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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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倾城-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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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话都没说,昊天却仿佛将一切了然了,轻声安慰道:“没事,你好好调整下状态,别想其他,想你所爱之人即可,比如狐娘,比如你师父,比如,比如我——”

西王母

二十九章

第一次的练琴经历实在谈不上愉快,但幸而只那一次如同“走火入魔”一般,后来我在练琴时想着陆压,心里便再没有过那种难以控制的狂躁,琴技也渐渐有了进步,但要说好,却还是不好意思,只能说勉强听得。

没日没夜的练了四天,到得第五天仍不见陆压回来,明日即是文斗日子,他不在,心里就好似少了什么,总也不踏实。

一夜睡不安稳,天明时分正好眠,房门就被人推了开来。

是一群侍女手持托盘在床前围了一圈,有领头侍女官歉然道:“天帝命我等为上仙梳妆打扮……”

上、上、上、上仙?

我听着不由得心虚吞了吞口水,前几日我还是个小仙,这一晃我又成了上仙了,我原本入这比试便是为了成仙,这昊天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莫不是又将我骗了?恐怕这比试没那么简单,当初怎没想到参试的人都是神女,我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乱七八糟想着,迷迷糊糊起了床。

侍女们见我起身了,便赶紧上前来侍弄,七手八脚的忙成一团,更衣梳发上妆。

我犹困着,闭着双目只悉听尊便。

足足弄了半个时辰,这才侍弄妥当。侍女官默立一旁,举着铜镜,恭敬道:“请上仙过目,如有不妥,小仙可为之润色。”

铜镜里女人梳着惊鹄髻,身后长发如瀑,几缕乌发提起编盘于顶,一个玛瑙翡翠玉冠饰于髻前,有三簇精美的孔雀翎点缀其间,额上一滴湖绿色的玉髓。

红粉青蛾、皓齿星眸,俨然绝色佳人。

不妥?是不妥,大为不妥,打扮得这般雍容华贵是为何,又不是比美色,镜里女人简直不是我,我一个小妖,怎用了西王母与九天玄女那般的着装。我大为光火,但又发作不得,他们也不过遵照昊天意思,若照实说,只怕又要折腾半大个时辰,还不定能达我心意,遂笑道:“真好看,於菟谢过仙女姐姐。”

侍女官一脸惶然道:“此乃小仙分内之事,上仙万万不可如此多礼,这一声‘姐姐’,小仙实不敢当。”

我看她神色不安,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只想这天界规矩实在是多,弄得众人都好无趣。

一干侍女走后,我便打起了这发式的主意,这头上玉冠实在累赘,想着即要去拆,奈何刚一动手,就听门外侍女恭敬道:“见过天帝。”

转眼昊天已站在门口,我一转头,四目相接,他只愣住,过了一瞬即回过神来,瞧见我手上动作,道:“你这是做什么,怎不叫侍女代劳。”

我闷闷答他:“不用了,打扮成这样,只怕也是你吩咐的,再叫她们弄,也是无甚大差别,还不如自己动手,摘了这玉冠也就好了。”

昊天拉我在妆台前坐下,依我意思替我拆这玉冠,只是玉冠与发髻相连,需细致拨弄,他一边动作一边低语:“我以为你会喜欢……”

头顶响起他轻叹声,好似有些遗憾,我微微有了些歉意,其实这发式极美,只是我不惯这华贵装扮,只得浪费他一番好意。

摘掉后,昊天用了一团雪白纤羽羽饰缀于髻上,额前只留了那滴玉髓,如此一来既不会过于隆重又不会显得素净。

因有些歉意,不免讨好道:“这羽饰真好看,我喜欢……”

昊天淡然一笑,说道:“这滴玉髓乃素女所给,有灵力,今日能助你,故此不能拿下,若无发饰,又奇怪了些,只好如此了。”

素女给的玉髓?我听了这话,不免拿着铜镜多看了两眼,光泽虽十分鲜艳晶莹,但也没瞧出什么奇特之处,不禁抬头问昊天:“这有什么灵力,能助我弹箜篌?”

昊天故作神秘道:“今日你见了便知。”

文斗在琅霄场举行。

琅霄场地方开阔,故此次观看比试的人较上一次多出两番有余,众人皆在看台之上席地而坐,闲时议论纷纷。

昊天老君四御一贯坐北面九级看台之上,我等一干比试女仙在西侧就坐。

彼时锣声三响,场内无了喧哗声。有司仪君在北面看台最底下一阶出列,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而后嚷声道:“有请西王母展示才艺——”

西王母从看台上走下,在场中向北面高台施了一礼,道:“金母无其他才艺,只会布兵列阵,此时这般也展示不得,即便展示,这兵法也不讨诸仙欢喜,还是莫扫了诸仙雅兴。故此金母斗胆恳请天帝与金母斗一斗阵法,或者比试五行之一的法术亦可。”

西王母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有不少仙龄低的仙家大喜,皆因不曾目睹过地位超然几位的法术;而同西王母昊天等差不多年岁的仙家因见过三千年前封神一战,倒不见得有多欣喜,但西王母号称女神中神力最强者,与昊天从未正面交手,故此皆是一脸看好戏的心情;全场只有北面高台的几位面无喜色,四御与老君一脸肃穆。

昊天看住西王母一晌,嘴角微微上扬,刚要开口应了,太上老君冷静道:“昊天乃天帝,怎可轻易与尔动手。”其与南极长生大帝对视一眼,点了头又接着说道:“我与南极仙翁商议出一计对策,既能展你才艺,又不会损耗过多仙力,你看可好?”

得老君如此客气说话,焉能说不好,西王母拱手一礼:“但凭老君吩咐。”

场中西王母亭亭玉立,一身金衣战袍,气质清冷,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不敢逼视的光芒。我只看得赞叹不已,这样的女子该是六界内所有雌性动物的骄傲,怪不得她一改前番华贵装扮,原是要斗法。

只听老君缓缓道来:“我以桃花为兵器,布鹤翼阵,你用金弓射桃花,倘若花朵落地超过三朵,那么你便输了……”

三朵?我暗暗倒吸一口冷气,不由得为西王母捏了一把冷汗,这鹤翼阵素来以攻势猛烈灵活著称,要落地桃花不多过三朵,那简直不可能。

西王母点头,从发髻上抽下金钗一支,放在掌心一个幻化,赫然出现一把金光璀璨的弯弓,再削下一簇发丝,将其化为利箭。

西王母打开弯弓,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老君拂尘一划,琅霄场南面高空突然出现千百朵桃花,鹤翼形,如展翅高飞,一扇,便朝地面袭来。

西王母气定神闲,一支箭射出,弓箭穿过鹤翼阵,箭镞细长锐利,可见杀气重重;再三支箭扣在弦上,射出,箭光所到之处桃花缤纷如雪;又三支弓箭,此一袭,千百朵桃花化为乌有,皆散成花瓣纷扬而坠。

这一刹我看得目瞪口呆,按我思路,原是以为该将朵朵桃花皆射在箭上,这般自然无人能做到,但西王母好机智,只不过七箭,就将千百朵桃花散为花瓣,老君说花朵落地超过三朵为输,而此时这一地花瓣,哪里还有花朵影子。

场内一晌安静,只听西王母恭敬道:“惭愧,金母取巧了。”

老君捋了捋白须,脸上笑容灿烂。

“西王母不必谦让,才艺如何,众人有目共睹。”

西王母施了一礼退下了。

献才艺

三十章

第二位上场的是九天玄女,其施了一礼,道:“昔日曾为佛祖舞一曲,被人界戏称为‘天女散花’,今日献此舞与在座诸位。”

其一袭九色彩翠衣,一条长长的绫罗玉带挂在玉臂上,编钟起乐声,玉带即挥洒而出,绸带随九天玄女旋转凌跃而呈螺旋状飘洒翻滚。其身骨妖娆多姿,那绸带环绕随之翩跹飞舞……

一个旋转,一个凌跃,每一个动作都令人拍案叫绝。

我看着看着不由有些紧张,下一个即该我了,忽然尿急,咬唇死忍了一会,结果越忍越难受,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赶紧起身往外走去,一路问侍女总算找到个偏殿茅房,也不管是谁家殿宇,进去先解决个人问题再说。

一阵痛快,总算舒畅了,想起时间不多,低头便往外冲,没走出两步即撞上一个人,我额头撞上他下巴,厚重一声闷响,疼得我“嘶”一声。

那人听见声响,惊喜道:“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我……人有三急啦。”武松一句问话将我脸逼得一阵红一阵白,结巴一阵才猛然脱口而出,跺一跺脚当即就要走,听见武松的话又停住。

武松淡淡一笑,道:“快去吧,一会好好表现,我叫弟兄们帮你。”

叫弟兄们帮我?这是个什幺意思,我弹箜篌,他们也能帮忙?

看了他背影一晌,只得满肚子疑惑回了琅霄场。

刚进琅霄场就见昊天怒目相视,远远隔着十丈也能叫人感受到他眼里的杀气。我翻翻白眼,他不会是以为我临阵脱逃吧,把我看成什么人了,真是太小瞧我了,忍不住瞪大个眼珠子朝他比口型——我才没有逃跑呢,人有三急知不知道?

昊天皱眉,好似没看懂口型。

我只得张大嘴巴一个字一个字比划:我——刚——才——去——茅——房——了。

昊天猛然一口酒水喷出,引得四下里注目,老君心开目明,只看了昊天一眼便朝我看了过来,吓得我立即正襟危坐。

再看场中,九天玄女玉带飞舞,轻如雪疾如风,玉带双双飞天,矫如游龙翩若惊鸿,蓦地带出万千朵白色曼陀罗,再听编钟一个清脆声响,一个回旋戛然而止,如江海波平,碧光凝练。

玄女垂首施了一礼,朝西面众仙莞尔曰:“正义者,固花着身;仁爱者,花不着身。”

我听得不是很明白,即问邻案萼绿华。

萼绿华答道:“正义者,大义灭亲有之,舍生取义有之,大多手沾血腥。白色曼陀罗乃四大圣花之一,亦有去恶之法,故此尔。”

我望着西面众仙,果然,神多杀戮,固落花满身,仙皆养生,固花不着身。

正出神,听场中司仪君喊:“请女仙於菟——”

刚才还平复的一颗心突地猛跳起来,走入场中之时,不经意望见有人朝我微微一笑,轻颔首,示意我放宽心。是武松,虽然见面不过两次,但他那一笑却着实安慰了我,因为那一笑让我想起了陆压。

有侍女将凤首箜篌抬上。

我觉得有些尴尬微微低了头,人家西王母弓箭都是漂亮地幻化而出,我的却要两个侍女将其送上,不由暗暗叹息,人家是西王母西王母,我就是一只小妖一只小妖。

在场中坐下,托箜篌入怀,静默一瞬,等内心静如止水了,拈弦轻抚。

我依着平时,脑海中显出陆压身影,刚一抚弦,额前玉髓即微微一动,霎时变得湿润,肌肤相贴,恍有暖意传入。我定了定神知道那是玉髓散发了灵力。

琅霄场中随我轻抚琴弦,响起缠绵悱恻的曲音。

当我拨动第一根琴弦时,这里的一切就再也看不见了,眼里心里,只有一个他,一身墨色长袍,眉目清朗,孑然而立仿若玉树芝兰。彼时我常常趴在案前想,我心里一定早就有了他,一定是在某个特别的时候,那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眸,只一瞥,就让我迷失了自己。也常常遐想最初的相遇,他是怎样的,可是也若我这般,有微微的心动?这个时候我往往比任何时候都痛恨自己丢失了“过去”。

琴音细腻迷幻,仿佛有魔力一般,轻易就将灵魂蛊惑让人不自不觉沉醉。

我内心一片安宁,想起那一些在蓬莱岛的岁月,想起狐娘教的那两首情诗——

叔于田,巷无居人。岂无居人?不如叔也。洵美且仁。

叔于狩,巷无饮酒。岂无饮酒?不如叔也。洵美且好。

叔适野,巷无服马。岂无服马?不如叔也。洵美且武。

是啊,陆压便是我的大叔,谁能比得上我的陆压呢,谁能呢?

后来因着情意加深,但又时常不见陆压,惹我茶饭不思,某日狐娘用了一首诗笑话我,我便死缠烂打着要狐娘教了。

诗是这般唱的: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我静静地眺望远方,模糊了视线,心微微泛起酸意——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陆压你可知,我日盼夜盼在盼你回来……上界不是我的家,我其实并不喜欢这里,此生最大心愿,唯不过与尔终生相伴……

一曲终了,怅然若失地回了座,怔怔地坐在案前发呆,直到萼绿华走到身边,安慰道:“有些人,有些事,不可强求……”

我抬头一脸茫然地望住她,不太明白她怎地突然这样说,难道我心里所想她都看出来了?

萼绿华自嘲道:“你这箜篌弹的不错,情意十足,故此想安慰下你,不过看你样子,倒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原本就是刚才过分自怜了,这下白白受了人家关怀,怎好意思。

萼绿华看我这副模样,无奈笑笑下场去了。

等我回过神来之时,已见老君对场中萼绿华颔首:“……那好,便允你,不过这考题可是任凭我们出?”

萼绿华微微一笑:“老君不计较绿华没准备才艺就已是绿华万幸,哪里敢再有什么要求。”

老君点头,对身旁一位尊者讲道:“如此,就请勾陈大帝先出一题。”

勾陈大帝应了,走到萼绿华身前,划地为牢,道:“我现在在圈中,你不用仙术可有办法让我出圈?”

“你在圈里,我倒是没有法子引你出来;不过……”萼绿华围着勾陈大帝的圈子走了一遭,凝神琢磨半天,皱眉道,“如果我在圈里,你在圈外,我倒是有妙计叫你进来……”

勾陈大帝挑眉:“哦,既然如此,那不妨一试。”说话间便走到了圈外,要请萼绿华进去,但刚踏出圈外,遂反应过来,爽朗笑道:“倒不想被你这小女娃给骗了。”

萼绿华谦谦一笑。

再听老君又请后土娘娘出题。

后土娘娘朝萼绿华一笑示意,道:“我这题却有些繁琐,需你进入那幻境之中。”说着便在琅霄场内幻化出一条小河,河面上有一座贴着水面、桥身既窄又软的竹桥。

她指着桥边两只装满水的水桶,对萼绿华说:“同样不许用仙术,你需想法子提着这两捅水过桥,要是水洒了,或是你落水,那么便是输了。”

萼绿华注视幻境中景象一刻,坦然走入,众仙一时均勾长了脖子好奇她如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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