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金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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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线金丸-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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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涛冷笑了一声,道:“知道错已经太晚了,你们可知道,你们作了些什么事吗?”
说着目视乙木,厉声道:“你这畜生,滥用冷焰心火伤人,还不设法救活他;否则,拼着得罪你们师父,我也要把你们这两个畜生毙于掌下!”
乙木冷冷一笑道:“我没有办……办法,太晚了!”
瞿涛一怔道:“为什么?”
乙木鼻中哼了一声道:“他中了刀上的寒毒,只有我师父才能救他……”
丙火冷笑一声道:“你放了我们,我们可以回去想想办法!”
瞿涛嘿嘿一笑:“这是做梦!”
乙木吞吞吐吐道:“那他……他就要死……”
瞿涛狞笑了一声道:“他不死则已,他一死,你二人也必死无疑!”
二人不由相视一眼,脸色一变。生命到底是可贵的,闻言之后,二人小声地商量了几句,乙木道:“这样吧,我回去拿解……解药,好不好?”
瞿涛把衣服整理了一下,鼻中哼了声,道:“现在已晚了,我们一起走!”
说着,把二人的两口刀背在了背后,轻轻地把边瘦桐抱了起来,道:“你们过来一个人小心地抱着他!”
二人对看了一眼,丙火走过来,双手把边瘦桐接了过来,口中讷讷地问道:“你要干什么呢?”
瞿涛把那根蟒筋的另一头抓在手上,冷冷一笑,道:“现在我们去小南峰,见你们师父去!”
二人面上立刻现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瞿涛厉叱一声道:“走!”
二人只好步出室外,向峰下行去。
在路上,瞿涛冷笑道:“你二人要是想逃走,可是自讨苦吃,你们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乙木回过头,用手指了一下道:“刀还在你身上,我们怎么敢跑?”
丙火双手托着边瘦桐,知道他伤势不轻,如果再不救治,只怕性命不保。当时也不由暗暗发急,因为这驼子说过,如果这个人死了,他们二人性命也就不保,这时他真后悔有那一刀了。
他们匆匆来到了小南峰上,用飞索渡过悬崖山涧,瞿涛顿时觉出这地方较小南峰上更冷了,他问道:“冰河老人住在哪里?”
丙火回过身来,吃吃地道:“我师父不喜见客,还是由我进去,请师父把他救活之后再出来,好不好?”
瞿涛冷笑道:“事到如今你反倒怕了?快快带路!”
丙火叹了一口气,继续前行。
只见眼前耸立着一座千仞冰峰,峰上悬挂着五颜六色的冰柱、冰菱、冰刺。
这时东方已现出一片红霞,绚烂的彩霞把这座冰峰炫耀成了一个五彩的世界,看起来美极了。
瞿涛这时一心挂着边瘦桐的安危,哪有心情观赏眼前美景。乙木、丙人脚步匆匆,走到冰峰前边,忽然停下了。
瞿涛正要问其缘故,却见二人跪了下来。
由于距离冰峰太近,一丝丝的冷气直透过来,瞿涛只觉得好像侵入了骨髓之中。他虽是身负奇功,却也不禁冷得牙关紧咬,当即由丹田提起了一口真气,才觉得好了一些。
他冷笑了一声,道:“怎么,到了么?”
二人跪在地上,一语不发。听见瞿涛问话,二人才转过头来,丙火点了点头道:
“师父不知见不见你?”
瞿涛不由发出了一声大笑,道:“人命关天,他岂有不见之理?”
随着一抱双拳,朗声道:“旦老前辈何在?武林末学瞿涛来此请罪!”
话音一落,就听得一声冷笑传来,令人毛发直竖,那声音听在耳中,似乎像冰似的冷。笑声一停,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瞿老儿,你与老夫近在飓尺,数十年互不相犯,今日为何事来访?”
瞿涛冷冷一笑道:“前辈请出来一见如何?”
话声过后甚久,才听得对方一声冷笑道:“我当是为了何事,原来是为了一对畜生……”
话声一落,只见冰峰半腰上,忽地开了两扇玉门,在阳光彩霞间,走出来了一个身高六尺、白发白髯白衣的老人。
瞿涛尚是初次得见这位魔头,不由打量了他一番。
只见他圆圆的一张胖脸,红得就像一枚熟透了橘子;雪白的眉毛,就像是两把扫帚似的。
他身穿一袭白色发亮的衣裳,看起来薄如蝉翼,上边闪烁着晶莹的奇光。在他的颈项上,挂着一串大如山枣似的白色珠子,全身上下,看起来真是纤尘不染。
瞿涛双手抱拳弯腰说道:“瞿涛失敬了……”
老人冷峻的一双眸子,微微一转。只见他伸出一只右手,用晶莹透澈的五根长长的指甲,隔空轻轻一划。
瞿涛就觉得手上那根蟒筋一动,竟自从中间分为两段,不由大吃了一惊。
随即闻得一声狂笑,眼前白影一闪。再看那冰河老人,已自玉峰半腰飞坠而下,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瞿涛与乙木、丙火之间。他面上露出一种轻蔑的笑容,道:“驼子,在我面前,这索子不用也罢!”
瞿涛微微一怔,冷笑道:“老前辈,请你把人先救活,才好说话。他是被令徒冷焰心火所伤,命在顷刻!”
冰河老人白眉一耸,向着丙火手上边瘦桐望了一眼,冷冷一哼,道:“丑鬼,你这句话,就外行了!”
瞿涛忍着怒火道:“怎会错了,明明是令徒用刀所伤……”
冰河老人伸出一只胖手,按了按,笑道:“不用急,待我看来!”
说着身形一转,已到了丙火身边。他伸出一手,用二指把边瘦桐双目拨开看了看,面上立刻现出惊异之色,抬头向着瞿涛道:“令友是一块不可多得的练武料子,武功之高,恐怕不在你这驼子之下吧?”
瞿涛冷笑道:“这是另一回事,莫非他不是被令徒冰禅神功所伤么?”
尽管如此说,可是对于老人这种明鉴的眼力,也不禁深为佩服。
冰河老人又看了看边瘦桐,冷笑道:“如果老夫眼力不差,此人武功高上小徒甚多,怎会被小徒所伤?真正令人不解!”说着,目光直直地向着乙木、丙火望去。
二人早已吓得五体投地,浑身颤抖着,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冰河老人又望了二人一眼,冷冷问道:“这人是你二人所伤么?”
乙木、丙火点了点头。老人一声断喝道:“还不去把我的‘元阳尺’取来!想死不成?”
二人闻言,迅速由地上跳起来,只吓得面色苍白,怔怔地看着老人,几乎呆住了。
冰河老人对于这两个弟子,着实溺爱,这时见状,用手指了乙木一下。
乙木忙自纵身登上冰峰,刹时间手上捧了一根白色玉尺,回到师父面前,双手呈上。
冰河老人取过玉尺,回过身来,向着瞿涛一点头,道:“来,驼子,你也长长见识!”
瞿涛本来是向此老问罪的,此刻见他有救治边瘦桐之心,不由怒气消了一半。一面走过去,一面冷然道:“徒弟惹事,师父化解,又有什么见识好长?”
老人目光一扫,冷冷一笑道:“你知道什么?”说着,手中玉尺轻轻挨在边瘦桐眉心之上,冷然道;“你方才说他是被小徒冷焰心火所伤,如是真有此事,五尺中必现红丝,他也就可以醒转;否则就是另有缘故。驼子你可要打赌么?”
瞿涛冷笑道:“打什么赌?”
老人玉尺一指二徒道:“如真是被冷焰心火所伤,我取此二子性命,为令友消怒,否则……”
碧涛不由怒道:“这是什么赌注?反正人是令徒所伤,又有什么好辩的?不信你问他们就是!”
冰河老人冷冷一笑道:“怎么,你不敢了?告诉你吧,驼子,你不要给我顶嘴,你那岳父鬼面神君,昔日在此遇上我,尚要称我一声大哥呢!”
瞿涛不由面色一红,冷笑道:“你少说废话,等一会儿,我倒要看一看,你如何来处置你这一对徒弟!”
冰河老人鼻中哼了一声,手中玉尺指向边瘦桐眉心,稍停,把玉尺拿起来看了看,道:“如何?我不曾骗你吧!”说一只胖手按在了边瘦桐天灵盖上,冷笑道:“令友气走中元,必是用功中途受了惊吓所致,容我气机入内,就可不治而愈!”
说到此,指尖向上微指,只听得“咔”的一声,冰河老人气机一过,红线金丸边瘦桐身子蓦地一动,咳出了一口浊痰,竟自呻吟了起来。
冰河老人把他扶坐起来,看了看他的刀伤,目光不禁向着丙火望去。
丙火不由吓得脸色大变,抖了一下道:“师父……饶命!”
冰河老人冷冷一笑,右手一抬,正要有所发作,忽见一旁的乙木猛然扑倒在地,道:
“师父!”
冰河老人目光向他一转,冷哼道:“你为你兄弟求情么?”
乙木用头在冰雪之上用力地磕着,痛哭道:“师父,是我伤的……不是丙火,你老人家要打就打我吧!”
老人闻言,目光向着丙火一转,道:“这人到底是谁所伤?”
丙火讷讷道:“是我的主意!”
老人鼻中哼了一声道:“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是你的主意。你以为自己智力较你兄长为高,就可以乱来么?”
说得二人身子连连颤抖,俱不禁磕头痛哭起来。冰河老人森森一笑道:“你们先跪在此,等一会儿我再回来跟你们慢慢算账!”
说着,转身向着瞿涛一笑道:“驼子,如何?我已说过,令友并非是为小徒冰禅神功所伤,只不过是气走中元,惊岔了气穴而已!”
瞿涛不禁暗暗佩服对方见识卓绝,当下冷冷笑道:“如无令高足暗算,如何又会惊岔了气穴?前辈,你却脱不了干系呢!”
冰河老人冷哂道:“这点刀伤算不了什么,我可以令他很快复原!”说着自怀内拿出一竹筒,从筒内倒出了一个圆形的长卷儿,看起来像是一个荷叶卷儿。
冰河老人似乎对这荷叶卷儿甚为珍惜。只见他轻轻拉出一截,用长长的指甲,把叶子划开,扯下一细条。
瞿涛见那叶条甚薄,微微透明,心中十分奇怪,不知有何用处,遂在一边细细观看。
就见冰河老人小心地把这条叶子,贴在了边瘦桐刀伤的血痕之处!
他一面贴,一面用一根指头,顺势压着。渐渐地,那淡绿色、微微透明的叶子,竟变得和人身上的肌肤同一色泽。
老人细心为边瘦桐敷好,向着瞿涛一笑道:“好了,驼子,令友无碍了!”
瞿涛冷冷一笑道:“现在还不必得意,我这位兄弟即使伤愈了,却也吃亏不小!”
冰河老人不由站起身来,显得微微作怒,道:“驼子,你还要怎的?”
瞿涛哈哈大笑,道:“我来此访你,并非仅仅只是为了此事,另外还别有原因!”
冰河老人呆了一呆,脸上现出了一丝怒容道:“还有什么事情?”
瞿涛鼻中哼了一声,道:“你方才所说,我们近在飓尺,素无相犯,确实是一句实话。不过不幸的是,我那醉风楼的客人,却意外地失踪了二人!”
冰河老人冷然道:“你的客人失踪了,又关老夫何事?”
瞿涛冷冷一笑,目光向着雪地里的丙火、乙木二人望了一眼,道:“此事虽与前辈无关,却系令高足所为,我想此事前辈如不好好作一个交待,实在有损你老昔日的清誉!”
冰河老人恨声道:“我这一双弟子,虽是顽皮,可是本质善良,不要加罪在他二人身上!”
瞿涛微微一笑,道:“我想此事不难查明,前辈何不问问他们二人,一问详情也就知道了!”
冰河老人狂笑了一声,道:“老夫居此小南峰,已数十春秋,平素与人向无瓜葛,想不到树欲静而风不止,竟然被旁人找上门来,莫非我怕你不成?”说到此,两道眉向两旁一分,道:“人不惹我,我不惹人;人要惹我,我却也不怕别人。瞿老儿,你说是与不是?”
瞿涛怒目圆睁,冷冷地道:“这真是笑话了,谁又怕得谁来?”
冰河老嘻嘻一笑道:“说起来,咱们到底是多少年的邻居了,有话好商量。驼子,大概也只有你能这么地顶撞我……”说到此,目光冷峻地在瞿涛身上转了一转,道:
“这件事情之后,我倒要在阁下手底讨教一二!”
西北风瞿涛不由气往上冲,微微冷笑道:“在下奉陪就是!”
冰河老人哈哈大笑,道声:“好!”说着目光向乙木、丙火二人一扫,厉声道:
“你二人背师胡为,今日被人找上门来,尚还有什么脸面在我眼前跪着。还不把所作所为,从实招来,如有一句虚言……嘿!你二人可要小心了!”
乙木、丙火二人闻言,伏身在雪地里,就像是受斥的两只狗似地,颤抖成了一团。
可是这件事,他们谁也出不了口,吞吞吐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冰河老人鼻中哼了一声道:“谅你们也是不敢!”说着目光望向瞿涛。瞿涛冷笑道:
“他们自是说不出口,看来只有我代他二人说了!”
于是,他就把二人抢动车钗、雪用梅的事说了一遍。他并不知道详细情形,只知二女是被他二人抢走的。
说完冷冷笑道:“如今二女死活,尚不知道,这件事前辈你要主持公道,否则可就令人失笑了!”
乙木、丙火听到此,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同声悲鸣起来,连连叩头不止。
冰河老人闻言之后,停了半天,才冷冷一笑道:“这事我不相信!”
瞿涛不由浓眉一展,气道:“你何不问问他二人?”
冰河老人面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看着他两个惊恐万状的徒弟道:“他二人岁数也不小了,理应成一个家室,我曾经答允为他二人物色人选……”
说到此,一双眸子眯成了条线,笑道:“想不到他二人自己找到了对象,这倒是一件没有想到的事情!”
乙木、丙火本来抱着惊恐万状的心情,想挨师父责骂的,却没有想到,师父非但没有责骂他们,言词之下竟颇有偏袒之意,不由顿时胆力大增。
丙火连忙磕头道:“请师父老人家成全……”
冰河老人呵呵一笑道:“你们放心,师父既不会纵容你们,却也不会帮着外人欺侮你们……”
说到此,冷笑了一声,望着瞿涛道:“你是亲眼看见的么?”
西北风瞿涛不由怔了一下,摇了摇头道:“虽不是我亲眼看见,但这件事情不会错!”
才说到此,冰河老人狂笑一声,道:“这就是了,道听途说是靠不住的!也许那两个姑娘是心甘情愿的,你又怎知?”
瞿涛见对方竟然如此强词夺理,可是却又无法辩驳,当下气得冷笑一声,道:“莫怪他二人竟敢如此胡闹,原来你老也是如此说词,真正令人齿冷好笑!”
冰河老人哈哈一笑,陡然身形腾起,落在了冰峰之上,道:“我这个人处人行事,一向公平,绝无偏袒。是黑是白,一定要分个清楚,听你之言,莫非我这一双徒儿,不配被人喜爱不成?”
瞿涛闻言,不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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