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nlin1推理小说合集》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leonlin1推理小说合集- 第25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那位吉普赛妇女若无其事地靠近她。
  这时,法马瑟.毕隆也逛到这里,跟身旁的观光客一样拿起相机拍照。
  阿提拉为了不让卡艾洛发现他正在跟踪法马瑟,于是请她站在大运河旁边帮她拍照。虽然她从鼻孔轻哼了一声,还是喜孜孜地走过去,摆出逗趣的笑脸。
  柳艾美往左挪动了几步,打算再拍一张古色古香的桥廊姿色,刚好掠过法马瑟,站在他的左边,同时也走进阿提拉的相机观景窗。阿提拉看见刚才跟卡艾洛合拍的东方女孩落入镜头,不自觉地调整镜头,转换成广角。
  此时,他发现有位普赛妇女鬼鬼祟祟地从后方接近柳艾美。在杂沓的人潮中更有一位身穿红色描金袍服的人,没有摆出任何撩人的姿势,大剌剌地从前方走向法马瑟。
  卡艾洛不再微笑了,她知道阿提拉正用镜头监视那个男人,无名火也随之燃起。
  那位穿着赭红袍服﹑头挂金色面具的人,手戴鲜红手套握住挂在腰际的朱红刀柄,漫无目标似的左看右瞧之后,突然快步走向前去,被涂上红色颜料的刀身也冉冉离开刀鞘。
  一艘游艇冉冉靠近,船夫瞅了红衣人一眼。
  柳艾美的背包挂在右肩,背包前面的零钱包的拉链仍然没有拉上。吉普赛妇女从右后方面无表情地走到她的背后准备行窃。
  阿提拉猛按快门,打算先拍下偷窃的过程当做参考数据,再抓扒手。另一方面,他也透过相机盯着那位红衣人。心想着,刀子露出来了,应该不是玩具吧!这个人打算杀法马瑟吗?这里倒是绝佳的暗杀场所。我应该警告他,还是让他死在别人的手里?
  红衣人越来越靠近了。
  这时,法马瑟彷佛拍完照片似的,低下了头,身子斜斜地往右前方一挪。眼角的余光突然瞅见阿提拉,不自觉地露出惊讶的眼神,随即恢复漠然的表情。
  柳艾美来意大利之前曾跟她的姐姐说过,要把她的份也一并收入记忆里,于是她恰巧在法马瑟移动的当下往左挪动,打算再拍一张照片。正要扒窃的吉普赛女人因为柳艾美的遽然移位而往前一个踉跄,刚好站在法马瑟与柳艾美的中间。
  就在这一剎那间,红衣人没想到他的暗杀对象会猛然挪动,然而被宽袖遮掩一半的刀子已经往前递出去无法收手,锐利的刀锋就这样划破那位吉普赛女人的腰际。红衣人倒吸了口气,心知来不及再暗杀一次,怒不可遏的视线随即扫过法马瑟﹑吉普赛女人,以及柳艾美,似乎要记住这几个人的脸孔。
  阿提拉当下冲了过去,右手下意识地触摸腰际打算拔枪,却扑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根本没带枪来意大利。他赶忙伸出左手企图抓住红衣人的衣服。就在风驰电掣的一剎那,红衣人利落地扭动腰身闪过,奋力朝运河跃去,跳进停靠在旁边的游艇。
  游艇随着红衣人往下沉的力道左右摇晃,也因为冲力而滑离岸边。船夫立即加足马力开船,轰然的引擎扬起一道白色的泡沫,钻进布满各式舳舻的大运河。红衣人紧握住护栏,气愤的目光掠过岸上的那几个人。
  当阿提拉转身要跟着跳下去抓人时,游艇已经离开岸边三﹑四公尺,只能痛恨地咬牙切齿,睁睁望着红衣人扬长而去。
  吉普赛女人感觉腰际凉飕飕﹑又热腾腾的,忍不住低头一看,只见咖啡色的外套有一片椭圆形的污渍。她轻轻触摸,再举起来仔细一瞧,随即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当凶手从柳艾美的眼前掠过时,她瞧见凶手杀气腾腾地瞪视她,溢满警告的意味,忍不住浑身哆嗦。再加上被吉普赛女人的惊叫与疼痛所融合的噪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左跳开,差点踉跄地滑入运河。同样受到惊吓的卡艾洛惊喊着小心,赶忙抱住她。
  “有没有怎样?”阿提拉一手按住妇女的伤口,用法语问道。妇女霹霹啪啪说了一大串意大利语。他蹙起眉头大声用英文喊着。“医院在那里?”
  法马瑟压抑住情绪,才自然地转头,抖起惊慌的表情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才那个人打算杀你是吧?妈的!让你逃过一劫!”阿提拉斜睨着他。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法马瑟知道阿提拉有暴力倾向,惧怕他在见血的情况下兽性大发,赶紧转身跑进纷乱的人群里。
  “她知道医院在那里啦。而且厚厚的脂肪只受了一点点刀伤,不要紧的。”卡艾洛走了过来,不屑地说道。她看到柳艾美发现背包的拉炼没有拉上,赶紧拉合的景象,不需细想也晓得这个女人就是把观光客当恩客的扒手。
  路人逐渐围了过来,其中一位五十几岁的意大利人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大串意大利语,双手更为了配合话语而手舞足蹈,各种手势全都出笼。
  阿提拉厌恶地眼睛往上一吊,激动地用英语说。“医院﹑医院……”右手也振振有力地摆动,然后推了男人一把,示意要他带路。
  男人这才恍然大悟,很不情愿地拉垮着脸,瞪了大呼大叫的妇女一眼,才带她们到附近的诊所。
  阿提拉瞥了柳艾美一眼,急促地用英文说。“回家﹑回家!”然后搀扶着妇女尾随那个男人离去。
  卡艾洛双手插腰,狠狠瞪着阿提拉。
  阿提拉没看到卡艾洛跟来,回头一望,忍不住大声喊着。“快点来啦!”
  卡艾洛鄙夷地露出眼白,嘀咕着又要逞英雄了!她对柳艾美说声小心点,才小快步跑了过去。
  惊魂未定的柳艾美把背包甩到前面,右手紧紧挟住,左手抓住急遽起伏的胸口,紧盯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人群中才重重吐了口气,垂下头来。但是她又见到鲜红的血液静静躺在灰白的石板路上,血糖随之急速下降,身体忽热忽冷。
  几位热情的意大利男人嘴巴像拎开的水龙头,叽叽喳喳讲了一串串的意大利语,双手再指着她的背包﹑鲜血和已经消失的那几个人。柳艾美顿时头昏脑胀,渴望哭出来。
  一位男人的姆指跟食指贴在一起,上下摇晃,用生涩的英文说。“偷﹑偷……”
  另一个男人则露出狡黠的表情,右手比出手枪的样子,用意大利文说。“黑手党,砰砰砰……”然后彷佛吃豆腐似的握住她的手摇晃。
  柳艾美学着卡艾洛眼睛上吊自杀,原来他们是在警告她提防扒手,还有恭喜她刚好碰到黑手党行凶!她硬挤出笑容,猛用英文说谢谢,奋力钻出这群趁机搭讪﹑实际上是吃豆腐的意大利老男人。
  她小快步跑上一座小小的拱形石桥,摆脱拥挤的人群,才松了口气。她斜倚着石栏,拉垮着脸眺望河面。一对对依偎的男女坐在威尼斯特有的前后飞檐的黑色小船Gondolas,悠悠滑过河道,惹得她嘟起了嘴想着,为什么别人都那么快活,偏偏只有我碰到凶杀案跟扒手呢?这下子游兴全没了!
  她抬起了头,怅惘地环顾四周,见到一位同样穿着红色袍服的面具人朝她走来。她一手紧紧抓住石栏,一手紧握住斗篷,才刚平缓的心脏又开始猛烈跳动。她渴望跑开,甚至大声嘶喊,但是她就像一具石雕伫立于桥上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凝看那个人的右手搁在腹部走来,随着走路而摇晃的衣袖,彷佛鲜血从身体喷涌出来。
  戴着白色面具的人在她面前停下脚步,犀利的双眸紧盯着她。
  她,不晓得心脏是停止了,还是狂烈地舞动到忘记正在输送血液,只知道双脚酥软,一阵冷冽的寒意从脊椎往全身扩散,连头皮也发麻。她的视线盯着挂在面具人腰际的刀柄,无意识地咬了咬苍白的嘴唇,沉重的呼吸声在鼻孔响起。
  那个人宛如绅士般拿下朱红色的宽帽,朝她一鞠躬,才悠悠走下桥。
  躲在面具里的是面无表情,还是鄙夷与嘲笑的神情呢?谁都知道百分之九十九是后者,但是柳艾美根本不在乎,只觉得整个人快崩溃了,更害怕那名杀手会来暗杀她这个只看到面具的目击者。她哆嗦地蹲下来,从背包里拿出矿泉水猛灌一大口。矿泉水沿着嘴角滴到桥面,形成一滴滴深色的斑点,不细看的话还以为是血迹。
  又是一个穿红黄相间袍服的人走上了桥,虽然她明知这不是凶手,仍然承受不了地紧抓住胸口。忽地,她瞥见不远处有位红衣人正目露杀机地凝视她。红衣人微微抽出刀柄,似乎暗示她不可泄漏他的打扮,然后消失在拥挤的人潮里。她惊喊了一声,也不管游客狐疑的目光,惊骇地奔下桥,朝人多的地方钻进去。
  原本她计划搭十二号水上巴士到东北方的Burano岛,欣赏水道两岸五彩缤纷的建筑物,以及精致的蕾斯。然后搭五号水上巴士到Murano帮母亲选购一只水晶吊灯。此刻她根本没有心情逛街,更甭说血拼了,她直奔渡船码头,搭上称为Vaporetto的水上巴士来到火车站,搭车回到住宿的Mestre。
  车厢里的乘客几乎是身穿一般服装的观光客,没有奇装异服的人士,她这才安下了心。然而,凶手也可能换上普通的衣服跟踪!她一想到此,好不容易松懈的情绪立即紧绷起来,哆嗦的目光不时掠过一个个展露不同表情的乘客。
  Mestre的火车站到了,她逃命似的奔离车厢,冲出火车站,拦了辆出租车回到住宿的旅馆,把所有的锁全锁上,更把行李箱抵住房门,才瘫痪似的躺在床上。
  隔天,她直奔机场搭机回到罗马。当意大利航空的飞机降落罗马机场时,因风切抖起剧烈的震动,更让她吓得认为大难不死﹑必有后劫的绝望。惊惶的她把自己关在罗马的旅馆里足不出户,只有午晚两餐才胆颤心惊地到外面购买外带披萨回房间,含着泪水吃下去。
  直到她步上华航的飞机,身心才完全松弛下来,也不禁埋怨起这趟意大利惊魂之旅。今年她即将大学毕业,因而赌气似的决定夏天到西班牙旅游,算是弥补这趟旅行的缺憾。而且一定要逼男友陈绍裕一同前往,不要一个人孤伶伶地走在异国的土地,忍受浓郁的孤独感与莫名其妙的杀机。
 
 



 

 
 

 


第二章
   七月六日,来自世界各地的观光客与当地居民把西班牙的潘普洛纳(Pamplona)挤得水泄不通,只为了即将到来的搏命狂欢。
  在圣费尔明节前一天(EveofSanFermin)中午,市政厅的阳台射出一枝冲天炮,直冲云霄,在凝息以待的城市上空扬起尖锐的声响。
  同时,厚重的木栏打开了,十头黝黑和灰白的斗牛奔了出来,整个潘普洛纳随之陷入疯狂,吶喊声溢满狭隘的街道,为期一周的奔牛节正式开锣了!(第一天是中午十二点开始,尔后上午八点就可以被牛追了!)
  本地的居民与众多的观光客,身穿白色的T恤与长裤,颈项绑着红色的围巾,站在斗牛即将到来的街上,摆出枕戈待旦的姿势………准备逃命!两旁的人行道﹑门口﹑阳台﹑屋檐﹑墙垣全塞满观众,准备观赏那些不怕死的英雄被激怒的斗牛狂追的很爽的恐怖景象。电视台更是现场转播,让全世界几十亿人观赏他们逃的很勇敢的英姿。
  在这些斗牛的眼里,人类,果然是奇怪的肉食性动物!
  八日,柳艾美﹑陈绍裕和几位来自不同国家的游客挤在一间民房前面。后面则是屋主的远房亲戚站在凳子上面,叽叽喳喳地用西班牙语告诉站前面的观光客奔牛节的由来。基本上,没有人听懂他们说些什么,因此他们只好不时拍打游客的肩膀,要这些乡巴佬聆听他们双手并用的演讲。屋主和他们的好友当然舒服地站在二﹑三楼的阳台,一边喝潘普洛纳特有的皮袋酒,一边观看。
  蓦然,几个白衣男人惊慌地跑了过来,绑在脖子上的红色围巾也随之飞舞。在柳艾美的眼里乍看之下就像被割喉之后,喷溅出来的鲜血,她不自觉地往后退缩。站在她后面的西班牙男人兴奋地摇晃她的肩膀,指着右边,霹霹啪啪地讲了一大串西班牙语。随着晃动与听不懂的话语,柳艾美才甩开恐怖的幻想,不让几个月前的惊恐画面再次影响游兴。
  “斗牛快要来了。”陈绍裕亢奋地讲着,也把柳艾美拉到前面,让她能清楚看到牛追人的景象。
  随着四周的吶喊声,柳艾美也随之亢奋起来。她垫起脚后跟,仍然被前面高大的西方人挡住视线,于是干脆把录像机递给陈绍裕。“我根本看不到前面,你帮我拍照好了。”
  陈绍裕接了过来,转动录像带机的活动屏幕使之朝下,然后把它高高举起,紧盯着屏幕说。“别太靠近呀!”
  “知道啦;她露出兴奋的笑容,拼命钻出挡在前面的人群,好不容易才挤到窄狭的人行道。随着人们的笑喊声,她也不自觉地靠近狭窄的街道。
  不怕死又拼命逃窜的年轻人跑来了,后面跟着几头黑色与灰色的斗牛,眼睛冒出痛恨的目光,彷佛咬牙切齿地嘶吼着,为自己报仇,冲呀!犀利的牛角对准前方圆浑的臀部刺了下去,再用力挑了起来,这个被抛向空中的倒霉鬼就像毽子般被牛角在空中顶了几次。斗牛玩够了,才奋力扭动脖子,随着人类的惊叫声,把倒霉鬼甩到路边。
  有的牛只跑错的巷道,人们还必须用力拉扯牛尾,或者抱住牛角,把充满蛮力的斗牛推到正确的”跑道”,让它狂奔而去。
  在混沌的亢奋中,不时发生逃命的人没被牛撞到,反而被自己的双脚绊倒。被惹火的斗牛狠狠地往他们身上踩了下去,或者坐在他们身上喘口气,顺便再拉一泡尿,然后再往前狂奔,没想到却踩到牛屎,一个踉跄,硕大的身躯硬生生地滑倒在地,也压在跌在地上抱头掩护的倒霉鬼身上。围观的人赶忙跑了过来,有的拉起倒霉鬼,有的奋力推起牛。斗牛甩了甩身子,再继续扬起牛角,追赶逃命的人类,吓得人们冲进一旁的人群,或者激起人类老祖先的人猿基因,既惊慌又手脚利落地攀爬到一旁的墙壁与人墙上面。
  柳艾美虽然吓得惊声尖叫,眼睛却又兴奋地圆睁,肾上腺急遽高涨,这比欲死成仙的做爱高潮更让她亢奋。原本躲在屋里的游客这时都拼命往前挤,反正有前面的人被牛踩,自己能清楚才最重要。
  第一头牛从柳艾美的眼前奔过,她的视线也随着它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