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翔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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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翔凤鸣-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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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笑中,柳腰一拧,飞身上了一匹骏马,即骑而去。同时娇声喊道:“丁大叔,你不可慢待了客人,我先走一步了。”转眼间,便消失了人影。
  单翅大雕丁展羽牵过苏梅苓送来的二匹骏马,将一匹神骏非凡,毛色漆黑的交给铁英奇道:“这是敞东主的墨玉宝马,请少侠起程。”言下,对铁英奇更显亲切。
  铁英奇并无伯乐识马之才,只道单翅大雕丁展羽这话,仅是表示长白老人礼遇之意而已,他心有悬疑,在未见到长白者人之前,不愿多作客套,也就飞身上了墨玉宝马。
  二人并骑了一路程,铁英奇发觉这匹墨玉宝马,四蹄之间,果然轻快疾速无比,单翅大雕丁展羽所乘的那匹骏马,必须快步刺突,才能配合并行。
  两相比较之下,铁英奇纵是对马缺乏认识,也不难看出,这匹墨玉宝马的确不平凡,不由大声赞道:“好一匹千里神驹!”
  单翅大雕丁展羽笑道:“少侠如有兴趣,何妨放开脚程,一试此驹追风奇速!”
  铁英奇一时兴起。如言胯下一紧,宝马立即一声嘶叫,陡然腾空一尺,前射如箭,但马身却平直如水,安稳已极。
  他不禁一声惊叹:“神驹日行千里,并非文章中夸张之语。”
  飞驰了一程。后面已不见单翅大雕丁展羽的人影。
  铁英奇收住马,慢慢策行。等待单翅大雕丁展羽的赶来。
  谁知等了许久,单翅大雕丁展羽尚未追至,前面却已采到一座市集之前,他只好先行穿街而入。
  这市集原是人声震耳,这时却不知为了什么,突然间静了下来,四下行人,都以无比尊敬的态度,让开大路,躬身为礼。
  铁英奇以为后面来了什么高官贵人,可是回头望去,却一无所见。
  他心中纳罕,心想:“难道他们是表示欢迎我这个天龙派掌门人么?难道说天龙派在关内受尽冷落,在关外却还保有当年的威誉不成?”想想不可能,不禁摇了摇头。
  忽然间,他恍然而悟:“墨玉宝马乃是一德翁的坐骑,人家尊敬的是一德翁呵!看来一德翁在关外不但武林地位极尊,而且还颇受一般人的爱戴呢!”
  他不愿掠人之威,忙跳下墨玉宝马,扶马步行。
  走过一段大街,来到一家饭店门前,他正考虑是否就在这里等候单翅大雕前来会合,忽见饭店门口人影一闪,苏梅苓奔到面前,一脸正经向他道:“铁掌门人请进内休息!”
  同时,旁边走上来一个青衣少年,接过了墨玉宝马。
  铁英奇不便推辞,坦然地走进饭店。
  店中早已摆好了一桌上等酒席,虚座以待。
  铁英奇被硬推上了首席,苏梅苓坐在一旁相陪。
  这一次,苏梅苓居然极少说话,不但礼貌周到,而且神态毕恭毕敬,有如婢女侍候大老爷一般。
  铁英奇正感到不自在,却忽见单翅大雕丁展羽走了进来,哈哈大笑道:“贤侄女,你如此作弄铁少侠,给你爷爷知道了,不骂你才怪!”他边说边走到桌边,就席坐下。
  苏梅苓说道:“人家是掌门之尊,要不这样,岂不听他笑话我们关外武林不懂礼数么!”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秀目,死死地盯在铁英奇脸上。
  铁英奇尴尬地一笑道:“在下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下姑娘?尚请姑娘明示,在下以后也好注意。”
  苏梅苓大眼睛眨了眨,道:“除非你诚心诚意地让我称你一声‘小子’,否则,我还要把你当菩萨一样看呢!”敢情,她还是为了路上那一点小小的不愉快。也或许另有用心!
  铁英奇还真怕了她这一手,只得笑道:“苏姑娘爱称在下‘小子’,就称在下‘小子’吧!”
  苏梅苓见已将他制服,心中十分得意,笑道:“在下不敢!在下不敢!……”
  单翅大雕丁展羽怕她说个没完,忙拿起碗筷道:“快吃吧!我们还有不少路程要赶呢!”
  苏梅苓笑哈哈的敬了铁英奇一块大肥肉,道:“请!请!”
  铁英奇平生就是不爱吃肥肉,但这时却不得不皱起眉头,硬把那块大肥肉整吞了下去。他已领教过个小姑娘的厉害,不敢不迁就一些。
  就这样,一路上铁英奇谨慎小心,一连赶了将近十天,总算到了地头。
  苏家村不是一个很大的集镇,但是在关外武林中,却有着关内嵩山武当同等的地位。
  因为这里就是关外武林至尊一德翁(长白老人)苏圣北的基业“苏家堡”所在之地。
  苏家堡在苏家村的西南角,这时堡门大开,数百名堡丁列队严整,肃立两边。
  铁英奇一行人穿过欢迎的堡丁,直进堡门,翻身下马。
  有一个五十左右的清瞿瘦者由门内含笑迎了出来。
  苏梅苓飞纵过去,娇声叫道:“爸!女儿给你把铁少侠迎来了。”
  不用说,这清癯老者就是苏梅苓之父,拿云秀士苏秉宽。
  铁英奇疾行数步,躬身一礼道:“老伯如此相待,真折杀晚辈了!”
  原来在最后十天的行程中。铁英奇已查明一德翁苏圣北与乃祖擎天玉柱确系数十年的知交好友,一德翁苏圣北对天本派在中原武林遭到冷落的情形,极为愤慨。
  因此,他已将原先的满腹疑念,完全消除了。
  这时拿云秀士苏秉宽伸手执住铁英奇的手,笑容满面地道:“少侠请进,家父正在大厅相候呢。”说着反身带路。
  进入大厅,铁英奇举目看去。只见神座前太师椅上,坐着个身材并不十分高大,但精神却健旺无寿的白发老人。
  老人一见铁英奇到来,似乎心中十分激动。
  铁英奇疾行上前,伏身行礼道:“晚辈铁英奇,叩见苏爷爷!”
  一德翁苏圣北一面拉住铁英奇肩头,不让他拜下,将他推坐到旁边一张椅子,然后审视许久,忽然一声憾叹道:“铁老一生好强,想不到最后还是作了一件大大的错事!”
  铁英奇心头一怔道:“家祖做错了什么事?”
  一德翁苏圣北莞尔一笑道:“老朽之意乃是说,令祖有孙如你,实不应那样灰心丧志……”
  铁英奇这才明白了一德翁的意思,忙道:“晚辈庸劣之才,其实,家祖最后一次离家之时,晚辈尚未降生……”一德翁啊了一声,道:“这就难怪了!”顿了顿,又道:“少侠远道而来,可是欲求明日有关今祖之事么?”
  铁英奇点点头道:“正是,依照家祖遗训。晚辈原不应涉身武林……”
  一德请苏圣北插嘴道:“那是令祖错了,当年倘若他知道能有你这样的孙儿,便不至那种反常之举了。”
  铁英奇接着便把天龙五常如何体测师意,如何培植自己,如何发现“天龙秘笈”被乃祖带出等细说一遍。
  一德翁苏呈北微笑道:“那么你追查令祖下落也就是为了追查‘天龙秘笈’了?”
  铁英奇坦诚地道:“是的,晚辈正为了这件事,赶来向苏爷爷请教。”
  一德翁苏呈北微微一叹道:“你口口声声自称晚辈,教我如何套近呢!”
  铁英奇一想不错,不禁玉面绯红,忙谢罪道:“苏爷爷。是英儿错了。”
  他这里刚刚认错,那边苏梅苓忽自侧门中冲进厅来,扑到一德翁怀中,娇声道:“爷爷,他也一直把我当作外人呢!”
  一德翁哈哈大笑道:“丫头,你专会怪别人,你不好先叫人家一声哥哥么?”
  铁英奇一听这话,不愿再让人家占了礼去,先自叫了一声:“苓妹妹!”
  苏梅苓起身一福,回叫了一声:“英哥哥!”挨在祖父手边,望着铁英奇,神态间忽然规矩了起来。
  一德翁笑了一笑,继续向铁英奇道:“老朽出道之初,与令祖结识于杭州,彼此钦羡,作了十次武学印证,并订下了金兰之好,事后,老朽心服令祖武功高老朽一等,乃自动退出关内,转来关外谋求发展,数十年来,也创下了今天这片基业,和这点微名。……在各霸一方的那数十年中,我们保持交往,友情有增无减……”慨叹一声,继续道:“二十年前,老朽风闻令祖突然离家走出,原因不明,正欲入关查访,却忽然有一个本地附近的土著,送来一包东西,打开一看,竟是令祖的遗物……”
  铁英奇不禁插嘴道:“苏爷爷,您并没有见到家祖么?”
  一德翁遗憾地道:“令祖托那上着带来一个口信,要老朽将那包遗物送回关内贵派,当时,老朽为了亲为与今祖料理后事,及与那上着找到他们相见之地,却已不见令祖的踪迹,老朽痛心万分,深恨去迟一步,以为令祖死骨可能已被野物拖走,只得返回,遵照令祖遗命,亲将那包遗物送到关内。
  遗物内容如何,老朽因未拆见,故并不知,难道他竟未将‘天龙秘笈’送回么?“
  铁英奇心思转到那土著身上,道:“现在只有向那土著身上寻找线索了!”
  一德翁长叹出声道:“老朽事后曾一再追问,那土著只是受托行事,其它也一无所知,而且他已在三年之前就去世了!”
  铁英奇只觉脑中一阵昏眩,他整个的希望都幻灭了。
  一德翁安慰他道:“英儿,你也不必难过,想当年老朽与令祖十次印证武功,虽然逊色,却也相差有限,自信必能使你成名江湖,重振天龙声威,以你的资质,大概二年时间,就可尽传老朽一身所学了,你有这个耐心么?”
  铁英奇知道一德翁全是一片好心,可是他立志不以他门武功挽回本门声誉,乃非常抱歉地道:“苏爷爷有意成全,英儿自是求之不得,只是英儿身为天龙派掌门人,行道江湖倘不能以天龙武学与人周旋,难免落人笑话,因此英儿只有辜负老人家美意了。”
  一德翁哈哈大笑道:“好!好!有志气的小子!明天我就帮你再去令祖遭难之处按查一番,看看你的运气如何。”
  铁英奇大喜,起身谢过一德翁。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走进一个堡丁,在一德翁耳边细语了一阵,一德翁转对铁英奇道:“英儿,你一路而来,知不知道有一个少林和尚,和一个武当道士跟踪与你?”
  铁英奇想起武当掌门静玄道长和少林智开大师对他的爱护,便以为这一僧一道,是受命武当少林二派暗护于他的,于是微笑道:“少林武当二派对英儿极为友善,这一道一僧,可能是暗中维护英儿而来,苏爷爷不可为难他们。”
  一德翁点点头,吩咐堡丁道:“那一道一僧不是坏人,要好好接待他们!”堡了应声退了出去。
  当天铁英奇受到离家以来,最亲切的招待,尤其苏梅菩天真刁赞的言谈,使他领会到人情的温暖。
  由此可见一德翁对自己祖父的友情,铁英奇不禁一阵感动。
  苏梅苓舌如生簧,说个没住,直在铁英奇房中待到深夜,才依依离去,临去之时,还再三嘱咐道:“英哥哥,你明天跟爷爷出去时,可不要忘了叫我!”
  苏梅苓去后,铁英奇和衣倒卧床上,脑中第一次浮现出二个女孩子的倩影,他将二人比较了一番,比来比去,越比越糊涂。
  这是一个没有结论的比较,因此,他也就一时未能入睡。
  蓦地,忽闻屋外有人弹指叩窗,发出阵阵之声,他连忙停止相思乱想,翻身走下床来。
  窗外传进低沉的语声,道:“老鬼可恶,铁少侠快快出来相会,老衲有机秘奉告。”
  铁英奇一时无从判别真假,宁可信其有的开门走出房外,只见院中站个和尚,见他出来,向他一招手,叫了一声:“快走!”一把抓住铁英奇的手,飞身越过围墙,向山区内纵去。
  这边铁英奇刚被和尚带走,那边在房中。立即又出现了一个道士,但见那道士取出二样物件,放在书桌上,用力一压,桌面上,现出那二样物件的印痕,然后,纵身而去。
  第二天清早,苏家堡发现不见了铁英奇,全堡为之骚动起来。
  一德翁苏圣北赶到铁英奇房中,一眼看到书桌上两个印痕,立时大发雷霆。
  苏梅苓偏不识趣,有一句没一句老是问道:“这是什么印痕?英哥哥是给他们掠去的么?”
  一德翁苏圣北吹着胡子道:“好一个名门正派的少林武当,竟敢目中无人,来老夫堡中生事,老夫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不枉为关外之雄之!”回头瞪眼向苏梅苓道:“丫头,去把你爸爸叫来!”
  苏梅苓一伸舌头,应了一声:“是!”飞奔出房,不久便把乃父拿云秀士苏秉宽找了前来。
  一德翁一见拿云秀士来到,立即一连串的吩咐道:“少林武当辱人大甚,竟来我们堡中掠人,你速传下为父没羽箭令,调集长白三鸟,黑山十八骑,白水四鬼,般山双怪,随为父入关。另外,你再召集关外所有一流好手,于半月之后,赶去接应!我倒要看看他们凭了什么敢如此放肆!”
  拿云秀士苏秉宽张口欲言,却被一德翁止住,他道:“为父之意已决,任什么事,我都可以忍受,唯独不能天龙派叫人欺辱!”
  一德翁虽已年高,性格仍然刚烈,脾气一发,便决心与中原少林武当二派硬干了。
  苏梅苓竟在一旁火上加油道:“爷爷要不能为英哥哥出口气,真丢人透了!”
  拿云秀士苏秉宽喊道:“死丫头,谁要你在此多嘴!还不与我滚开!”
  苏梅苓粉颈一缩,慢慢的向后移步,向爷爷求援。
  一德翁对他这个宝孙女最是喜爱,这时一哼道:“孩子,你也去收拾收拾,明天跟爷爷一起去中原见识见识!”
  苏梅苓向父亲做了一个鬼脸,拿云秀士苏秉宽只有摇了摇头,自去办事。
  铁英奇被一个和尚拉着飞奔,不久便行入山区,又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前面的和尚仍无停步之意。
  铁英奇不由疑念暗生,心想只为了说几句话,何必要跑这么远?当时不由自主停下脚步,道:“禅师有什么事?就在这里指教吧!”
  前行和尚忽然发出一声阴笑道:“也好!也好!铁掌门人,你仔细看看老衲是谁?”
  说着霍然转过身来,逼近铁英奇一步。
  铁英奇略一注目,失声叫道:“幻影神翁!原来又是你!”
  幻影神翁!一阵怪笑道:“你认为望霞峰能得不死,便可脱出老夫掌心吗?”
  铁英奇恢复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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