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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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风云-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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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云转头一看,原来是门外二大汉之一。  

逸云赔笑答道:“小可不知规矩,兄台休怪!”  

大汉冷冷地说道:“从今天起,三天中客人不许外出。”  

逸云走向柜台,向神色木然的帐房说道:“小可逗留三天亦无不可,可有带内外间的上房?”  

店伙上前抢着说;“有内外间的上房全住满了,贤夫妇可住后厢精合上房。”  

“也好,请领路。”  

那大汉又说活了,语气仍冷冰冰地:“阁下尊姓?由何处来?有事么?”  

逸云忍着一肚子气,心中暗恨,向帐房淡淡一笑道:“老先生,南阳府可是有寇警?要盘问商旅了?”  

帐房脸色泛灰,说道:“客官,出门人自己保重些。那位李爷是蔡二爷的兄弟,是为你好,请吧!”  

逸云仍然淡笑,向大汉说道:“哦!小可外乡人,不知内情,李爷休怪。”他拱拱手。  

“哼!我是为你好。”李爷声音仍冷。但也许是帐房的迷汤把他灌昏了,他成了蔡二爷的兄弟啦!声音已没先前冷。  

“是,多承关照。小可姓云,名吉,由许州来,欲往襄阳投亲。”逸云仍赔笑答。  

“在这儿逗留,有何贵干?”  

“五年前,听说小可的一位表亲,流落在南阳,小可拟在此探访他的下落。”  

“记住,任何事三天后再说,不然……哼!”李爷说完,转身出门去了。  

一旁低着头的如黛,气得立咬牙,要不是有逸云在,她不将那大汉打得头青舱肿才怪。  

老帐房抹掉额上大汗,向店伙摆摆子。  

“客官,请随我来。”店伙计领两人跨入院中。  

精舍在上房的左侧,那是一座独院,分为两层,每一间客房,都布置很十分淡雅且宽敞,内间作为盥洗室,有另一道小门相通。  

这是作为好静的仕子,往来住宿之所,没有前面喧嚷嘈杂,而月.有另一条走廊绕过客房直抵外厅,极少闲杂人进来打扰。  

精舍中的客人寥寥无几,不时传出低微的吟诵之声,与前面院子的嘈杂,成了两个世界。  

店伙领两人进厅,上二楼到了向东一间客房,打开房门说:“客官气度风标皆迥异常人,定不是低三下四之流。这精舍中的客人,皆是有身份的公子少爷;等闲人不至前来打扰。贤伉俪既在小店小驻,在这儿包令两位满意。可是,这几天也许有麻烦,出门人到底不太方便,尚请忍耐为上。”  

说完,指着门边一根拉绳,又道:“下面有小厮掌管精舍杂物,客官如有吩咐,请拉此绳,自有人前来听候使唤。”并将房内设备一一说了。  

逸云将包裹放在几上,发问道:“老兄,那蔡二爷在贵地……”  

店伙脸色一变,赶忙摇手道:“客官,对不起,小人无可奉告,对不起……”说着说着,匆匆地带上房门,仓惶地走了。  

“哼!看那家伙有几个头,走着瞧。”姑娘说话了。  

“黛,他既名双头蛇,大概有两个。”  

房中一床一几一柜双椅,迎着一座书架,一具锦墩,案上有一盆海棠,小小的花蕾一蔟簇地快开了。  

床上锦帐红衾,十分清洁醒目。姑娘小心翼翼地放下长包裹,回头一看到床,红潮满颊,像一朵盛开的山茶花,不敢正视,下颔几乎触到了酥胸。  

逸云知道她的心情,轻轻地拥抱着她,柔声说:“黛,委屈你了。”  

姑娘嗯了一声,将粉脸向他怀里藏。  

良久,她像记起了什么,突然脱开他的拥抱,奔至几旁,打开包裹,一面说:“大蝠、二蝠也该透透气了。”  

包裹一打开,两只神蝠抱在一块儿,睡得正香呢。光亮一照,他们的一双火眼金睛眨了几眨“吱”一声轻叫,仍然相拥而睡。  

“哦!它们怕光,让它们好好睡吧!”她将包裹包上,将三剑置在一旁。  

逸云将剑塞到床后,笑道:“亲亲,它们岂会怕光,昨晚的龙犀血,它们受益大着哩!放在衣柜上,它们该活动时,自会出来的。”  

两神蝠吱吱一声轻叫,在包裹中伸出头来,四面打量,一放上衣柜顶,他们便都缩入里面去了。  

逸云将衣包放入衣柜,向姑娘说道:“黛,昨晚奔波一晚,也累了,快去洗漱休息一会儿,我去招呼饮食。”  

姑娘玉脸又泛酡红,取了洗漱用具飞入内间去了。  

逸云一拉拉绳,招来了一个相当清秀的小厮,吩咐他准备菜果,方自去洗漱。  

上午悄然度过。午后,逸云和姑娘正在窗前并肩相偎,亲呢地情话絮絮,忽听进入精舍的月洞门,响起了沉重的足音,显然有一大群人正向这儿来了。  

“找岔儿的人来了!”姑娘说。  

“不是找我们,且到东面去瞧瞧。”逸云似有所觉,扶着她到东窗下,打开了窗帷,由窗格子中向外瞧。  

窗外,正可看到月洞门,花砖走道中,正走着一群凶神恶煞,最先那人长像奇特,一眼就可看出他是何许人。长条子身材,大马脸,左颧骨与耳前之间,长了一个拳大的瘤;老鼠眼一大一小,烟囱般的简鼻,嘴角向下吊垂,颔下一绺灰色山羊胡。头戴如意英雄巾,内穿湖绿青绸紧身,外罩双狮滚球月白罩袍,袍袂下现出一小截剑鞘。只要稍一看他那颤抖着的肉瘤,不用问,定是南阳的地头蛇,双头蛇蔡二爷。  

他左右两侧,伴随着两个雄壮大汉,一身短打扮,腰带上插着腰刀,手中抓着铐链儿,锵锵作响。  

之后,是十来个粗眉大眼,粗胳臂大拳头的凶悍痞棍,带着腰刀铁尺齐眉棍虎尾鞭等杀人的家伙。  

这些人气势汹汹,挺胸凸肚走向精舍。  

逸云说道,“这些家伙要倒霉了!有好戏上场啦!”  

“哥,你是指那两个青年人?”姑娘向楼下一指。  

那儿,站着两个高大的背影,在精舍前石阶上背手而立,身穿一身月白儒衫,儒巾两旁飘带微晃,脚下是高底子粉靴。看神态,像是青年人,屹立如山,虽则只可看到背影,但仍可从后面看出他俩微凸的太阳穴。  

逸云微笑道:“他们已有四十出头,只是内功将臻炉火纯青之境,看去却像年青。”  

“哥,你与他们朝过像?”  

“是的,他们虽穿着儒衫,却逃不出我眼下,功力恐与我们差不太远。”  

“哦,记得你也穿过儒衫呢。”姑娘粉颊偎在他胸前说。  

“是啊!是你要我穿的呢!”他将她挽紧,在她红馥馥的桃腮上亲了一亲。  

姑娘闭上凤目,修长漆黑的睫毛盖住灵魂之窗,让他亲热地贴着脸蛋,说:“哥,我们要不要插手?”  

“不!要就一网打尽,目前不必打草惊蛇,那双头蛇功力不太行,十来个打手不够那两个书生消遣,用不着我们,且作楼上观。”  

他将两张椅子拖至窗下,拉姑娘就座。窗格子后往外看十分清晰,由外向内瞧则朦胧难辨,加上窗帷半掩,外面不会有人发现窗口的真面目。姑娘顶顽皮,她纵身坐入他怀中。  

楼下剑拔弩张,面面相对了。  

十余名,大汉两边一分,将两书生围住了。月洞门后。三五个店伙畏缩着—躲在一旁,神情紧张暗中叫苦。  

两书生视若无睹,左首那位哈哈一笑,向右首那位说道:“玉琦弟,由这儿到长安,近是近些,可是道路欠靖不好走哩。”  

“哈哈!大哥此言差矣!我们一介穷儒,除了可供生火的无用经书,一无长物,道路不靖,又待如何?”  

“如何?你说得轻松呢!山大王请你去当军师,你又待如何?”  

“大秤分金银,胜读万卷书,读书人要不为名利,鬼才去头悬梁锥刺股。有大批金银,又比封妻荫子强多了。”  

“玉琦弟,呵呵!你这张嘴太缺德,把读书人骂惨了。”  

“不!只骂了百之九九,事实上读书人志在圣贤之人,确也有之……”  

“就是他们!”有一个凶恶大汉指着两书生大吼,把书生的话打断了。  

“确也有之?你是说,语气您是承认,却又存疑是么?”大哥根本不理睬凶汉的叫路,仍若无其事地往下说。  

“大哥说对了,小弟确有此感。”  

“别挖苦糟蹋读书人好不?咱们也是读书人啊!”  

“大哥,你问问所有的读书仕子,问问他们为了什么?他们要不是为了功名,志在扬名显亲,把我这李字倒过来写。”  

大哥大笑着说道:“呵呵!那我就问问你吧!”  

“哈哈!咱们算是冒牌货。第一场县考,就把学政臭骂一顿,差点儿吃了官司,算什么仕子呢?”  

众大汉被两书生的狂态,憋得怒火冲天,可是他们的主子双头蛇未下令谕,却不敢动手。  

那长有大瘤的人,果然是双头蛇蔡二爷。他一看两书生神态从容,两太阳微突,那夷然谈笑的气度风标,把他镇住了。就凭这一群凶悍大汉,平常人看了不屁滚尿流,也会变色而走,如无所恃,焉敢如此狂傲?  

双头蛇不敢贸然动手,往前跨了两步,阴阴一笑道:“两位可算得真人不露相,别装腔了,请教阁下尊号?”  

“尊号?呵呵!元名小卒,不说也罢!你是谁?”大哥撇撤嘴,笑着反问。  

“南阳府蔡二爷。”双头蛇一字一吐地说。  

“有姓无名,唔!来头定然不小。”玉琦弟淡笑着说。  

大哥更缺德,他仰夫长笑,说道;“哈哈!二爷?叫你老二算了,干什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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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风云(第一部)二十三    

双头蛇怒火上冲,厉声道:“小辈!你找死?”  

“找死,不会在南阳府,老二,你打扰爷们的清兴,快滚!”玉琦弟挥手赶人。  

双头蛇忍不下去了,他脱去翠袍递给下人,一面嘿嘿冷笑,一大一小的鬼眼凶光暴射,说:“小辈们,你狂够了,打二爷的人,还敢对我老人家无礼,你们的狗胆生了毛,哼!”  

玉琦弟伸出一手,指尖儿伸出袖口,戟指骂道:“你家太爷足迹遍天下,还未见过南阳府的痞氓,派人把住客店,禁止客人外出这般器张的怪现象。你那两个狗爪子是本爷我整治的,正要找你算帐呢,你来得好!”  

“小狗,留下名来,二爷我要将你锉骨扬灰。”他一面骂,一面伸手拔剑。  

左首大汉桀桀而笑,跨出三步,说道:“割鸡焉用牛刀,二爷请息怒,让小弟擒下他们,带回府中处治。”他双手叉腰,一步欺近两书生,又说:“我,闪电手吴兆样,小辈通名上来,吴爷绝不饶你。”  

说着说着,已欺近至八尺之近。  

两书生站在台阶下,毫不动容,大哥似笑非笑地说:“我也饶不了你呢!小辈。我,姓庄名棠,草字幼侠。这位嘛!乃是敝人师弟李玉琦。你记消楚了么?嗯?”  

闪电手吃了一惊,情不自禁退后两步,张口结舌地说道:“阁下是……是金陵大侠庄前辈……”  

金陵大侠仍似笑非笑地答道:“不敢当大快两字。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叫前辈,把我叫老了呢。”  

“哈哈……”月洞门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狂笑。  

众凶汉吃了一惊,火速转头。月洞门之中,站着一个鹑衣百纳的老花子,倒拖着了条花子杖咧着嘴狂笑,向这儿走来。一面一面说道:“蔡老二,那李玉琦的绰号你可知道?别害怕,他叫夺魄金环,上啊!”  

李玉琦哈哈一笑,冲着逐渐走近的老花子说:“尹老哥,夺魄金环浪得虚名,唬狗也不成,哪有你亡命花子的名头响亮?”  

“别捧我,瞧!人家就不答应啦!要砸我的名号哩!”老花子突然一伸杖,“叭”一声脆响将扑来的一个大汉点得向侧一旋,一杖扫在他的肥臀上。  

“哎……”大汉狂叫一声,向前一仆,将路旁的花花草草,压得稀哩花啦。  

双头蛇一听三人的名号,吓了个胆裂魂飞,任何一人他也吃不消,何况三个?  

楼上窗内的逸云,一看老花于现身,使说:“亡命花子来了,这一架看不成啦!”  

“哦!在湖广官道中,直至大珠台,他不是曾找过我们麻烦么?”姑娘说。  

“也幸有他,不然芸姐姐性命不保呢!这庄棠和李玉琦又是何许人物?看来名头够响。你看双头蛇吓傻啦!”  

“那是武当俗家旁支,一代雄才王一瓢的亲传弟子。”  

“王一瓢?不是一怒脱离武当,替武当创一百零八子奇门点穴术,擒点二术前无古人的王师父王一瓢?”  

“正是他。武当正统人才凋零,旁支反而生机勃勃,与武当山断绝往来,良可慨叹。”  

正说间,下面局势又变。月洞门人影俊现,出现了三个身材魁伟,身穿天蓝色劲装的中年人拥簇着一个身穿灰袍,提着护手拐的阴沉脸色老者。  

“是阴风客易城,昨晚挨了我一掌,好得真快啦!”逸云轻声说。  

“老凶魔不是说过前途见么?果然又见着了。”姑娘说。  

双头蛇一看老魔和三个中年大汉,如获救星,叫道:“俞老弟,你来得正好。”  

最左的大汉大踏步走近说:“是蔡兄么?这些人……”他向金陵大侠师兄弟一指。  

“哈哈!凶神恶煞全来了,马鞍山俞家三煞,加上九华阴风客,真够唬人哩!李老弟,大事不好!”亡命花子打着哈哈,向台阶下一站,  

阴风客易城嘿嘿笑,说道:“哦,是亡命花子尹成,怪不得生有一张臭嘴,滚过来,我老人家要教训教训你。”  

“姓易的,你来,咱们先较量较量,看你是否够格说教训人的话么?”夺魄金环点手叫,一面将长衫下摆掖在内面腰带中,向前踏出四步,含笑相待。  

阴风客看他文绉绉不像武林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一裂嘴,阴森森地说道:“年头愈来愈不像活了,一些后生小子专向老一辈的人叫阵。挤命要创名号,不像话!小辈,你是谁调教出来的狂小子?嗯?”  

“老狗,你少问两句成么?你那两手玩意阴风掌,只配拍苍蜗托大,又有何好处?老乌龟可活千年,仍然是个乌龟,绝不会变人……”夺魄金环李玉琦连骂带损,真绝,不留余地嘛!  

“反了1你这小狗……”阴风客狂怒地大叫,便待上前。  

“易老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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