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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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 第4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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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敬龙心『乱』如麻。彷徨难决;默然半晌,怔怔遥望铁盔山。喃喃道:“张大哥早料到会有今夜之事……着意留兵驻守铁盔山,就是为了让我报仇……”
    商容儿仔细想想,摇头叹道:“不是的!……张大哥既能料到今夜之事,却为何不早早除掉干将?他不除干将,定是因为干将有用,不能死;对不对?……他留这铁盔山人马,是为了让你有处可逃、保你『xìng』命;却绝不是让你倚之诛除干将!”
    陈敬龙怔怔思索半晌,缓缓点头。
    商容儿心中一松,登时又萎靡下去;喃喃嘱道:“二叔若知今夜之事。定会张罗为我报仇……六子……六子也一样!……龙哥哥,别上铁盔山……别见六子……”
    陈敬龙胸中闷的透不过气,哽咽无语;垂目痴痴望着商容儿,泪珠噼里啪啦落个不住。
    商容儿痴痴回望,与他四目相对;喘息片刻,又轻声嘱道:“不要为容儿难过!……其实……其实梦姐姐对你更好……比容儿好的多!……虽然梦姐姐没有表『露』,但我心里明白……她是因为容儿心狭好妒。才忍痛离开你的!……龙哥哥,把容儿送回勿用山后,便去……便去找梦姐姐吧!”
    陈敬龙缓缓摇头,呜咽叹道:“我说过,要娶你为妻……只娶你一个……”
    商容儿凄然笑道:“我不会再吃醋难过了;你又……你又何必太过迂执,苦了自己?”微一停顿。眼中隐隐流『露』出几分凄怆之『sè』,又如梦呓般幽幽叹道:“等了这么久……却到底等不到了!……唉,勿用山……勿用山……那些rì子……真是开心……”幽叹未绝,泪珠滚滚而下,双目却又缓缓闭合起来。
    陈敬龙急叫:“不要睡!……容儿,睁开眼来;千万别睡!……”
    商容儿不再睁眼,轻轻叹道:“好困!……真的……好困!……不要吵……让我……做个好梦……梦回……勿用山!”
    陈敬龙不再呼唤;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僵坐不动……良久良久之后,缓缓垂头,在商容儿额间轻轻一吻;抖缰催马,绕铁盔山行去……
    ……
    斯夜之后,白虎城闭门三rì,不许百姓来往,守军尽上城头,驻防备战,rì夜不歇……
    三rì后,城门方开;同时传出消息:有大内高手夜间行刺,霸王军大将欧阳莫邪、齐若男夫『妇』,双双遇害……
    五rì后,欧阳干将抵达东征军中,与李峦峰共同领兵……
    又过几rì,流言四起,说“血手霸王”已被欧阳干将谋害;江湖人物与霸王军将领多有闻听传言而质疑干将者,但无人能找到真凭实据,质疑也只能都不了了之,到底为难干将不得;慢慢的,流言也就沉寂下去……
    霸王军两面夹击,势不可挡;无极军穷于应付,连遭大败。……不到两个月时间,东征军打入无极城;糊涂老皇帝提前出逃,yù赴玄武城,却因惊惧太甚,半路病死;原蒋氏朝廷,就此覆亡……
    攻克无极城不久,欧阳干将登基称帝,建立新朝,定都无极城,改元为“新朝初年”……
    此后,新朝兵马东征西讨、南征北战,对各路反王逐一下手。因新君颇有宽和仁德之声名,众反王畏惧不甚,多存“胜则dú lì为主,败则求降保命”之心,不肯通力抗敌、受别人影响左右,于是,在新朝大军绝对优势强压之下,独力难支,逐一落败……
    历时两年多,众反王势力终被剿收殆尽,轩辕族重归一统。新君不受战事困扰,开始专心治国;选拔贤能,多行善令;轻赋税,励耕织;轩辕族元气渐有恢复……
    可惜,好景不长。新朝四年chūn,血族又集兵五十万,大举北侵,进犯轩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阅读。)
六百九十三节、风云再起
    新朝四年夏,某夜。
    在田镇。
    月近中天,本该是千家闭户、万籁俱寂之时,可镇内仍未宁静。——街旁各家酒馆、客栈内,仍都灯火通明,不断有大呼大笑之声传出,喧闹非常。
    街上,十余名携刀带剑的少年男女快步向南而行,人人脸上带着几分焦虑之色,不住东张西望。——十余人年龄相仿,均十**岁模样;个个泥尘满身,显是长途跋涉而来,很吃了些辛苦。
    眼看已走到镇子边缘,十余人中,忽有一个伸指叫道:“快瞧;这里还有一家酒馆!”
    众人循他所指望去,见街边果有一间小店;店门虽然紧闭,但窗口透出灯烛光亮,显是店家仍未休息;店外挑着面小小酒旗,上书“甄家酒馆”四字;霎时间,人人喜动颜色,乱纷纷叫嚷:“进去,进去!”一齐加快脚步,涌往那小店门口。
    到了门前,一少年握拳乱敲,将店门擂的山响,一叠声大叫:“开门,开门!……”
    过了好半晌,店门才“吱呀”一声拉开少许;一个神色木讷、四十多岁的瘦削汉子探出头来,向众少年略扫一眼,慢吞吞说道:“打烊了!众位客官,请另找别家……”
    不等他说完,那敲门少年早不耐烦起来,瞪眼斥道:“有客人上门,是你运气;哪来这许多废话?”言未毕,用力一推门,将那汉子挤在旁边,与众少年一拥而入。
    小店内。四张方桌、**条长凳。皆为粗木所制;两座灶台。一座已经熄火,另一座上置大锅,锅内煮着东西,热气腾腾。一个十四五岁、眉清目秀的布裙少女蹲在锅灶旁,手里捏着柄火叉,不时探叉去灶下拨拨炭灰;听得众人进店,只扭头略瞧一眼,便又转回头去。再不理会。
    众少年见店内器具简陋粗劣,均显出些踟蹰为难之色。其中一个红裙少女紧皱眉头,嘟囔道:“这也叫酒馆儿?……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像样的酒菜了?”旁边一个锦袍少年赔笑劝道:“没办法;别的酒家、客栈,都被先来的江湖人占满了,实在再找不到能吃饭的地方!咱们忍一忍,在这里胡乱填填肚子吧;等到了大地方,我再找家好酒楼,请朱师妹好好吃上一顿!”那红裙少女撇撇嘴,不再多言。
    其余少年听了那锦袍少年说话。也都不再迟疑;纷纷行动,七手八脚的将两张方桌拼到一起。取长凳围桌摆放;随后络绎落座。待众人围坐妥当,那锦袍少年拍桌大叫:“店家,上酒上菜!有什么好酒好菜,不必多问,只管摆将上来!”
    那酒馆主人依旧是一幅木木讷讷、无精打采的模样;慢慢踱到锦袍少年身边,懒懒讲道:“今天客人不少,鱼肉菜蔬全卖完了!你们若一定要在这里吃喝,便只有几样卤菜、干果下酒,再没别的!”
    众少年哄然大哗,乱纷纷叫道:“连鱼肉也没有?那怎么能吃得下去?”“开什么玩笑?我们这些人,都是江湖成名侠士,身份非比寻常;你让我们用几样卤菜下酒?”……
    一片呼喝乱嚷声中,那酒馆主人神色不动,依旧懒洋洋地,缓缓讲道:“糙米饭倒还有些,足够你们饱肚!……只有这些东西;不愿吃的,便请趁早走吧!”
    听他说要让“江湖成名侠士”吃糙米饭,众少年不觉气愤,反觉好笑,相顾而嘻。
    一个矮胖少年忽地抽抽鼻子,起身离座,去到灶旁,问那看火少女:“锅里煮的什么?”
    那少女头也不抬,淡淡应道:“一只肥鸡!给我爹爹夜宵下酒的,不卖!”
    矮胖少年将锅盖掀开,见锅里汤汁翻滚,果然煮着只肥鸡,登时精神大振,粗着嗓子嚷道:“开酒馆,有鸡不卖,不是有病么?快盛起来,端桌上去!”
    那少女冷冷应道:“酒馆儿里的东西,也不都是卖的!我说不卖,就是不卖!”
    那矮胖少年气的直瞪眼,愤愤叫道:“岂有此理!本少爷又不是不给钱,为何拒不肯卖?……想多要钱是吧?不妨直说。我给你三倍价钱,总行了吧?”
    那少女再无应声,干脆来个不理不睬。酒馆主人木讷讲道:“这位客官,不必索买了!我们劫后余生之人,有个温饱,已很满足,不求积财;你就算给十倍价钱,我们说不卖,也就是不卖!”
    那矮胖少年气的满脸通红,正要开口再言,座中一个黑衣少年劝道:“罢了!一只鸡,就算摆上来,也不够咱们这许多人吃;人家不卖就不卖吧,梁四哥又何必认真计较?”
    那矮胖少年迟疑片刻,怒色消去,侧头瞧瞧那看火少女面容,悻悻道:“我们正道侠士,是不肯恃强凌弱的;若来的是邪道恶徒,你这般对待,哼,可有你苦头吃了!”言毕,返回桌旁坐下,挺胸腆肚,颇为自己的宽宏豁达而得意。
    那黑衣少年又向酒馆主人讲道:“既然没别的可吃,只好把卤菜、干果端上来一些吧!先拿两坛好酒!至于糙米饭么……这个……有面没有?能做些薄面饼么?左右我们无处投宿,要在这里坐到天亮的;不怕耽搁时间,等的起!”
    酒馆主人微一点头,也不应声,自顾踱去灶旁,打开个壁橱,取出碗筷杯盏等物,送往桌上,接着又从橱内取出两坛酒、几盘卤菜干果,陆续送去桌上;跟着又取盆和面,准备烙饼……
    众少年各自取杯斟酒,招呼互敬。喝过几杯之后,黑衣少年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隔桌问那锦袍少年:“聂兄,你们从北面来,莫不是听闻传言,去玄武城东的鹰愁谷探查过了么?”——原来。这十余少年。并不是一伙。却是原本相识,在此镇中巧遇的两伙人。
    那锦袍聂姓少年轻叹口气,苦笑道:“冯兄猜测不错,我们正是由鹰愁谷而来,欲去铆城铁家瞧瞧!”
    黑衣少年眉头微皱,咂嘴叹道:“如此说来……那东西并不在鹰愁谷,传言是假的了?”
    听到“那东西”三字,众少年都是神色一凛。齐齐凝神倾听,再顾不得说讲闲话。
    锦袍少年缓缓点头,沮丧讲道:“东西确实不在鹰愁谷!……唉,络绎入谷探查的江湖人物,合计足有六七百,把居于谷内的古剑门搅了个鸡犬不宁;还多亏有‘侠义刀王’洪大侠威压调停,古剑门人与入谷人众都有所克制,才没有打将起来,不然……嘿,后果当真不堪设想!……后来大家对质查问传言出去。好不容易才搞清楚,原来是几个江湖宵小与古剑门结怨。故意造谣,只为给古剑门惹些麻烦而已!这许多江湖人物,白辛苦一趟,都是给人愚弄利用了!”讲到这里,想及自己也在“被愚弄利用”之列,忍不住又长叹一声,垂目苦笑,显出几份羞惭之色。
    黑衣少年亦是苦笑连连,叹道:“被愚弄利用的,不只去鹰愁谷的六七百人呢!……明告诉聂兄吧,你们不用去铆城了!”
    锦袍少年一怔,疑道:“怎么?说那东西在铁家的传言,也是假的?”
    不等黑衣少年应声,他身边一个红脸少年抢着讲道:“确是假的!我们就是从铆城而来!铆城铁家……唉,惨啊,满门上下五十余口,被杀了个干干净净、一个不剩!数百江湖人物,将铁家翻了个底朝天,却哪有什么纣老怪的影子?更别提霸……嘿,更别提那件东西了!”
    他讲述刚停,那黑衣少年又接口讲道:“找不到东西后,有人猜测,或许是与铁家有仇之人造谣,陷害铁家。众人认真查对一番,得出结果,最初传言之人,果然是个江湖败类,数年前曾与铁家家主交手,被削去了一只耳朵;可等大家弄明白时,那败类早不知逃往哪里去了!”言毕,缓缓摇头,唏嘘不已,颇为铁家遭遇而难过。
    锦袍少年怔了半晌,左右看看,苦笑道:“幸亏路遇冯兄,免得咱们再往铆城白跑一趟,多吃辛苦!”他身旁几人纷纷苦笑点头。
    正当众少年失望沮丧,相顾无语之际,“吱呀”一声响,店门推开;一个蓬头垢面、鹑衣百结的削瘦汉子大步走入。
    众少年循声观望,看清那汉子邋遢模样,不禁都皱起眉头。一少年掩鼻大叫:“臭叫花子,谁许你随便进来的?还不快滚出去?”那红裙少女微显怜悯之色,叹道:“定是受战火侵扰,逃难来的!唉,也当真可怜的紧!别吓唬他;给几个小钱,好生打发他走吧!”锦袍少年听她说话,如奉纶音,忙不迭从怀里摸出几枚铜币,丢去那鹑衣汉子脚边。
    鹑衣汉子木然伫立,仿佛没听见众少年说话,对脚边的铜币瞧也不瞧一眼,只是定定望着那酒馆主人背影。
    酒馆主人忙着活面,听众少年吵嚷,说来的是个“叫花子”,又说要“给钱打发”,便也只顾忙碌,不去理会。灶边那看火少女回头观望,见鹑衣汉子不拾铜币,稍一寻思,起身到壁橱中取出碗糙米饭,捧去那汉子身前,道:“你肚子饿了,是不是?给你,拿去吃吧!”
    那汉子僵立不动,转目向少女上下打量几眼,绽出一丝感慨笑容,轻轻叹道:“小贝儿……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他这一句话讲出口,那少女登时愣住;酒馆主人则身躯剧震,猛地回过身来,一双眼瞪的滚圆,颤声叫道:“是你?……你……你回来了?”
    鹑衣汉子含笑点头,轻轻应道:“是;我回来了!”
    酒馆主人紧抢几步,到那鹑衣汉子身前,凝目仔细打量他面容,缓缓抬起沾满湿面的两手,按上他双肩,激动笑道:“是你!……真的是你!……好,好……”笑叹几声,又低声告道:“我常去修护其坟,未使塌坏……”
    鹑衣汉子神色一黯,叹道:“我去看过了!……多谢甄大哥!”
    酒馆主人强装轻松。笑道:“你我之间。何必客气?” 定定神。又吩咐那少女:“快,快;去买衣服,去烧洗澡水……”那少女亦已回过神来,听得吩咐,答应一声,便要走开。
    鹑衣汉子忙阻道:“不必忙碌!等我路上得空儿时,再更衣整理吧!”酒馆主人一愣,道:“怎么?你还要走?”鹑衣汉子点头叹道:“是!……回来途中。我已经听说了很多事情!有些事,我不能不做!”微一停顿,又笑道:“我着实饿的狠了!得在你这里填饱肚子,才能上路!”
    酒馆主人连忙应道:“好,好;有酒有肉,你放开肚皮,尽管吃!先坐下歇歇,快去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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