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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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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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十分欢喜的笑了,落日夕阳的红霞映在那张笑脸上,艳美异常。“真是个机灵的孩子,不错,传你此功正有这番考虑。想来魏国的狮鹭飞骑数量不会比当年多,有你帮手把握十足。”

席撒对她彻底不再抱有幻想,女人却毫不惭愧,转而望眼身后随行的少女,嘴角扬起抹古怪的微笑。

第十七章 席撒的身世

 “况且,那少女修炼的罗刹西撒心决更有作用,区区狮鹭飞骑不必太放在心上。”

席撒从未听义母说过这功法名称,不由好奇追问。“人类不这么叫,人类称之为罗刹地狱。总该听说过吧?”

这功法他当然听说过。相传武当道圣在森林妖精王此法之下曾多翻吃亏,那功法练到极致,一旦施展开后,方圆一片尽是刀影。据说魏国当初曾有一次偷袭之战,将森林妖精王围困在一座山上,结果那支武当道圣带领的三千人队被此功杀的丢盔弃甲,落荒而逃,武当道圣也负伤败退。

罗刹地狱一直被人类看作两妖族最神秘强大不可思议的王族绝技,从未见过其它身份的妖精用过。故而始终不曾为人类窥探其秘。

席撒感到难以置信,少女的容貌虽然独特,但其惊艳魅力连寻常妖精都比不上,绝不可能是妖精王族血统。“你说她是血腥妖精的王族?”女人不答反问:“为什么不亲自去问她?”

“我不探听别人身世背景。”

“难怪至今没问我名字。“女人恍然失笑,又道”我复姓罂粟,名不离。魏国当代君王异母的长妹,十年前别人称尊为人类第一个法术师神修。““你是神修?那如今魏国的神修是谁?“席撒诧异之余,失声追问。

罂粟不离失笑道:“总算让你忍不住好奇了。“席撒为之愕然,以为只是说笑,又听她说”她是我妹子。当年魏国想一举灭绝山岩和这里的森林妖精两族,但知道它们法术厉害,一直软硬兼施的迫我说出人类修学法术的奥秘。“

席撒听到这里,接话道:“你当然不肯,那只会把魏国带入灭亡境地!“

“不错。当初传我此法的是血腥妖族的王,本就不安好心,传时千叮万嘱不可告知旁人。其实希望我迫于压力公开与族众知晓,此地的森林妖精若遭灭族之祸,必定激怒远在别处的妖精族大军拼命,人类高手全会此法,不出多少年就会死于自然元素能量的反噬而耗尽寿元,高手尽损!她血腥妖精一族却能坐收渔翁之利,谁说血腥妖精性情思想干脆直接,她就不是。事后反能怪我违背诺言,怨她不能。你说此计何等歹毒?“

席撒连连点头称是,也觉传她秘法的人,用心实在可怖。

“哼!但我罂粟不离哪有这么容易中计,可惜魏国一群蠢材,反以为我怕丧失独一无二的尊位有心藏私。尤其那该死的武当道圣,他自己被后来者险些追上,被不知感恩图报的张狂小辈当众羞辱,就以为我如他般心胸狭隘!

我未免与亲人失和,离开魏国后在外成立私军,占地为王,本也没有妨碍过魏国大计,甚至每每需要时极力相助。哪料想到他们竟会设计暗算,借王兄大喜之日把我骗回囚困,逼迫说出修学两妖族法术的奥秘。

多少次都想干脆由他们自取灭亡,若非想起母妃至死都念念不忘我族生死存亡,早让他们去死。

但三妹……却骗她入牢房后暗自施以意念种植,随口乱说一通,她以为当真已学得,结果武当道圣气她藏私不说真话,从此两人绝交,他也放弃了此念。三妹自己却因为不信自然精灵的惩罚一说,变成副不人不鬼的模样,至今苟延残喘等死。“

席撒又佩又惧。意念种植相传为血腥妖精一族创造的精神法术,曾有一支部落遭遇大难,部落中唯一精通高深杀伤力法术的祭司年纪太老,无力凭借将死之躯施放。便创出此法,族内无论男女全都甘愿为部族献身,后被种植意念,最后用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换得一次次强大杀伤力法术成功。

为此付出三十七条生命的代价,杀得入侵者再不敢来。在血腥妖族中,这事迹非常有名。

意念移植法术后来被该部落献于血腥族的王,广为各部族大祭司所修习。真正的施法者其实是种植意念的人,但被种植意念者却感觉是自己,承载法术反噬的也是他。血腥族往往用于面对危机,战士自愿奉献生命以求大祭司长久活下去,保护部族太平。

被罂粟不离这般使用,当真只有人类才想的出,做的出。两妖族内若有人以此法害人,事后必被精通法术的祭司所察,纵使有一万条命也绝活不过两妖王所派使者的追杀。

再者,两妖族信仰强烈,且荣誉感,自尊心几乎胜过一切,宁可死也不会做这等受众人唾弃的事情。在她们的认识里,死亡并不最可怕,所有生命的终结都会在未来被自然精灵以新生形式获得延续,如果做出为种族所不齿,丧失荣誉自尊的事情,将来就再也不能重生为妖精,那才是最可怕的事。

个人的私欲全在不损害自身荣誉和自尊的前提之下,故而为人行事干脆直接。种族内部阶级和强弱划分鲜明,不如族人强大在他们看来也非耻辱之事,维持自身的荣誉感和自尊就是获得尊重和认同的基本途径。

罂粟不离说完她的故事,最后悠悠长叹。“所以,很感激你顺手救我,再过些年,三妹死前必定不忿我仍活着,非先杀我不可。尽管骗她相信收集全部神秘纹章能恢复元寿,只怕她也熬不过几年……“旋又忽然住口,转而探问起他”你叫什么名字?是何出身?“

“席撒,出身的小部落早已经灭亡,不提也罢。“他虽回答的轻描淡写,罂粟不离却听的认真,只见她眉头微邹,沉思半响,忽然轻笑。“很古怪的名字,更像妖精族语。我知道你父母是谁,难怪见你发上有常人看不见的深蓝元素能量光,果然有血腥妖精族血统。过去统领黑沼泽部落的席王该是你生父不错吧?“

席撒想不到她竟记得这些陈年往事,便也不否认,点头称是。

“他可是个了不起的男人啊……那种时候竟然敢倡导跟妖精族和平共处,本领倒也不俗,还勾了个血腥妖精妖族女人生下孩子,头一个能让血腥族甘愿婚配的男人。那时候引起的震动实在不小……“

席撒不由被勾起年幼记忆,时隔多年后的今天,仍旧清晰记得部族被屠杀灭亡的景象,仍旧记得人类众部落逼迫他父亲杀死母亲忏悔的场面。他父亲没有屈服,他母亲也没有自以为是的试图以自绝换取丈夫生存机会。

他们双人双剑,一直杀到鲜血流尽。

他一直不认为父亲的理念是错,但一直不认为父亲在当时的环境局势下倡导不可能被认同的理念行为明智。但他敬重父母那份至死不屈的精神,也承认他们之间真挚的感情。

他更清楚部族当年遭遇那番变故,是因为本就图谋母亲那些宝物的众多部落首领终于因为父亲倡导的理念寻到共同讨伐的借口。因为父母战死的时候那些人没有笑,当从宝库搜罗到收获时,全都在笑。

只他一个活下来。因为有血腥妖族血统缘故,从小他模样就长的讨人喜欢,被屠杀他部落的人看中,想要带回去当奴隶养。路上他刺死看守的士兵,卷着铺盖滚落道路旁的崖坡,又利用熟悉的沼泽地形逃脱。

此后辗转流浪,曾险些被抓去当小奴隶,结果幸运遇上在做‘买卖‘的撒拉。他很庆幸那时的自己没有把父母不屈的精神丢弃,若非那股精神让他拒绝撒拉改名换姓的提议,撒拉最后根本不会将他收养,只会把他当个珍贵奴隶品种转手卖出。

当然,后来他才知道身为血腥妖精的撒拉那时的提议只是测试。继承血腥妖精秉性的她根本看不起为求活命丢弃父母赐予荣誉和自尊的人,他拒绝,才被承认。只能说,那是他生命中的机缘幸运。

第十八章 妖法杀威

 席撒正自回想过去时,忽听罂粟不离一声喊叫,当即回神。“你们两个小女孩姓什么名什么?“问罢,又冲望来的席撒笑道:”探问别人身世背景是我的习惯。“

便听那头龙背上的两女先后答话。罂粟不离得知沐琳如她般也是个女王时,哈哈大笑,直说变革后果然越来越多女人被授以王位。她确有道理如此感慨,这变革当初就是因为她这个一鸣惊人的神修传奇引起,让原本无视女人战斗力的人类为生存下去被迫进行改革。

席撒也知道那少女的名字,叫西妃。为血腥王族远亲血缘,自她母亲起已丧失封地,以医神使之名长期游走天下,其父很早战死沙场。罂粟不离连连直夸这名字好,却没说为何好。

当天色黑沉,满天星光闪耀的时分,众人正准备停下歇息,两头龙忽然一起眺望后空,闷声怒哼发出示警。不消说也知魏国的狮鹭飞骑追来。

罂粟不离目光复杂的眺望远空,当一群黑点出现众人视野时,她才交待道:“留意生有白羽的狮鹭王,只那几头是我当年训养,其它的绝没有得到有效训练,只懂跟随那几只行动。一旦失去它们带领,任其它狮鹭有多少也不可怕。“说话间,破空声已响起。

星光下,一片密集如雨的合金箭网反射着银色的月光,铺天盖地的飞落树林。呼啸的风声中,一只只闪动寒光的合金大箭射中薄纸般的轻易洞穿颗颗大树躯干,沐琳拔剑拨开三支过树而至的箭夭,金属碰撞中火花四射,强劲的震动让她手臂发麻,紧跟着头皮发麻。

若被射中,哪里还能活命!

修罗在箭雨落下前已用一对爪子将一颗粗壮距树连根拔起,紫红的大嘴咬上一端,使之以盾、以棍横扫打挑拨飞坠的箭雨。西妃的坐骑十分聪明的有样学样,倒让四人承受的压力剧减。

夜空中的狮鹭飞骑越来越近,射来的箭雨也越来越密集,杀伤力同时增强。两头龙咬执的巨树躯干多处被钢箭击穿粉碎,它们身上也都被射伤多处。席撒知道这么下去两龙必死无疑,久等不到罂粟不离出手,禁不住急叫出声。

“不离前辈!快用雨冰系法术!”却听她颇为无奈的道:“也许被困太久,一时竟无法凝聚自然元素能量。”席撒便要道‘我来’时,西妃抢先道:“我懂暴风雨法术,我来。”

“不要用那种耗损寿元的法术,只需要用暴雨引导术即可,狮鹭不比飞龙,湿透后必定降落地面,到时换以寒流引动一举可全歼!”席撒快速说罢,又朝修罗和少女的坐骑喝喊。“修罗,小龙,赶快撤离!”

也不知少女的坐骑当真听明白,还是本就畏惧箭雨攻势聪明的跟随修罗动作,随它把嘴里巨树朝前大力抛出,阻挡片刻的功夫,转身便飞快奔逃开。凭两龙的奔移速度,一时半刻哪里会被射中,况且魏国的飞骑兵目标是人而非兽。

两龙撤退的同时,席撒已扯下沐琳的披风,大步跃起半空,替撤退的战斗骑兽挡下遗漏的箭夭。大红的上等合金软丝所织披风在他手里似充气的圆球,上下左右来往迅速的将一片箭网大都挡下,其中更有许多箭夭在力量带动下飞势更急的反飞回去,措手不及的飞骑队伍刹时坠落数人数兽。

守护施法中少女的罂粟不离见之赞叹出声。“好个太极劲。”

席撒却有苦自知。任何武功均属战斗技巧,从根本而言是开发肌体潜能,将许多不可能化作可能,是以越高深对身体损伤也越大。内功本为养身作用诞生,后被人察觉其开发的能量强大,渐与武功融合一体发展为武道,才能化去外功对精元的伤害。

人体经脉状况决定肌体的一切。仅仅修炼内功只得强身作用,肌体不经历残酷锻造绝不能运用于实战;修武不修内,不出多少年身体又必垮,难以长寿,只因为经脉的能量不断耗损却得不到补充。故而善战者,必须盈内炼外。

建立这之上还存在另一个因素,就是个体的神志,精神状态都会影响经脉的能量。在平常来说,某些人第一眼便能看出心术不正之气,某些人却有股浩然正气,之间区别就是神志对经脉能量造成影响后形成各不相同的外在气态,也称气场。

三者之间若不能彼此协调,个体状况必然受损。或是短时爆发超越寻常的能量,而后难以为继,往往危机生命;或是能量絮乱,导致力不如常,难以自控。入邪道的功法大多追求煞气,以偏激之道激发潜力发挥尽可能强大的战斗力,又以不合常规的办法弥补经脉能量的耗损。

功法与神志的不相容,往往会导致正派功法修行者功力倒退,若不能及时矫正,甚至会修为尽毁。

席撒自幼修炼武当功法,又得撒拉教导,故而心性不致因身世影响走入邪道,能以阴阳相辅之法,正邪对立理念调控适时调控自身,是以行邪事而不堕邪性。与若儿的分别却让他原本自信的不悔,不伤,不疑心志再不如原本那么坚定。

救西妃的决定就已有些似伤心欲绝难过不得宣泄的人,忽然生出自我毁灭倾向的冲动。神志早已影响经脉能量性质,变的与武当功法不能相融,偏偏如陷沼泽,不能自拔。

眼下虽能使出太极劲,却已不能以太极剑法杀敌,更用不出刚猛霸道的战将剑决。勉强动手必定导致经脉能量进一步异化,阴劲势涨,不能调控之余必定反噬,一身阳劲修为必定毁尽,等若废去一半功力。

这也是撒拉所常言,若不能经历风雨洗涤,无论拥有多高深的修为也只是废物一个,哪怕有一次不能承受挫折,过去的也就等同白费。

席撒不能寄望罂粟不离,只能以太极劲全力防守硬撑到底,只盼西妃的法术能快些完成,以免落得悲惨结局。其中苦楚旁人哪里能知道?但他如此,追击的狮鹭飞骑兵团却不会手软。

在领队骑兵的指挥下,一群狮鹭飞骑渐渐高飞散开,将众人围拢于中央,形成围射姿态,早有预料的席撒同时退回众人身旁,以鼓足气劲的披风举于头顶上空,将众人全挡在下。乱箭呼啸激飞射来,但凡碰上鼓足真气的披风,要则偏飞,要则回飞,一时间全不能伤人。

众人周遭的地上,插满一支支反射寒光的五尺巨箭,乍一看去,似片箭冢。追击的众飞骑见状改变战略,随带头队长一声令下,一半保持围射,另一半降落地下林间,呈半环形之势发动平射,务要让席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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