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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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不败-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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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峰扭头一瞧,原来是阿朱的手。
  她此刻脸色苍白,手心中一片冰凉,都是冷汗。
  萧峰低声关切道:“你身子怎样?”
  阿朱颤声道:“我很害怕!”
  萧峰微微一笑,说道:“在我和你东方大哥身边也害怕么?”
  阿朱不置可否,两眼死死盯着段正淳,嘴唇微微抖动。
  段正淳年轻时曾游历中原,**自赏,不免到处留情。
  其实富贵人家三妻四妾本属常事,段正淳以皇子之尊,多蓄内宠原亦寻常。
  只是他段家出自中原武林世家,虽在大理称帝,一切起居饮食,始终遵从祖训,不敢忘本而过份豪奢。
  段正淳的元配夫人刀白凤,是云南摆夷大酋长的女儿,段家与之结亲,原有笼络摆夷、以固皇位之意。
  其时云南汉人为数不多,若不得摆夷人拥戴,段氏这皇位就说什么也坐不稳。
  摆夷人自来一夫一妻,刀白凤更自幼尊贵,便也不许段正淳娶二房,为了他不绝的拈花惹草,竟致愤而出家,做了道姑。
  段正淳和木婉清之母秦红棉、钟万仇之妻甘宝宝、阿紫的母亲阮星竹这些女子,当年各有一段情史。
  如今段正淳在小镜湖畔和旧**阮星竹重温鸳梦,护驾而来的三公四卫散在四周卫护,谁知竟有两拨寻仇的人找上门来。
  段延庆武功厉害,四大护卫中的古笃诚、傅思归先后受伤。
  华赫艮、范骅、巴天石三人救护古、傅二人后,立马赶到段正淳身旁护驾,共御强敌。
  忽闻东方不败朗声道:“刀条脸,别来无恙?上次在聚贤庄被我摔出的伤好了吗?好了就让我再摔你一次吧!”话音未落,不远处的一株树上忽然飞出一个人来。
  这人既瘦且高,正是“穷凶极恶”云中鹤。
  他在聚贤庄上给东方不败摔成重伤,几乎送命,好容易将养好了,现在听到东方不败的声音,当即吃了一惊,从藏身的树枝中窜出,反身便走,迎向从湖畔小径走来的三人。
  那三人一个蓬头短服,是“凶神恶煞”南海鳄神;一个女子怀抱小儿,是“无恶不作”叶二娘;居中一个身披青袍,撑着两根细铁杖,脸如僵尸,正是四恶之首,号称“恶贯满盈”的段延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恩仇利禄绕清湖(四)插手

  第一百八十四章恩仇利禄绕清湖(四)插手【二更】
  
  段延庆在中原罕有露面,是以萧峰和这“天下第一大恶人”互不相识,但段正淳、东方不败等在大理都见过他的面,而且段正淳知叶二娘、岳老三等人还不难对付,这段延庆却非同小可。
  他既精通段家的一阳指等武功,还练就一身邪派功夫,正邪相济,连黄眉僧这等高手都敌他不过,段正淳更非他对手。
  范骅见来敌势大,于是对段正淳大声道:“主公,这段延庆不怀好意,主公当以社稷为重,还是速去请天龙寺的众高僧到来相助为妙。”
  天龙寺远在大理,这一时半会儿的,段正淳如何能将强援请来?
  眼下大理君臣面临生死大险,这话是请段正淳即速逃归大理,同时虚张声势,令段延庆以为天龙寺众高僧便在附近,有所忌惮。
  段延庆是大理段氏嫡裔,自必深知天龙寺僧众的厉害。
  段延庆却不上他的当,径自阴森森地说:“段正淳,当年父皇一念之仁,没杀你和段正明兄弟二人,至有今日篡位叛逆之祸。今天我就要杀光你和你的家人,而后再到大理去杀了段正明和他的妻儿,夺回皇位,兼之永绝后患。”
  段正淳见东方不败在侧,有恃无恐,泰然自若,微微一笑,说道:“我大理段氏自身之事,却要到大宋境内来了断,嘿嘿,可笑啊可笑!”
  叶二娘看到他身边的阮星竹和阿紫,就笑着说:“段正淳,每次见到你,你总是跟几个**俊俏的娘儿们在一起。你艳福不浅哪!”
  段正淳也微笑着回了一句:“叶二娘,你也**俊俏得很哪!”
  南海鳄神听了,怒道:“你这龟儿子享福享够了,生个儿子又不肯拜我为师,太也不会做老子。待我剪你一下子!”从身畔抽出鳄嘴剪,便向段正淳冲来。
  范骅见南海鳄神冲来,低声道:“华大哥,朱贤弟,夹攻这莽夫!急攻猛打,越快了断越好,先剪除羽翼,大伙儿再合力对付正主。”
  华赫艮和朱丹臣正要应声而出,忽见一道灰影从他们身前掠过,直取南海鳄神。
  南海鳄神见敌方阵营中竟有人向自己如此快速地袭来,微感诧异,赶紧停下攻势,还未立定脚跟,那人已然站在自己的一丈之外,暴喝一声:“且住!”
  南海鳄神顿感一股无形的音波之力向自己猛地冲击过来,全身一震,直向后飞退了三丈有余。
  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南海鳄神既惊且怒之下,正欲破口大骂,定睛一看喝退自己之人,却不是东方不败是谁?
  蓦地里出了一身冷汗,颤声问道:“东……师……师公,你……你怎……怎么……在……在这儿?”
  先前那看似平常的一喝,东方不败其实用上了自己新近领悟的“东方万化·化声为剑”。
  东方不败对着他把手一挥,灿然笑道:“哈哈,非也,非也。岳老三,几个月前,我已将段你师父,也就是镇南王世子殿下,逐出了门墙。所以如今你师父还是你师父,但你师公已经不再是你师公了!”
  “啊!”东方不败一席话说完,未等南海鳄神做出反应,段正淳却先惊得叫了出声。
  他原本认为凭着东方不败与自己儿子段誉之间的师徒关系,自己当前面对段延庆的威胁,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但听完东方不败刚才的话,段正淳心中凉了半截,暗想:“什么?誉儿被东方先生赶出师门了,他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自己的师父?如此一来,东方先生多半不会相助于我了,这可如何是好?”
  当即朝着东方不败行了一礼道:“东方先生,犬子不知何事做得不妥,惹恼了先生,受先生责罚,被逐出师门,还请示下。不过无论如何,祸端都是由段某教子无方而起,在此段某先行向东方先生请罪,还望东方先生海涵。”
  东方不败闻言,扭头望着他,忍俊不禁道:“哈哈哈,王爷误会了,误会了,小可不让令郎再继续做我徒弟,并非是因为他做错了什么事,而是由于我和他已然结拜为异姓兄弟,不能再以师徒相称了。”
  段正淳听了东方不败的这番话,两眼中精光一闪,连忙问道:“东方先生,此话当真?”
  东方不败斩钉截铁地确认道:“千真万确!”
  段正淳喜出望外,拍手笑道:“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过去段誉是东方不败的弟子,论辈分足足比她低上一辈,东方不败则和段正淳同辈。
  而现在东方不败同段誉二人结为兄弟,已经算是平辈论交,那么段正淳就高出了东方不败一辈。
  这样一来,她就更不会对这个结义兄弟父亲的安危置之不理了。
  想明此节,段正淳的底气更加足了,脸上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横眉冷对段延庆一伙四人。
  段延庆适才见东方不败仅以一声呵斥,就震退了自己的得力手下南海鳄神,内力之高实已达到匪夷所思的境界,心下骇然,自知不是她的敌手,于是问道:“阁下是谁?何以前来搅局?”
  东方不败尚未回答,云中鹤就已凑过去叫道:“老大,他便是丐帮前任帮主乔峰的义弟,唤作东方不败,我和你的徒弟追魂杖谭青,就是在这恶徒手下受的重伤。”
  此言一出,不但段延庆心头一震,连大理群豪也皆耸然动容。
  乔峰之名响遍天下,“北乔峰,南慕容”,武林中无人不知,能与他结拜为兄弟的人,自是能耐非常。
  段正淳一行人与四大恶人尚不知东方不败已和大名鼎鼎的乔峰成为结义兄弟,此刻听了云中鹤这番话,人人心中均道:“原来是乔峰的义弟,怪不得如此侠义武勇,风采超绝。”
  段延庆早听云中鹤与自己的得意徒儿谭青详细说过,他二人如何在聚贤庄上害人不成,反为东方不败所伤,这时听说眼前阻挠自己手下的人,便是昔日的对头,心下又愤怒,又疑惧,伸出铁棒,在地下磨得光滑的青石板上写道:“阁下为何阻我”
  但听得嗤嗤嗤响声不绝,竟如是在沙中写字一般,这六个字每一笔都深入石里。
  他的腹语术和上乘内功相结合,能迷人心魄,乱人神智,乃是一项极厉害的邪术。
  只是这门功夫纯以真气克制对方,倘若敌人的内力修为胜过自己,就会反受其害。
  他既见识了东方不败刚才的身手,知晓她的内功已臻绝顶之境,便不敢贸然以腹语术和她说话。


 第一百八十五章 恩仇利禄绕清湖(五)退敌

  
  东方不败见他写完,一言不发地走上前去,伸出右手来,“嗖”地一下,食指尖射出一记“东方万化·华山剑”,掌面还隔着石板几尺,就挥剑轻描淡写地在其上划出“我找段王爷有事”这七个字来。
  这七个字写得看似随意,但其中的每一笔每一划,全都包含着东方不败的阴阳刚柔、精神气势;一横一直、一点一挑,尽是融会着她一身武功的最精妙之处,可说是武林中人书法的巅峰之作。
  加之东方不败功力深厚,笔划入石比段延庆写的深了一倍有余,七个大字个个龙飞凤舞,或如灵蛇盘腾,或如猛兽屹立,笔力雄健,有如快剑长戟,森然相同,登时让在场的人都惊得合不拢嘴。
  段延庆以铁棒在石板上写字已是极难,东方不败却用真气隔空写出字迹,这手底下以内力凝结为长剑的功夫,比之棒头内力聚于一点,更是艰难得多。
  两人一前一后,共写了十三个大字,一片青石板铺成的湖畔小径,竟显得便如沙滩一般任由他们随意挥洒。
  段延庆见东方不败写的这些字迹,知她一来显示身手,二来意思说她和自己无怨无仇,现在要插手阻拦自己,无非是其有事涉及段正淳,自己如能暂且放过段正淳,那便两下罢手。
  段延庆自忖不是东方不败的对手,还是及早抽身,免吃眼前亏为妙,当下右手铁棒先指向段正淳,跟着又朝东方不败一挥,表示“段正淳就留给尊驾了”之意,随即铁棒着地一点,反跃而出,转身飘然而去。
  南海鳄神见老大已经离去,就向东方不败一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再见了。”一言甫毕,便随叶二娘和云中鹤远遁而去。
  段正淳看到大敌已退,长吁了一口气。
  阮星竹见状,立马走到东方不败跟前,深深万福谢道:“东方先生,你先前救我女儿,这会儿又助我们退了强敌,真不知如何谢你才好。”
  范骅、朱丹臣等也都过来相谢。
  东方不败听罢,淡淡一笑道:“诸位不用客气,小可相助于各位,一来是因为段王爷是我义弟段誉的父亲,二来是由于我萧大哥找王爷有一事相询。所以小可方才之举全出于一片自私之心,各位不用谢我。”
  段正淳闻言,忙对萧峰说道:“这位萧兄弟,不知有何事不明,段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峰见段正淳的**、女儿、部属等尽皆在侧,不便开口直言问他是否是当年雁门关血战时中原群豪的带头大哥,那个害得自己痛失亲生父母之人,只好委婉地问道:“段王爷,我问你一句话,请你从实相告。当年你做过一件于心有愧的大错事,是也不是?虽然此事未必出于你本心,可是你却害得一个孩子一生孤苦,连自己爹娘是谁也不知,是也不是?”
  段正淳听罢萧峰的提问,立时满脸通红,随即转为惨白,低头道:“不错,段某生平为此事耿耿于心,每当念及,甚是不安。只是大错已经铸成,再也难以挽回。天可怜见,今日让我重见一个当年没了爹娘的孩子,只是……只是……唉,我毕竟对不起人。”
  萧峰闻言,心想段正淳这算是承认自己便是当年的“带头大哥”了,又厉声追问道:“你既知铸下大错,害苦了人,却何以直到此时,兀自接二连三地又不断再干恶事?”
  段正淳摇了摇头,低声道:“段某行止不端,德行有亏,平生荒唐之事,实在干得太多,思之不胜汗颜。”
  萧峰听了段正淳的回答,此刻更加确认那“大恶人”也是他了。
  自在信阳听马夫人说出段正淳的名字后,萧峰日夕所思,就是要找到他为父母报仇,决意叫他吃足零碎苦头之后,这才取他性命,如果可以,还要杀几个他的至亲,方能解心头之恨。
  但之前见他待人和善,对敌沉着,不像是个专做坏事的卑鄙奸徒,不禁心下起疑,但又寻思:“他在雁门关外杀我父母,乃是出于误会,或者怪他不得。可是他杀我义父义母、害我恩师,却是绝不可恕的恶行,难道这中间另有别情吗?唉,管他什么的缘由,正如东方兄弟所言,终究逃不过一个‘利’字,反正就是他害死了我的至爱之人,让他填命,一点儿都不冤!”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瞪视着段正淳,瞧他回答时有无狡诈奸猾神态,但见他一脸皮光肉滑,鬓边也未见白发,不过四五十岁之间,要说三十年前率领中原群豪在雁门关外残害自己父母,按年岁应无可能,但一转眼间,见阮星竹凝视段正淳的目光中充满深情,便似赵钱孙瞧着谭婆的眼色,心中一动:“那赵钱孙明明七十多了,只因内功深湛,瞧上去不过四十来岁。段正淳以六十多岁年纪,得以驻颜不老,长葆青春,也非奇事。”
  待见段正淳深露愧色,既说铸成大错,一生耿耿不安,又说今日重见一个当年没了爹娘的孩子,至于杀乔三槐夫妇、杀玄苦大师等事,他自承是“行止不端,德行有亏”,萧峰脸上登如罩了一层严霜,鼻中哼了一声,恨恨地道:“哼,那么雁门关外,三十年前……”
  阿朱突然打岔道:“大哥,这些事说来话长,慢慢再问不迟。”
  萧峰点了点头,明白阿朱不愿让旁人听到自己盘问段正淳当时的情景,于是向段正淳道:“今晚三更,我在那座青石桥上相候,有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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