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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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剑-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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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守福谢道:“大师好说,小老儿奉咱们仙子之命,就是专为这三人来的,理应效劳。”随即走近三具尸体,俯身下去,仔细察看了几眼,才抬目说道:“小老儿需要一个大海碗,和一斤上好的高梁酒,不知大师可否派人办到?”

欧阳磐石接口道:“这个容易,兄弟尝酒如命,葫芦中有的是上好高梁酒回头朝岳小龙吩咐道:“徒儿,你把酒葫芦取来。”欧阳磐石接到手中,拈了拈,道:“丁兄,里面大概还有两斤半哩。”

丁守福连笑道:“够了,够了,小老儿其实用不到一斤。”

尹翔不待吩咐,取来了一个大海碗。

丁守福伸手入怀,摸出一个布包,缓吞吞的解开布绳,摊开布包,里面大大小小不下十几个瓶子。

丁守福转身过去,又仔细的用手抚摸假冒智通、天鹤子等人的脸颊,然后从这个瓶倒些药未,那个瓶倒些药未,忙了一阵,取过葫芦,注入高梁酒,用竹著不停在碗中搅动。

这时武当天宁子也已运功完毕缓缓睁开眼来。

大通大师合十问道:“道兄觉得如何了?”

天宁子还了一礼,欠息道:“厉害厉害!如无欧阳道兄及时赐予解药,贫道数十年修为,几乎毁放一旦了。”

欧阳磐石大笑道:“道兄言重了。”

正说之间,只见丁守福取过一个茶碗,倒了半碗药酒,用棉花蘸着,往假冒智通脸上轻轻抹去。

要知智通大师乃是五十开外的人,脸色苍黄,满布皱纹,但此刻经丁守福浸了药酒的棉花抹过之处,登时露出一道细白的肤色。

在场之人,目光全已投注在假冒智通的脸上,看着丁守福施为。

但听岳小龙大喝一声:“有人暗算丁老丈了!”

大家听的一怔,急忙回头瞧去,只见他右手小指套着的一枚宝石指环上,赫然黏着一支细如牛毛的毒针!

原来岳小龙早经欧阳磐石暗中嘱咐,在诸位掌门人纷纷站起身子,观看丁守福替三具尸体上洗涤易容药之时,须防对方奸细暗算。是以早就留上了心,一眼瞧到有人射出毒针,立任举手一挥,把毒针吸了过去,同时发出一警告。

大通大师目射精光,低喧佛号道:“阿弥陀佛,差幸小施主发现的早。”

丁守福回头嘻的笑道:“不要紧,小老儿老骨头了,就是挨上一两支针,还经受得起。”

翻天雁柏长青怒声道:“看来咱们这里,还有潜伏的奸细!”

恶鬼车敖洪声笑道:“柏兄说的不错,这殿中要是没有潜伏的奸细,兄弟来了,又听谁的命呢?”

终南钟子期目注岳小龙,问道:“小兄弟方才可曾看到毒针从何处来的么?”

岳小龙躬身道:“晚辈正好站在丁老丈身边,只看到蓝影一闪,朝丁老丈背心射来,没看清是从那里打出来的。

钟子期道:“可惜呀可惜,小兄若能看到毒针来处,咱们这些人,全没移动过,这奸细就无所遁形了。”

欧阳磐石哼一声,道:“徒儿,你现在给我仔细看看,那贼子要再敢偷放毒针,不论他是何身份,你只管把他名字喝出来。”

岳小龙躬身道:“弟子遵命。”

谢无量同样朝尹翔吩咐道:“你帮帮他监视,不论何人,再敢妄动,只管出手。”

尹翔答应一声,翻腕抽出长剑,站到丁守福左侧。

丁守福全没把暗算他的毒针放在心上,依然自顾自蹲下身子,一手拿着酒碗,用棉花蘸了药酒不住的在三人脸上拭抹。这样足足忙了一刻工夫,把三具尸体脸上的易容药物全已拭去,露出三张眉清目秀的少女面貌。只是中毒身死,肤色稍呈青黑,但依然可以看出这三人,最多也不过二十左右年纪。

恶鬼车敖目注三人,突然洪声笑道:“果然是朱衣门人下的弟子!”

天宁子道:“车大先生认识她们么?”

车敖道:“铜沙岛开山大典上,兄弟坐在第一排上,启见过朱衣门下十个女弟子,都是年在二十左右的少女。”

正说话之间,丁守福已经动手把她们身上的僧衣、道装都脱了下来,这一脱下她们穿在外面的衣衫,丁守福口中忍不住“咦”了一声!

原来这三个少女身上,穿着一式青劲装,腰束彩带!只有彩带门的人,才腰束彩带,这三个女子,明明是朱衣门的人,怎会也束着彩带呢?假冒葛飞白的那人,临死前不是说出他是彩带门下么?这真是死无对证!

终南钟子期哼一声,道:“果然是彩带门下!”

车大先生怔道:“会有这等事,这不可能。”

钟子期笑道:“事实如此,那里还会有假?”一面回头过去,朝欧阳磐石冷哼道:“欧阳兄现在还有何说?”

欧阳磐石大笑道:“诸位道兄相信么?”

钟子期道:“那是说,欧阳道兄认为这三人故意装作了?”

欧阳磐石道:“兄弟确有此感。”

大通大师眼看两人又争执起来,连忙摇手道:“钟道兄且听贫衲一言,这三人真是彩带仙子门下,仙子何用再派丁老施主前来,岂非自己拆自己的台?再说老衲和天宁道兄身中散功之毒,也是仙子转赐的解药。”

钟子期哼道:“她在两位身上下了散功之毒,再要人送来解药,焉知不是故意示惠,牺牲三个门人,却使少林、武当两派对她深信不疑,又何乐而不为,她派门下弟子假冒智通、天鹤和葛飞白三人,在今日会上,企图挑起咱们九大门派自相残杀,阴谋如果不逞,又有人相信这三人是铜沙岛移祸江东之计,当真是聪明得很!”

与会各派掌门,本来都在疑信之间,经他这么一说,仔细想来,倒也确有可信之处!

车大先生洪声道:“钟兄对今天这场大会,背后有些什么阴谋,大概并未十分明了。”钟子期道:“兄弟明白的很,咱们九大门派之中,早有不肖之徒,投到彩带门下,为虎作伥难道诸位还看不出来么?”

谢无量道:“钟兄说的是谁?”

钟子期大笑道:“诸位道兄再请想想,彩带魔女的吸星珠,在何人的手上?”

大家听的又是一怔,不错,吸星珠专吸各种细小暗器,乃是彩带仙子随身之物,如今却在欧阳磐石的门人手上!

欧阳磐石听的大怒,说道:“不错,彩带仙子为了防范有人暗算少林、武当两位掌门人,才把吸星珠交由小徒带来,方才贼人两次打出毒针,都为吸星珠吸去,大家有目共睹,这也算不得是八卦门投靠彩带门的证据。”口气一顿,接着又道:“再说,就算兄弟投靠了彩带门,也是为了九大门派不至沦入魔爪,但有些人投靠铜沙岛,那是真正甘心作贼了!”

钟子期道:“欧阳道兄可是说兄弟投靠铜沙岛么?”

欧阳磐石道:“反正在场人中,有人投靠铜沙岛的了。”

钟子期道:“你说的明白一点。”

欧阳磐石:“兄弟说的还不够明白么?”

钟子期神色一变,霍地站起,指着欧阳磐石怒喝道:“欧阳磐石……”

大通大师和天宁子同时站直,说道:“两位道兄有话好好的说,不可再有意气之争。”

钟子期满脸怒容,朝两人拱拱手道:“兄弟应两位之召赶来,原是为了商讨九大门派合作事宜,但同人之间,互相猜疑,兄弟不愿再过间此事,失陪了。”

大通大师和天宁子听的同时一怔,大通大师合十道:“道兄要回山去么?”

钟子期道:“不错,兄弟立时回山。”

说罢,起身向前行去。

天宁子道:“道兄请留步。”

钟子期道:“道兄还有什么吩咐?”

天宁子道:“道兄既然来了,眼前事情还未弄清,道兄怎好撒手不管?”

欧阳磐石大笑道:“钟兄这样一走了之,不嫌太匆忙了么?”

钟子期回身道:“匆忙什么?””

欧阳磐石道:“容易使人动疑。”

钟子期勃然大怒道:“你待怎的?”

天宁子道:“钟兄此时确不宜走。”

钟子期怒容满面,道:“兄弟一定要走呢?”

天宁子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不善言词,一时竟然接不上话去。各大门派掌门因钟子期和欧阳磐石引起争执,都是不好再加挽留。

钟子期目光一转,拱拱手道:“诸位道兄,恕兄弟先走一步。”转身朝外行去。

欧阳磐石双目精光暴射,大喝一声道:“给我站住!”

笃的一声,铁拐点地,人已跃了出去,拦在钟子期前面。

岳小龙那还怠慢,跟踪跃出。尹翔也不待谢无量吩咐,和岳小龙同时一左一右落到欧阳磐石身侧。

谢无量眼看欧阳磐石纵身跃出,拦阻钟子期,心知他必然发现了什么,也急急跟了过去。

场中情势,顿时紧张起来,各大门派掌门,眼看两人可能一言不合,动手起来,大家纷纷站起,正待出言劝解。

钟子期目光一抡,突然仰夭大笑道:“欧阳磐石,你大概想和兄弟动手了?”

欧阳磐石道:“兄弟并无此意,只是钟兄不能就走。”

钟子期道:“你凭什么阻拦于我?”

欧阳磐石道:“目前大家都想弄个清楚,究竟咱们这些人中,谁是奸细?”

钟子期怒笑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怀疑到兄弟头上了。”

欧阳磐石道:“在场之人,个个都有嫌疑,钟兄只要慢走一步,即可弄个水落石出。”

钟子期眼看各派掌门,都已走了过来,但并无一人出言相劝,显然心中都已有些动了怀疑,不由冷冷一笑;道:“兄弟倒要听听你如何一个法子?”

欧阳磐石笑了笑道:“钟兄已经亲眼目睹,方才三名奸细都经过易容而来。”

钟子期道:“你和兄弟和争执,就是这三个彩带门人而起。”

欧阳磐石点头道:“兄弟用不着再和钟道兄争论,这三个人。是彩带门下也好,朱衣门下也好,她们脸上的易容药物,已经丁老哥用药酒洗去,露出了本来面目。但咱们众人之中,还有一名奸细,那是铁的事实,此人难保不也经过高明的易容之术,伪装而来。”

钟子期哼道:“你看兄弟脸上,是否经过易容改装?”

欧阳磐石道:“方才三人如非行藏败露,谁又看的出来?”

钟子期道:“以你之意,该当如何?”

欧阳磐石道:“这个最简单也没有了,丁老哥调制了一大碗药酒,大家用棉花蘸了,在脸上抹了一把,立可分晓。”

钟子期道:“你要兄弟在脸上擦过药水再走么?”

欧阳磐石道:“不是钟兄一人如此,所有在场之人,谁都要擦上一把,以辩真伪。”

钟子期怒声道:“办不到。”

欧阳磐石道:“钟兄可是不愿意么?”

钟子期道:“钟某不才,忝掌终南一派,岂能受此侮辱?”

欧阳磐石大声道:“不论何人,在真伪未分之前,谁也不能出去。”

钟子期目射凶光,呛的撤出长剑,喝道:“欧阳磐石,你能拦得住我?”

谢无量一闪而出,摇手道:“钟兄歇怒,欧阳道兄说的原也没错。”

钟子期道:“谢兄最好走开。”

大通大师合掌道:“钟道兄千万不可如此。”

钟子期道:“你们都认为钟某是奸细了?”

大通大师道:“道兄不可误会。”

钟子期道:“那么大师何以也帮着欧阳磐石说话?”

大通大师作难道:“老衲这就不好说了,道兄一定要走,那也是没有办法之事。”

欧阳磐石道:“大师,今日千万不能放过此人!”

天宁子道:“钟道兄既然要走,那就随他去吧!”

欧阳磐石道:“道兄难道真没有看清方才偷袭道兄的那支毒针,就是他的发的么?”

此话一出,听的在场之人齐齐一楞!

(原来方才岳小龙以吸星珠截住偷袭天宁子的毒针,早已看出是钟子期发射的了,他和欧阳磐石以“传音入密”说的,就是此事)

天宁子道:“这个……”

显然他内心也早已知道,只是钟子期乃是终南一派掌门,没有确实证据,不好贸然出口。

钟子期仰天一声长笑,道:“欧阳磐石,我说那毒针是你射出来的!”

突然振腕一剑直向欧阳磐石咽喉刺去。这一剑快捷无比,也恶毒绝伦。

欧阳磐石没想到他会骤下杀手,此刻剑招近身,要待封解都嫌不及,铁拐一点,倒纵出七八步远,已然到了中和殿门口。

适时但听“锵”“锵”两声,尹翔、岳小龙两人,举剑封开了钟子期的剑势,钟子期大喝一声,飞洒出一片寒光,剑芒流动,扩及数尺方圆,威势极盛,把尹翔、岳小龙两人逼的后退一步。剑势未收突然身形一侧,乘机从两人身边冲出,朝欧阳磐石追击过去。这一剑挟带着强烈剑风,席卷而上。

欧阳磐石在往后退出之时,早已从背上撤下了太极牌,但因钟子期追击过来的剑势,实在太快太强,手中太极牌往前推出,依然未能阻拦得住!只感一阵寒气,直涌过来,上下左右,尽为对方剑光笼罩!心头不觉大骇,匆忙间,一吸真气,身向后仰,铁拐点动,疾快的倒窜出去。

在场各派掌门,眼看两人动上了兵刃,纷纷出言相劝。

大通大师提高声音,叫道:“两位道兄,快请住手。”

钟子期一剑逼退欧阳磐石,人已迫击到中和殿门口,前面再也无人拦阻不觉仰天大笑道:“欧阳磐石,你原来也不过如此。”

正待举步,往门外走去。”

谢无量突然大喝一声道:“你想走么?”

一道剑光,发如匹练,往钟子期扫射过去!

钟子期冷冷一笑,挥手一剑,往身侧削出。他这一剑,只是随手挥洒,看去并无丝毫咸势,但听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耐无量手中长剑,突被震荡开去,脚下浮动,身不由主的后退下半步。

钟子期连头也不回,已经大模大样的跨出殿门。

欧阳磐石大喝道:“快截住他,不可放过了此人!”

手持铁牌,跃身追出。

谢无量一退即上,恶鬼车敖也及时掠到,双双追到门口,岳小龙、尹翔更不怠慢,一左一右,侧身从边上闪出。

钟子期刚到门前,突然回过身来,狞笑道:“你们都给我躺下!”

左手一扬,卡簧轻响,但见一大蓬蓝芒,突然从他袍袖之中飞出,四下飞散,朝众人身前激射而来。钟子期打出毒针,那还停留,身形一伏,腾空掠起,去势如箭,朝观外电射出去。

欧阳磐石早已防他有此一着,急忙喝道:“大家小心!”

太极牌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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