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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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引-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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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南珩早已怀疑死在佟家庄外的那些人,并不是第二代东怪商绶所杀,如今武当道士既然发现东怪住在仙女庙。

而琪儿又说她爹是到北雁荡去的,那么这人可能就是冒充东怪,杀害十戒大师和空中飞鱼孙杰的人,是以急于想瞧瞧究竟。

他看琪儿只是贪玩,这就忍不住轻声说道:“商姑娘,那两个道士既说住在仙女庙的人,很像令尊,我们何不先去找找?也许真是令尊,也说不定。”

琪儿掉头笑道:“不会是爹,我不是告诉你了,爹到北雁荡去的?”

赵南珩道:“如果不是令尊:那么极可能是冒充令尊,在佟家庄用‘血影掌’杀害十戒大师和老子山孙老爷子的人。”

琪地点点头道:“这话有道理!哼,他真敢冒充我爹,看我会饶地才怪,哦,赵大哥,那么我们快走!”

仙女庙金碧辉煌,香火鼎盛。

两人走入山门,从大殿进入二殿,依然不见两个蓝袍道人的踪迹。

赵南珩自小在寺院长大,知道许多庙宇,都有香客下榻的精舍,凡是到寺庙寄住的人,大都喜爱清静,是以精舍多在环境清幽之处,自成院落。

他领着琪儿,从二殿侧门,绕到后院,果然瞧到花木扶疏,迎廊曲折之中,正有一排精舍。

精舍前面,是一片草地,嫩草如茵。

草地上,赫然围坐五个背负长剑的蓝饱道人!

琪地轻啊道:“他们就在这里了!”

赵南珩和琪儿相比,江湖经验,总究略胜一筹,连忙拉着她朝右侧一条小径走去,一面低声道:“他们都坐在那里,定然还在等待着什么人?我们也去找个地方,瞧他们有什么举动?”

琪儿生性好事,听得正合心意,举头向四处一瞧,恰好前面不远,有一座六角形的经塔。这就用手一指,笑道:“赵大哥,我们到那上面去!”

围坐在草地上的道士们,只当两人是随喜的游客,也没去注意。

两人登上经塔,朝下望去,虽嫌距离稍远,但精舍每个角落,和草地上坐的道士们,如有动静,全可清晰入目。

琪儿高兴的笑道:“赵大哥,这地方不错吧?”

赵南珩点点头,目光只是盯着精舍直瞧。

他发现这排精舍,不下十余间之多,但此时静悄悄的,听不到丝毫人声,不知那个假冒东怪的人,究竟住在哪里?

尤其这几个蓝袍道土,看上去都在四十左右,和自己在佟家庄遇上的四人,年龄也差不多。

试想那天仅是一个云玖,就把他们击败,但云玖到了孙大娘面前,就施展不开了,那么以此类推,这几个道土,要和假冒东怪商绶的人动手,岂非差得老远?

因为连少林十戒大师和空中飞鱼孙老爷子,还被他一掌毕命,五个武当门人,哪堪他一击?到时,自己是不是应该出手呢?

照说,四大门派谊如一家,自己遇上了,自然应该出手。但加上一个自己,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何况武当派的道土,那天分明对自己也存有成见……

他想起那天在佟家庄的事,四个武当道土,要强迫自己跟他们同上武当,心头不禁仍然感到愤慨……

“啊,赵大哥,快瞧,那边又有人来了!”

琪地站在他边上,低声叫着!

赵南珩举目瞧去,只见从那条碎石小径上,果然有一行人缓缓走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面貌清瘦,长髯飘胸的青饱道人,稍后,是两个手拄禅杖的灰油老憎,一个蓝袍道人,一个手捧长剑的小道童,最后又是四个灰袖僧人!

赵南珩虽然不认识那个长髯老道,但老道身后两个灰衲老增,自己全都认识,那是少林寺“十”字排行中的十善大师和十行大师。

由此推想,走在前面的道人,定是武当派身份极高的人。

稍后那个蓝袍道人,自己也在佟家庄见过,正是武当首徒玄修道人。

这些人突然在这里出现,当然全是冲着那个假冒东怪的人而来,原来草坪上围坐着的五个道士,只是在监视对方罢了,自己先前,还替他们耽忧。

心中想着,只见草坪上五个道士,早已站起身子,垂手肃立,口中恭恭敬敬叫道:“师叔!”

赵南珩听得暗暗“哦”了一声,原来这长髯道人,还是武当派掌门人一尘道长的师弟!

老道人步入草地,低低的问了几句,左手微微一摆,身后少林、武当两派门人,焕然朝后退下了几步。

前面只剩了老道人和十善大师、十行大师、及武当首徒玄修道人四个。

老道人似乎回头朝十善、十行两位大师略一商量,就朝玄修道人说了几句,因相距较远,同时他们也声音说得极低,是以听不真切。

只见玄修道人躬身领命,朝前走出几步,面向精舍,大声说道:“武当门下直修,奉敝师叔一苇子、少林十善、十行两位大师之命,请鼠狼湖山商施主一叙!”

琪儿气道:“这些和尚道上真岂有此理,我爹几时……”

她话声未落,蓦听精舍中响起一声朗朗长笑!

这笑声清越嘹亮,有若凤鸣。

赵南珩只觉相隔虽远,但对方笑声,却依然直贯耳鼓,铿锵有物,心中不由一惊。

琪儿早已闻声变色,惊奇的道:“噫,这声音真是我爹!”

赵南珩还没来得及答话,注目瞧去,只见武当一瓢子和两位少林高僧面前,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青衫飘逸的文士!

这人年约四旬,面貌清瘦,生得修眉风目,气宇轩昂,远远望去,确有几分和琪儿相似!

这中年文士才一现身,琪儿一手拉着赵南市,急急说道:“真是我爹,赵大哥,我们快去!”

赵南珩听说他就是第二代东怪商绶,心中不由暗暗惊奇,原来江湖上谈虎色变的东怪,还是如此年轻。

他被琪儿猛力一拉,身不由己的往前跨出一步,但急忙稳住脚步,一面低声说道:“琪儿,别急,我们先在这里瞧瞧情形,再下去不迟。”

琪儿点点头,轻笑道:“是啊,我们先在这里瞧个热闹也好,就凭这几个臭和尚,臭道士,哪会是我爹的对手?”

东怪商绥负手而立,脸上笑意未混,两道目光冷冷瞥过当前三人,略微颔首,傲然问道:“你们结伴而来,找商共有何见教?”

他尽管脸含笑容,但语气冷峭,似有不耐之意!

武当一瓢子连忙打个稽首,陪笑道:“贫道和两位大师,路过此地,风闻商施主正在扬州作客,特来拜访,惊扰之处,还乞施主恕罪。”

商绶脸上笑意,逐渐敛去,说道:“‘你们两个小道士,早就在我门外远远窥探,当我不知道吗?有话清说,商共不喜欢听浮文俗节,转弯抹角的废话。”

赵南珩听得暗暗好笑,心想,瞧他年龄,和武当几个蓝袍道人相比可能还要小上一两岁,却居然叫人家小道士!

琪地依在他身边,低低的道:“对略,我爹就是这个脾气,不喜欢人家噜嗦,这老道士也真是的!”

一瓢子含笑道:“商施主说得极是,贫道和两位少林大师,拜访施主,正有一事,要向施主请教!”

商绶负手看天,设加理会。

一瓢子续道:“商施生近日,总已听到江湖上的传说?”

商绶问道:“说些什么?”

一瓢子道:“由敝派保管,但遗失多年的一尊千手如来,已在江湖出现。”

商绶点点头道:“这个商某也略有耳闻。”

一瓢子又道:“敝派门下常昌寿、孙吉星和八方镖局一行,全在滋阳附近遇害,相隔末久,少林十戒大师、洪泽湖孙老施主、和形意门燕山双杰鲁氏兄弟,均于一夜之间,在租徕山佟家在外遭火杀害。据说尸体上都留有一个鲜红掌印,伤在胸背,和商施主独门绝学‘血影掌’,颇相近似……”

商绶不待他多说,目光一瞥,冷笑道:“于是你们就结伴跟踪,找商某问罪来了?这是一尘道长的意思,还是百愚上人的意思?”

一瓢子被他问得一呆,但依然陪笑道:“商施主不可误会,千手如来,为少林、峨嵋、华山、武当四派共有之物,由敝派负责保管,不幸失落多年……”

商绶仰天道:“这是你们武当派无能!”

几个蓝袍道人,听他辱及武当,不禁脸上为之一变。

一瓢子修为功课,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续道:“此次贫道奉掌门师兄令谕,查访此事真相……”

商绶哼道:“这也查到我商某头上来了?”

十善大师双掌合十,低诵一声佛号,道:“阿弥阳佛,商施主怎好如此说法?一瓢道长和贫增师兄弟,原是向商施主虚心求教来的。近日江湖上谣琢纷传,说什么答徕山佟家庄那位老庄主就是商施主,千手如来也为施主所得。江湖传言,固然不足深信,但敞寺十戒师兄等人,全死在‘血影掌’下,容或有人假冒施主之名,才不嫌冒昧,想请施生指点。”

商绶朗朗大笑道:“这倒好,杀人劫宝,统统记到了商某头上?”说到这里,突然脸色一沉,目中射出森森寒光,问道:“是谁见来?”

玄修道人上前一步,稽首道:“小道目睹常师弟、孙师弟和一千八方镖局的人,身中‘血影掌’而死,后来又在佟家在唯到十戒大师等人丧在同样手法之下。”

这时站在后面的四个灰衲和尚,有一个挺身上前,合十道:“小僧明性,敝寺十戒大师傅法体,是由小憎运回寺去的,伤在背心,当时确是一只鲜红掌印,数日之后,才渐呈紫黑,玄修道兄说得不错。”

商绥脸上,飞过一丝青气,点头道:“你们两人曾经亲眼目睹,自然不会有错,哈哈,你们见识过‘血影掌’吗?”

话声出口,身形一晃,一手一个,抓过两人右手闪电在两人大腿上轻轻拍了一下。

左手同时“嗤嗤”两声,撕开两人裤管,露出被他手掌拍过之处,然后双手一放,冷笑道:“你们自己瞧瞧‘血影掌’的样子吧!”

他这一动作,当真快得无以复加,连武当一瓢子。少林十善、十行大师三位四大门派的一等高手,眼看他出手伤人,都来不及抢救。

一瓢子因师便玄修道人乃是本门首徒,武当派未来的掌门人,心中一急,很快从小道童手上接过长剑,口中沉喝道:“商施主手下留情!”

第十七章 掌印分明有假真

武当、少林两派弟子一见一瓢子撤出长剑,也同时掣剑在手,四下散开,把商绶围在中间。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玄修道人和明性和尚腿上各中一掌,但却在商绶双手一放之后才口中闷哼一声,两个身子,同时跌倒地上。

只见两人腿上,被商缓拍过之处,现出一个淡红掌印,宛如描红字一般,中间镂空,五个手指和一块手掌,清晰如绘!

商绶出手如电,来去无形,等大家围了上去,他早已背负双手,站在原处,冷冷笑道:“死不了的,商某‘血影掌’,收发由心,生死随意,我因他们出言无状,各自废去一腿,以示薄惩!”

他说到这里,目光一转,只见一苇子和十善、十行三人,已按三才方位而立,外面一圈,三个和尚,五个道土,也各自占了八卦门户。不由仰天大笑道:“这就是你们四大门派的‘联合剑阵’了?哈哈,商某虽然不才,却也未必放在眼里!”

原来六十年前,四大门派四位掌门人花了三年时间,融合各派武功,创了一套绝世武学,由名匠雕成一尊绿玉金莲千手如来。

这套绝世武功,原为对付东怪、西妖、南魔、北鬼而创,但千手如来雕成之日,四派掌门都先后谢世,而这尊千手如来也在那时候失落。

四派后人,只知这尊玉佛身上,暗藏四派武学精华,但究竟什么武功,已没有人说得出来。

不过,当年四派前代掌门,除了把全部武学精华,雕成千手如来之外,为了顾虑四派门人,在江湖行走,遇上强仇大敌,可以互相策应。又从武当“五行剑阵”和少林“罗汉阵”两种变化精微的阵法之中,另创了一套“联合剑阵”,分授门下弟子,不论人数多寡,均可联手御敌。

同时还留下两句遗训,那就是“四大门派,谊如一家”要四派后人,精诚团结,互相协助。

以一瓢子为首的“联合剑阵”,虽已散布开去,但他们只是把商绶围住,并没发动阵势。

一瓢子眼看商绶放下玄修、明性两人,同时听说已被他废去一足,不禁脸色微变,回头问道:“玄修,你们怎么了?”

玄修道人和明性和尚跌坐地上,听到师叔问话,立即一跃而起,哪知才一用力,口中“啊哟”一声,又跌了下去。

但玄修道人总究功力深厚,右腿虽然巨痛若废,还是一咬牙根,站住左脚,恭声说道:“弟子右腿腿骨只怕业已全碎。”

话声出口,额上黄豆般汗珠,一粒粒直绽出来。

一瓢子皱皱眉头,挥手道:“你们退下去休息一会再说”

一面朝商绶颔首道:“敝师侄和明性师傅说的原是实情,商施主如果认为其中尚有出入,也不妨明白见示,贫道和两位大师原是向施主求教来的,施主怎好骤下辣手?”

商绶冷笑道:“鼠狼湖山的人,已有三十年不在江湖走动,认为总可与人无争,没想到大家还没忘记咱们姓商的。江湖是非,是就是是,非就是非,人家既然是非不清,硬要找上商某,商共岂是怕事的人?杀几个人,难道还会赖账?不错,佟家在那些人统统是我杀的!”

隐身塔上的赵南珩,听得大感意外。他早知道十戒大师和空中飞龟孙杰等人,并非死在东怪手下,何况从商绶的外貌声音听来,也证明他并不是佟家庄的老庄主,但他居然一口承认下来,宁非怪事?

难道这就是“东怪”出名的怪僻之处?

心中想着,连忙一拉琪儿,低声道:“琪此,我们快下去吧,令尊并不是杀害十戒大师等人的凶手,这事我该出去证明,因为只有我见过佟家老庄主,也听过他说话的声音,决不是令尊,免得大家误会越来越深,唉,就是他们不相信,我也要和他们说明白了才好。”

这会,琪儿却站着不动,口中“咕”的轻笑了一声,道:“赵大哥,你也别忙呀!我爹不是已经交待清楚了?你听不出来?爹说‘统统是他杀的’,不过是气话罢了。我爹就是这个脾气,在他气头上,你想去证明,准会碰上一鼻子灰,说不定和方才那两个和尚道士一样,给你废上一条腿呢。反正这些臭和尚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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