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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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音-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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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慢着,你们这是干啥?”

熊振中阴冷地笑道:“嘿嘿!干啥?我们啥也不干,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谢九月说道:

“我不认识你,凭啥跟你走?小爷没那工夫。”

熊振中冷笑道:

“嘿嘿!弟兄们看见了没有?这小子真是个牵着不走,打着倒行的犟驴儿!把他拿了,看他走不走!”

这几位军卒上前就动了手,被谢九月一阵拳脚便撂翻在地。

熊振中在旁边只看见黄衫少年身子一旋,到底是这么出的手也没看清楚,八条大汉已经倒在地上,他是又惊又怕,用手指着谢九月道:

“好哇!你小子真是要造反了,敢在这动手打伤官军!来人哪!”

前面不远就是皇城,他这么一喊,惊动了飞龙卫队提督使熊振山。熊振山是熊振中的亲哥哥,官拜怀化郎将,身怀绝技,膂力过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号称无敌将。熊振山听到这边吵闹,便骑上宝马烈焰火龙驹,手提一杆丈八蛇矛枪,带领一哨军卒赶了过来。

熊振中见哥哥到了,上前说道:

“启禀提督大人!这小子袭击官差。”

熊振山登时大怒,高声喝道:

“小儿大胆!天子脚下,怎敢如此造次?众军兵!把他拿下了!”

飞龙卫队的军卒训练有素,随着一声令下,清一色亮出了雁翎钢刀,朝谢九月围了过来。谢九月见官军亮出兵刃,索性掣出肋下宝剑,往空中一举,高声喝道:

“哪个敢动手,死路一条!”

众军卒不敢违抗军令,又欺他是个孩子,便一拥而上,钢刀并举,发一声喊,乱刃砍下。谢九月迫不得已,身子骤然一旋,宝剑过处,身旁已经是血雨狂喷,死尸倒下七、八个。

剩下的那几个军卒,溅得满身是血,哪里还敢上前?举着刀只求自保。

无敌将熊振山双手把丈八蛇矛一拧,厉啸一声:

“大胆狂徒!看枪!”两腿一夹飞虎恚В《亲右慌鎏海铰砬疤阊锲穑俺鍖⒐础

谢九月见大枪逼近胸前,左脚往旁边一跨,探手抓住枪头,手中宝剑便朝枪杆上砍去,耳听得“咔嚓”一声响,鹅卵粗的铁枪杆被挥为两段。熊振山想撤枪再刺,就觉得轻了许多,见大枪被砍成了两截,气得“哇呀呀”一声暴叫,抡起手里半截枪杆来,朝谢九月当头就打。

谢九月左躲右闪,开口说道:

“你这人也太不知进退了,小爷我让着你,看你是个当官的份上,我不想与官府为敌罢了,要不然早叫你身首异处了!”

真是该着熊振山大限到了,他闪身跳下马来,扔了半截枪杆,抽出肋下佩剑,恶狠狠地说道:

“小子!你杀了这么多官军,还想活着走么?休夸海口,我倒要看看你的真本领!”熊振山乃是一员骁将,宁折不弯,纵身形便杀上前来。

熊振中见哥哥和黄衫少年打在了一起,便告诉一位军卒:

“快去调集人马!”说完,抖宝剑也加入了战团。

这真是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哥俩像走马灯一样,围着谢九月一阵猛杀。

无敌将熊振山手下有两员猛将,一位是雪山豹卢凤鸣,另一位是火眼金雕韩化龙,这两位骁勇善战,屡立战功,原来是藩镇节度使哥舒翰的手下。他二人调到京城没多久,该说是寸功未立,一听说有个少年杀了十几个官军,立即提枪上马,往这里赶来,离老远韩化龙就喊上了:

“熊大人不要着急,我等来也!”

他二人催动胯下坐骥,耳听得“踏踏踏”地一阵马蹄声响,眨眼间就来到近前。谢九月独战熊氏二兄弟,又看见援兵不断赶来,心里话:我这得杀到啥时候是个头儿哇?不如速战速决,再斗下去,我就杀生太重了。想到此,他把手中宝剑往空中一举,熊氏二兄弟的宝剑就到了,谢九月身形一晃,堪堪避开剑锋,便趁机把手中宝剑左右一挥,他二人的人头应声落地。

可怜熊振山、熊振中哥俩,英雄大半生,到头来落个身首异处。

火眼金雕韩化龙见状,急得惊呼一声,拍马舞枪就要杀上前来。

雪山豹卢凤鸣把大枪一横拦在马前,压低了声音说道:

“韩兄且慢!这小子我在西疆见过,他就是风流小菩萨,名叫谢九月,身怀奇术,西下的众多高手,十有七八丧生在他的白虎神刀之下。论实力,我弟兄远不是他的敌手。”

韩化龙也不想拿生命当儿戏,悄声问道:

“上峰追究下来,我等难逃临阵畏缩不前的罪责,那我们该咋办是好呢?”

卢凤鸣说道:

“这个不用担心,先让军卒和他交战,咱再等援军到来。”

韩化龙把大枪一挥,朝众军卒喊道:

“杀呀!拿住这小子,本官必有重赏!”

二百五十名校刀手,列成二龙出水阵,分左右冲杀上前。

风流小菩萨谢九月剑斩飞龙卫队提督无敌将熊振山,惹恼了从街上吃罢早餐归来的神枪太保李重、花刀大将尚昆仑。他二人与熊振山交情深厚,乃是歃血盟兄弟,见雪山豹卢凤鸣和火眼金雕韩化龙畏缩不前,让兵卒去斗黄衫少年,气得“哇呀呀”大叫起来。性如烈火的花刀大将尚昆仑撕破情面,戟指韩化龙高声骂道:

“姓韩的!你的良心让狗给吃了吗?空负了熊大人对你的知遇之恩。”

韩化龙被骂的面红过耳,哪敢言语?雪山豹卢凤鸣吃不住劲了,怒目一瞪道:

“尚昆仑!你睁开狗眼看看!那个黄衫少年乃是风流小菩萨谢九月,我们不是他的敌手,难道你要我二人白白送死不成?”

“姓卢的小儿!回头老子再找你算账!”

尚昆仑打马挥刀,与神枪太保李重杀向谢九月。

霎时间,城内调集了数千大军,真可谓是将山兵海,旌旗如林,刀枪好似麦穗一般,整个京城人喧马嘶,号角连声,战鼓震天。

新近提升为游击将军的通天手白化乙,也想在万马丛中显一下手段,他掣剑在手,大喝一声:

“杀了这个小恶贼!”便飞身加入战团。

武林叛逆西门吊客栾皋想去阻拦,可为时晚矣,急得他直搓双手。

锦毛猕子侯青捅了他一下道:

“你快去报告韩大人。”

栾皋一听,点了点头便飞身而走。

锦毛猕子侯青撇了撇嘴,朝他背后唾了一口。

西门吊客栾皋急急忙忙赶回神武营,见众多高手在中军帐内议论着什么,瞧见他一进来,便打住话头。

栾皋向他们一一施礼毕,也不顾众人白眼相向,闪目寻找韩大人,却见密室紧闭。他看见捅破天娄万春扶剑立于门侧,便上前鞠了一躬,然后双拳当胸一抱道:

“娄护法!小人有急事向韩大人禀告。”

娄万春厉声喝道:

“你且站在一旁!”

栾皋吃了一个大大的闭门羹,哪里还敢再言语,眨巴几下眼皮,唯唯而退。

密室里,红烛高照。韩光普埋头推演八卦图,双眉紧锁,不时地点一下头。忽然长叹一声道:

“唉!在劫难逃,天命如此,非人力所能为之。”

他面色苍白,显得身体疲惫,双手按住书案,缓缓站起身来,伸展一下双臂,轻轻推开房门,向众部下挥了挥手道:

“诸位兄弟!且回去休息吧!没有本官的手谕,弟兄们不得擅离神武营一步。”言毕,坐在虎皮椅上,用拳头轻轻敲着额头。

第一百三十七回 侯青怒闯禁地得密令

众将官皆知韩大人自操持西征以来,身体一直未能恢复康泰,便以关切的目光看着大都督,谁也不敢高声,也不想就此离去。

一时之间,大厅内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忽然大门一开,就听有人叫道:

“将军大人!小人有一事禀告。”

韩光普一惊,手扶桌案,抬头看去,见是西门吊客栾皋,便开口说道:

“栾将军有话请讲。”

众将官都怒视着栾皋,左护法娄万春手按剑柄,圆睁二目,气得直喘大气,心里暗恨道:韩将军身体欠佳,你大呼小叫的干啥?

西门吊客栾皋用眼角一扫,吓得打了个冷战,赶忙低下头,双膝跪倒在地,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娄万春阴下脸来喝道:

“大将军问你话呢?哑巴了是咋着!”

栾皋结结巴巴地说道:

“将、将军!白化乙跟谢九月拼杀在一块了。”

韩光普眼角的肌肉微微抖动着,脸色由白变青,慢慢地合上双眼,左手捂住胸口,呼吸显得有些急促,过了好一会儿,才声音颤抖着说道:

“好啦!栾将军起来吧。这一切都是命运里注定的,非人力所能为之。唉!我自执掌神武营以来,适逢多事之秋也,我本想亲率大军下西疆,一鼓平定江湖余孽。不想中途偶染疾患,导致平西大计受阻,折损我十二名顶级高手,如断我之股肱也!这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哪!”言罢,眼角含上了泪水。

“将军不可如此悲伤!吾等愿肝脑涂地,为将军效劳,九死无悔也!”

这一嗓子,震得大厅里“嗡嗡”直响,众将闪目看去,见是风魔僧齐云,便也附和着说道:“愿为将军效劳,九死无悔!”

韩光普轻捋了一下花白胡须,微睁二目,看了一眼齐云道:

“齐将军之言,让本官感慨颇多呀,也勾起了我的心痛之处!想那犹如棠棣的银川熊铁净,一杆凤翅鎏金镋,所向披靡,是何等的神勇也!还有三眼欺天樊青、雪山云冷森、踢倒山邱俭、穿云燕何应三、飞剑仙葛雨、穿山甲刘易、游魂郎三、啸破天石云、开碑掌周尘、飞天猴武灵、银枪小将蹇一功,这么多兄弟为国捐躯了!十三大高手,十三大高手仅剩侯青一人了!”韩光普话音有些激动,更显得几分哽咽,静静地呆坐了片刻之后,用手沾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才接着说道:“如其说他们是为国捐躯,还不如说是我无能啊!”他用拳头轻轻地捶了几下胸口,又接着说道:“本官已经奏明当今圣上,为死难兄弟加封,抚恤家人,也难解我心愧之万一也。想西疆之地,江湖余孽羽翼已近丰满,急难征服,实令本官寝食难安也!众将报效朝廷之心,我心里如明镜一般,但就武功而论,还要有个提高才是,如若不然,西征大业就要告一段落了。”

邋遢僧单成跨前一步,双拳一抱言道:

“将军休长他人锐气,灭我们的威风!想那些江湖宿小之辈,委实不足挂齿。只是近来出现了两个后生,一个是这位风流小菩萨谢九月。另一个是个丫头片子,江湖人称楚江红女,名叫凌剑虹,是只手擎天凌云飞的女儿。他二人习得旁门左道的能耐,善能变化,让我等奈何不得。我觉得该请来个法师,拿住这二妖,西江余孽必将一举荡平!”

韩光普沉吟半晌,轻叹一声说道:

“单将军之言,勇气可嘉,只是天意难违呀。熊振山号称无敌将,已经惨死于金龙圣剑之下,神枪太保李重也难逃破腹之厄,花刀大将尚昆仑也会腰斩废命,通天手白化乙有断臂之灾。”

众将听罢,面现黯然之色,心里半信半疑。

韩光普站起身来,轻咳一声言道:

“本官心情烦乱,要去休息片刻。单将军,等白化乙回来,请转告他好生休养,就不要来见我了。”

娄万春上前,搀扶着韩光普走进了密室。

众将官面面相觑,议论纷纷,不敢深信韩光普之言。

时辰不大,通天手白化乙推门而入,只见他满身是血,右臂断了半截,往前踉跄几步,偌大的身躯“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这回众将才信了韩光普的话,心里暗中折服:韩将军真神人也!

西门吊客栾皋来到白化乙身旁,从怀里拿出止血药粉,倒在伤处,撕下了自己的衣袖,为他简单地包扎了一下,然后背起他来,朝军医处跑去。此时,锦毛猕子侯青疾步赶来,见众将都聚在这里,便开口问道:

“韩将军怎么不在呀?”

他见没人回应,便大声说道:

“你们都哑巴了是么?那个黄衫少年已经杀到了护城河边,万岁爷在城头上观战呢。你们不去护王保驾,意欲何为?”

直说得众将低了头,谁也不敢顶撞这位征西以来,仅存的一位高手,但也没人挪动半步。侯青心里急成了一团火,几步来到密室门前,推门就要往里闯。左护法娄万春站在门前,伸手就去拦挡。还没等他说话,侯青抡圆了右手,“啪”地一声就扇了他一个大嘴巴,打得他身子往旁边一歪。侯青伸手揪下来《诸君莫入》的木牌,往旁边一扔,便闯进了密室。

擅闯禁地,那就是死罪一条。

众将官都为侯青捏了一把汗,要是惊了韩大人的静休,此事绝难善了,但谁也没敢上前相劝。他可是被韩大人誉为“旷世无敌十三大高手”仅存的显赫人物,连韩光普都让他三分,这些人怎敢得罪于他?侯青来到密室里,心里也有几分后悔,想退回去吧,又恐众将笑话,便硬着头皮往里走。他掀开了一道幕帘,见里面一片漆黑,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摸到了墙,一步步往前蹚去,又摸到了一道门,轻轻地推开,见里面烛光明亮,卧榻上有青纱幔帐。

他躬身上前,双拳当胸一抱,向韩大人问安:

“大人身体欠安,末将前来探视!”

他说完了这话,也觉得别扭,这里是静养的密室,除了娄万春进来过,还从来没有他人涉足,到这问哪家子安来呀?侯青连问三声,竟不见幔帐内有一点动静。他轻咳一声,壮了一下胆,伸手撩开幔帐,见锦被里却没有人。

侯青登时大惊失色,抽身便退,猛然间看到一张白纸落了下来,就在烛火前晃影,上面字迹清晰可见:

侯青贤弟!玄机不可泄露。请代管营中诸事。相机而行,除去栾皋。切切此令。韩。

侯青慌忙拜道:

“末将谨遵法旨!”

众人见侯青从密室内退出,神色变得一派俨然。

他用目光扫视了一眼众将,开口言道:

“韩大人有令,命各位将军在营中候旨。西门吊客栾皋!命你率领一支人马,前去勤王保驾。”

栾皋不知是计,还以为众将皆是草包,韩大人对他格外器重,心中自是喜欢,急忙答应一声:“得令!”头一昂,手持令牌转身步出中军大厅。

众将官横眉立目,待栾皋出去之后,风魔僧齐云按耐不住心头怒火,扯住侯青衣领,大声问道:

“某家身为营中护法,尚不能为国建功立业,汝为何派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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