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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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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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撒哄她不成,就要硬跳上去,不料被她凌空一枪逼退。“做什么呢?那时候形势所迫,一切权宜行事才与你同乘。此刻又非形势危急,岂能让你又搂又抱,日后传开出去,如何做人?”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倒让他发作不得,又知道硬来更耽误时候,这种险要地段一个不好就会把她打飞下去。只得尽量平静语气,哄骗她道:“在龙背上作战可不比在马上,我是有心教你高明技巧,你如果不敢兴趣又或认为能够无师自通,那便作罢。”

“那就算得一时师徒,为授艺之故可行权宜,倒不必拘泥礼法,快上来吧!”沐琳果然中计,开心雀跃的把他请上去,席撒本想乘其不备丢落一旁车上,见他兴奋的像个刚拜师学会拿兵器的孩子,又觉得她方才那一枪很有些道行总不致碍事,也就作罢。

第十一章 誓言动人,谎言伤人

 “快开始教吧,我都等不及了。”席撒被她催促的紧了,只好边等待探查结果边随口说些。“战马性情温顺,本非凶禽猛兽。故而骑兵所利用的只是其高移动速度,以及产生的强大冲撞力量。但龙不一样,体形更大,性情凶猛,若如驱马般使用等若不得法。

骑者必须在战斗中充分了解战斗龙的攻击防御方式,从中找寻培养默契的办法,在它冲锋和战斗的同时,利用龙抢的长度和灵活或发起更凌厉的攻击,或替它弥补缺陷,追求把两份力量尽可能完美的揉合成一股更强大的力量。

绝不能如驱马般不断让它丢弃自我,完全为配合骑者存在的无生气工具……使枪也有区别,战马奔驰开的冲力已经只有高手或天生勇猛的人可堪承受,龙奔驰时产生的力量更强大,龙抢必须用的更灵活,求快,求准,不求力重,忌硬碰。若不然反震之力就能让你飞上天,又或骨裂经断,五脏移位……”

沐琳正听的津津有味,蓦的,山坡上爆起几团烟火。“有埋伏,大伙快退,有埋伏……“提醒,惊叫声此起彼伏。护商的一众好手纷纷抓起大盾举守头上,行商的飞字号伙计惊慌失措的躲进车厢,空出的位置全被执弓弩的护商补上。

席撒神色冷静的双掌结印胸前,坐骑修罗咬起一块大石,长尾又卷起一块,断臂套戴的劣质黑铁大盾举起胸前,目露凶光的紧盯山坡上燃起的火光。一时间,队列人人屏息凝神,针落可闻。豆大的汗水徐徐从那些未曾修行内功的外加横练高手脸上冒出,受此气氛影响,沐琳只觉紧握龙抢尚还不够,左手又抽出惯用的钢鞭。

火光越来越近,渐渐更有箭夭破空飞落,所幸因道路狭窄,地势偏低,距离又远,大多飞到众人身后的斜坡,少有较准的也打在盾牌上,一时无人伤亡。山坡上火光迫更近时,现出丛丛人影,全是己方一伙,都极力挥舞兵器格档射来的箭雨。

只看箭夭方向席撒便已知道左右道路必已被埋伏敌人以巨石堵塞,却听沐琳把握十足的开口道:“看箭雨规模右侧山坡上是训练有素的正规私军,左为盗匪,人数三千左右,只怕还山坡上还备有滚木巨石。这场战斗毫无胜算!“

听她说的肯定,语气又十分镇定,不禁让他暗自钦佩,这才相信遭遇风雷只是当时受冲击太大,一时没了冷静。“不必担心,他们错在不能把山坡上林木全部砍伐,一把火足以扭转乾坤。“

说话间,山坡上的人已在接应下退回。席撒掌中的红光也越渐旺盛,引得一众人看稀奇似的盯他,一块的那个小丫头还放下兵器拍手叫好。“席撒哥哥真厉害,手还能发光哩!“

席撒哭笑不得,却无暇搭话理她,以内功吐气直冲山坡上高喊。“十三寨王以及六军的王都出来说话吧!不然就比比谁的运数好,能从百里火海中逃出生天。“便有些见识多的江湖中人失声叫嚷。”那是妖族的火焰魔法?”一时间人群沸腾,均被这个事实震惊。继神修之后第二个能使用两妖族神妙魔法的人类?

山坡上的火把一时不在前进,当中传出个粗犷声音,吼道:“席撒小子,你唬谁!”想不到此人眼力竟如此惊人,这等视线状态老远也能认出他。“是唬人不?”答话间,席撒结印的掌中三团红光飞射坠落山坡上,霎时间十数棵树仿佛被浇过火油般腾的燃烧起火焰,滚滚浓烟漫天弥漫。

众人大多哪曾见过这等法术威力?俱都被眼前场面惊住,鸦雀无声,只觉得席撒那张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上映照的红光既妖异又可怖。却不知道他此刻已开始极力压抑精神上的疲惫,强做镇定。

这类纯粹攻击性的高热火焰法术对他这种并非精修的人而言负荷极重,看似区区三团火焰,消耗却已比之一个完整的热能引导法术更剧。

原本喝喊的汉子此时也被不可思议的事实震呆,说不出话来。反倒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在这时响起。“席撒小子,就这样想迫退我们绝不可能。飞老板所携宝物事关重大,今日我们十三寨王,六军王既然联手共事,早已发誓不顾一切也要抢夺到手!”

红光更胜,笼罩周遭半里,山坡上的人影也都隐约可见。“既然只能是最坏结果,那就别怪我席撒下手太毒……”只见山坡上一个男人跨前一步,推掌高喝道“慢!”。待见红光略微收敛,才听他继续说话道“席撒小兄弟,不如我们打个商量。你这把火一烧,谁都难有活路。倒不如各退一步,我们只取飞老板所携宝物,其他财务珠宝丝毫不拿,也能免却同归于尽的结果。你看如何?”

“休想!”此言一出,众人心都一紧,一望之下才发觉说话的是飞字号当家。此刻已露出愧对众人的神态,脸微微低垂,厚实的双唇紧紧抿闭。“老飞,你这是发什么疯?一家老小和众人的性命不比一个惹祸上身的宝物更重要!”“是啊,飞老板,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赶紧拿出来了事吧。”

席撒见他神色便知有异,绝没有商人如此愚蠢,这种时候仍旧为宝物拼上这么多性命。财物没了尚可再赚,命若没了……

“诸位寨王稍等,容小子跟飞老板商量片刻。”那头的人本也惧他法术,不愿真落得同归于尽此地的结果,当即便答话道“我们也希望飞老板三思,若非此物关系太大,只看有诸位挂旗本也绝不会撕破几分情面设此埋伏。”

席撒不敢松懈,所幸沐琳十分默契,不待他托请便已将飞老板待到修罗背上。“唉!我害了诸位……”他却只是不断叹气自责,全没有献出宝物打算。“飞老板,有何难言之隐不如干脆说了,倘若当真事关重大,让你认为赔上一家性命也在所不惜的话,我席撒甘愿冲出重围替你送到!我绝不会相信飞老板是个嗜财至愚蠢的自私之人。”

飞老板面露犹疑之色,似为他言语所动,迟疑半响,终才说话。“我一直知道席撒你重情重义,只看你对若姑娘如何便足以使人放心。也就不怕跟你说了!我虽是商人,但也不是个在国家,族人灾难当头时只顾自己逃生的懦夫!

西吴等国的联盟兵力绝不是南吴所能抗拒,翼国自顾不暇难以相帮,唯一可倚仗的只能是魏国。魏如肯出兵相助,中立的胡族部落必定愿与南吴结盟,西吴自知不能讨好,绝不会徒劳出兵。但我国与魏从来无甚交情,还曾有过商贸方面的摩擦,贸然求助哪里能得肯首?

听说魏正在找寻两妖族异宝神秘纹章,恰巧被我多年前收藏,这才携水之纹章赶着献给魏王,魏国罂粟家族向来颇重道义,南吴如覆灭对他们也绝无好处,相信必定愿意出兵相助。我一家老小死在此地倒不足惜,南吴国一众百万人口岂能因此灭国亡族!非是我不顾道义拖诸位兄弟下水,实在是……唉!”

第十二章 轻浮浪子

 山坡上的贼众大呼小叫着恐吓飞老板屈服献宝,崎岖山道上的护商竟也有人劝阻出声。飞老板却只是叹气,自知拿不出退敌之策,又绝不能献出宝物,他若拼死护宝死在此地,他日若传入魏王耳中,或许会因形势,又因敬他南吴忠勇之士一番心意而予以帮助。

若就这么贪生怕死双手献出,声明扫地不说,退回南吴落不得好下场,最后只能陪伴族人等死,进又不过遭魏国冷眼,徒然受辱。此刻把话说明白,只是期盼席撒能应承差事,替他将宝物送至魏都,虽然自己不免一死,却也必能换得魏王相助。

席撒听罢他说,心下也禁不住生出几分敬佩,只看他过去数年的良好口碑声誉,也不敢怀疑其用心。便也明白他所以带上一家大小,所为并非迁居,只为留在魏都当人质,以求魏王相信西吴之诚,车队中必然还有南吴王族子弟。

不由计上心来,想起怀里那枚烫手的火之纹章。“飞老板,十三寨六军的人有否可能知道你怀中纹章名称?”后者不明所以,却仍旧肯定答话道:“绝不可能,尽管不知道消息从何处泄漏,但对南吴王也未曾提过纹章之名,大王也并没有追问,谅十三寨的人也认不出它属水系。”

席撒欣然笑道:“那就有救了。一切交由我来办,你绝不可插一言。”飞老板惊疑不定,又不知他有何办法,只能连声称好。

“飞老板已经同意了,诸位谁下来取走此物?”一时山坡上下众皆如释重负,赞誉声不绝于耳。修罗背上的飞老板正待发作,便吃惊的看见席撒手里多处一枚与他怀中一样六角制式色泽为红的水晶纹章。

六条身影自山坡上飞抢落下,停在修罗面前,仔细确认他递交的水晶半响,这才拱手谢道:“此事能这般干脆利落了结再好不过,前方阻路巨石已着人拉上山坡,诸位尽可放心前进,一路上绝不会再有人留难!”

此后众人连夜赶路,果然再没有遇上十三寨六军的人马,终得以安然穿过险地,抵达临近魏都的城镇。路上一直找不到机会道谢的飞老板,这时才独自进了席撒房里说话,见面便是一拜,好不容易被拉起,又从怀里取出许多珍宝,再三相送。

“席撒小兄弟,我知那宝物是火之纹章,故而不敢在人前提起,只怕给你带来大祸。小兄弟此恩重于泰山,不敢言报,这些尽是一点心意,千万不要推辞,否则我日后再难睡得好觉了!”

席撒见他坚持,最后还是收了。心想只算把那烫手山芋便宜处理吧,又庆幸多亏当时还没来得及丢弃。两人在房中叙话一阵,到沐琳来时,飞老板才起身告辞,临走之际仍不忘低声道谢。“席撒小兄弟,绿林联盟的赏赐虽重,但还不至于让我飞某人甘愿为此出卖恩人,不顾道义。日后若有需要,尽管吩咐!”

送走飞老板后,席撒收拾东西随商队继续朝魏都出发。这段路却十分太平,半日可达,谁都知道绝不会再遇到麻烦。一众护商以及商队伙计,无不兴高采烈的各自谈笑,大多却在说当日遭遇的凶险。这时连炙热烤人的天气都变的不再难熬,过不多时就能跳进魏都广字号澡堂,痛快舒服一番。

沐琳仍旧如前两日般与席撒同乘修罗,但早已不再询问龙骑兵技巧,本也没有那许多理论可供谈论。这日又尝试询问他身世过去,又没得到回答,便有些着恼,只听她轻哼一声。“以为本王当真不知道么?当日献出去的分明是火之纹章,你出身哪里就也不必猜了。不过是希望你亲口跟我说个明白,想不到却这等对我防备!”

席撒听她话中有气,有心逗弄。“那是,翼国贫穷,哪知道你会否为缓解财政压力把我出卖……”“你……”沐琳勃然大怒,苦于在修罗背上转身不便,胸口剧烈起伏半响,仍旧不能平静。“休要小看翼国,我国富足虽不足以傲视诸国,但也绝不会将绿林联盟那区区悬赏看在眼里!你太看不起人……”

话为说罢,席撒一只手已放开缰绳,在她起伏的胸口上下抚摸。“开个玩笑而已,沐琳女王殿下切勿动气……”沐琳一时气急,犹自未觉。待得怒气稍稍平息,席撒那只占过便宜的手已然抓回缰绳,半响,沐琳骤然惊觉发生何事,一口气没接上,就那么气昏过去。

“沐琳女王殿下,沐琳女王殿下?”席撒抓她肩膀摇晃几下,不见醒转,不由轻叹口气。“都怪我刚才一时情急冒犯殿下,实在罪过,罪过……”旋又感到自责,自知从小便当强盗,沾染匪气。

这世界大大小小的王公贵族又多如牛毛,买卖中常能碰着,这种占小便宜的轻浮举动数之不清,过去在山寨里相熟的女子就少有没被他占过便宜的,如今与沐琳越渐熟稔,便又毛病发作。

本待等她醒转就真诚道歉,不想直到抵达魏都,仍旧昏迷。一时无暇理会,自顾与一众同行的江湖众人告辞,又与飞老板分手。辞别一伙朋友时,年纪最小的丫头拽他追问是否着急跟若姐姐见面。

席撒也不避讳,连连道是。“那就不打扰席撒哥哥啦,若姐姐不喜欢见到我们的。”他便失笑道“怎么会,若儿性子温和,极好与人相处。”这倒不是假话,若儿过去也曾见过他们,还曾一起吃过饭,席间有说有笑。“才不是呢!这半年我们往来魏都几次,都碰见她的,叫她总是不理,全当看不到人。”

年纪大些那个连忙喝住她,也不理会她气恼,拉开一旁接话道:“她就孩子脾气,当时隔的远,未必就能听到。”不想小丫头却做恼反驳。“王叔胡说,当时就隔几步,聋子才听不见呢。她穿的那么漂亮,身边的朋友个个看起来是富家子弟,当然不想搭理我们,省得日后被人笑话她说竟然认识这种江湖草莽!”

见丫头被众人责备,席撒忙打圆场、“大伙别争了,这事情可难说的很。回头待我问过再给你们评理,看谁的猜想对。”小丫头这才转怒为笑,要他一定不许忘记评理,这才被王叔几个既哭笑不得,又满怀抱歉的拽着拉走。

他们怕丫头的话让他们伤和气。其实不会,他明白人无完人的道理,一个人的优点和缺点从来不能分割,优点的背后总是缺点,反之亦然。好比老实可靠的人总是无趣,有趣的人总是不可靠。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区别只在于看到的什么。如果你只能看到一个人的好,那说明不是你太片面,就是你被过份的信任蒙蔽了双眼。

沐琳被安顿客栈后,不久终于醒转。见到他时,意外的没有动怒,只是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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