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得快。坦白说,我并不喜欢比我强的男人。”
“呵呵!违心之论,你不是那种母性强烈,喜欢把小白脸抱入怀中唱催眠歌的女人,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她向黄自然移近两步,左手斜垂五指不住伸曲。
“而是热情如火宛转承欢,投入健壮如山,粗野强悍的大男人怀中,诱使那男人唱十八摸的出色女人。当然啦!在人前人后,你不会露出本性……”
一声怪响,两人同向侧后方震起,而两人中间,相距确有八尺以上,如何接触震开,委实不可思议,按理那是不可能的事。
气流激荡,异声慑人。
黄自然撞倒了一张长凳,幸而没被绊倒。
她的左肩撞在墙壁上,似乎房舍摇摇。
“你这杀千刀的泼氓。”她踉跄站稳大骂,双手徐徐向上拾。
“千万不要再使用魔火炼金刚,片刻你就会玩火自焚。”黄自然邪笑着提出警告;“上次我意在试你的道行深浅,不曾反击,这次你如果……”
她向下一挫,似乎猝然缩小了三分之二,一道粉红色的光芒,射向仍在说话的黄自然。
黄自然在粉红色的光华下萎缩,蓦地幻没消失。
光华连闪,烛火摇摇,风雷隐隐,似乎地面也在摇撼。
她嗯了一声,到了内间的门帘前,长身而起身躯恢复原状,脸色有点苍白,呼吸一阵紧。
黄自然也在丈外幻现,额上也见汗。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还练了些什么绝技。我对你是愈来愈感到好奇了,你的确具有女妖仙的条件。”黄自然一面说一面接近:“差那么一点点,你就可以冲散我的元神了。”
“何必呢!我们很可能两败俱伤。”她知道来硬的绝难讨好,每一次猝然以绝学攻击也功败垂成:“双方的利益是不难协调的,各让一步皆大欢喜。”
“是吗?”黄自然已接近至八尺内。
“你必须承认,这世间没有所谓公平。”她表现得像是已散去所聚神功,坦然交谈回到昨晚把酒言饮的境界:“在某种情势下,不得不放弃某些坚持,放弃某些不切实际的理念
“那就表示将有某些人遭到出卖和伤害,将有……”
“只要不损害到你的利益,关他人什么事?把姓江的小丫头交给我,我保证王爷不再追究你的事,如果你喜欢我,我……”
“我一点也不喜欢你。”黄自然打断她的话:“你说的,人的爱好,会随情势而改变的。以前,我不否认对你颇有好感,你毕竟是最美丽最优秀的女人。但在先后听了你不少高论之后,愈听愈感到寒心。我是一个正常的大男人,要说不喜欢漂亮的女人,那是欺人之谈,鬼也不相信。但为了喜欢某个女人而出卖别人出卖自己,告诉你,办不到。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已经有喜爱的女人。”
“哦!谁?”
“一个你认为是最完美的女人,江小蕙……”
“你该死,你……她是王爷的……”
咒骂声中,她疯狂地扑上了,异光暴射,风雷乍起,雾起云兴,身形已完全扭曲变形。贴上了,像变了形的八爪鱼,更像握住公螳螂的雌螳螂,她的手脚就是章鱼爪或螳螂的镰钩。
如果可能,她的嘴也将毫不迟疑用来撕咬。
黄自然这次发威了,十个手指成了可怕的、烧红了的烙铁巨钩爪,猛烈地向白嫩滑溜的胴体,行无情的攻击,崩开对方的手脚切人中宫、抓、扣、撕、拉、扭、戳……记记凶狠落实。
砰然一声大震,她终于被摔翻在地,摔翻之前,她身上的衣裙已经没有几片着体了。
黄自然的衣衫也凌落破碎,好不了多少,双方内帛相见,死缠在一起难解难分。
人一倒地谁重谁占便宜。
尽管她的四肢柔软如链骨,但毕竟不是可任意反转的真链,一手一脚被黄自然用一手一脚反制锁定,另一脚挟住她的颈脖顶压,剩下的右手开始拳打掌劈,记记沉重,分别在腰脊、肩颈着体,雨点似的响声暴起,再加上用肘在背心狠撞了几下。
“嗯……呃……哎……”她像蛇一样扭动挣扎,却无法脱出束缚。
除了碎裂得露出粉腿的亵裤之外,她身上已经没有其他遮体物有如赤裸,本来晶莹白嫩的肌肤,出现许多又红又紫的淤伤遗痕,幸好不曾发生裂口,也没有断了的骨头需要整理。
最后她终于哀叫一声,手脚一软,气散功消,像是突然绷断的弦线。
两三记肘撞脊心,几乎撞碎了她的腰脊。
女人与体重几乎超过一倍的男人贴身缠斗,彼此的武功与练气修为又差了三两分,女人铁定是输家,她真的不自量,难怪饱吃苦头。
“我已经知道你的能耐,你已经死了一半了。”黄自然跳起来,份金刚俯视着小鬼,语气凶狙:“如果不能把你整得像死鱼烂肉,算我栽了。首先,我要破你的玄功,弄松你一身筋络。”
一把揪住她打散了发髻,拖至八仙桌旁将人向桌上摔。
她几成赤裸,虽然曲线依然玲残,但又红又紫的肌肤已不再可爱,斑斑驳驳令人不忍卒睹。
“饶……我……”她哀声求饶。
“饶你不得,你这种心性与众不同的妖女……”
“我……认栽……”
“我不接受。”
“我死了,你……你休……休想救……救那些少……少女……”
“别人的死活与我无关,这是你说的。”
“你……你不是这种人……”
“人在某种情势下会改变的。”
“你不会。只……只有我……我知道,那……那些少女藏……藏在什么地……方……”
黄自然放了她,盯着她冷笑。
生死关头,逾必须尽一切所能自救。
她认为自己对男人有颇深的了解,至少对黄自然这种英雄人物的心态,多接触一次就能多了解三两分。
“你本来就……就是为了她们而……来的。”她继续说,为自己的生死争取生机:“只有我……我能助你完……完成心愿……”
“在这种情形下招的供,你的地位甚高,是忠心耿耿的走狗,是名号惊世的女妖仙,绝不可能贪生怕死出卖主子出卖自己。”
“我……我再次郑重告诉你,我只是负责替王爷鉴定女人质材的专家。”她有了希望,黄自然的回应给予她无穷希望:“而且我反对那几个主事人的作法,谈不上什么忠心耿耿。”
“是吗?”
“比方说……”她觉得希望更浓了:“桃花三娘子,我……”
“你亲口答应我,离开聚宝酒楼,她就完全自由了,言犹在耳。结果,她并没恢复自由,由于她仍然在你们的控制下,我才能查出你这里的秘密,你还有脸提起她,我算是服了你。”
“我放了她,却又被认为仍有利用价值,被神剑秀土逼回接受驱策。我提起她,以说明我在王府,并没受到应有的尊重,所以也没有替他们表忠的必要。该死的!你不要再侮辱我,有什么恶毒的手段,你施展出来好了,除了要我的命,你得不到什么。”
她不再怕死,黄自然真无法用恶毒的手段对付她。
像她这种身怀绝技,修为有成,而且年轻貌美的女人,怕死并非罪过。如果她看得开,对是非有高尚的秉持,就用不着为了些小的权益,投入王府做刽子手了。一旦被迫面对生死抉择,她不得不选择生路;但如果非死不可,她会豁出去的。
黄自然痛打她,逼她,并非有意摧毁她的生理心理,而是搏斗中不得不使用的手段,即使全力以赴,也无法真正造成严重的伤害,她禁受得起无情的打击,黄自然还真无法击散她九转玄功。
上次双方缠斗,黄自然就感到有点无可奈何,一时轻敌,几乎力尽脱不了身。
这次心理上已有准备,也胜得十分费力,想扭断她的柔软如蛇坚韧具弹性的手臂,也未能如愿,并非有意凌辱她,而是搏斗中必然发生的结果,真要毫无抗拒地任由凌辱摆布,黄自然哪能下得了手?
她的态度转变为强硬,黄自然可就傻了眼,面对一个裸体、浑身青紫伤痕的女人,还能继续下手凌逼?像话吗?双方并没有深仇大恨。
搏斗中杀人,与凌辱杀人,心理的反应是完全不同的,只有心理变态的人,才能毫无理性地凌辱杀人。
黄自然用心理威胁吓唬她,反而弄巧成拙。
“我很难相信你不再弄玄虚耍花招。”黄自然失去动手逼迫的念头:“不敢相信你肯诚心地,招出少女们的藏匿处。”
“不信就算了。”她咬牙说。
“我只好把你交给江家的江湖朋友处置。”黄自然踱至内间口,剥除那位中年女人的外衣,丢在她的身上,掩盖住裸露的胴体:“我承认你很了不起,几乎摸清了我的性格,在武功上,你也是我唯一势均力敌的对手,这样的结果,我也感到遗憾。”
如果把她交给海扬波,任由那些江湖朋友处置取口供,结果将是非常可怕的,所谓江湖手段,表示无所不用其极,残忍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她吃力地忍痛爬下桌,沉着地穿衣。
“我认为你是我所碰上的高手名家中,唯一可敬的势均力敌对手。”她因忍痛而愁眉苦脸,说话却清晰镇定:“所以我愿意成全你救人的心愿,只有你才能让我认栽讨饶。除了你,任何人也休想从我口中,问出任何口供,剥皮抽筋的残毒手段也不能逼我屈服。”
“你真的愿意合作?”黄自然心中一动。
“那是当然。”
“你没有不忠的烦恼?”
“我已经告诉你,与忠无关。”她冷冷一笑:“我受聘请的名义不是做走狗,而是他们看上了我鉴别女人的才能。如果不是你抢救了江小丫头,我绝不会出头管不是我份内的事。即使如此,我自告奋勇的责任,是向你施压迫回江小丫头,对付其他的人我不会参与。追回江小丫头的事,我仍在尽力,力逮与不逮我都没有责任,反正我只知尽力而为,其他的事,一概与我无关。”
黄自然心中好笑.这根本就是托辞,但也并没感到意外,这妖女对是非正邪的认定,本来就与众不同,与杜彩凤的看法相差不远;杜彩凤是正宗的邪道人物。
当然,黄自然并没留心分析她话中的弦外之音。即使是;机警精明的男人,有时也会粗枝大叶漫不经心。
“好,我姑且相信你。”黄自然大方地说:“但言之在先,你得带我去现场。”
“一言为定。”她心中暗叫侥幸。
“先找地方安顿,你还能走吗?”
“还可以支持,当然不能跳高纵低,解我的任脉禁制,我自己走。”
“必要时我可以扶你一把。”
“干脆你抱我走岂不更好?”她心花怒放,命保住了。
“你休想。”
出房看到暗影中潜伏着几个人,她才知道裁得不冤,难怪房内搏斗如火如荼,却没有同伴赶来声援。
她带了十余名武功惊世的走狗,潜藏在这里等侯消息,作为打击黄自然的机动主力,便于能集中全力飞快地赶到现场发起攻击。
秘窟故意暴露撤走,谁也不信仍有人在此逗留潜伏,更不会料到打击的主力留在这里,让各方人士完全忽略了她们,她们的行动就可出其不意发生作用。
对方不但知道她们的计谋,而且精密地策划把她们一网打尽。
十余人分住在七间上房,每间上房皆被五个以上的江湖高手封锁堵死,一有动静,出房的人便置身在暗器群的致命攻击下,出来一个死一个,所有的人全被暗器杀死,没有一个人获得格斗的机会。
她是唯一的例外,同伴中年女人,也是被黄自然用茶杯击毙的,她是唯一能获得格斗机会的人。
“你……你有这许多党羽?”她依然问:“你和江小丫头在城内奔逃……”
“那是计划中的一部份。”黄自然说;“他们是江家的人,不是我的党羽。”
“哦!”
“他们有权这样做,打击走狗高举复仇刀剑的人,已经愈来愈多,你们屠杀无辜江湖朋友做得太过份,他们发誓要替亲朋报仇。这些亡命徒发起狠来。是不择手段无所不为的。”
“你与他们……”
“各行其是,必要时不妨互相策应。”黄自然带着她往院子里走,没有人过来打扰:“每个人的行事宗旨不同,行事的目标也不同,不宜走在一起,彼此心照不宣,双方暗中弥缺补拙,力量可增三倍。你们这些唯利是图的走狗,今后将日子难过了。”
“我……”
“你如果认为真的了不起,天不怕地不怕,没有人敢招惹你,奈何不了你,你将后悔无及。就算你妖术无敌,九转玄功宇内无双,但你不可能旦旦夕夕,年年月月小心提防,他们会用尽一切手段送你去见阎王、一枝暗箭,就可以勾销你一甲子的修练。离开他们吧!助封为虐替狗王残害妇女,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你也是女人。”
她默然,脚下显得沉重。
被打得几乎遍体鳞伤,脚下能迈步已经不错了。
前面院口出现江小蕙的身影,用凶狠的目光迎接她。
兵贵神速,攻其无备。
南都老店发生事故,是初更天的事。
袭击的人准备充分,掌大旗的雷霆剑海扬波,本来是江湖大爷级的人物,组合各方人马有章有法,事后封锁现场,避免消息外泄,三更一到,留置封锁的人悄然隐去。
三更以后消息外泄,已失去时效无关宏旨了。
重要的人手,已早一个更次绕城急走。
救人如救火,时不我予。
走狗的重要人物,皆留在城内搜捕黄自然,务必将江小蕙弄到手,还以为两人仍在城内藏匿。
他俩已悄然缒城出围,身边带着太虚瑶姬。
江东门以西,也包括南北城外滨江郊区,共开了三条新河,作为船只上航的航道,可避免行驶大江,不受风涛之险。
三条新河,都是本朝初建都时所开的。
上新河,起自三山桥,经石城门、定淮门,从草鞋夹入江。
中新河,在江东门外四五里的一段。
下新河,在中新河南端。
在中新河与上新河之间,东面一带河岸,建了一些别墅型的园林大宅,宅本身建了私人码头,只许本宅的大小船只驶入停泊。
这些园林大宅,当然是权贵所有,附近的村民平时也远远地避开,相戒不在附近游荡,大宅发生了些什么事故,连近在里内的邻居也一无所知。
河的对岸,则是一连串沙洲形成的大洲,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