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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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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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会得,你快按计行事吧。”李烟雨走后,陈善道轻叹口气,一只手握成拳,轻轻敲打桌面,缓缓闭上的眼里哀伤尽被收藏。钱破闯将进门,“大哥,那骚女人走了?”“兄弟何必对她如此敌视?此事,我心中有愧啊……”

钱破座落桌前,嘿的一声冷笑,轻掌把桌一拍。“大哥就是太心软!再说那贱女人有什么值得留恋?过去南地时作风不必多说,她哪一次利用男人爬上高位后不把对方无情抛弃的?

南地李军王为她付出多少?最后落得什么下场?这种女人本就不该相信。我看那月公主仇恨席撒,却对大哥真情流露,用情真挚。边南事定,大哥娶了月公主,还不就成一方霸主?

再有西吴三王爱妃荷花仙子他日陪伴左右,没必要对这贱女人抱憾愧疚!当年若不是大哥要求,组建联盟时兄弟我就绝不会同意让她加入。如今机会放在眼前,大哥还如此犹豫不决,难道真想日后娶这女人被天下人耻笑不成!”

陈善道站将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长叹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再怎么说她这些年确实为联盟付出很多,如此待她,实在于心不忍……”钱破一撇嘴,不屑道“她可不是为大哥为联盟,是为她自己。大哥为何不想想,她自己得到了多少?这种人的虚情假意,兄弟我当年看的多了,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兄弟放心。当初也是为联盟才与她走近,如今岂会为她一人舍弃万千弟兄的前途?我也只是感叹,毕竟相处多年,说断就断,难免感怀。”“大哥这么想就最好,兄弟我先到北撒那去探探口风,他一直当我驽钝,戒心难免会少些。”

陈善道知他唯恐被李烟雨出卖,只得点头,看他离开后,禁不住又独自长叹。‘怪只怪你我相见太晚,怨只怨你注定不能母仪天下。烟雨,勿怪我太狠心……’

朦胧细雨,早起于春,湿润了宫院楼阁,如泪眼蒙蒙。

山河关隘,天色尽管昏沉,却无雨下。席撒着人给南吴敌将送去封约战书信,其中极尽藐视言辞,称南吴虽大,却无一能人,便纵有兵马二十万,对阵交战之下也不及联盟区区三万。如若不信,一月之后山原平地正面决战。

席撒早知道统军将领负有仁信名声,又素来骄傲自负,见书信后必然大怒而答应战约。当然,他绝不会拿两万人马去跟二十万南吴军队比阵。对于他的决定,包括月上梢在内,都疑心不解。

一日之内,七个部族族长来劝来问。席撒只说,不出七日,就见分晓。三日后,刺情营来报,左丞亲信果然将此事报上,又将他们送上的前南吴太子血书呈做证物,加上他们南吴中的密探蓄意散播谣言说敌阵统帅所以答应约战,只因早与反绿林联盟串通一气,以助前太子重登王位。

左丞大怒之下已捉拿敌阵统帅全家问罪,接替职务的人,也果然是刺情营推测的三者之一,且是情性最鲁莽刚勇的那个。

席撒得报哈哈大笑。临阵换将是大忌,己不能行,便要让敌行。南吴经历废太子新立朝变,内部不稳,那左丞绝不能不优先考虑权位稳定,宁可触犯大忌也不可能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以二十万大军之众对敌,偏还答应一月定期约战,此事当然能有许多说道猜疑。纵使左丞心有怀疑,从宽发落只催促他进兵,凭他仁信声明,也必然试图力争以守信诺,那时,左丞想不误会也难了……

统帅临时更替,军心必然不稳,接替之人唯恐步人后尘,迫于压力无论如何都会迅速进兵,便似被断绝后路,唯前进一途,偏偏上下不能齐心。这样的一支军队,人数多也必败无疑!

敌军统帅更换第三日,南吴大军无视联军地利防御优势,发兵五万来攻,交战一日,无功退去。席撒使将士嘲讽大骂南吴军无能,激怒敌将,次日发兵十万围攻,奈何地势所限,军众再多也是浪费,攻打的将士又不拼命,许多人怀恨新统帅上任后铲除异己的做为,攻打一日,又休战。

这日晚间,席撒亲领族内两百见习法师在关外搭建火焰引动能量阵。回到关卡,又命月上梢领部族军队埋伏关外,见火起冲出,北撒族军除两百骑外全换劲弓,又从陈善道处抽调三千弓手待命。

次日,敌军统帅亲领全军来攻,誓言如不破敌绝不收兵。正激战时,席撒催动法阵,十里大地,尽化火海,火箭飞雨三面飞坠,烧的火光直上青天。敌军大乱,哭喊逃散,李烟雨与月上梢伏兵先后杀出,虚张声势号称众部落联兵齐至。

将逃出的南吴兵马驱逐逼进峡道。尽头处,山石封路,高出阿九带领的人马火箭飞射,阿呆所领人马丢石推木,待他们回头时,李烟雨和月上梢兵马堵路砍杀,后有乱箭射沙。

这一战,直打到第二天午时。关隘外大片草木被烧毁,沿途随地可见被烧死射死的尸体,山谷峡道内,覆地黑血足有两寸高,投降的那些南吴军将,一个个都如同刚从修罗地狱爬出来,浑身是血,其中还凝固着同伴的骨肉。

战后统计,南吴被杀敌军数达十三万,烧死两万余。联军仅仅射出的箭夭就超过三十五万,不说人类弓手一个个手臂都痛的抬不起来,连续射力卓绝的妖族弓手双臂都痛的不能动弹。仅是至于这些弓手肌体劳累伤痛,席撒就与西妃忙碌三天,双双累的瘫倒。

这场死伤残酷的大胜并没有让部落联军顾着唏嘘感叹,原本景观变化的众部落无不信心十足的发兵齐动,一时间,南吴疆土打开的展现足有八处之多。阳天在当日就已领兵夺取南吴先头部队营寨,一应粮草军械全部缴获,而后为陈善道与席撒带领的联军占据。

南吴原本意图入侵山河州的后续部队被迫分成几股,赶往支援打开的战线,一改进攻姿态,领军统帅驻军八万于南吴河桥关隘要塞据守,联盟几番前去挑衅,对方只是不出。

第一百二十四章 舍身谋事(五)

 陈善道等部族族王为此无可奈何,席撒也不表示什么意见。这日陈善道再按奈不住,找上与凌上水一并在上头眺望敌势的席撒。

“席兄弟,阳天将军领龙骑兵夺取此寨后并未停留,至今踪影不见。三日前才方劳累罢的西妃又与阿九,阿呆领兽骑离开,料想兄弟对于河桥关隘必然早有主意,何不说出来让大伙知道,以安众心?”

席撒笑道“不是不说。只是他们至今尚未有消息回报,如果事情进展不顺利,说来只是让人失望,还是等有消息时再议吧。”陈善道无可奈何的离开。凌上水目送他背影离开,冷笑道“好个伪君子。”

席撒不禁失笑。“不虚伪则不能达成目的,怪不得他。”又问“西妃他们完成地形改造布置了么?”“还没呢,妃说最快也要后日方能完成。”“但愿别被发觉。”凌上水微笑宽慰道“王不必担心,妃有通灵之能,山中鸟兽见龙兽近竟然不惊,南吴军队绝料不到的。”

又感叹道“妃医使本事真大。有她妖法相助,真是敌军再多都不怕。”

“那也不是。主要是南吴无人,南吴王素来不拿异族当回事,对部族有压榨太多不甚得人心。这些战法其实平常,在这里用来似乎所向披靡,但如果到了西南,就不一样了。那里有许多法力比西妃更高强的妖术师,面对他们,战斗会很艰难。”

凌上水颇有些不信。“既然如此,为何西南诸强从不往南发展呢?”

“西吴的存在一直是座屏障,西南诸强彼此牵制,谁都不会让旁人坐大。西属这些年发展壮大,不久前意图夺取西吴,打开通道,结果背腹受敌,才不敢于南陈和中魏救兵久战,匆匆和议退去。

南陈不衰,西南诸强谁都别想能夺取西吴,白莫歌绝不会眼看西吴国破,让西南诸强侵入南地,危害自身。前南吴王自大成狂,不知就里才敢攻西吴,其实就算拿下,最后也必被利用他的西属出卖。”

凌上水这才恍然。又劝道“王,河桥关隘能否不以那等狠毒手段夺取?以大地引导术法引动山塌,西妃称南吴驻军将无一能活。如此这般,恐怕对王声明不利。此次屠敌十三万,据说南吴已称王为冷血恶魔。”

“不以非常战术无以速胜,况且这些手段在西南一带十分平常。虽然难免遭人唾骂,但别忘记,一旦为北撒族领地,民众将得优厚对待。他们会支持的,将来收复南吴土地,那些人会把罪责归咎于南吴权臣,怪他们不该无事生非发动战争,在我族仁德治理下,必然不会继续仇视。我族万众归心,让敌人既畏惧北撒军队,又羡慕北撒族民众生活,才是胜者王道。”

转而又道“月上梢近来可有与陈善道暗中见面?”凌上水微微点头,“三日中见过四次,上水以为王不能将诱饵都抛给李烟雨。”席撒不禁皱眉,“不是已经说过吗?陈善道没有道理会信任月上梢多过李烟雨,为何又提?”

凌上水也不怕惹他厌烦。“恕上水直言,他们见面中曾有一次是二更至三更,在房中独对。”席撒无甚表情,“哦?你推测他们早有苟且关系?”“是!上水曾在白虎国见闻一事,王是否愿听?”“当然愿意。”“虎啸天曾利用爱妃铲除掌权朝臣,而事后,连那妃子也一并杀死。”

席撒闻言一愣,倒抽一口凉气。“你是怀疑,陈善道连李烟雨一并算计,有意把她舍弃?”

“或许是上水小人之心了。但,陈善道与李烟雨相对多年,为何执意要隐瞒亲密关系?虽然他们都说彼此爱慕如何真挚,可是,难保陈善道初衷只发于情。如果月公主有心利用陈善道,或者存心削弱陈善道助力,自被王胁迫下嫁后,自觉身子反正已不清白,

进而继续利用,投陈善道所喜,凭月族在边南之地的影响力,未必不足以使陈善道动心。坦白说,过去在南地李烟雨价值颇高,但在边南,她不过是个有用的,舍得牺牲的智将,相较于月公主而言,实在不算什么。”

席撒陷入沉思,在山头来回踱步,不得不承认凌上水的推测考虑并非无理。“倘若事情如此,上水你此番绝对首功一件。此刻虽然不能断定,但此事不得不防。可是……这些日子中我对月上梢防备太过,又用心在李烟雨身上,此刻如何拉近关系,让她不致起疑?”

凌上水思谋片刻,轻咬下唇,迟疑半响,才低声道“上水倒有个主意,但说出来帕王会看轻,为之不齿。”席撒失笑安慰,“那怎么会?但说无妨,邪恶无耻的事情本王见的多了,不会在意。”

“那……上水可就说了。”“说吧。”

“上水过去为虎啸天所奴役时,常要满足他异于常人的那方面嗜好。因此想出一计,如今王大获全胜,本当得意。再寻那李烟雨时,态度可显张狂些许,再对她提出些过份的要求,迫她满足。

以她性情,未必答应,即使答应也必然不可能表现的温顺。王可以此为由,再寻月上梢,她既能为扳倒王不顾一切,必然会表现温顺的忍受痛苦服侍周到。那么王因她能满足特殊嗜好之故对她亲近,也属清理之中,再有李烟雨对陈善道的哭诉传进她耳中,绝对不会对起疑!”

席撒并不对她的提议感到如何震感吃惊,这种没人性的事情见识过许多。只忍不住对凌上水生出些许怜惜同情,这才明白她过去为何那等麻木,对任何事情都无动于衷的原因。任何人被如此长久折磨虐待,要么堕落的沉溺,要么之能用麻木保护自己那时刻可能崩溃的心神。

上水表情变的颇不自在,“王是不是觉得鄙夷……”席撒微笑摇头,轻手拍落她肩头。“只是感叹你的过去,绝无鄙夷。生来就不能反抗的悲惨命运,谁都可能有,这不是受害者自己的过错。”

“谢王宽慰。上水并不为过去介怀,如今的生活非常好,能得实现报复夙愿。”旋又小心翼翼的询问“王对上水的主意以为如何?”怕他唾骂斥责似的模样声气,席撒不禁失笑。“十分可行。”凌上水顿时高兴起来,“那上水可告诉王具体细节事宜。”

她以为席撒不会知道那种隐藏黑暗中,平常人无法窥探,哪怕听说也会觉得荒谬的邪恶。“不必,你的王不是什么好东西,很清楚该怎么做。”凌上水眼睛睁的老大,既吃惊又畏惧。

席撒又笑言安慰“放心,并非因为本王是变态有这些嗜好,只是曾经亲眼见过不少。”

第一百二十五章 舍身谋事(六)

 席撒并不曾装过变态,在房中对镜演练一个时辰,才终于感到满意。当他走出李烟雨房门时,听见里面痛苦哭泣,又咬牙奇耻赶他的声音时,知道这番表演非常成功。“你如果再这样对我,就不要来!”

席撒怒气冲冲状回到营房,不久,装作对他体贴温柔的月上梢果然匆忙来问。席撒目光流溢出浓烈色欲,神容却阴冷异常,直让月上梢暗中骇怕畏惧,禁不住疑心是否阴谋败露时,忽听他叫退帐外侍从,又一把将她推倒床榻。

她禁不住卷缩身体,却又强自压抑恐惧,做爱切状关问究竟。深蓝的长发,欲望浓烈的阴沉眼瞳,冷漠而决然的语气。“什么都不准说,本王要带你体验地狱,再飞升仙境……”

一个时辰后,本当结束表演的席撒,看着月上梢满身的伤痕淤青,看着她那张强忍痛苦屈辱,却装做甘心情愿为他的面孔。蓦的阴火愤起,煞气管不住的充斥心神,脑海中,黑色的幽灵们在鬼叫。

“折磨她吧,折磨她……不要诉说那些可笑的怜悯,撕开她那张虚伪的脸,掏出她那颗隐藏复仇黑火的狠毒圆心,让她体会复仇的代价,黑暗的可怕,压榨她所有的希望和光明,把她仍旧没有廉耻,自尊丧失殆尽的黑色深渊,只能不断的,不断的,绝望的惨叫,痛苦而麻木无力的垂头呻吟……”

席撒笑了,笑容越渐冷酷,眼眸中只有戏虐和无情。正当他要宣泄煞气激荡带来的恶念时,帐外一人接近,想起上水的声音。“王,有急报。”席撒轻笑冷哼,心中生出个念头,转身要出去将她也拽将进帐时,又听她补充道“王,是妃医使的。”

这名字便似个魔咒,让他化成黑色的意识刹时清明,脑海中那些幽灵的鬼叫,忽然偃旗息鼓没了生息,激荡意识中的黑色潮浪,迅速平静,表面转为安详的天蓝,那下头,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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