯上身,以示自己对雷瑾的顺从和忠诚。

只是如此一来,她地衣襟内由乳峰到小腹都等于敞露无遗。 春光袒露,妙相毕呈,入眼都是一片魅惑眩目的雪白,明暗婉约地雪白,一色妙有赛过万紫千红的雪白。

丰腴妖媚热力四射的动人肉体,是何等诱人遐想的香滑娇嫩啊,就这样在欲遮未遮的暧昧中,呈现在前。 诱惑于前,美丽灼热如同熔金烈火,能把人烧死而无怨。

毡帐中所有侍奉左右的女官都靠在一边,略微低头,以示恭敬——她们知道息妫将要向雷瑾面禀谍报,待会只要雷瑾稍一示意。 她们都将行礼退下,很多机密都是不该她们知道的。

雷瑾挥了挥手,无关人等齐齐行礼之后,鱼贯退出军帐,只有当值地翠玄涵秋还留在帐中。

“说说吧,为何比预定的归期迟了三日之多?”

雷瑾从跪坐换成趺坐的坐姿,淡淡说道。

“是。 ”息妫垂首应答,遂将她此番受命去往岭北穷荒办差的详细情形,一五一十逐一道出。

‘天狼一脉’也好,‘狮王谷’也罢。 其门下高手、武士都是常年散处游走于岭北各地。 行踪诡秘,外人很难打探到他们的根本巢穴所在。 这对于有心想对付‘天狼一脉’、‘狮王谷’的雷瑾来说。 是相当头痛的一回事。 几年以来,西北幕府不间断的向岭北穷荒派遣各式各样地探子,从出塞的商贾、赏金客,到西北幕府辖下派遣秘谍,络绎不绝,以不同的方式为西北幕府积累岭北谍报秘档、掌握岭北情势而出力;至于收买鞑靼外喀尔喀诸部的眼线,离间挑拨岭北鞑靼各部,诸如此类的机密事情也进行得如火如荼,总之是不惜代价探听虚实,为的就是在时机成熟之际,拔掉西北地眼中钉肉中刺。

息妫这次衔命出塞,秘密北行,并非单枪匹马,而是有几队秘谍小队从旁协助,配合行事。 期间曲折,也颇是扣人心弦,惊险迭出,当息妫说到‘天狼一脉’的武士和萨满驱狼为兵,前堵后追数千里地,就是雷瑾、翠玄涵秋也不免为之动容;再说到途中多次激战,陆续折损几名精干秘谍,终于甩掉追兵,顺利南归,可谓是出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军府秘谍小队都是精锐骁勇之士,息妫也是纵横江湖多年的邪派宗师,之前又都有在岭北穷荒游走生存的丰富经验,虽无‘天时、地利、人和’之便利,却也并非任人宰割的弱小鱼腩。 以息妫现在的一身艺业修为,在天狼武士的围追堵截中,杀出一条血路,也并非是什么不可能之事。

但是——这一切都不能成为息妫延误归期的当然理由。

事实上,所有事情的症结在于,息妫的此次岭北之行,顺手牵羊抢走了天狼一脉供奉地“圣物”。

凡是能够被奉为‘圣物’地器物,其重要性很大程度上在于它代表着一个群体过往的历史传承、信仰以及一个群体地声誉、威信和脸面。 谁要是冒然动了它,都如同捅了马蜂窝,惹下了大麻烦,而且是不可调和,无法妥协的那种麻烦。 正如同黄金大汗生前所使用的兵器、衣甲等器物被蒙古人视为圣物,不容外人亵渎一样,这是一个群体的图腾,一个群体的逆鳞,触之者必然暴怒;‘天狼一脉’的圣物被抢,暴怒的天狼萨满和天狼武士将会作出怎样的选择,是显而易见的!

雷瑾从‘桃花夫人’的讲述中敏锐的意识到某些问题,息妫从萨满、武士手中抢走“天狼一脉”的‘圣物’,肯定不是临时起意。 而是蓄意而为。

雷瑾原先下达给息妫地指令,并不包括抢夺天狼一脉的“圣物”这一项在内,事实上雷瑾也不可能事先命令息妫必须要做到什么事情,取得什么物件,毕竟临敌之时,种种变化实在是人力难以事先预测的。

但息妫不惜甘冒奇险,也要抢夺‘天狼一脉’的‘圣物’。 这其中的种种微妙,就值得大堪玩味了。 这么一来。 平虏侯府与岭北两大宗派的恶斗势将一触即发,难有转圜斡旋之机。

息妫不是蠢人,不会不明白其中的轻重,但她还是选择那样做了,以如此这般地‘挑衅’行为,激怒‘天狼一脉’,并把一向与‘天狼一脉’共进退的‘狮王谷’也一并拉下了水。 她无疑是想要玩一次大地,而且还要迫使雷瑾也不得不起而应战。

息妫明了雷瑾的意图,雷瑾一心想要的就是清除岭北穷荒地面上两块最硬的拦路石。 所以她趁虚而入抢走‘天狼一脉’圣物的举动,也完全可以自圆其说,并不怕雷瑾或者其他人抓到她的破绽和把柄——采取激怒‘天狼一脉’的挑衅之举,可以调动敌人,引‘天狼一脉’甚至‘狮王谷’地精锐远离岭北根本之地,聚众南犯。 平虏侯府方才有机会对其聚而歼之;至不济雷瑾也可借此机会,断其股肱,极大地削弱‘天狼一脉’、‘狮王谷’的实力。 这在常理上,是完全说得通的。

然则,成为此事推手之一的息妫,这么做对她。 又有什么好处呢?

逼迫雷瑾正视她的存在?正视她的力量?正视她的才干?争取她应得的一份地位?抑或为她自己以及天衣教争取更大地自由度?

雷瑾暂时想得到的,大概也就是这些了。

他其实心里清楚,息妫被逼签下阶下之盟,只怕至今尚未心服口服,不过是迫于当时形势而低头顺从罢了,一旦被她抓着机会,总是要掀起些风浪,试试他平虏侯掌舵的本事才罢休。 不过那又如何呢?我西北幕府麾下任用的人,桀骜不驯的人才俊彦、良臣猛将多了去了,也不多她一人。 少她一个。 虽然说‘自古君择臣。 臣亦择君’,但既然已经上了咱家的船。 却也不怕谁能翻了天去!

哪怕你有能耐把天捅个窟窿呢,咱家也自有补天地大手段。

雷瑾心道这是息妫在暗中出题称量他的斤两,暗想着她敢莫是要试试本侯的心肠硬不硬?手段黑不黑么?

八股文章人人都可做得,但该怎么下手承题起讲,才能起承转合,风生水起,却是端看咱家手段高低了。

强势逼勒一个高手为奴作仆,肯定难以换来对方死心塌地的不二忠诚,做事办差也很难竭尽全力。 主从相遇,君臣一场,无论部属臣僚,还是妻妾奴仆,相互利害的牵扯,情义和欲望的交缠,支配和驾驭他们,在在需要上位者着力经营,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这其中,‘时’、‘运’、‘命’、‘数’,缺一而不可,然而谋人谋事,却需放手施为,必要时甚至要以破釜沉舟的决心背水一战。 ‘时、运、命、数’,不到最后一刹那,也很难说天命就该如此,运道就该如此。

‘我命由我不由天’,这话说起来容易,行事之时却未必人人都能做到时时刻刻笃信不二,尤其是在身处逆境,悬崖落脚之时,真正暴露人的本性之际,还有多少人能够坚信这一信条呢?其实是很难定论的。

因此,做人做事,皆属人为。 奢求别人对你忠贞不二,那是很奢侈很苛刻的一回事,雷瑾更愿意相信他自己——幕僚臣仆忠诚又如何,不忠又如何?一样都可以用其所长。 成败利钝,取决于上位者怎么用人谋势,而不在于僚属对主上是否忠诚、义烈。

雷瑾心念转动,默然走神,这点儿心思却是不可对人明言了。

“好吧。 让我看看‘天狼一脉’地‘圣物’到底是什么珍贵稀罕地东西!”

在息妫的讲述告一段落之后,雷瑾终于想看看。 即将引来血腥风暴地所谓‘圣物’,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捆札得严严实实地青布卷徐徐解开,露出了息妫不惜身受重伤也要抢夺的‘天狼一脉’圣物。

“这是——大萨满的通灵法器,沟通天地神鬼人的凭借!”

如果换作一般人,或者认不出青布卷中的物事,是个什么来历。 但雷瑾幼时即在辽东、蓟北等地,跟随雷氏‘辽兵’参与过雷氏牧场在塞外草原的牧猎、游击、掠袭、烧荒、打草。 亦目睹过雷氏牧工与蒙古鞑靼左翼诸部相互间的血腥征伐凶狠战斗,也见识过诸般种种地鞑靼风俗和器物。 自是一眼即辨认出青布卷中裹藏的是个什么东西。

青布卷中地物件,其实只有两件,一刀一杖而已。

身为武者,首选的自然是挑灯看刀,雷瑾拿起息妫呈上的刀条在灯前细细观察。

被奉为‘圣物’的刀,是由‘刀身’和‘柄’两个部分组成,两部分以销钉和隼卯两相联结锁牢。 现在处于两部分相互分离的状况。

刀条长有尺许,应是以镔铁打造,形如雁翎,刀身有黯哑沉黑的锻纹,隐约可见云晕、波澜等纹路,颇有几分温润神秘的质感,看上去貌似多年未曾打磨擦拭而锈蚀地刀剑,然而雷瑾却看出这刀其实打磨擦拭得极好。 内敛而温润的气质竟是天成,这就不同凡响了。

镔铁打造的刀剑,一经打磨,必然是寒光逼人,锻纹清晰,哪里会是现在这等黯哑沉黑的模样?这显然出于常理之外了。

这刀。 看其年头,至少也是几百年前的器物,但是雷瑾翻来覆去看了好半响,也未看出什么特别的奇妙,也就暂且搁下。

再拿起刀柄细看,那刀柄却有三尺多长,以怪异而不知名的蛇皮包裹缠绕。 总而言之,如果‘刀’、‘柄’两部分联结一体,其形制便颇象上古时代的兵器‘铜铍’,但它确实是单刃开锋地刀。

塞外蒙古大萨满作为通灵法器的刀。 通常称为‘神刀’。 传说是萨满与魔鬼斗法的兵器,以蛇皮裹柄者为贵。 雷瑾手中这口奉为圣物的萨满法器。 以蛇皮裹缠刀柄,在在表明了它的尊贵地位。

而另外一支被‘天狼一脉’奉为圣物的木杖,长有三尺许,杖柄亦裹缠异种蛇皮,杖头嵌着铜制神像,杖身装饰有各种凶兽纹饰,样式颇为狰狞神秘。

雷瑾约略知道,塞外萨满使用地所谓‘神杖’,通常被认为是通灵之器,具有无尚的威力。

“神刀”与“神杖”,只是塞外萨满常用的通灵法器之一,属于比较重要的两种,其他诸如神鼓、铜镜、铜铃等等,还有不少。 不过,能够被‘天狼一脉’奉为圣物,数百年供奉下来,即便是寻常之物,也具有了特别尊崇的象征意义,不容亵渎。

现在息妫将这么两样东西抢了来,雷瑾无疑需要尽快做好应付麻烦的准备。

把玩着手中的一刀一杖,精神凝聚,心灵凭依,雷瑾刹那间若有所得。

严酷寒冷的雪原林海,群狼傲啸于苍茫大地……

刀、杖宛如活物,雷瑾感受到了它们的亢奋和激情,嗜血、暴戾、残忍、狂暴、冷酷、森寒,幽幽鬼泣,狼嗥惊心……

部族之间的血腥仇杀,殊死搏斗……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蛮荒强者地不屈与无畏,勇猛与剽悍……

暴风雪中跋涉……

沙尘暴席卷天地……

凛冽罡风,深寒冰封,人畜尽死,山穷水尽……

雷瑾睁开双眼,毡帐中没有血腥,没有杀伐。

他看到了冰雪地春去冬来……

他看到了无垠蛮荒,冻土如铁……

他看到了狼群的聚散离合,顽强生存……

他看到了刀枪和阴谋,杀戮与狂暴,顽强与凶残……

生与死地变迁,百世的悲欢离合浓缩于一刀一杖之上,亦只是一刹那,梦幻泡影,电光石火,倏然已逝……

也就如此了。 这两件‘天狼一脉’所谓的‘圣物’,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大萨满地遗物,确实有那么点儿通灵的意思,但雷瑾无意再去深究其中奥秘,至少此时此刻并不适宜——那些出于常情常理之外的神秘物事,即便是雷瑾博闻强记,平虏侯府财雄势大。 要想参透其中的非常玄妙,也绝非一时三刻可以做到的。

雷瑾很清楚。 一场你死我活的杀戮争斗,即将因为这两件被奉为‘圣物’的萨满法器而提前爆发,需要平虏侯府即时作出各项应变举措!

召唤铜钟再一次清鸣,雷瑾起身口述命令,指示机宜……

‘内记室’值日官、‘行 军府’值日官依据口述命令,‘票拟’各式文书,送审签批……

一项又一项军令逐级下达……

灯火阑珊。 整个营垒从沉睡中重新苏醒,军鸽、传骑四出。

营垒中地喧嚣热闹,并没有维持多久。

随着传骑四出,整个营垒重归沉静,天地间便剩下雪落千帐的漱漱天籁与凛冽地北风呼啸一应一和。

炭火熊熊。

情动似火。

雷瑾吻上红唇,翠玄涵秋双条玉臂已然缠绕了上来,唇舌交缠,竟是无比痴缠——早前受了‘桃花夫人’息妫的刺激。 她却是一腔怒气,非要在息妫面前争下这一个脸子。

春潮带雨晚来急,女冠的胯间早已是黏腻一片,娇躯颤颤,只觉浑身绵软如泥,心底却自甜蜜。 神魂颠倒之间娇吟颤息,再无一丝儿的矜持,娇俏软媚的喘气呻吟,恰欲断肠,一声急来一声儿慢,行不得也么哥哥……

男欢女爱常常是人的本能,举凡验证自我、消除烦躁、平抚心灵、暂时纾缓内心不安等诸般种种的负面情绪,红尘中地男女都有可能诉诸于情欲的放纵,以抽离情爱、只论**的狂欢欲爱,发泄调适内心积累的狂暴戾气。 抑制心魔滋长。 求得一时的心灵解脱。

只是,男女**无法对人与人之间的隔阂。 没有什么弥补的作用。

身无寸缕的妩媚**,雪腻温玉也似地身子,在男人的身下宛转轻颤……

“桃花夫人”息妫跪坐在侧,云发委蛇,披堕齐腰。

她的本名早已失落,“息妫”是其授业师傅所赐名讳。 天生丽质媚骨内聚的她,倒也完全不负桃花之名,就是静坐一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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