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毒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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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毒断肠-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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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我来动手的话,你吃的苦头可就更大了。”
  那个人满脸无奈之色,可惜他全身到处酸疼,想动手是办不到的。
  既然无法抵抗,就只有乖乖地听秦宝宝的话。
  他取出刀来,犹豫着不敢刺下去,都是自己身上的肉,刺破哪一块也舍不得。
  秦宝宝倒提金匕首,在毒刀柄上一敲,毒刀“噗”地就刺进那个人的大腿。
  这时他忽然叫起来:“林公子,快来救我。”
  秦宝宝一回头,看到一个身穿火红丝袍的年轻人。
  宝宝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不顺眼。因为这个叫林公子的人太傲了,眼睛就像长到额头上一样。
  秦宝宝站起来,道:“你是谁?苏师兄的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
  林若飞目中有讶色,道:“你怎么知道?你分明是第一次见到我。”
  秦宝宝道:“装耳朵的红色包袱和你身上衣服的料子一模一样,苏师兄追的当然是你,这个问题想都不用想就可以明白的,只有傻瓜才会惊讶的。”
  林若飞立刻不傲了,长到额头上的眼睛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对宝宝的思维之敏,反应之快,他不能不感到惊奇。
  宝宝道:“你把苏师兄怎么样了?”
  林若飞淡淡地道:“我把他杀了。”
  语音刚落,他忽地拔出剑来,剑光过处,血光溢出。
  剑并不是刺向秦宝宝,而是刺向秦宝宝的身后。
  林若飞的剑已将那人执刀的手腕钉在地上。
  那人惨叫道:“林公子,同为一主,为何自相残杀?”
  林若飞冷冷地道:“杀人是光明正大的事,我最讨厌从背后杀人,杀人用的应该是真功夫,我最限用诡计和毒药杀人。”
  他说了这么多的话,忽然感到是一种浪费,又立刻闭上了嘴巴。
  秦宝宝冷哼一声,道:“话说得挺好听的,其实不过是在我面前显示剑法有多高明而已。”
  林若飞不知为什么居然没有生气,他微笑道:“不错,我的确要想让你见一见我的剑。”
  剑光又一闪,忽地又消失了。
  剑又回到鞘中,好象林若飞什么也没有做过。
  不过与刚才不同的是那人的眉心多了一个红点。
  只是多了一个红点,那人就死了。
  剑刺的既不深,也不浅,只是足以让人死亡。
  用的力既不大,也不小,只是正好只流出一点点的血。
  这的确是惊世的剑法,林若飞为此而骄傲,一点也不过份。
  秦宝宝只是撇一撇好看的小嘴。
  再绝世惊俗的武功比起大哥来,仍是差一筹的。
  宝宝今年虽然不过十三四,但见过的高手,见过的绝艺,却此十个人一辈子见到的还多。
  林若飞的剑法在她看来又算什么?
  林若飞见宝宝并不动容,便道:“据说昔年有个杀手中的杀手中原一点红,剑过去,唯留一点红,我刚才的剑法,正是昔年中原一点红的剑法。”
  秦宝宝不屑地道:“中原一点红的剑法虽然辛辣,却算不上上乘,你学他,再好也称不上一流。”
  林若飞不禁动容,他自己也知道,中原一点红的剑法的确算不上真正的剑法。
  令他动容的是,一个孩子,对武学中最艰深的剑法本不该懂得这么多的。
  他道:“那么你再看一看这一剑。”
  他移剑举起,缓缓划了一个半圆,这一剑的速度比刚才那一剑要慢许多。
  可是整个屋子,忽地就被劈成了两半,寒风从被剑劈开的墙缝中吹了进来。
  剑并没有触及墙壁,可是墙壁、屋顶却被一种无形的剑气劈开。
  秦宝宝这一次吃惊,非同小可。
  他听大哥卫紫衣,以及大和尚叔叔不止一次说过,剑法的最高境界,就是剑气,是以有剑气无敌之说。
  也就是说,练成了剑气,就可无敌于天下。
  大哥卫紫衣似乎并没有练成剑气,看来林若飞比大哥要厉害。
  口头却不服输,道:“很了不起吗?在人面前显示武功,一点涵养都没有。”
  林若飞反而笑了。
  他的性格一向极骄傲、极自负,一言不合,便会杀人,可现在对这个秦宝宝,他本来该生气的,却偏偏没有一点火气,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极了。
  面前这个小乞儿,居然让他感到可亲、可爱,他觉得伤害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是人世间最残忍的事情。
  他将剑撤回鞘中,秦宝宝忽然道:“姓林的,你到这个小村子做什么?”
  林若飞道:“我好象可以不回答你的问题。”
  秦宝宝道:“不回答就不回答,你以为我不知道。”
  林若飞道:“你知道?”
  秦宝宝道:“你杀卞采和就是为了不泄露那块玉的秘密,对不对?”
  “不错。”林若飞冷冷地道。
  秦宝宝又追加了一句道:“想不到像你这种人,居然是为田靖之做事的,我倒看错了你。”
  林若飞突然怒道:“田靖之是什么东西,凭他也能支配我?”
  秦宝宝道:“既然他不算什么东西,那你为何替他杀人?”
  林若飞淡淡笑道:“你想让我说出幕后人物吗?小家伙虽然很聪明,可我也并不算太笨。”
  秦宝宝心里道:“叫我小家伙,非得修理修理你不可。哼!这个小狐狸倒不笨,口倒关得紧。”
  林若飞道:“我并不想杀你,可是如果有人不幸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那我就只好杀了你了。”
  话音刚落,人已不见。
  秦宝宝咬着嘴唇,哼哼道:“现在你神气,总有一天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她从死尸身上找到解药,立刻出了门。
  其实对这种解药的用法,他早已知道,只要将药粉一半内服,一半外敷,不出三日,毒就可以解了。
  他回到卞采和的家,兴冲冲地推开了门,叫道:“方伯伯,解药得到了。”
  一蹦一跳地推开屋里的门,却一下子怔住了。
  屋子里没有人,床上没有人,躺在床上的方自如已经不见了。
  方自如身中剧毒,无法动弹,他自然是无法走动的。
  那么又是谁劫走了方自如。
  秦宝宝怔怔地看着凌乱的床褥,这几天来受的惊吓、恐惧、委屈,一起涌上心头。
  厚厚的夜幕将小小的秦宝宝重重包里,秦宝宝感到从未有过的凄凉无助,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了说话声和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竟是向这间屋子来的。
  门被推开时,秦宝宝已经钻到床底下去。
  从床底下看去,可以看见四只脚,一双脚上穿著的是粉底快靴,另一双脚则穿着一双粉底皂靴。
  其中一个人开口,赫然是蓝田县令田靖之的声音,只听他笑道:“这村子里的一百二十三人是不是都死了?”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道:“林若飞不会放过一个人的。”
  田靖之道:“林若飞锋芒太露,野心勃勃,绝非池中之物,要尽早除去才好。”
  沙哑声音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主人说,除林之计须缓一缓。”
  田靖之笑道:“如今玉已得手,主人若是知道,不知有多开心。”
  沙哑声音道:“玉一日不交到主人手上,我们一日不可大意。”
  田靖之冷笑道:“我还需要你来教训吗?”
  沙哑声音沉寂不语。
  田靖之忽道:“到现在为止,知道美玉秘密的人是不是都死了?”
  沙哑声音道:“除了林若飞,便只有我们了。”
  田靖之声音渐寒,道:“你会保守秘密吗?”
  沙哑声音叹道:“在一般情况下,我自然是会保守秘密的,可是若遇到严刑拷打、威胁利诱,那就很难说了。”
  田靖之忽地笑道:“钱兄果然是一个老实人,说的都是老实话。”
  沙哑声音道:“可是我知道你还是不相信我,你在心里还是恨不得一刀杀死我。”
  田靖之又笑了──干笑。
  沙哑声音冷冷地道:“可惜你没有把握,我也并不会给你机会的。”
  田靖之叹道:“钱兄的多疑之疾是愈来愈重了。”
  沙哑声音道:“多疑总比大意要好得多。”
  两个人一时无语,话说到这种地步,场面想必有些尴尬。
  秦宝宝在床底下急得要发疯了,床下又潮湿,又寒冷,再多待一刻,人恐怕要冻僵了。
  秦宝宝在心中暗骂道:“要打就打,要走就走,纠缠不清地说个没完,真是烦人。”
  田靖之和那人非但没有走的意思,反而坐了下来,看他们的样子,竟是要等人。
  秦宝宝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冲出去,可是田靖之的武功很高,他带来的人也是硬手,贸然出去,只有送死。
  宝宝本来是最没有耐心,现在却不得不陪他们等下去。
  他知道这两个人都是高手,自己根本不敢动一动,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
  渐渐的,他觉得手足都快麻木了。
  就在这时,门忽地被风吹开,一个人就像风一样飘进屋子里。
  进来的是一个女人。
  因为她穿著的是一双绣花鞋,村子里的路泥泞难行,绣花鞋上却没有沾到一点泥土。
  轻功中最高的境界是踏雪无痕,莫非这女人的轻功,已到了踏雪无痕的境界?
  至于这女人在做什么事,秦宝宝一点也看不到、听不到。
  他的好奇心都快让她发疯了,她甚至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过了良久,田靖之叹道:“这件事总算结束了。”
  沙哑声音道:“想不到主人的轻功已到了最高境界。”
  田靖之道:“用不了多久,她的武功就可以是天下无敌,到那时,就是少林悟心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沙哑声音道:“那块玉的功用真的有这么大?”
  田靖之道:“用万年寒玉修行,内功可提高十倍,主人的内功本非浅薄、提高十倍,足可无敌于天下。”
  沙哑声音道:“可是我听说用万年寒玉练功,练成的功力只可维持七月之久,七个月后,主人的功力自然和现在一样,主人为何要花这种心血,练这种无用的功夫?”
  田靖之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女人的心思,又有谁能懂得。”
  沙哑声音道:“既然我们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我们是不是让离开这里了?”
  田靖之冷笑道:“在离开之前,我想有一件事是必须要做的。”
  沙哑声音道:“什么事?”
  田靖之冷笑道:“床下君子,现在是不是该出来了?”
  秦宝宝叹了一声命苦,嘟嚷道:“贼尖贼尖的耳朵。”
  一边嘟嚷着,一边懒洋洋,百般不愿意地从床下钻了出来。
  田靖之拊掌大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苏护玉放你走了,想不到你却自投罗网。”
  秦宝宝道:“看你得意的样子,好象我已经束手就擒了。”
  田靖之淡淡笑道:“你的确已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显然并没有将一个孩子放在心上,不过出于一种习惯,他和沙哑声音的钱兄各自守在门窗边。
  这个钱兄是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便是府库总管钱炳秋。
  秦宝宝搔着头皮,道:“论武功我不是你们的对手,论轻功,我的腿还没有你们长呢?嘻嘻,何必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田靖之和钱炳秋相视一眼,不由哑然失笑,对手不过是个孩子,自己实在没有必要摆出对付高手的架势。
  他们虽然还是站在原地未动,但身上的蓄势已放松。
  秦宝宝踢了踢脚,忽地惊叫道:“好嘛!刚才在床下窝了半天,两条腿血气不通了。”
  话音刚落,身子“噗通!”一下跌在了地上,正跌在田靖之脚下。
  田靖之忽地觉得,手背上似乎被蚊子叮了一口,开始痒了起来。
  现在正是寒冬腊月,怎么会有蚊子?田靖之别觉得有些不妥,忽觉得手背一阵奇痒。
  田靖之老于江湖,立刻知道自己中了暗算。
  秦宝宝忽地从地上一跃而起,避开三尺,大惊小怪地叫道:“咬呀不好,我不小心将毒药洒出来了。”
  田靖之更不敢动,一动也不动,他生怕一动,毒就会攻心。
  秦宝宝道:“千万不要搔呀,一搔就全身中毒,千万不要动呀,一动就会毒发攻心。”
  他的小小身躯,从田靖之的身边如鱼一样滑了过去,溜了出去。
  田靖之本来很想出手,偏偏秦宝宝便是从他中毒那只手的那一边溜出门外。
  他的手指一动,那种奇痒的感觉立刻从手背蔓延到了手腕。
  他立刻就不敢再动一动了。
  他知道中毒时,有的毒药令人麻木,有的毒药令人疼痛,但这种令人奇痒的感觉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是一个很小心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是绝对不敢做的。
  所以他只有眼睁睁地看着秦宝宝从身边溜出门去。
  秦宝宝的声音还远远传来:“田大呆鹅我的毒药是没有解药的,你快点自己想办法吧。”
  田靖之一动不动,望着钱炳秋,道:“你本来是可以截住他的,你为什么不动?”
  钱炳秋一言不发,他好象在一剎那间成了聋子、哑巴,田靖之的话他好象没有听到,所以自然没有回答。
  第六回 张真人
  田靖之的目中已有怨毒之色,他忽地一咬牙,从怀中抽出一柄锋利的短剑,架在中毒的手臂上。
  奇痒的感觉慢慢地顺着手臂上延,田靖之牙齿咬得已出了血。
  他是一个极为果断的人,他认为成大事者必备的素质,就是行事果断、干脆,绝不拖泥带水。
  剑光闪过,鲜血迸出,田靖之已将自己的手臂硬生生地斩断。
  他未免太果断,因为就在此时,秦宝宝的声音又传来:“田大呆鹅,可不要做傻事呀,我的毒只是痒痒粉,痒上三天,就会自解的。”
  田靖之手上的剑一下落在地上,脸一下子破血胀得通红。
  他恨不得马上撞墙而死。
  他果然向墙壁撞去,墙壁“轰”地倒塌,田靖之像发疯一样追了出去。
  可是田野茫茫,天地如墨,哪里有秦宝宝的影子。
  剧痛从手上传来,当务之急是料理手上的伤口。
  田靖之从愤怒中冷静下来,寒风中伤口剧痛难忍,也让他清醒。
  他忽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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