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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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语- 第5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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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穿在里面的!”说完,白了俩人一眼,扭头不再说话。 卜发财听得稀里糊涂,还是不大明白,不过牛二柱何等伶俐,一听就明白了,与此同时,还有点儿恶心,里边儿穿的衣服,不就是内衣么?看这个形状,而且还是穿在下边儿的,马凤仪之所以脸红,是因为这东西是女人穿得,相当于大裤衩子!
    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牛二柱顺便也明白了黄皮子拿它来干什么了,都说黄皮子会迷人,牛二柱和卜发财都见识过,这玩意儿说白了就和术士们迷惑别人心智的做法差不多。这种做法由来已久,其实是诅咒的一种,都是歪门儿邪道。你比如《封神演义》里的钉头七箭书之类,具体做法是设法找到被害人的生辰八字,扎一个草人,把写着生辰八字的黄表纸贴在上面,用针扎、火烧或者水淹,据说被害人感动身受,千里之外就会被人置于死地。
    不过这只是这类邪法中的一种。除此之外,最常见的做法就是偷来这人平时携带的东西。最好是贴身穿的内衣,这东西和人体贴的最近,自然沾染了人的气息和体液,用来施展邪术,自然最好不过,那黄皮子把人家内衣偷出来,挂在树上跪拜,自然是要害人,那被拜来的人影。当然就是苦主了,听马凤仪和卜发财说,俩人曾经两次遇到过这女人的真身,前后反应,简直判若两人,更加证明了自己的猜测,而且这女人虽然神志不清。却是一身珠光宝气,还住在大帅府里,十有**,应该是大帅的女眷。
    看来这黄皮子只怕是有些道行了,不过似乎道行并不太高,真正的高手。根本不用这些零碎儿,只要在大街上碰上你,随便儿说两句话,或者碰你一下,你就得中招。更有甚者,看你一眼,几乎就跑不了了!大少联系自己在地道里听的那些话。隐隐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只怕还和自己有关,可究竟是有什么利害关系,一时还想不出来,看来这一趟帅府之行,只怕还有些凶险,不把事儿弄明白,最好先别见面儿。
    大少把自己的意思一说,马凤仪和卜发财虽然理解的深度不同,但都知道此事必有蹊跷,一时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眼巴巴地看着大少。牛二柱略一沉吟,已经有了计较,这时候就得以动制静,前方迷雾重重,还是看清楚了再走下一步,大少叫三耗子挖了一个坑,把那内衣挪了个窝儿,换个地方埋了起来,又叫他到城里按着样子,再偷出一件儿来,照着原来的样子埋在原地,来回几趟,天色就有点儿发白了,大少不言不语,领着俩人返回了客栈。
    既然决定先看一阵再说,眼下就没有什么可着急的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大帅派人来催,人生地不熟,啥也不知道,进去必然吃亏,可要是不去,就违背了张大帅的旨意,在东北这一亩三分地,张大帅就是皇上,公然违抗命令,那就是找死,这帮人就是三头六臂,也一个也活不了!一行人提心吊胆,在客栈里等了有那么一两天,不但不见人来催,而且冷冷清清,一个人影儿都看不见,就好像大帅已经忘了这茬儿!
    哥儿仨又坐不住了,这是干嘛?特地把这拨儿人叫过来,风是风,火是火的,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儿,如今却晾起来不管,大帅这是要干啥?一行人等的心焦,到了第三天头儿上,还是没人,牛二柱耐不住了,把三耗子叫过来,叫他隐藏在帅府附近,打探打探消息,看里面有没有动静儿,一旦有了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回来报信儿,千万不能自作主张,有事儿大家商量!
    卜发财领命而去,这一个猛子扎下去,整整三天没见面儿!大少等的心里着急,刚要派人过去看看,第四天晚上,三耗子回来了。大少没开口,一看卜发财这表情,就知道没啥收获,耐着性子一问,卜发财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接连摇着头:“这一回咱可是白费劲儿了,我打探了好几天,愣是啥消息也没有,又在帅府门口等了一天一夜,还是没看出啥来,看来这回咱们怎么着也得闭着眼睛闯一遭了!”
    牛二柱心里一凉,他可知道,卜发财虽然反应慢点儿,却也不傻,尤其是打探消息的活儿,那可是他们佛爷行里的基本功,他要打探不出来,神仙二大爷去了也没用!大少还不死心,问三耗子,大帅府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三耗子翻了半天白眼儿,仔细回忆一阵,终于开口道:“要说异常,也不是没有,不过跟咱似乎没有关系,这几天帅府里出来进去,来人不少,大多数都是和尚老道,不过用不了多长时间,都给轰出来了,今天上午进去一个,似乎是对上眼儿了,到我回来的时候,还没出来。”
    和尚老道?他们进帅府干嘛?牛二柱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稍微一愣,联想起在林子里遇到黄皮子那档事儿,心里似乎就明白了一点儿。大少灵机一动,一扒拉哈欠连天的卜发财:“耗子,那老道长什么样儿,你要是再遇见,能认出来么?”三耗子翻了个白眼儿:“这话说得,你当你三大爷这双眼睛不好使啊?我告诉你,就是一只苍蝇,打我眼前一过,我也能分出公母来,何况一个大活人?不是我吹牛,你就是扒了他的皮,我还认识他的骨头!”
    牛二柱一笑,那就成了,今天晚上先算了,有事儿明天再说!马凤仪和三耗子跟着牛二柱也不是一天两天,就知道他有主意了,追在屁股后头连问不休,牛二柱却是守口如瓶,啥也不说,不过脸上满是奸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俩人见问不出来,也就罢了,索性明天就要行动,牛二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到时候准得揭开看看。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第二天一大早,牛二柱还是一句话不说,带着马凤仪和三耗子溜溜达达上了街,在帅府门口儿找了一个饭馆儿,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跟没事儿人一样在哪里喝豆浆吃油条,马凤仪和卜发财肚子里憋得鼓鼓的,一路上人多嘴杂,也不敢乱问,如今到了僻静的地方,再也忍不得了,三耗子一拍桌子:“二柱子,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到了这时候,你还不说出来,你要憋死你三爷是咋的?”
    牛二柱还是不紧不慢,喝了一口豆浆,这才说:“还没到揭盖儿的时候儿呢,你着啥急?是不是没事儿闲的难受?那好,二大爷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就给我盯着帅府门口儿,昨天进去那老道一旦出来,你就给我个信儿,到时候究竟该咋办,我再告诉你!”卜发财听了这话,仍有些不服,不过牛二柱这人有个特点,那就是脾气倔,说一不二,任凭三耗子说出大天来,就是一句也不多说,卜发财没辙,嘴里哼了一声,气鼓鼓的看着窗外。
    仨人一直坐到了中午,把店里的伙计愁得直翻白眼儿,帅府门口儿才有了动静儿,三耗子眼睛瞪得滴流圆,一看里边儿有人出来,定睛一看,不由得喜出望外,压低了声音,捅了一下牛二柱:“二柱子,你不是要看那老道嘛,人家出来了,你睁开你那三角儿眼看看,就是这位!”大少原本昏昏欲睡,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儿,不动声色扭过头来一看,只见帅府大门一开,从里边儿走出一个人,两边儿的士兵非但不拦着,而且毕恭毕敬,不停的举手敬礼。
    大少仔细一看,这人派头儿可不小,头戴九梁道冠,那上边儿金光闪闪,似乎还有什么名贵的装饰品,看得人眼睛发花。身上是一件儿崭新的道袍,明光闪亮,微风弹动,似乎是苏绣的料子,脚上一双靸鞋,穿金边儿走金线,同样光芒耀眼,就这一身儿衣服,少说也得七百十块大洋!走在大街上,一步三摇,架势十足,看着倒是有一股仙风道骨的劲头儿,脸面倒也周正,白净净一张肥脸,只不过通红的一个酒糟鼻子,亮得耀眼,就像是一大块猪油上边儿搁了一块心儿里美萝卜。。
   

六、白爷
    这老道一出来,大街上的人啥都不干了,眼睁睁的看着,就像是大街上见了神仙一般,不亲假亲,不近假近,连推车担担的都绕着道儿走,就好像他头顶三花聚顶,脚下步步生莲一般,估计佛祖降世,也没有这个派头儿!卜发财也看得一脸羡慕,一边儿点头,一边儿自言自语:“你看看人家,这架势!不是一代宗师,也是世外高人,我就后悔当初选错了行当,当初要是学了道术,就算没有这位牛气冲天,估计也差不了多少!”
    一句话说得马凤仪几乎一口茶喷出来,就卜发财那模样,整个儿就是一个三寸丁,怎么跟人家比,那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么?五姑娘刚要调侃几句,却看见牛二柱俩眼瞪得溜圆,看的那叫一个仔细,要没衣服,能直接盯到肉里,俩人觉得奇怪,正要细问,牛二柱却哼了一声,慢慢坐回座位,一脸的不屑:“这是什么世外高人?一代宗师有他这样儿的吗?这纯粹就是一个二流子,混江湖骗人的老白爷!”
    白爷是江湖黑话,指的是那一帮真本事没有,就凭着一张嘴,到处混吃混喝,骗财骗色的无能、无耻之辈!马凤仪和卜发财自然懂这个意思,一听就吓了一跳,五姑娘看了一眼老道:“二哥,你可别胡说,我看着这位道爷器宇不凡,体态雍容,确实有大家风范,虽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可人的气质是做不出来的,一个要饭花子,你就是给他穿上龙袍,他也不像皇帝!”
    牛二柱点点头:“妹子,你说的没错,的确,一个人的气质是装不出来的,不过有一种人不一样。那就是这帮装神弄鬼的家伙,这些人从小靠着一张嘴吃饭,弄不出这样的做派来,就得饿肚子,年深日久,自然就装的惟妙惟肖,我可听说过。这种行当里的人,到老了骗不动了。就到大街上找小乞丐,见到伶俐的,就带到家里,给他们穿上最好的衣服,叫他们专往达官贵人家里跑,第一回进不去,回来不给饭吃,第二回进不去,劈头就是一顿板子。直到大模大样进去了,门口儿的士兵迫于他那一股装出来的富贵气势,连问都不敢问。拦都不敢拦,这才算是练出来了,让他到大街上空手套白狼,养活自己!”
    马凤仪也微微点头,不过还是有点儿不信:“二哥。你说的没错,白爷这种行当怎么回事儿,我也知道,不过单凭这一点,还不能说人家就是装模作样吧?”大少笑了:“这个自然,不过假的就是假的。装得再像,也不是真的,妹子你是看的不仔细,其实只要你仔细看看,这老东西简直就是破绽百出,跟穿了黄袍的猴子一样!”大少顿了顿,指着那老道说。“你们看,这家伙衣饰华丽,浑身上下就跟一个红包儿似的,虽然看着富贵逼人,不过却俗不可耐,谁家得道高人会如此招摇过市?你看他那模样,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似的,就这种心态,比那倚门卖笑的老鸨也差不了多少!”
    马凤仪和卜发财这才有些恍然大悟,不过人家就是好打扮一点儿,光凭这些,似乎还不足以判断人家是骗子吧?牛二柱也看出俩人半信半疑,既然话说开了,就索性说到底,大少抿嘴一乐:“我知道你们俩人还不信,不过不要紧,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就行!”说着,大少拿起两块大洋,瞄着那老道,伸手就扔了出去。牛二柱早已今非昔比,这扔东西的力道恰到好处,那两块大洋正好儿落到了老道脚边,除他之外,别人都没有察觉。
    老道摇头摆尾,走的真美,忽然感觉脚下有东西,低头一看,是两块大洋,顿时两眼放光,整个儿脸都乐开了花儿,恨不得当时就抓在手里,不过这大街上人来人往,多少眼睛看着,直接蹲下去捡钱有点儿不好意思,这老道也有窍门儿,用道袍一甩,把那东西盖住,装作鞋掉了,蹲下身来提鞋,手在衣服下摆里一划啦,神不知鬼不觉就把大洋抓在手里,磨蹭了一会儿,再站起来,一步三摇的继续往前走!
    这老东西装神弄鬼,牛二柱哥儿仨看的清清楚楚,非但如此,因为老道心急,动作大了一点儿,露出里边儿通红一双袜子和一条毛乎乎的黑腿!原来这老道外边儿就是一领道袍,里边儿什么也没穿!,估计手里那点儿钱都用来置办行头了,以至于里边儿唱了空城计!这也就罢了,关键是那一双红袜子,哪里是出家人穿的?更别说上边儿还绣着鸳鸯戏水,紧下边儿似乎还有一副春宫!
    马凤仪和卜发财这才信了,仨人啼笑皆非,一时都说不出话来。牛二柱冲俩人一摆手,哥儿仨算了饭钱,买了些干粮充饥,一路小心翼翼,跟着这老道往下走,到底要看看这家伙要干什么。老东西走得不紧不慢,绕来绕去,渐渐到了荒郊野外,出了城,人烟稀少,也没人看他了,老家伙忽然一改常态,把长长的道袍撩起来,掖在腰带上,光着两条黝黑的毛腿,一路小跑,大步流星的往郊外跑。
    老道跑的还挺快,牛二柱哥儿仨一路飞奔,差点儿跟丢了。跑了多时,前边儿东倒西歪,现出一间破房,这房子东漏风西漏雨,简直就不是人住的地方,门口儿有一个男孩儿,大约十一二岁,都有半人多高了还没有衣服穿,这孩子饿的皮包骨头,一看见老道,就好像寒冬腊月见到了热乎包子,连滚带爬的往前跑,一边跑还一边儿喊:“爹,你可回来了,我妈饿的都快睁不开眼了,你带吃的来了没有,要是没有,我妈就领我改嫁!”
    老道二话没说,上来就给这孩子来了一个扫堂腿,把这孩子踢出去两米远,刚站起来,又是一个单腿儿得合勒,摔得这孩子有毛儿没皮,这老道打了孩子,大概还觉得挺有成就感,呸的吐了一口,把腰一叉,指着鼻子骂道:“王八犊子,我一不打你不会说话,二不打你没大没小,我就打你一个不长记性!我说过多少回了,让你叫我师父,别叫我爹,你记不住哇?你他妈****长大的呀!”。
   

七、没羞没臊
    那孩子被打得鼻子口窜血,却一点儿也不在乎,似乎是挨惯了打,这叫打皮了骂滑了,就没当回事儿。。 站起来抹了抹鼻子下边儿的血,居然还敢还嘴:“****?就是****,也没吃饱过!”老道见他居然犟嘴,不由得怒火中烧,一个箭步窜过去,正想再来一个“边踹卧牛腿”,那孩子倒也机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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