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魄梅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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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魄梅魂-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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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梦雪“哦”地一声道:“是么?他必有再来的理由。”

“那当然。”费啸天道:“他到我费家庄院来的理由很多,是不是?”

梅梦雪道:“你又布下了什么圈套?”

费啸天哈哈笑道:“雪妹误会了,也太小看我费啸天了,我费啸天要制诸葛英何用布圈套?雪妹太为诸葛英操心了……”

梅梦雪道:“不该么?”

费啸天脸色微微一变,道:“雪妹要知道,雪妹越是这样,越增我仇恨诸葛英之心,同样地也越增我杀他之心。”

梅梦雪淡然说道:“你的性情为人我最清楚,反正你是不会放过他的,与其做作装假自己难受,何如赤裸裸地表现真情?”

费啸天仰天大笑,点头说道:“雪妹说得是,雪妹说得是……”

话锋一顿凝目接道:“这世上只要有‘金鞭银驹’费啸天,便不容有他‘玉书生’诸葛英,别说我不屑布什么圈套,就是我预布什么杀人的圈套,我也不会告诉雪妹……”

梅梦雪道:“这倒是实话。”

费啸天道:“不过我也能告诉雪妹。他一两天会到我费家庄院来,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可不敢说他必定来……”

梅梦雪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那不要紧,反正他迟早总会再到你这费家庄院来的。”

费啸天微微一笑道:“那是必然,我等着他,说不定我要让他先看着我跟雪妹成亲,喝我一杯喜酒,然后再置他于死地。”

梅梦雪淡然一笑道:“诸葛大侠有着超人的胸襟,假如真有那么一天,我相信他会喝你那杯酒的……”

费啸天还待再说。

梅梦雪又忽接着说道:“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谈谈……”

费啸天目光一凝,含笑问道:“为救雪妹几位的那位求情?”

梅梦雪神情一震,点头说道:“你的心智不但过人,而且可怕……”

费啸天笑道:“雪妹过奖了,说穿了不值一文钱,那是因为我太了解雪妹的为人,以雪妹你的为人断不会不管那有恩于雪妹之人!”

梅梦雪点头说道:“你的确能了解我。我这就为他求个情,你怎么说?”

费啸天笑问道:“雪妹以为我会饶他么?”

梅梦雪道:“我也很了解你的性情为人,在这方面你不会计较的,至少在表面上你不会。”

费啸天哈哈大笑,道:“我可真要说句,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雪妹了,其实…

…”

笑声一敛,接道:“对救雪妹几位的这位,我不但表面上不计较,便在内心里也复如是……”

梅梦雪道:“这倒是出我意料之外。”

费啸天道:“那是因为雪妹不知道我跟他的关系,要是雪妹知道了我跟他的关系,那就不足为怪了。”

梅梦雪眨动一下美目道:“你跟他是……”

费啸天道:“雪妹,我是仇超四个的少主人,救雪妹几位的这位则是他四个的老主人,他是我的义父,雪妹明白了么?”

梅梦雪呆了一呆道:“怎么说?那位老人家是你的义父……”

费啸天淡然一笑道:“我这身所学,便是他老人家传授的,雪妹请想,我还敢拿他老人家怎么样么?”

梅梦雪道:“原来那位老人家是你的义父,也是你的授业恩师……”

费啸天道:“雪妹的心该相信我不会跟他老人家计较了吧?”

梅梦雪想了那白衣文士所说自有办法对付费啸天一语,微一点头道:“他老人家既是你的义父,又是你的授业恩师,我倒相信你不敢拿他老人家怎么样……”

费啸天道:“那么雪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梅梦雪道:“我没有不放心的,我要去歇息去了。”

说着,她带着小兰转身要走。

费啸天一抬手道:“雪妹请留一步,我有件事想问问雪妹……”

梅梦雪转回身来道:“你要问我什么?”

费啸天道:“雪妹可知道他老人家是谁,是当世之中的哪一位么?”

梅梦雪道:“他老人家不肯将名讳示人……”

费啸天道:“他老人家一向如此,雪妹可愿知道他老人家是谁,是当世之中的哪一位么?”

梅梦雪眨动了一下美国道:“你愿意告诉我?”

费啸天道:“这有什么不愿意的,我的义父也就是雪妹的义父,要是雪妹连他老人家是谁都不知道,那是不是笑话?”

梅梦雪微一点头道:“说得是,你说吧,他老人家是谁?是当世之中的哪一位?”

费啸天微微一笑道:“我说了只怕雪妹不相信……”

梅梦雪道:“那怎么会,我从来是最相信你的。”

费啸天笑笑说道:“谢谢雪妹,明知雪妹这话假而不真,而且带着些讥讽意味,可是我仍极为爱听……”

顿了顿,接道:“我说他老人家就是那‘玉面阎罗’查三影,雪妹可信?”

梅梦雪呆了一呆,道:“你说那位老人家是谁?”

费啸天道:“雪妹听见了。”

梅梦雪淡然一笑道:“你说我信不信?”

费啸天道:“那任凭雪妹,雪妹该知道,换个人是无法让四大凶人这般服贴的。”

梅梦雪道:“查三影不是已经死了多年了么?”

费啸天淡然一笑:“我只能告诉雪妹,当年死在邢玉珍那‘天残指’下的不是我义父,别的我不便多说。”

梅梦雪想起了那白衣文士替霍刚疗伤一事,心头震动了一下,脱口说道:“怪不得他能治刚大哥的……”

“怎么?”

费啸天两眼一睁,道:“他老人家治愈了刚大哥的‘血手印’伤势?”

梅梦雪迟疑了一下道:“告诉你也无妨,刚大哥伤已经好了。”

费啸天双眉微扬,笑了笑道:“他老人几曾发过这等善心?

给予雪妹几位的可真不少啊,真料不到真料不到,宫红已经死了,我原以为这世上已无人能救霍刚,不料他老人家竟……“

一顿,抬手接道:“雪妹请带着小兰歇息去吧,我要下去看看老人家去。”

梅梦雪道:“相信你不会对自己的授业恩师……”

“那怎么会?”费啸天笑道:“我费啸天再狠也不会杀师,再说我也不敢。抬头三尺有神明,我还怕道个五雷轰顶呢!”

梅梦雪道:“希望神明睁睁眼。”

带着小兰转身往前行去。

望着梅梦雪那无限美好的身影,费啸天唇边浮起一丝笑意,随即这丝笑意变为怕人的阴沉,他迈步走进了假山里。

在那地下室里白衣文士正闭着眼斜倚在他那张软床上,听得步履声他脸色陡然一变,猛然睁开了眼,这时候费啸天已然到了他面前,他刹时间转趋平静,笑了:

“冰寒于水,青出于蓝,啸天,看来我是该让你了。”

费啸天一脸地庄重神色,道:“义父,请您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位白衣文士“玉面阎罗”查三影道:“梅姑娘没告诉你?”

费啸天摇说道:“没有,她不愿意跟我多说话。”

查三影道:“那么我告诉你,我想减轻一点多年来我造的罪孽。”

费啸天眉锋一皱道:“您怎么老是……您何罪孽之有,不过行事好恶随心,过于偏激了一些而已,假如说这就是罪孽,那当世之中广造罪孽之人岂非多得不可胜数。”

查三影道:“啸天,你这是安慰我。”费啸天道:“我不过劝过您一次……”

查三影微一摇头,笑道:“不用再说,我救了囚禁的人,也就是说我不再跟你一条心了,要怎么办你说吧。”

费啸天呆了一呆道:“您怎么说这话,我不过下来问问……”

查三影道:“啸天,用不着跟我玩心智了,我满身罪孽,如今更是个残废人,早已了无生趣,只求解脱……”

费啸天道:“义父,您怎么能这么说,啸天怎敢……”

查三影道:“你不敢么?”

费啸天道:“啸天不敢。”

查三影道:“真的?”

费啸天道:“啸天不敢欺师。”

查三影道:“这么说,你不计较,不追究?”

费啸天道:“啸天根本就不敢,固然您不该这么做,可是您乃是啸天的授业恩师,又是啸天的义父,啸天还能拿您怎么样。”

“说得好。”查三影一点头道:“既然你不敢拿我怎么样,我可要藉这机会消我生平最大一椿罪孽了,跪下。”

费啸天讶然说道:“义父,您是要……”

查三影道:“我要追回我亲手传给你的绝世武学……”

费啸天一怔说道:“您跟啸天开玩笑?……”

查三影脸色一寒道:“除非你不听我的,要不然你就给我跪卜”

费啸天忙道:“您别生气。啸天怎么不听您的,又怎么敢?”

撩衣跪了下去。

查三影目光一凝,道:“啸天,谁都别怪,要怪只怪我上了年纪,不能坚持到底”

抬手一指往费啸天胸前点去。

费啸天头一低,动都没动。

眼看这一指就要点中费啸天胸前,查三影倏一沉腕,收回了手,笑道:“傻小子,起来吧!起来吧!”

费啸天道:“谢义父慈悲。”

他站了起来,异常恭谨地垂手站立着。

查三影笑道:“啸天,我只是试试你,好在你有先见之明并没有走,我也没有铸成大错,她几个现在……”

费啸天道:“我把她几个安置在上头了。”

查三影点了点头道:“那也好……”

“义父。”费啸天截口说道:“不是啸天斗胆敢说您,千不该,万不该,您不该为那霍刚治疗血手印伤势,梦雪她猜出是您了。”

查三影呆了一呆道:“怎么,她猜着是我了?”

费啸天道:“可不是么,这么一来,不但把当年事要推翻,而且天下武林也会对您一反过去的同情……”

查三影眉锋一皱道:“我倒没想到她会猜出是我,啸天,你说该怎么办?”

费啸天道:“只有一个办法,不让她说出去!”

查三影两眼一睁,道:“啸天,你是要……”

费啸天道:“该死,为了您我不会顾别的。”

“不。”查三影摇头说道:“我不能让你这么做,这怎么行,这多年来,你一直为的是她,如今事情刚有点眉目……”

“义父。”费啸天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世上绝色多的是……”

查三影道:“毕竟国色天香,蕙质兰心的梅梦雪只有一个。”

费啸天道:“同样地,我的义父跟授业恩师也只有一个。”

查三影摇头说道:“无论怎么说我都不能让你这么做,你要这么做我会一辈子难安,恨事无穷,我宁愿当年事被推翻,宁愿让天下武林改变对我的看法。”

费啸天道:“义父……”

查三影摇头说道:“你不用再说了,一句话,我不许。”

费啸天沉默了一下道:“您既然这么坚持,我自不敢不听您的。只是此地已非善地,也已不够安全,我想请您移移驾,换个地方……”

查三影道:“我还有哪儿好去的?上面就是你的费家庄院,那儿不比这儿更不安全?”

费啸天道:“您搬到上面去之后,我预备封锁费家庄院,不准任何人出人……”

查三影摇头说道:“不,那样更容易引人疑窦,我看我还是住在这儿好了,上头有你跟他们在,假如有谁要进地道来,他至少得先过你那一关,然后还得花工夫找那开启暗门的枢钮!”

费啸天微一点头道:“您说得也是,那就这样吧,您还住在这儿,我叫古翰下来待候您……”

“别。”查三影道:“上头需要人手,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吧,一个人清闲。”

费啸天笑问道:“连美人们也不要了?”

“谁说的?”查三影道:“没有美人做伴儿,那就不叫清闲了,那叫寂莫,我生平什么都不怕就怕那寂寞滋味。”

费啸天笑了,道:“您歇着吧,我多派两个下来陪您就是。”

欠身一礼,转身而去。

费啸天走了,查三影脸上掠过了一片阴霾,微一摇头道:“看来我查三影的劫数到了……”

“汾阳”地方不算大,可是名头极为响亮。

“汾阳”之所以名头响亮,那源于当年,当年唐朝有个郭子仪郭令公,他被封为“汾阳王”。

那令公功勋彪炳,名标青史,更难得是五代同堂,七子八婿满床笏,可说没一个人不知道的。

因之,“汾阳”出了名,“汾阳”因郭令公而名头响亮。

“汾阳”这地方挺热闹,来来往往的客商不少,也就因为这来往的客商,为“汾阳”带来了无限繁荣。

在汾阳东城外,有一个大草棚,大草棚里卖的是酒,棚外酒旗儿高挑,远在一里外都看得见。

这大草棚里的摆设很简陋,竹桌、竹椅子凑成一付座头,别看它摆设简陋,可是论生意就连“汾阳”城里的大酒楼也望尘莫及。

酒,都是地道的“汾酒”,大酒楼富丽堂皇,豪化气派,有的还有歌伎,那为什么生意比不上这东门外的大草棚呢。

只因为这大草棚来头极大。

据说这大草棚是当年“汾阳”人氏为迎“汾阳王”入城搭盖的,想当年这大草棚里摆上了整牛整羊,地方人民焚香跪拜,恭迎“汾阳王”入城,从那时候起,这座大草棚就没拆。

被遗留下来一直到如今。

如今,在这酒客进进出出的大草棚前一块大石头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是个健壮的中年汉子。

他坐在那块大石头上,面对着那大草棚不成其为门的门,两眼紧紧地盯着,一眨不眨,似乎在等什么人出来。

老远地驰来一辆马车,马车高蓬,单套,驰行很快,转眼间已近大草棚。

车辕上那赶车的车把式,是个身穿白衣的童子。这白衣童子身边另坐了个人,也是个年纪差不多的白衣童子。敢情是金鞭银驹费啸天的鞭剑二童。

马车一到,那黑衣健壮汉子自大石头上站起,走过去拉住了套车牲畜的辔头,向着车辕上的鞭剑二重低低说了几句话,鞭剑二童的四道目光立即投向大草棚里。

旋即剑僮插上了剑,皆同鞭僮一起自车辕拭上跳下了地,然后一整衣衫,并肩往大草棚门上走了过去。进了草棚,一名伙计迎了上来,哈腰陪笑抬手。

“二位请随便坐……”

剑僮一抬手,请伙计让向了一旁,然后皆同鞭僮大步往里行去。里头靠窗一付座头上,坐着个俊美洒脱,超拔飘逸,倜傥不群的白衣客,剑、鞭二僮到了这付座头前一躬身,道:

“费家庄院主人左右鞭剑二僮,见过诸葛大侠。”

那白衣客正是诸葛英,他闻言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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