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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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 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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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拓微一沉吟,正色应道:“白虎军已散,昔日上司下属情份,已不堪再提!如果不交出我们陈将军来,城还是要攻的!”
    袁石大怒道:“你居然来向我要人,当真荒唐!我刚得消息,陈敬龙杀了我爱将于宽;我还想寻他讨个说法呢……”
    他话尚未完,项拓身后忽地闪出一骑;马上骑者大笑道:“你要寻我么?陈敬龙就在这里!”话刚出口,手臂疾抬,张弓一箭,直往城上射去。
    这人自是陈敬龙无疑。他隐于项拓身后这许久,等的就是袁石现身、可堪发箭射杀的一刻;此时眼见袁石立于城边,身前无人防护,且火光照耀下,其身形清清楚楚,正堪瞄准,当即不再迟疑,拨马闪出,竭力一箭射去。
    此时项拓一军距铆城三百余步,远超出正常弓箭所及范围,袁石之所以敢毫无遮掩、泰然自若的现身城边,也正是为此。他与身旁众侍卫都万没料到如此距离竟会有人发箭偷袭,哪曾有丝毫提防?况且时值夜间,目力有限,以上观下,更黑的厉害,绝看不清箭支来势,就算有所防备,却又如何能躲闪、救护得了?
    射出这一箭的,不是寻常弓弩,正是陈敬龙从秀儿处得回的霸王弓。霸王强弓,开至满月,射程可达五百步,如今相隔不过区区三百余步,自是毫无问题。弓弦响处,长箭如电,眨眼已到袁石胸前,直贯而入。
    袁石大叫一声,向后便倒。周围众军兵、侍卫见状,无不着慌,纷纷围上查看“王爷”伤势如何;城头上霎时乱做一团。
    项拓仰头观望城头情形,笑赞道:“敬龙兄弟,好箭法!”陈敬龙叹道:“是这把弓好!”低头望望手里的霸王弓,不自禁心中一酸,喃喃叹道:“秀儿……我用你所还之弓,射杀袁石,已将仇恨报到十足……你泉下有知,当可瞑目了!”
    项拓听他自语,愕道:“你说什么?”陈敬龙轻叹一声,淡淡应道:“没什么;正事办完,咱们可以走了!”说着,拨马欲行。
    便在此时,却听城头上袁石声音凄厉大叫:“陈敬龙……咳咳……你为何杀我?……为何……咳咳……为何要杀我?”
    项拓怔道:“啊哟,他还没死……怕是没射到要害吧?”陈敬龙沉吟笑道:“他年已老迈,气血不旺,恢复能力不比年青人,受此长箭贯胸重创,早晚必死;眼下不死,不过多吃一些苦痛折磨罢了,终难保住性命!”寻思一下,又扬声冲城上喝道:“扰散白虎军、残害百姓,罪不可恕;袁石,你取死有道,不必愤慨!城上众将士听着:不想落到袁石这般下场,便莫要再行恶事、害我轩辕同胞,不然,早晚有一日死在我陈家军手底!”言毕,不再理会城头情状,冲项拓微一招手,打马当先向东南方向驰去……
    ……
    铁盔山上,一切如常;若说稍有变化,不过三件事情而已:一是商仲霆、商容儿身体康复、伤病尽去;二是范三爷放弃生意来山定居,专心为陈家军采办军需;三是军兵训练有时,雄壮更胜从前。三样变化,对陈敬龙而言,皆堪称幸。
    陈敬龙旧伤尽愈、残疾尽除而归,与众友相见,自有许多欢喜热闹,不必细表。
    从严奇等人口中,陈敬龙方知,自己远行求医的这段时间里,轩辕局势亦有三样变化。
    一是暗族入侵大军,忽有数十万人马撤离前线,调回本族;欧阳军压力大减,已不再节节败退,甚至取得几次小胜,隐显反攻之态。
    二是血族复又兴兵北上,进犯朱雀地区,已攻克数座小城;此番血族军队吸取教训,不再只求速度、冒险轻进,而是稳扎稳打,努力巩固后方,慢慢推进,短时间内,尚不至威胁到无极安危。
    三是朝廷已任命了新的青龙城主,但新城主在去青龙城接任途中,遇剌身亡,林正阳依旧是青龙地区无名有实的真正城主。新青龙城主之死,不乏有人怀疑是林正阳动的手脚,因此如今林正阳侠义名声颇受影响,虽不至大损,却已存有质疑声,不比从前。
    矮人族兴兵南下,暗族穷于应付,则必要撤减入侵轩辕的兵力,而先前暗军大占优势,轩辕族又群雄迭起、内乱不休,则血寇必要趁虚入侵;这两样变化,早在陈敬龙意料之中,因此听闻后丝毫不觉惊奇诧异。
    唯有新任青龙城主遇剌,令陈敬龙十分震撼。
    他万没料到,一向处心积虑沽名钓誉的林正阳,竟会用出这等肤浅直接、惹人生疑的手段以保权力。而林正阳不惜损害名声,力求干脆,显而易见,其大举起事之期已然不远,已不须再努力维持伪善面目。
    陈敬龙由此越发觉出,近期即将召开的奇牌大会必有极大阴谋,对轩辕局势亦必将有着决定性的影响,遂愈坚参会之心、谨慎之意。
    纣老怪得知妻儿皆在玄武城的消息,自然急不可耐,要赶去相见;陈敬龙为求多个高手相助,以减赴会危险,极力阻拦其离去;最终,纣老怪因着实担心陈敬龙安危,只得暂消去意,答应随他先赴青龙地区,暗中相助。
    至于慕容滨滨、吴旬、商仲霆、商容儿、元希田、六子等武力手段胜于常人者,知奇牌大会必有凶险,自都坚持要陪同陈敬龙赴会。陈敬龙几经思忖,又着意去请了姬神医同行帮忙。
    为求能得更多好手相助,陈敬龙又在铁盔山停留几日,等候雨梦、云不回、雪逸仙三人赶到;而就在他留山等候的这几天里,接连发生两件大事,对陈家军发展产生了巨大影响。
    第一件大事:袁石伤重不治,终于毙命;袁于二人皆亡,楚文辉彻底没了束缚顾忌,且又孤掌难鸣、处境维艰,遂下定决心,要为抗敌保族出力,于是收拢并日王麾下所有兵马,共十四万人,举三城而降,亲赴铁盔山投递顺表,归于陈家军。
    第二件大事:先前的靖北王、现如今的玄武城主,为表友善,当真打点出商家财产,折成金币百万,派人送至铁盔山;而商仲霆、商容儿同做决定,将此重资献于陈家军,助其发展。
    自此,陈家军兵力逾三十万,钱粮充足无忧,声势大振。
    !@#
五百一十七节、当仁不让
    五百一十七节、当仁不让
    话说陈敬龙先是潜入玄武城,孤身擒城主、血战诛三将,助靖北王夺得玄武军政大权,后又独闯镥城斩于宽、铆城暗箭shè袁石,尽得并日王兵马;短短数日间,接连抹灭两大势力而自家实力大增;消息如chā翅般飞传开去后,当真是轰动轩辕、震惊朝野。「域名请大家熟知」
    大大小小各路反王闻听此讯,固然惊叹陈敬龙之武勇强悍,而对其并不宣战、毫无征兆便即开打,且出手必置人死命、丝毫不留余地的冷酷作风,更都深怀戒惧;自此,“陈敬龙”三字到处,众反王无不惶恐,均敬畏有加,不敢稍犯。
    陈敬龙虽早就名头响亮,但以前只建功于对抗异族的前线,未曾参与轩辕族内部争霸,尚不足以令各势力敬畏;到如今,才算真正的威慑群雄,具备了左右各势力举止抉择的霸王资质。
    ……
    言归正传。且说那jīng灵森林与铁盔山之间,相距数千里之遥,雨、雪、云三人徒步行走,岂是短时间内能到达的?
    陈敬龙在铁盔山停留十日,仍不见三人到来,恐误了大会日期,无奈何,只得不再等候;与纣老怪、姬神医、慕容滨滨、商仲霆、商容儿、吴旬、元希田、六子,一行九人,乘马离山,赶赴青龙。
    一路无非晓行夜宿,不须赘言。
    待九人赶到青龙城附近时,距奇牌大会举办之日仅余三天而已;方圆百余里范围内的所有客栈,早都被先前赶来的江湖人物住得满满,连一人都再挤不下,何况九人?
    陈敬龙见没有客栈可投,只得另觅落脚之处;思来想去,忽地想起一位旧友,正是那位斗气水平微不足道,武技水平却高明到不可思忆的樵夫,武全。
    武全家位于青龙城西南方向百余里处,距大会举办地点仅有五六十里路程而已,赴会十分方便,且其地处荒僻,少有人至,正堪藏匿纣老怪行迹,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实为陈敬龙一行最佳暂栖之所,比起江湖人往来纷杂的客栈,更要好上许多。
    众人听陈敬龙讲述情形,对去武家投宿之事自无异议。
    武家贫寒,陈敬龙深知;为免饮食所需不敷供给,遂先引领众人去就近城镇采买了足够的粮食菜ròu,方投往武家。
    ……
    小山脚下,三间茅舍依旧。
    一行九骑驰近,早惊动了屋内之人——正屋房mén开处,两人先后走出,伫足观望;正是武全与其父亲。
    陈敬龙得见故人,喜不自胜;忙驱马抢到跟前,下马施礼,笑道:“武老爹、武兄,久违了!敬龙有事要办,须在此地停留;yù带几位朋友叨扰数日,不知可否?”
    武家父子看清陈敬龙模样,均喜动颜sè,极显亲近之态。武全上前握住陈敬龙手掌连连摇晃,笑道:“陈兄弟,一别两年余,愚兄时常想念你呢!你果然来我家落脚,果然不把我们当成外人,再好不过!”
    武老爹亦点头笑道:“你没有忘记我们……很好,很好!”看见紧随陈敬龙而至的八骑,马上均带有粮袋、菜筐等物,累累赘赘,不禁一愣;想了想,又憨厚笑道:“来便来,何必带东西呢?怕没有饭吃么?……呵呵,全儿买了许多果品鱼ròu,早做足了准备,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的!”
    陈敬龙听二人说话,不由诧异,愕道:“你们早知我要到来?……你们怎会未卜先知?又哪来的余钱可用?”
    不等武家父子答言,东屋房mén打开,一人缓步踱出,朗声笑道:“是我料想你或能来此借宿,所以要全儿提前准备;购物的钱财,亦是我出的!……敬龙,许久未见,你一切可好?”言未毕,已走到近处,负手而立;望向陈敬龙的眼神中,满是喜慰之sè。
    此人四十多岁模样,白袍胜雪,骨格清奇,隐隐透着一股书卷气,便如一个饱读诗书的山林隐士一般;正是“十年磨剑”欧阳啸。
    陈敬龙见他在此,不由喜出望外;忙施下礼去,笑道:“欧阳前辈,别来无恙!您也是来参加奇牌大会的吧?哈,得您这样一位大高手相助,赴会风险又可减去几分,再好不过!”
    欧阳啸伸手扶陈敬龙直起腰来,正sè道:“我来此,不为参加大会,只为等你!”陈敬龙愕道:“只为等我?……等我做什么?”
    欧阳啸未及回答,商仲霆、商容儿、慕容滨滨、元希田等以前便认得他的,已纷纷下马,上前施礼招呼。欧阳啸忙于寒暄,暂顾不得与陈敬龙说话;陈敬龙亦只得暂忍疑huò,不去追问,又把本不相识之人相互介绍引见。
    众人忙luàn一番,不必细述。
    待寒暄过后,欧阳啸见唯余一个全身裹在连帽大斗篷里的怪人独坐马上,不参与众人说话,且陈敬龙亦不对其稍加介绍,不由纳闷;询问道:“敬龙,这位朋友究竟是谁?”
    陈敬龙为难道:“这个……我这位朋友xìng情古怪,不喜与人来往;欧阳前辈不必理他!”欧阳啸疑道:“不喜与人来往,却也不必包裹的如此严实吧?如此天气,宁受苦热,亦不肯lù出脸面,莫非有难言之隐,不敢见人么?”
    陈敬龙听他说出“不敢见人”四字,情知不妙,忙阻道:“前辈,不可如此……”话尚未完,却见纣老怪果然忍耐不住,已猛将罩头帽子掀开,尖声怒叫道:“老夫横行江湖,向无所惧,何人不敢见?欧阳啸,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湖第一大恶人纣老怪是也;霸主奇牌就在老夫身上;你想为江湖除害也好,想抢夺奇牌也罢,尽管划下道来,老夫接着便是!”言未毕,血红魔杖已从斗篷里探出,杖头对准欧阳啸,做好打斗准备。
    欧阳啸眉头紧皱,盯着纣老怪面孔、魔杖打量几眼,沉声问道:“你当真是纣老怪?”纣老怪昂然应道:“如假包换!”欧阳啸微一思索,又追问道:“霸主奇牌当真在你身上?”纣老怪冷笑道:“老夫夺得霸主奇牌,时日已久,难道你至今仍未听说么?”
    陈敬龙见纣老怪坦言不晦,不由焦急;忙跃到他马前,准备拦截欧阳啸攻击,急急解释道:“欧阳前辈,我大哥不是坏人,您莫要听信江湖传言,与他为难!”商容儿亦抢上前,拉住欧阳啸手臂,央道:“大哥对我很好,非常好!欧阳伯伯,您看在容儿面上,别与我大哥为敌,行么?”
    欧阳啸不理陈商二人,只顾盯着纣老怪出神;默然良久,忽地仰头长叹一声,喃喃道:“纣老怪没死,奇牌仍在他手里;林正阳果然在撒谎……果然在撒谎!……唉,赶来赴会的江湖人物,可都危险的紧了!”
    陈敬龙见他不显敌意,心中稍安;迟疑问道:“欧阳前辈,您……肯相信我大哥是好人了?”
    欧阳啸摇头叹道:“他究竟是好是坏,无关大局;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没空儿与他纠缠为难!……陈敬龙,我要与你单独谈谈!”言毕,对众人不理不睬,转身便走,自顾沿山脚往东行去。
    陈敬龙见他要与自己单独jiāo谈,情知yù谈之事必定极为重要;忙道:“武兄,劳你先引我朋友入屋休息!”说着,已抬步追向欧阳啸。纣老怪急道:“兄弟,他可不会对你不利吧?要不要我陪你前去?”陈敬龙摆手应道:“欧阳前辈一向待我不薄,绝不会为难我的!你们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口中应着,脚下不停,早去的远了。
    直转到小山背后,离武家极远,欧阳啸方停住脚步;转身直视陈敬龙,默然不语,若有所思。
    陈敬龙见他神情凝重,微觉忐忑;近前踌躇问道:“前辈要与我谈些什么?”
    欧阳啸缓缓开口,沉声问道:“你既知林正阳是在撒谎,欺骗引yòu江湖豪杰前来赴会,当能猜到他举办大会必有yīn谋吧?”
    陈敬龙点头叹道:“不错;我正是料到他必有yīn谋,会不利于赴会豪杰,所以才赶来赴会,要看看他究竟意yù何为!”
    欧阳啸微一沉yín,又问道:“依轩辕族眼下处境而论,林正阳召开这样一个大会,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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