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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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 第4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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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刻,重围已透,到来厮杀前沿,只见战场当中,数万暗族溃卒尽如没头苍蝇般乱奔乱撞,毫无阵形队伍可言,陈家军将士结队冲突,所受抵御极其微弱,当真是杀的得心应手、轻而易举。溃卒兵丛四周。厮声惨嚎声皆震天价响,显然,除陈家军由东北方向冲杀以外,其余方向也都有军兵冲击;暗族溃军已是被围困的结结实实,无路可走。
    陈敬龙正看间。在厮杀前沿督战的左烈已望见了他,赶来相迎。到了跟前。左烈忍不住兴奋,一叠声大笑大叫道:“将军,暗军今晚的亏可吃大了!……张军师用兵,神出鬼没,实非我辈所能企及;了不起,哈哈,真正了不起!……”
    陈敬龙亦是兴奋难抑,急急问道:“敌军少了一半;是被咱们杀了,还是逃了?”
    左烈笑道:“当然是被杀了!他们倒是想逃,可惜,却是yù逃无路啊!哈哈!”笑了几声,又理理头绪,详细讲道:“敌军一路溃逃,刚到这里,前方却忽地出现一军,将其退路截断。我率军随后赶至,一见这情形,忙传令排开两翼,推进掩杀。咱们队伍两翼刚刚排开;哈,你猜怎么着?东西两面,竟又有两支无极军队伍冲来,将敌军挤在中间!敌军只顾逃命,全没有对战准备,忽地受了四面合围夹击,却哪能应付得了?哈哈,咱们杀的真是容易,全不费半点力气……”
    陈敬龙听到这里,已是杀心焦迫,再忍不住;兴奋笑道:“好,把这些溃敌杀个干净,一个也别让逃了!众长缨会兄弟,随我……”
    不等他说完,云不回在旁急急喝阻道:“不可!长缨会人需准备对付敌军援兵,无暇理会这些溃卒!”
    陈敬龙一愣,愕道:“援兵?”随即醒悟,沉吟道:“不错;敌我开战时间已然不短,其大营援兵,应该就快赶到了!……张大哥有意将其援兵一并击溃?”
    云不回笑道:“若把敌大营援兵漏掉,那便不是‘滴水不漏’了!张大哥不只机智过人,也当真……嘿,当真够绝够狠!正如左将军所言,暗军今晚的亏,可真正吃的大了!微一停顿,理理头绪,又正sè吩咐道:“将长缨会兄弟,分成三队;洪大侠引领一队,绕往战场东侧待战,秋大侠引领一队,绕往战场西侧待战;总舵主引领一队,在此等候。一会儿敌大营援兵到时,西南方的无极军会撤开包围,放这些受困溃卒退逃……”
    他刚讲到这里,陈敬龙已然明了;抢着笑道:“妙极!溃卒忽得生路,自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只顾逃命;被溃卒急流冲撞,所来之暗军援兵必乱;趁此时机,长缨会人分三路而进,三面夹击,狠冲狠杀,彻底搅乱敌援兵队伍,使其应战之力消失殆尽;到此时候,咱们大队兵马再趁虚掩杀,则己方无需有太多损失,便能屠敌极多,予暗军以重创!……哈哈,不只败其伏兵、灭围山之敌,竟连其援兵也不放过,要狠狠杀他一场;张大哥心思,果然够细够密、够绝够狠!……”
六百三十七节、铁盔留兵
    陈敬龙明白了张肖意图,自无异议,当即依其谋划而布置安排。**
    果然,战局发展尽在张肖设计控制当中,丝毫未有意外——
    洪断山、秋长天各引五千长缨会豪杰,分头绕行,去往战场两侧待战。未过多久,敌大营援兵赶到:整整二十万人马,由五千骑士当先开路,循厮杀声而来,直奔战场。
    待敌援兵临近时,位于其前方的无极军人马忽地分退两旁,将包围圈撤出好大个缺口。随着这条生路出现,圈内尚未被杀尽的三四万受困溃卒,争相逃命,蜂拥而出。
    暗族援兵疾行赴战,未得与敌接仗,迎头却撞上自家军兵;仓促间,退避不及,无从应付;被溃卒急流一冲,霎时阵形全失,大乱起来。
    不等其乱势稍息,陈敬龙引领万余长缨会豪杰,衔溃卒之尾而进;洪、秋二人,亦率众由战场两侧杀出。三支豪杰队伍,分从三面插入暗军援兵丛中,狂突乱搅,放手痛杀。暗军援兵应付不迭,越发乱的不成体统。
    便在暗军乱势最盛之时,无极军、陈家军,合计将近三十万人马,如狂涛巨浪般席卷而来……
    这一场好杀。暗军几乎全无抵御之力,直被杀的叫苦连天、屁滚尿流;不过片刻工夫,便已支持不住,轰然大溃,退涌向西。轩辕将士不肯轻弃,紧随而进,又逶迤掩杀十余里。方才罢休。
    是夜之役。接连三战;暗军参战兵力几乎是轩辕军两倍,却三战皆败,伤亡惨重。
    其半路伏兵得以顺畅退逃,算是败军中境况最好的一支,折损三万余人。
    攻山之军于退逃途中陷入重围,几遭覆灭之祸,乃败军中境况最惨的一支;原本二十万人马,得命归营的不足两万,折损超过九成。
    大营援兵,于苦撑混战时。折损两万余众,而在退逃过程中,被轩辕大军紧随掩杀十余里,尤为厉害。折损比混战时更多出一倍;合计折损逾六万人。
    只此一夜之间,暗军折损近三十万;被暗军视为中坚力量的皇家骑士,于铁盔山下覆没五千,随援兵赴战的五千又折损过半,合计折损八千余。()——整体实力锐减超过四分之一,虽仍较轩辕军为强,但相差已不算过分悬殊。
    ……
    再说轩辕军,停止追袭掩杀后,收拢集结;粗略查点,各队伍折损统统合计起来。约两万左右,不及伤敌数量的十分之一,可谓大获全胜;当下群情振奋,人马欢腾,鞭敲金镫之声动地、齐唱凯歌之声震天,欢欣鼓舞之情状,一言难尽。
    待队伍整理妥当,众首脑引领,耀武扬威而行,回赴铁盔山。
    及到达铁盔山下。天已大亮,旭rì东升。山上守军望清来军旗号,早尽数聚齐,迎下山来。——原本三万人马留守,此时所剩却已不足一万。且其中大半带伤,需彼此扶持方能行走;情状之凄惨狼狈。已将这几rì防守厮杀的惨烈艰难尽显无遗。
    陈敬龙见了众守军模样,不胜酸楚,急急脱出大队,迎上前去,唏嘘叹道:“众位兄弟,辛苦……”——他此时遍身血污,满脸的汗渍血垢;一夜之厮杀劳苦,一览可知。众守军见了,果然感动莫名。——不等他一句话说完,众守军已纷纷躬身施礼、欢呼震天;许多人激动难抑,争相叫嚷:“我们不苦,将军才真的辛苦!”“将军亲赴血战,来救我们;如此恩义,我等粉身难报!”“得将军如此相待,我等就算战死,亦死的开心!”……
    纷嚷欢呼声中,范三爷自兵丛中挤出,抢到陈敬龙身前,抓起他手掌紧紧握住;激动叹道:“你总算来了!……这几天,提心吊胆,没片刻安稳,真真不是人过的rì子!”
    陈敬龙见他面容憔悴,瘦了许多,颇觉愧疚;叹道:“敬龙无能,累得三爷受惊了!”范三爷连连摇头,苦笑道:“受惊倒不至于,只是担心而已!我不是担心自己会丢了xìng命,而是担心铁盔山失守,我辛辛苦苦才为陈家军筹来的那许多粮草军备,会落到敌人手里!……”
    二人刚谈几句,又见贺腾在两名军士搀扶下,缓缓走出兵丛,捱上前来。
    陈敬龙见贺腾如此情状,不禁吃了一惊,脱口问道:“你受伤了?”贺腾颤巍巍抬手抱拳,似yù施礼,却躬不下身去;干声应道:“一点小伤,不碍事!幸得铁盔山未失……”
    范三爷叹息打断道:“小伤?嘿,说的轻巧!”转向陈敬龙讲道:“那些暗族骑士,当真了得;咱们铁盔山地势如此险峻,可攻守相争这几天里,居然被他们不只一次的突破沿途险卡,杀上山来;最危险的时候,甚至直逼到山寨门外,差点便打了进去!幸亏贺副将不惜xìng命,亲率军兵肉搏死战,才一次次将其攻势压制下去,保得铁盔山不失。可骑士太过厉害,肉搏时,咱们军兵伤亡着实惨重;贺副将自己,也屡屡受伤;尤其昨天,他被敌人一盾撞断七八条肋骨,呕血盈升,直昏迷了四个多时辰方才醒转,真真是离死只差一线……”
    他刚讲到这里,张肖忽从陈敬龙身后人丛中抢出,上前冲贺腾微一拱手,问道:“危机若此,将军何不率军突围,以保xìng命?偌大个铁盔山,敌军绝难处处围的坚实;若要寻其薄弱处,突围而走,应不为难……”
    不等他说完,贺腾板起脸来,冷冷应道:“贺腾宁死,不违军令!”
    见他回答如此冷硬简短,张肖不由一怔。陈敬龙忙解释道:“这位贺副将,最是忠直严正!他得过留守铁盔山的命令,便死也要死在铁盔山上;没得到突围的命令,便绝不肯弃山而走、以保xìng命的!”
    张肖缓缓点头,深深望了贺腾一眼,沉声赞叹道:“如此可靠之人,当真可遇而不可求也!”微一停顿,又转向陈敬龙讲道:“需尽早回援白虎城,不可在此耽搁!如今暗军刚遭大败,惊魂未稳,断不敢再贸然出兵来攻;趁此机会,可将山上粮草辎重运去白虎城,以供大军所需。铁盔山易守难攻,若被暗军占据,诚可忧也;是以此地驻军却不可撤!”
    陈敬龙深以为然,沉吟道:“既然如此,我立即挑选副将,接替贺副将守山……”
    张肖摆手打断道:“不必!有我在,暗军休想再久困铁盔山;贺副将无需再与敌军拼命,虽然有伤在身,却也不碍事的!”
    陈敬龙听他说的有理,便也不再多言。当下命贺腾继续留守,又命左烈再拨一万军兵到贺腾麾下,以补守山实力;接着又请范三爷打点整理山上粮草辎重,随军运往白虎城去。
    大军在侧,人多好办事;不多久,山上所存物资已打点妥当,运下山来。陈敬龙与贺腾匆匆别过,又率军赶往白虎城。——范三爷与商仲霆夫人,尽随大军而行。商仲霆夫人早已足月临盆,产下一女;此为闲话,不必细述。
    ……
    大军抵达白虎城时,由北门而入。此时已过中午,西门喊杀声犹震天价响;暗军攻城仍未止息。
    待大军入城完毕,安顿稍妥。陈敬龙早急不可耐,引领张肖、云不回、洪断山、秋长天、慕容滨滨、左烈等首脑人物,赶去西城探看。
    西城城头,齐若男、欧阳莫邪、楚文辉、雨梦四人正督促军兵shè箭投石,抵御攻城之敌。城外,暗军如蚁,密密麻麻,不断涌往城下,攻势甚急;雷振驻马于军兵丛中,正不住口的大声呼喝,催促军兵冲锋。
    陈敬龙等人登上城头,齐若男等人见了,自是喜不自胜,急忙来迎。陈敬龙顾不得为众人引见,略一观望敌我情状,诧异问道:“暗军攻城多久了?怎没动用强弩?……严奇将军为何不在城上督战?”
    雨梦应道:“果如张肖大哥所料一般,不到四更,暗军便摸黑赶来攻城了;这一番攻势,也当真猛恶非常;军兵只是交替冲锋,片刻不歇,全没停顿的时候,直到现在。莫邪说,敌军是想一口气拿下白虎城来,因动用强弩,会使攻势出现停顿,所以不用!……李将军箭创发涨,时昏时醒,欧阳干将亦不时咳血,无力起身;能主持防守的将领,只齐姐姐、莫邪、楚将军可勉强支持,登城督战。严将军恐他三人受了劳累,病伤再有反复,免不得要多承担一些,减他三人压力。可撑到天亮后,严将军实在撑不住了,忽地连喷几口鲜血,昏晕过去……”
    陈敬龙大吃一惊,失声叫道:“什么?严将军……受了重伤?”雨梦点头叹道:“统领城防军务,苦撑这许多天,便是铁人也经受不起,何况血肉之躯?严将军劳累太过,以至伤了内腑;虽无xìng命之忧,却只怕……只怕会落下病根,以后再也受不得劳累!”
    陈敬龙听说无xìng命之忧,方稍松口气;微一沉吟,愤恨难当,大步走去城垛边,扬声厉吼:“雷振,我不在时,你尚且攻不进来;如今我回来了,更增添许多臂助;你还妄想能破我白虎城么?”
    随着他呼喝出口,慕容滨滨、左烈、秋长天、洪断山等人,一齐上前,凭垛伫立。
    雷振循吼声仰望城上,眉头登时皱的紧紧;沉吟片刻后,忽地举弓喝道:“停止冲锋!”正在攻城的众暗军将士闻令,忙迅速退后,集结整队。
    雷振趋马缓缓前行,直踱到距城不足十丈时,方勒缰停住;目光在慕容等人身上扫来扫去,看了半晌,又缓缓开口,沉声问道:“夜来之役,用兵者何人,能否容雷振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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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三十八节、逼敌明战
    闻听雷振求见之语;陈敬龙、慕容滨滨等人忙都侧身相让;以待张肖上前
    张肖却立于众人身后不动;静默沉吟半晌;方缓缓开口;低声问道:“敬龙;击溃这暗军主力;你是想求快;还是想求稳?”
    陈敬龙不假思索;随口应道:“克敌取胜;当然是又快又稳最好”
    张肖摇头叹道:“二者殊难兼得求快;则难免力拼;纵能破敌;我方损失亦绝少不了;若求稳;则不与力拼;损失可减;只是对峙时间要长;绝急不得”
    陈敬龙心中掂掇;既不愿损失太大;又不愿战事拖延太久;一时游移不定;难做决断
    他尚未能拿准主意;城外的雷振却已等的不耐烦;又扬声叫道:“究竟何人用兵;为何不肯现身?难道敢与雷某为敌;却不敢与雷振朝面么?”
    陈敬龙听他语气狂傲;不免有气;低声催促张肖:“求快还是求稳;咱们不妨慢慢商议;眼下张大哥先见雷振一见;显显威风;挫挫他锐气;免得被他小觑才是”
    张肖摇头笑道:“要不要被他小觑;干系重大;须随你抉择而定你当我突然要你做出选择;会是平白无故的么?”微一停顿;见陈敬龙满脸迷茫;知他对自己说话全未明白;只得又耐心解释道:“经昨夜之役;雷振已知来了劲敌;但我二人未曾正面较量过究竟孰强孰弱他还拿捏不准——此番会面;他必要言语试探;称我斤两几何——若试出我智不及他;则其必存以智取胜之心;以后对战;会谋求与我智计较量;主动避免与我军力拼;如此一来;我便可斟酌而行;慢慢削其实力;稳妥破之反之若试出我智在他上;则其必要倚仗兵力优势;强压力拼;尽量避免与我斗智;如此一来其兵力聚集;咱们可寻机一鼓而破之;战决;但力拼之下;咱们却也难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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