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已谢 情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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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已谢 情难忘-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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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凯写休书休你,我秦府就这么让你害怕,既然这样,你就应该不答应我娶你进门,你的家底我打听不清楚也不会去提亲,十六岁不到论语、大学、诗经、三字经、品经你哪篇不是倒背如流,还说不认识字,昨天一天少凯没吃一口饭,今天虽在饭桌上却什么也没吃,我的儿子别人不心疼,我难道不心疼,别人不懂,可做娘的我懂,前三位夫人贤慧对少凯不知有多好,可红颜薄命,少凯心中的苦,我为娘知道,原本看你乖巧玲珑,以为可以让少凯开心,不仅不这样,你现在却当着二娘、三娘的面逼他休你,还言不识字,真不错的借口,把我脸面全丢光,现在少凯都三十了,还未半儿一女,看到二房因媳妇有孕而身价百倍我心里着急,现在还来这么闹,我告诉你,紫千,你想让少凯休你,别想离开我们秦家半步,就是死也死在秦府。前三位都已经去了,多你一个也无防。”
    我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夫人房间,回到房间已全身发软,呆呆地坐在桌子边,小翠给我倒来茶说:“这是刚来的新茶从福建带来的铁观音,很好喝的。”
    我放在嘴里,猛地烫了一下,小翠很惊慌,我轻声说:“没事,吓着你了,对不起。”说完起身走到‘蝶恋亭’,我对这个亭的名字很是奇怪,为什么叫‘蝶恋亭’,五月的天气已有些热了,看到池塘里的睡莲已经开了,鱼儿在水中游,难道我就这样在秦家等死,想起母亲要我不要委屈自己,我想逃离这里,但逃离后外面又会怎么呢?本想借秦府逃离刘府,现在又能逃到哪里去呢?逃到舅舅家又将会如何呢?也许只有死,可以逃脱一切苦悲,但留给活着爱我的人难道不是一种折磨,母亲因父亲的去世已重病在身,倘若我这一闹,母亲会怎样呢?我好想让自己快乐起来,但在这里快乐又谈何容易。种点月季也不允许,想让府上有点生气也被锄掉,还有那徐大叔的花钱。
    晚上吃后到房间来洗澡,小翠轻声说:“大少奶奶,你这么喜欢花,我替你摘点牡丹花瓣来洗澡好不好,洗了身上会留有香味的。”
    “不了,牡丹在花丛中才是花中之王,在秦府怎可称王,无人观赏已失去它的价值,在秦府也是死气沉沉,我想连蜂蝶都带不来生机。”
    “大少奶奶,以后这样的话不要说了,大少爷会不高兴的,不仅您的日子不好过,我们做下人的也会遭殃。”
    把澡洗完,少凯进房间穿着睡衣躺在床上说:“今天我就在这睡了,娘要我来的。”看着他躺在床上,我坐在桌边倒着茶喝,少凯又说:“这么晚了,早点睡吧,还喝茶做什么,喝了会睡不着的。”我轻声说:“你先睡吧,我还不想睡。”看着他入睡,从衣袖里抽出《休书》,字写得干劲有力,圆滑有体,想起说字如其人,这么漂亮的字怎会出自这样一个人手中,又把它叠起,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处,把灯吹熄,趴在桌上睡着了。
    半夜被少凯拍醒:“紫千,到床上去睡去,这么睡不舒服。”我晕晕迷迷地爬上床,早晨醒来,看到少凯的脸,很俊美的一张脸,从未见过他如此天真无邪,嘴角稍稍张开。我轻声起床,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走到房间后面,心疼地看着一地的月季枯枝。
    “大嫂,大哥除了牡丹外不喜欢别的花的,你也别伤心了,大哥在家里是这样的。”少绪手拿着书轻声对我说。
    我冷冷地说:“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你大哥,他也配叫做喜欢花,花有什么罪,要这样被他糟蹋,眠于草丛、立于草丛。只有阳光给它温暖,只有雨露给它滋润,在雨露里孕成细蕾,在雷闪中吸吮光辉,在黎明时献给太阳万紫千红。他也叫懂花,他只是想用牡丹来说明他的专横,他达到了又怎样呢?我真是奇怪这世上还有这种人。”
    话说完看着少绪一脸惊恐地慌忙离去,难道我说错了吗,转过声愣住了,原来是秦少凯站在我后面。我低着头在他身边走过,秦少凯一手拉住我说:“你就这么怕我吗?看见我就跑。”
    我轻声说:“你看过天和海吗?”
    “见过,怎么了?”
    “告诉你,天的淫威,天的重压,无法扼止海的浪峰。海的呼啸,海的呐喊,能使天旋地转,日月重光。你说我会怕你吗?”
    “说的不错,走,一起去吃早点。”秦少凯放开我。
六、寿山石雕
    瑰丽斑斓、晶莹剔透
    石头因雕刻的精致
    显出它的神奇
    脸上的笑容
    因忧郁的日子
    显出它的苍老
    在饭厅里吃早点,在秦大少爷左边坐着一个和他眼睛极相似的人,表情比他温和许多。夫人笑着说:“少军,来认识一下你的新大嫂。”
    他站起身对我微笑:“大嫂,上次去福建了,没能参加你们婚礼,今天特从福建带来寿山石雕作为礼物。”
    说完递过来一个盒子,我打开盒子,雕刻得好精致的一个石雕娃娃。仔细观赏说:“好漂亮,这是石雕中的极品,是田坑石中的田黄石可是石中之王,你看这温顺通灵,滋润雅洁,明泽如脂,少军,你就带了这一件来了?”
    少军笑着说:“大嫂,没想到你对这石雕懂得如此之多,说实在话,我只是看到好看,在一个石匠手中买得,听他说了一通,再加上听旁人说他为治病而卖这石雕,说这又是福建特产,所以就高价卖来,没想到大嫂会如此喜欢,看来送对人了。”
    我手拿着这玉雕,轻轻抚摸很是喜欢:“在宋代这可是贡品呀,这石雕分为田坑、水坑、山坑,我只见过山坑,一块山坑上面有几种颜色,这属于线雕。比黄金还要值钱呢。”
    大少爷轻声说道:“好了,紫千,快点吃早点,你看你别人都快吃完了。”又对小翠说道:“帮少奶奶把这东西放到房间。”我有点不明白,这两天大少爷语气和暖好多了,是因为少军的到来吗?
    看到含韵旁边坐着一个浓妆艳丽、长相很标志的少妇。少凯对我说道:“少军是我堂弟,含韵旁边的是他娘子,叫李梅婷。”
    她站起声对我轻声叫道:“大嫂。”我笑着夸她的名字好听,她告诉我是腊月出生的正好梅花开时。
    吃完早点后,大少爷和少军要去茶庄,我想趁少军在这时跟他要银子给徐大叔送去花钱,轻声叫道:“大少爷。”
    大少爷转过身把我拉到一边说:“以后不许这样叫我,让别人听到多不好,以后要么叫相公,不愿叫相公就叫少凯也行,像个丫头,有什么事?”
    “借十两银子给我好不好。”
    “做什么?”
    “前几天买的月季还没给钱。”
    “在哪家买的?”
    “徐大叔家里,就是‘四季花店’。”
    “知道了,我呆会叫人把钱送过去,没事去书房看看书,今天我和少军要去茶庄办事。”
    “哦。”
    终于可以独自到他书房去了,心中涌起一阵喜悦,久违了,我珍爱的书,你不知道我在这饥渴的日子里如何度日,你不知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度日如年,从未间断过每日翻书的日子我生不如死;久违了,我珍爱的毛笔,我的手已经变得迟钝,每日都对着你思念;久违了,我珍爱的宣纸,每日都想对你倾诉心中的伤痛……
    走在书桌前,看到桌上一张宣纸写着:
    人生的艰辛明摆着。这就是为什么婴儿离开母腹,哇哇坠地的时候发出的第一声不是笑声。婴儿如果不哭,还要被打屁股,直到他哇哇大哭为止。我们来这个世界是注定要受苦的。
    是写给我看的吗?难道想让我承受在这里的所有痛苦,我重新拿了张宣纸提起笔思虑片刻写上:
    我就是我,心中没有偶像,没有楷模。因为我不是傀儡,不是木偶,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有我的思想,我的灵魂,我的性格。
    我,曾感受到人生的快乐,也品尝过生活的曲折。我愿意给予,也希望得到。我崇尚奉献,也承认自私。一个潇洒的我,不畏人言,不畏邪恶。我想做,就拼命地干,我想玩,就尽情的玩。我高兴时,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我痛苦时,也能引颈纵声悲歌!
    我强调自我,但不唯我独尊,我强调自信,但不自傲,我崇尚刚强,但不粗暴,我追求自由,但不任性。
    当然,这都是过去的我。
    一张纸写完放在地上,又拿起一张纸写道:
    若有人问我,你会将自己的思想和情感完完整整地奉献给一个男人。
    我会反问他一句:为什么不去问一问黄河长江,哪一天她会将自己完完整整地奉献给大海。
    永远没有枯竭的思想,也永远没有枯竭的情感,所以有时候不要有太多妄想。
    写完后我在书柜里抽那本《洗冤集录》坐在桌前看,小翠喊我吃饭,少凯和少军都没回家。含韵轻声说:“大嫂,下午我们到亭子里打麻将好不好,梅婷在这,我再去叫旁边周府的少夫人一起来打如何?”
    我摇着头说:“对不起,我不会打。”
    夫人说道:“不会打可以学嘛,等会让小翠教你,小翠很会教的。”很想跟夫人说没银子,可也没敢说出来。
    下午在亭子里打麻将,我哈欠连天,含韵笑着说:“大嫂,昨晚在做什么呢?怎么没睡。”
    我连忙说:“别和我说话,你看我起都起不好,摆都摆不整齐,哪有时间和你说话。”
    梅婷微笑说:“大嫂,我以为你说不会打是说玩的,没想到真的不会打,慢慢来不要紧的。”
    过一会,小翠拿来十两银子放在桌上,打了很久,我只知道开钱和进钱。小翠站在旁边一一指导。过了一会,听梅婷说:“少军和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正往这边走呢?”
    我懒得理睬,他们在旁边坐下。少军笑道:“大嫂,来我们家都变成木偶了。好一个永远没有枯竭的思想,永远没有枯竭的情感,如此有才华的女人在这里如木偶般打麻将,真是委屈了。”
    听到少军的挖苦,再看着桌上的麻将,继续问小翠说:“打哪张?”
    少军又笑道:“如此能言的大嫂怎么一声不吭了?”
    我瞪了他一眼说:“太阳无语,却放射着光辉,高山无语,却体现着巍峨,蓝天无语,却表露出高远,大地无语,却展示出广博,生命在大喊大叫中变得短暂,鞭炮一声脆响,变成了烟,变成了花花绿绿的碎纸片。是因为你送给我石雕,我才理你说话,你别烦我,哦,打错了。”话还没说完就放炮了。只有赶紧开钱。
    小翠轻声说:“大少奶奶,我刚才跟你说别打这,你就是要打,好了让二少奶奶胡了个清一色。”
    少军笑着从衣袖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我面前对小翠说:“来,小翠陪几位少夫人打会,我找你家大少奶奶有事,大嫂,去书房如何?”
七、书房初吻
    初吻,是神圣不可侵犯
    就这样
    被一个讨厌的人
    ——抢走了
    脸和嘴唇都擦痛了
    仍擦不掉心底的伤痛
    我也觉得打麻将无趣,可去书房做什么,被他俩攻击吗?而我又有什么值得他们攻击呢?想想怎么也比在这里强,起身跟着他们进了书房。
    少凯望着我笑道:“我在桌上就随便写了一张,你就给我回两张,不错,文笔不错,字也写得很漂亮,只是你嫁到我们秦府快二个月了,我从没听到你银铃般的笑声,让我听听行不行。”
    我不理他,笑声么,我也想笑,但从何笑起,心中除了伤痛还能有什么,喜悦从何而来,从孤寂的心灵能传出笑声吗?从折断的月季花里能感受到笑声么,转身走,书房被人关上了,听到锁门的声音,是少军把我关在里面了。
    少凯走了我面前温和地说:“紫千,为什么和少军说话也不愿和我说话,我是你相公,就这么厌恶我?”
    看着他的眼睛变得无比温柔,我害怕不知他想做什么有点胆怯地说:“让我出去好不好?”
    “你真的就这样怕我,我就这样可怕,我望着你笑,你怀疑里面惨透了砒霜对不对。倘若真的让你如此痛苦,你带着你的《休书》回家吧?娘那边我会替你说的。看到你写的,我真的心疼,把一个可爱的有思想、灵魂的女孩变得如此怕我,你走吧!去寻找你的快乐,就如从不知你我在一起生活过,无声无息地走吧!我会为你祝福的。”
    听到少凯这样说,我走到书桌前坐下,低着头。少凯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我挣脱他的手,他把我握得很紧,蹲下温柔地看着我说:“紫千,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对你好。再也不会伤害你,我从没哄过女孩子,也不知道怎样哄人开心,以后不要和我斗气了,你不知道这几天你生气我有多难过。”
    我无言,他难过吗?为什么难过,因为我没背《女儿经》让他丢脸,因为我在街上提着月季让他丢脸。他难过,他不知把我伤的有多重,一个多月来我一直数着时日,如同寒冷的冬季在房间里看着冷冷的月光发呆,天天看着水里的鱼儿羡慕它们,即使有被人吃掉的可能也让我羡慕,他不知我好不容易种上几株月季,想让自己感觉春天的温暖,却因他的冷酷把我一连几天的辛劳让人用锄头把鲜嫩的花锄掉,他不知我到秦府如同异类……
    但我除了无言,却连抗拒的力量也没有,更害怕夫人把我叫去。
    少凯轻声问:“亲一下好不好。”
    我推开他慌乱地说:“不要,不要。”
    少凯笑着用手摸摸我脸说:“好了,不亲就不亲,你看你脸都红了,害羞了,从来没让男人亲过对不对。”
    我怎能让他亲我,我怎能把自己神圣纯洁的吻给他,他是个我厌恶的人,在月季花折断的时候,在我心底流泪的时候,在把我推倒在地的时候,他是那样让人讨厌。
    少凯接着温柔地说:“你看,少军把我们关到书房了,又不能出去,那现在做什么呢?你说你想做什么?”
    我迅速地把手抽出来,走到书柜边拿起书坐在桌边看,看了一会,抬起头,看着少凯正眯着眼睛笑嘻嘻歪着头看我,我从没看过他这样,与平时完全变了一个人,很温和。可我的心灵却感到无比的恐惧与不安,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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