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从门缝里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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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从门缝里看我-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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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脑袋嗡地一声,只能紧紧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因何然的话而昏厥过去。
  何然低垂着眼睑,似要入睡般喃喃道:“何必……何必如此多情呢?”
  我的唇被自己咬破,鲜血入口,在味蕾上渗透着铁锈的腥味。
  何然见我一直不语,便张开眼睛看我。当他触目到我唇上的血痕时,目光豁然一紧,当即就要支起身子靠近我,却又重重地跌落回床上,惨白了一张瓜子脸。
  我吓得不轻,忙伸手去抱他,心疼道:“痛吗?痛吗?哪里不舒服?”
  何然的眼中有着不符合他年纪的痛楚与迷茫,是我无法安抚的伤。他伸出食指,擦拭着我唇畔上的血珠,轻轻地说道:“何必,你应该是快乐的。我多希望能看着你继续开怀大笑,而不是如此受伤。”
  话隐刚落,他便将沾了我鲜血的手指放入到自己口中,若品茶般缓缓咽下,含糊不清地问:“何必,你爱我吗?”
  我听清了他的话,却茫然得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可是,面对何然渐渐失去色彩的眸子,我甚至不惜用生命去挽救!
  这一世,到底谁中了谁的毒,谁又是谁的解药?已经……分不清了。
  我感觉唇畔的血珠滑落,在洁白的床单上绽放出一朵异样红艳的妖娆,就仿佛是生命中的爱情,美丽得让人感叹,也痛得让人心悸。
  我盯着那朵花,沙哑道:“我不知道你是否相信,有一种感情,既不是爱情,也不是亲情,更不是友情。但是它却仿佛种植到了我的心里,让我无法割舍,更没有人可以取代。也曾想过天长地久,却不是地老天荒。我对你,就是那种感情。”
  然将脸转向另一边,不让我看清他此刻的表情,只余t肩膀在寂静无声中轻轻颤抖着,单薄得犹如易折断的羽翼
  我伸出手,想触碰他的肩膀,安抚他的痛苦。他却敏感地大喝道:“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的手僵硬在半空中,离他的肩膀是那么的近,却被生生划开了距离,被摒弃在了他的周围,再也不允许我去触碰他的温度。
  这一刻,没有痛楚敲击心房,我竟觉得又丝解脱。甚至庆幸自己能将这种感情说出来。不隐瞒,很真诚。
  何然的拒绝是那么的明显,没有往日的藕断丝连,干净利索得不容置疑。
  我缓缓站起身,觉得也许这样结束了也很好。说不上什么心思作祟,我开始向门外移去,甚至希望马上消失在这间病房里,不用看何然瑟缩的背影,不用想他此刻的心情。对!狠狠心,学会放弃!也许明天,对,就是明天,明天何然将靠着自己的努力去站起,去寻找自己的一片幸福天地。
  如果我此刻抱紧他,告诉他,我会一直照顾他,那么他也许就不会想着要站起来。就算他想着要站起来行走,我又能给予他怎样的承诺?又会在多久后再次选择离开他?然后回到银毛的身边,继续自己的爱情?如果真得这样做,不外乎在给了他蜜枣后,又狠狠地捅了他一刀!
  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骗子,一个无耻下流的骗子!不但欺骗了何然的感情,还欺骗自己可以毫不在意!
  既然始终要痛,那就所幸一次痛个够吧!
  我狠狠拉开病房的门,忍住回头去看何然的冲动,将腿用力地迈出门外,在大门关合的一刹那,我听见何然在说:“何必,你记住,这次是我放弃了你。”
  ……
  病房门彻底关合上后。我倚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用脑袋磕碰着墙面。那由轻到重地声音似乎可以抵消我心里地痛苦。
  我知道银毛就坐在对面地长椅上但却无法给他一个微笑。告诉他。我很好。空旷地走廊里。我磕碰后脑地声音是那么清晰。仿佛是鼓点。敲打着沉重乐章。
  随着脑袋撞击墙面地节奏越来越快。银毛突然愤怒地大喝道:“够了!”
  我瞬间张开眼睛。冲着他狠狠地扑了过去。将他压倒在冰冷地墙面上。狠狠吻上他唇畔。嘶吼道:“为什么要爱你?为什么?!”
  银毛微顿。随之积极地回应着我。狠狠地啃噬着我地嘴唇。将原先地伤口咬开。若饥渴地兽般肆意吸吮着血液地味道。
  当彼此地呼吸变得浓重。银毛一脚踹开一间空病房。将我抱了进去。
  我将银毛反压到病床上,直接粗鲁野蛮地扯下他的裤子,用尚未打开的身体狠狠地容纳进他的!
  顿顿的痛感伴随着快感传入四肢百骸,毫无顾忌的欢爱激荡出原始的热情。癫狂,是暴躁的兄弟,可以强行镇压住敏感的灵魂。
  激烈的情事完毕,两个人在气喘吁吁中倒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呼吸着彼此吐纳的气息,悄然笑了。
  银毛性感慵懒地伸出手,沙哑道:“你也发泄完了兽欲,多少得打赏我一点儿吧?”
  我低低笑着,从兜子摸出一枚五毛钱的硬币,塞到他的手中:“喏。”
  银毛挑眉:“忒抠门了吧?”
  我得意道:“你也就值这个价儿。”
  银毛撇嘴,将钱收入牛仔裤兜,信誓旦旦道:“少是少了点,大不了我积少成多。”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点头道:“好,慢 。”
  银毛望着我,突然将我紧紧地抱入怀中,沙哑道:“以后每做一次,你就给我一个五角硬币。等我下葬那天,这就是我最宝贵的陪葬物。  ”
  我鼻子一酸,骂道:“屁话!”
  银毛哈哈大笑:“骂得好。”
  我瞪他,伸手去掐他的脸蛋:“别拿生命开玩笑,否则我真翻脸。”
  银毛的笑意慢慢隐去,眼底萦绕起浓烈的深情。他低下头,在我的鼻尖上轻轻一吻:“刺猬,我很高兴,这不是我最后赚得五毛钱。”
  我心中一暖,用额头蹭着他的下巴,认真道:“我忠于自己的感情,既然爱你,就要和你在一起。”
  银毛抱紧我,将自己窝在我的颈项,不让我看他此刻的表情。
  时间滴答而过,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闹笑话道:“喂,起来了,莫不是‘又’哭了吧?”
  银毛一口咬在我的耳垂上:“再敢提上次的事儿,就活啃了你!”
  我痛得吸了口冷气,推开他,一边揉着耳朵站起来,一边咒骂道:“禽兽!”
  银毛也站起身,伸手捏我的鼻子,邪魅地笑道:“小心我兽性大发。”
  我张嘴呼吸,拍打着他的手臂。
  银毛将我勾入自己怀中,低头笑道:“刺猬,说真得,我刚才还真怕你是在给我吃最后的晚餐。”
  我的脸红了,推开他,大步往外走,口中嘟囓道:“撑不死你!”
  刚出了门口,就看见很多的医护人员正纷纷向着何然的病房跑去。
  我一惊,忙撒腿奔了过去。
  推开病房门后,看见三个医护人员正试图按住用力挣扎的何然,而何然则是如同疯了般去拉扯头上和身上缝合好的伤口,让那原本止住的血再次泉涌如注!
  我一直闪躲着的懦弱灵魂瞬间暴怒,两个大步冲了上去,抬起手,狠狠地掴了何然一巴掌!那声音,清脆而亮相,震得人耳朵隐约作痛。
  何然呆滞了,医生忙扑上来,打算给他打上可以安定情绪的针剂,可当针头刚触碰他的胳膊,他又再次挣扎起来。
  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住我的腰肢,将我靠近那温热有力的怀抱,轻蔑地对何然说道:“你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外,还有什么能耐来争取自己的幸福?以你现在这个样子,不但不会让刺猬觉得怜惜,更连一点儿尊严也没给自己留下。何然,你不再是那个敢在我被子里藏钢针的小子。你,真可怜。”
  何然愣愣地瞪着银毛,医生借着机会,终于成功地给他注射了安神药物。
  何然的眼睛在慢慢闭上前,始终望着我和银毛。那里面,似乎有些不一样的东西在跳跃着。
  我望着熟睡的何然,疲惫地问银毛:“我该拿他怎么办?也许是我用错了方法,不应该用话伤他。”
  银毛收紧手臂,说:“放心,他比你想象中要坚强得多。”
  我抬头,望向银毛,轻声而坚决道:“银毛,我不说对不起,也不说抱歉。但是,我确实没有办法弃何然于不顾。我知道这样说很自私,但我已经决定,要帮着他重新站起来!而你,你必须支持我。”
  银毛笑了,充满磁性的男音传入我的耳朵,直达心灵:“真高兴,我是必须支持你的那个男人。”转而无奈地笑道,“看来,我们想甩掉这只白眼狼,还真得费些时间和功夫。”
  我回过身,望向苍白的何然,一遍遍告诉自己,我们都会很幸福。
  第七十三章“饮料”的滋味
  何然再次醒来,他既没有哭闹,也没有自残,只是呆T着棚顶,静静躺着
  我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从日升到日落,静静地守候着,不说,也不劝。
  米粥诱人的香气在鼻息间萦绕,但是何然仍旧拒绝张口吃饭,他整个人就仿佛陷入到荒无人烟的飘渺世界,在消极中等待着一点点儿被死亡吞噬。
  虽然我没有心情,但肚子确实饿了。只是,他不吃,我便不吃。若比韧性,我相信自己不比何然差。既然他打算和我这么靠着,那我就奉陪到底。如果他一直如此坚持,我就在他睡觉后,给他打营养针,总不会让他饿死在我面前。
  打定主意后,我翻开报纸,看着上面熟悉的照面,看着自己被骂得体无完肤,大感名人不好当。尽管我和银毛的婚礼是低调得不能再低调,仍旧没逃开记者的眼睛,被偷偷拍摄下了整个过程。哎……大象想防备蚂蚁,哪里有那么容易?
  原本以为爱情就是两个人的事儿,却往往要牵扯很多人出来,真让人哭笑不得,平静不得。
  各种报刊杂志上,几乎都登有何然抱着我的脚脖,躺在自己血泊中的照片。所有的骂声呼啸而来,都说我去整容,然后以天使的面孔,魔鬼的残忍,来骗取一个个男子的心。有人说,像我这样的婊子,就应该遭万人唾弃!也有人说,我手腕厉害,值得学习。更有甚者,将我各个时期的照片都挖了出来,用箭头指向我圆滚滚的肚子,说我在中专时就已经与流氓鬼混,珠胎暗结。
  我哭笑不得,再次感叹人类的想象力是如此的丰富。我……可不可以告他们诽谤啊?
  不知道冰棺材现在做何感想,是不是正为企业的声誉奋起战斗着?还是坐在书房里,气得直摔书本?
  他曾不惜与银毛撕破脸,也不肯让银毛在公众面前娶我,但事情还是败露了,而且以飞快的速度传得人尽皆知。
  想到结婚当日所发生的事情,我不由得暗自捏了把冷汗。幸好银毛想得周全,将何然偷偷送来这家较为隐蔽的医院,不然,我们就别想消停了。
  坐在何然地床边我一张张翻看着报纸和杂志。那沙沙作响地声音在午后地阳光下竟也显得分外祥和。
  我不知道银毛会怎么处理这些事情。但并不怀疑。他会偶尔找人练练拳脚。
  想到这个既霸道又体贴地男人。我地唇角不由得微微上扬。觉得只有他在我身边。一切不愉快总会过去。
  思绪渐渐飘远。肚子却发出一声不和谐地抗议。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很直接地控诉着我对它地虐待。
  我咽口唾沫。继续翻看报纸。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结果。肚子地抗议声越发嘹亮起来。每隔几秒钟就嚎叫一两声。真是让人听着心酸啊。
  然而,敌不动,我不动。
  终于,在我越发悲鸣的咕噜声中,何然淡淡地声音传来,他说:“吃饭吧。”
  我唇角瞬间弯起,却在抬头时将那种奸计得逞的笑容压下,换成很轻柔的笑意。伸手,将他的床铺调高,然后端起碗,搅拌着小米粥,一口口喂他吃下。何然吃了一半,就不肯再吃,而是闭上了眼睛,又开始养神。
  我用鼻子嗅了嗅小米粥的香味儿,两大口就将他吃剩下的半碗粥给解决掉了。伸手抹嘴时,发现何然正在看我。我将头一歪,对着他咧嘴一笑。何然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扯动了一下,然后又闭上了眼睛,装睡。我人困马乏,打个哈欠窝入沙发中,呼呼地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夜色再次降临。
  身上搭着一条毯子,让我的心欢快地蹦跶起来,还以为是何然走下了床,给我盖上了毯子。然而,当我支起身体望向何然时,他仍旧躺在床上,安静得没有一点儿声响。视线回拉,看见坐在我脚下的银毛,不免轻叹了一声。
  银毛一巴掌拍向我的后脑,霸王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看见我还一脸的失望?”
  用脚踹他:“一边凉快去!谁让你不够帅?”
  银毛拉住我脚,啧啧道:“你是不是应该洗洗澡了?”
  我坐起身,搬过自己的脚,闻了闻,当即表态道:“你看着何然,我去洗澡。”话音未落,我已经钻进浴室,脱掉了皱巴巴的衣服,扭开淋浴头,一边清洗着自己,一边感慨这间特护病房的高档与豪华,寻思着何然这一养伤,估计就得动用我的老本了。虽然给他花再多的钱我也不心疼,可是就这个消费方法而言,还是让我打心眼儿里不愿意。
  哗啦啦地水声中,我似乎听见了何然与银毛说话的声音,可当我关掉淋浴头时,外面的声音也随之消失了。
  我纳闷,皱眉,再次扭开了淋浴头,将自己沐浴在温热的清水中,享受着肌肉和精神的双重放松。
  洗完后,我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觉得已经无法再穿,于是塔拉着拖鞋,围着大浴巾,就晃悠出了浴室。
  当我一脚跨出浴室门时,却发现银毛和何然一起看向我,那眼神儿忽明忽暗,就像是两只饥饿的狼!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磕巴道:“衣服……衣服不干净了,我就这么穿着,没……没关系吧?”
  银毛上前一步,挡住了何然的目光,眼波烁烁道:“今晚回家睡吧。”语毕,不由分说地脱下自己的外衣,严丝合缝地包裹在了我的身上,然后强行就要带我离开。
  就在银毛拉开房门的刹那,何然突然开口道:“我要去卫生间。”
  我心中惊喜,灵敏地闪过银毛的堵截,蹿到何然身边,极其热情地问:“大号,小号?”
  何然抿了抿唇,说:“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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