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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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音-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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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如此,待小公子身体康复,便让他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他能安全脱身,纵有塌天之祸,我们也好应对了!”

“夫人所言极是。这个少年后生,长得英俊潇洒,那真是一表人才啊!他能从蚀血蛊毒下保得住性命,肯定有超凡的武功,看来是武林中能人辈出,大有后浪超前浪之势也。”老将军道出心中所思,夫人以为丈夫另有他意,便看了一眼正在闺房刺绣的女儿陈若霞,轻声道:

“有些事情你做主好了,女儿如今已长大成人,也该择个贤婿,让她出阁了,咱们也就省了份心事。”

若霞姑娘年满十六,出落得似出水芙蓉,端庄秀气。听到父母之言,羞得面如桃花,停下手里的活,微垂螓首,胸中小鹿狂跳。

陈老将军手捻银须,心思着女儿大了,曾说过几门亲事,可女儿死活不依,二老时常为她犯愁,也许这次是天赐良缘?陈老将军望着夫人,微微一笑道:

“女儿的事,我们也不好做主。改日那少年病体痊愈,必来谢恩。到那时,让女儿亲眼看一下,她若愿意,咱也就放心了。”

李夫人担心地道:

“那少年是武林中人,女儿只懂得锦绣文墨,恐怕不相般配吧?”

陈老将军笑道:

“夫人多虑了!我本是一介武夫,夫人乃是名门闺秀,你我数十年来,不是生活得很好吗?”

老家人孙犁慌慌张张地跑来,站在门外叫道:

“老将军!大事不好了!李辅国那个老阉贼,率领五百名禁军,围了将军府,请您快想个办法吧!”

陈老将军听罢,勃然大怒道:“李贼欺人太甚!今日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陈某是何许人了!”言罢便要出去,李夫人劝道:“将军哪!遇事千万莫要冲动,看在为妻和孩儿的面上,得饶人处且饶人。您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应该多动些心机,少劳虎体为是。”“夫人说的是!”陈玄礼答应一声,跨虎步来到偏房,由张勇帮忙,顶盔贯甲,披了件金黄色披风,肋下挎一把宝剑,从兵器架上拿起一把金背砍山刀,怒冲冲来到府门前。

当朝丞相李辅国,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得胜勾了事环上,挂着一杆凤翅镏金镋,手里拿着一把马鞭子。他看见老将军陈玄礼顶盔贯甲,整装束带,手提金背砍山刀,肋下佩剑,往门前一站,真是百步的威风,万丈的杀气,可见是虎老雄风犹在,便当胸一抱双拳言道:

“唔呀!老将军如此装束,莫非要出征不成?哈哈哈!这可真是巧了,可别是专为下官准备的呀!”

真是个好难缠的家伙!陈玄礼让他说得倒有几分被动,便把大刀交给张天雷,站在台阶上一拱手,装出几分笑容来言道:

“李大人为国事如此操劳,没容老夫练完一套刀法又返回来,不知有何指教?”李辅国胸脯一挺,显得不可一世的撇着嘴道:“老将军言重了!下官为国为民,万死不敢相辞。本相此来,要与将军做个小小的游戏,尚不知将军有兴趣”

你有心箭,吾有腑盾。陈老将军笑道:

“李大人既有此雅兴,老夫陪你便是。”

“好好好!一言为定!老夫想玩一个大海捞针。你且上眼了。”李辅国说着,从肋下取出一块玉佩,一扬手便扔入将军府内,又笑容可掬地说道:

“老将军!下官可要进贵府去找一下了。”

陈玄礼老将军实在没撤,只好点头应允下来。

李辅国回身命令道:

“众军兵在此等候,休教走了一人,免得本相的玉佩被他人取走!”来到院中,李辅国笑道:“陈老将军!本相欲寻那块玉佩,需要借用一物。”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鹿皮囊,里面竟然是一颗血淋淋的婴儿头,李辅国俯下身去,“咕咕”地叫了两声,只见一只二寸来长的红色飞蛾,从鹿皮囊中飞了出来,在空中盘旋一周,然后向北飞去。

李辅国身法奇快,跟着飞蛾疾驰而走。

北面即是黄衫少年的静室,老将军这才知道上了老贼的恶当,惊得身上冒出了冷汗,从张天雷手里抢过大刀,随后赶去。

李辅国来到静室前,“嘡”地一脚踹开了房门,闪身便要往里闯。

陈老将军看得真切,急得一抖落双手,大刀“嘡啷”一声掉在地上,心中暗道:坏了!此贼若抓住那个黄衫少年,我府上三百多人的性命便难保了!横竖也是一死,老夫今天就跟你拼个死活吧!猫腰捡起来金背砍山刀,三步并作两步,赶往静室之中。众家人也随后赶到,都想在万不得已时,杀掉这个祸国殃民的奸臣。

李夫人那边已收拾妥当,随时准备着逃离京城,箱子、包裹等由家人搬到院子当中,单等老将军发下话来,便一同出走。

张天雷手提宝剑,始终不离老将军的左右,以防不测。

陈老将军前脚刚迈进门槛,忽听室内传出“哇”地一声哭叫:“哎呀呀!我的蛊母,你怎么钻到地下去了啊!”

老将军听出是李辅国的声音,心中由惊转喜,便上前劝道:

“李大人!你的祖母钻到地下去了,那是阴魂不散,显了灵啦。你可真有孝心,还为她嚎啕大哭,让老夫也为之心酸了。老夫劝你往开处去想,节哀顺变,免得也随她而去呀!”

李辅国急得捶胸顿足,比死了亲爹还悲伤十分,但也没有忘掉分辩,大声叫道:“我说的是蛊母,不是祖母!你打什么岔?”

陈老将军心里乐开了花,强忍住笑,脸上装出悲戚之色道:

“哦!对了!可姑母也是一样的,都是你们家的亲人,死了哪一个不好,非让你姑母死去,让李大人你如此伤心呦!”

李辅国一咧嘴怒道:

“我是说蛊母!”他掉了牙后,说话不拢音,把母说成了捕。

陈玄礼道:“看我这不中用的耳朵,听到哪里去了!原来是你姑父,没什么,那是外姓人,哭两声敬一下心意也就算了。不必哭个没完,这也太有失体面了。你说是也不是?”

“是个屁?”李辅国没心思和他打哑谜,身子趴在地上叫着:“唧唧,咕咕,咕咕咕。”叫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不见蛊母的影子。

第一百四十八回 陈若霞相中如意郎

陈老将军怕他找回蛊母,便在一旁胡乱叨咕着,以扰乱李辅国的注意力:

“看你孝心有多重啊,人都入土为安了,你还趴在地上哭个没完,照这个样子,你们家人死绝了也够本了!”

李辅国气得从地上爬了起来,气急败坏地言道:

“你们家人才死绝了呢!满口胡说八道,给本相爷添什么腻?本相苦心喂养的蛊母,如今就毁在你手上了。老匹夫!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他急红了眼,骂起陈老将军来。

陈玄礼哪听他这一套,开口骂道:

“你这个挨千刀的阉狗,胆敢骂你家将爷,也不撒泡尿照一下你那德行!”说着,抖手中大刀便朝李辅国当头劈去。老将军并不想闹出人命,想试一下整天装成绵羊似的李贼的武功根底。奸贼李辅国最怕别人知道自己会武功,如今被逼无奈,才现出原形,只见他把眼珠子一转,闪身躲在一旁。这一招怎能瞒过得了久经沙场的陈老将军?陈老将军心里这才有了底谱。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李辅国露出了隐藏数十年的狐狸尾巴,陈玄礼哪肯就此罢手?将手中大刀舞成梨花一般,朝老奸臣就是一阵横扫竖劈。待李辅国明白过来,叫苦不迭,只好露上一手了。等陈玄礼大刀砍来,便探二指夹住了刀头。老将军往后夺了几下,却纹丝不动,可见老奸臣武功难测高深。

李辅国见屋内没人,嘴一撇笑道:

“老匹夫!你胆敢和某家为仇作对,来年今日,便是你的周年了!”

眼看着李辅国举起左掌,泛起一团绿光,陈老将军却大笑道:

“哈哈哈哈!老奸贼!你可敢对本将军下手?”

李辅国本想一掌印向陈玄礼的前胸,结果了这个老冤家的性命,一听此言,狡猾的李辅国收起左掌问道:

“此话怎讲?”

陈玄礼道:

“本将军纵横天下数十年,鲜遇敌手,自然有奇功在身,岂是你一个阉官所能杀得了的!”

“你!”李辅国又举起手掌,但他还是放了下来,冷哼一声道:

“哼!本相不想杀你,是怕被天下人知道某家的秘密。现在某家便点了你的哑穴,让你有口难言!”

他二指骤然刺出,眼看便要得手,突然觉得一阵阴风袭来,令他毛骨一阵发麻,急忙跳将开去,闪目往四下看去,屋中除了陈玄礼,并无他人,但这股阴风又是何人所发?莫非他果真有奇功在身?想到此,李辅国便不敢再下死手,假惺惺地双拳一抱道:

“陈老将军果然是高人隐士,下官不是将军之敌手,改日再会了!”言毕,转身步出将军府,朝众军卒一摆手,自顾回皇宫去了。

陈玄礼老将军觉得事出蹊跷:老贼本来可以一掌置我于废命,但不知因何惶然而退。正忧疑间,身旁竟现出那位黄衫少年来。

风流小菩萨谢九月上前见礼,下拜道:

“蒙老将军相救,草民才得以死里逃生,大恩不敢言谢,在下谢九月日后定当重报!”陈玄礼这才知道,刚才吓退李辅国者,必是这位小神侠,老将军没想到身中蛊毒的人,竟然能这么快就康复过来,便伸手扶起谢九月问道:“小壮士快快请起!救人活命,理所当然。我来问你,你怎么这么快便排出了奇毒?”

谢九月再拜道:

“老将军!草民先谢谢您为我服下定元丹!再谢您为我请来仙人,晚辈才得以活命。”陈玄礼一想,看来这个后生说话挺实在,他也不认识那个和尚,误以为是老夫给他请来的仙人,我可不能担这个名誉,便直言说道:

“小壮士!老夫可未曾请过仙人,只是突然来了个化外和尚,是他为壮士治好了毒症,老夫怎好冒领圣功!”

谢九月似乎不相信地摇了下头,兰芝公主现出身形,倒把老将军吓了一跳。

兰芝公主娇笑道:

“陈老将军莫惊!我是九月的伴侣。”

“真是神仙般的佳偶呀!”陈玄礼说完,微笑着直点头。

兰芝公主笑道:“谢陈老将军夸奖!”说完,她朝老将军飘飘一个万福,然后解释方才发生的怪事:

“你二人都不必猜疑了,方才来了个邋遢和尚,为神侠医治蛊毒后,便隐入墙壁中不见了。”

他二人同时一愣。陈老将军低声道:

“看来是活佛降世了,明天老夫便去上香许愿,为活佛再塑金身。今日天色已晚,你二人便随老夫去到后堂,见拙荆一面如何?”

谢九月看了一眼兰芝公主,见她点头,便笑道:

“老将军如此厚爱,晚生便从命为敬了。”

陈老将军大喜,马上吩咐家人摆设酒宴,为谢壮士贤伉俪接风洗尘。这话传到了小姐陈若霞耳朵里,不由得芳心大悦,她叫过来丫鬟越秀道:

“我要去给母亲请安。你给我带路了。”

越秀点上灯笼,扶着小姐下了小楼,径奔后堂走去。

老将军陪着谢九月在中堂饮宴,李氏夫人坐在暖阁里,把个谢九月看了一遍又一遍,那真是越看越爱看,眼瞅着心里爱个没够。她那里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金童般的谢九月,就听丫鬟来报:

“夫人!小姐来了。”李夫人站起身来,拉着女儿的手说道:“呦!天都这般晚了,怎么还出来了,可千万别冻着。来,坐在妈身边,我正有话要跟你说哩!”她用手一指谢九月道:“女儿!你看那个小哥,面相倒像个儒生雅士,可那副吃相,倒像三天没吃饭了似的。”

陈若霞闪目看去,见烛光之下,那位小哥双手捧着酒杯,频频向父亲敬着酒,面色酡红,头戴金冠,长得像个金娃娃似的,心里不由得爱意难禁,面色陡然转红,秀口一抿,便低下头来。她拉住母亲的手,撒娇地说道:

“妈!女儿都这么大了,怎好让我看人家一个少年么?”

李夫人见女儿那害羞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八九分,便开口说道:

“多么俊俏的一个少年郎呀!娘可是有心招他为婿哩!”就见女儿面红过耳,嘴角露出笑意。

陈若霞伏在母亲胸前,害羞地说道:

“女儿一切听母亲的就是,但不知人家是否已经婚配?”

李夫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给女儿找过几家名门望族的公子,竟没有一个让她相中了的,不是嫌这个高,就是嫌那个矮,看来这真是缘分呐。她笑着说道:“女儿呀!这事也不必着急,等明天妈就去问他一声,你说呢?”

陈若霞面现忧愁地说道:

“妈!我看他身边那个女子,生得似出水荷花一般,怕是他的妻室吧?”

李夫人微微皱了下眉头,轻声说道:

“嗯!他们俩就是没成亲,看样子也是定了终身的。如果那是真的,这又该如何是好?”陈若霞思忖良久,看了一眼母亲那犯愁的样子,又低下头来说道:“妈呀!依女儿的意思,情愿桃李双伴。”

李夫人面色一沉道:

“女儿呀!这可不成。你是陈府的千金小姐,嫁给一个武林中人,就已经很是委屈了,还要与人做小,就是为娘愿意了,你爹他如何能答应呐?这可关系到陈家的颜面,你可不能做出让老爹爹,抬不起头来的事呀!”陈若霞两眼痴痴地看着母亲,泪水在眼眶内直打旋,声音哀哀地说道:

“妈呀!女儿受您的养育之恩,怎能做出对不起您的事情来呢?女儿只是与他一见便生爱慕之意,还望母亲成全孩儿的心愿。”

李夫人轻轻抚摸着女儿的乌发,想了想,唤过来丫鬟越秀,嘱咐道:

“你去知会老将军一声,询问一下这位少年婚配与否?年庚几何?回来报与我知。”越秀答应一声,从暖阁里出来,走到老将军身边,附在他耳旁,把夫人的意思轻声告诉了老将军。

老将军听了心里甚是高兴,轻轻地放下了酒杯,开口问道:

“九月啊!老夫想问你一件事情,却有些不好张口哇!”

谢九月笑道:

“老将军!有话就说呗,还有什么不好张口的?”

老将军一笑道:

“我想问你,可曾定过亲事了吗?”

谢九月爽快地说道:

“回将军的话,小可还没有定过亲呢。”

老将军点了点头道:

“贵庚几何呀?”

谢九月答道:

“据实来讲,我也不是很清楚,听严鸿昌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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