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云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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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云无常- 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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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正在空中作战的飞猴见了张入云,也是心有余悸,手脚略有舒缓。刘乘风在一旁等候多时,见对方招式稀松,忙与叶秋儿道:“叶师侄,你且慢与坐望峰门下动手,快快给我回来!”因见叶秋儿脸色犹豫还在慎恼,怕她刚性惹了大事,忙一个招手,竟凭空将这位峨嵋大弟子自空中摄至地面。见此一状,张入云不由一惊,心中忖度之前自己倒当真把这位峨嵋长老瞧的小了。
    就在战事刚刚分开,就见远处一阵黄云翻滚,顿时里已是风驰电掣一般疾流入众人跟前。当先由八名童男童女各奉法器开路,及后却是跟了三位女子,其中一人不过二十岁上下,却身着滚金直袖小衫,腰跨高腰锦缎宽松长裙,头梳宝髻,脚蹬翅头屐,一副贵妇人打扮。虽则仪万方,生的极美,但眉眼中有见煞气,直令人不敢与其对视。
    而其身后二女,其中一人身着一袭白绫裙,一身清雅,却又不失些许妩媚,正是崆峒门下姚花影,而其身旁一女,却是一身的黑纱服饰,连头脸也都罩了严实,又兼长衣宽大,连个身形也看不得仔细。
    张入云见了眼前贵妇倒还不见怎地,后见连崆峒姚花影都得现身,一时上眉头便是一皱,虽不自觉,但隐约间已是觉得此番坐望峰一行,又是一场极难相遇的事。
    果然还在张入云思忖之际,那贵妇人已然开了口,直对刘乘风一众道:“就是你们这群胆大妄为之辈,将我女儿拐带走的吗?你等胆子倒真不小,掳我女儿后还敢在此地滞留,是想威胁叫战本宫吗?即是如此,也好,今日而等一个也别想生离我坐望峰下!”说完双掌已是一合,但见四方天空瞬即便得雷云显现,没想到这妇人竟是早生预备,已结了法阵将峨嵋一众围困在阵内。
    刘乘风多年修炼自是识货的,但见乌云翻滚深处,其间劲雷直如铁子一般的碰撞激跃,便知是子母绝仙阵。虽不堪玄道正宗,但威力实是大至不可思议,自己峨嵋一众身陷其中几无生理。当下连忙凭空跃起与来人施礼道:“贫道峨嵋刘乘风,今奉掌门之命万里奔波,前来造访坐望峰主人,不知尊驾可就是太行夫人!”
    太行夫人闻言,转眉侧目,见身旁姚花影也与自己点头,知其所言不假,一时上脸色稍转和了一些,但仍自道:“原来是峨嵋刘道长,道长为坐望峰小事不辞万里路程,本宫实为心感,只是初入灵山,却大胆冒犯我坐望峰禁地,将我女儿掳走,我一族坐守此间数百年也没有落得如此有伤颜面的事,虽是有劳你等奔波,但即犯我爱女,实也不能轻饶!”说话间,空中雷云又已一阵翻滚,刹那间竟将半天遮避,本是清晨阳光明媚,瞬时竟别作了阴天。
    刘乘风见这太行夫人明是个不讲理的,且行事鲁莽,虽将自己一众围困在阵内,但在其门下连同爱女也并未脱的阵外,却已有意施动神雷,直视生命如草芥。再望对面,一干坐下门徒都已是灰了脸色,就连一向骄横的飞猴脸上也做了嗔厉。当下虽不知其还有和秘术可保其爱女,但眼前阵势显是一待发动,便得腥风血雨,欲有心解释,又怕这悍妇心燥不够及时,想着各大弟子性命安忧,心乱之下,忙一声高喝道:“张入云!你给我出来!”
    张入云自是知道这位峨嵋刘长老的难处,但见平时那般气傲的老人家此刻也化了满面的惊恐,心上作乐,赶忙跃众而出,一时抱拳道:“弟子在!但凭师叔吩咐!”可一旁祥草对他却甚为倚恋,见其拔身,忙也蹦跳着从后赶上。
    空中太行夫人见爱女对张入云这般亲近,心中作恼,也不待刘乘风解秋,已是高声喝叫道:“祥草!你快给我回来,今番这般调皮,回转宫中后,定不得饶你!”
    小祥草见母亲生怒,反不敢回去,一时躲在张入云宽背后,却是不敢抬头与母亲对答,为此上太行夫人更是恼怒。秀眉深锁,几是倒竖了起来,两眼也如喷出火来一般,直怒视着张入云,不想对面男子却是目光清澈,一丝不为自己气息侵犯显得势弱。冥冥之中,二人目光交接,虽太行夫人神目精光几将张入云焚化,但总是为对面少年一点清光及时扑息自己心头业火。为此上太行夫人更是发了大怒,双目精光一泛,已是透出血光,张入云见状知其已修炼了魔法,忙欲举尽心力相抗,却不料已被身后祥草按止。
    一时张入云为其所阻,顿时通身如坠炭炉,虽是一身衣裳俱是萧清雅相赠的灵物,但顷刻间竟也蒸腾起丝丝白雾。沈、叶二女事出关心,见此忙欲上前卫持,不料其近身的小姑娘已是双手连划了两个十字,便见空中一团白濛濛的气雾散出,瞬时便解了张入云的急难。再见祥草垂手一旁,已自跪下,太行夫人这才稍敛嗔怒,取手将女儿招至身边。
    刘乘风得此空隙,忙上前解释此一桩事都是张入云手笔,与自己峨嵋一众无关,三位弟子闻言虽是有觉不够仗义,但到底刘乘风是自己长辈,自不能当面喝止。再待夫人喝问张入云意图时,少年自是将当日野宿中相遇祥草一事告至。
    闻此太行夫人冷笑道:“你倒赖的干净!”便又转首与奉香四女中一人道:“玉瓶,这男子可是前番掠走小宫主的恶人!”
    那唤玉瓶的丫环听得主人问询,忙跪下回话道:“禀宫主,当日于紫英苑内掳走宫主的恶人,有些像是这男子,但又有些不像!”
    一句话便将太行夫人惹恼,怒声道:“没有的东西!宫主被掳本就该治你的死罪,如今你连劫掳宫主恶人的面目都记不清楚,还留你有何用!”说话时分玉臂上便得起了一道寒光,一飞经天已是欲往玉瓶当头落去。
    那婢女见状惊的面无人色,忙伏地连连叩首道:“婢子瞧清楚了!就是这恶男子无疑!方才贱婢一时失智触犯主人,还望主上收回法刀,饶了婢子元魂!”
    太行夫人闻此才得满意,一时上那刀光旋即于空中不见,便又转身与张入云道:“怎样!你可听清楚了!如今我再诛你性命,该没有话说了吧!”她这一句话出口,在场峨嵋、崆峒门人都得一惊,祥草虽是心神受创,但也知母亲欲对张入云不利,忙待上前伸小手阻止,却早被太行夫人震退,玉指点动便将其制住。
    而张入云见这太行夫人竟这般草菅人命,于人前生逼死勒就能判人生死,他虽是依楚妃子命前来,身份多少不同,但性气发了,也就不管不顾,只纵声笑道:“当真是少有的悍妇,弟子此番前来,多有长辈友人照拂要小心奉侍宫主。不料还未得拜见便已将夫人千金冒犯,如此算来倒也当真该死。只是夫人这般判定他人生死的手法,也算得的弟子生平仅见,即是如此草菅人命,只不知夫人还有什么别的嗔怒也一并罚在张入云我一人身上,日后也请将夫人的千金看管好,不要再为其被人掳走,又多害的一条性命!”说话间,又对那跪在一旁的女侍玉瓶轻笑道:“也免得你一众家奴连带着受苦!”玉瓶儿本为逃得性命诬赖张入云心中有亏,此刻见对面少年依旧谈笑风生,心中羞愧,更是将脸垂了下去。
    可不料张入云方才一般话已触了太行夫人大怒,一时道:“你以为你是峨嵋弟子,我就不敢杀了你吗?当真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说话时,便扬掌举天,就见空中银蛇疾走,竟将空中雷云中的神雷接引,再待伸掌探动,便有一枚燎天也似的金雷打了下来,直奔张入云而去。劲雷奔走出,立时便将所掠处的草木尽皆化为焦炭,一众门下更是惊呼四起,忙循身躲避。
    刘乘风一行在旁虽有心相救,但无奈那神雷威力太大,伧促之下不及救应。正口中交待张入云速速退避。不料身旁少年,却反一个迎身而起,左腕震动,已是举起一枚金环与其相抗。就闻一连串噪耳的金鸣雷动之声,虽则狂风惊显,愁云惨淡,但雷阵正中的张入云却是未退的一分一毫,再待风云掩息时,就见其左手擎了一枚赤环,其上电光疾走,竟生生将太行夫人威力绝大的子母神雷接了下来。
    太行夫人也是识货之人,当眼之下也不由惊叫道:“昆仑派的乾坤镯!你到底是哪个门派的弟子,怎么会有这样一件法宝!”
第五十回 空谷遇香草 莽山屠妖龙(捌)
    难得这位高高在上的坐望峰主人此时竟也有些变了脸色,只是眼中如射出烈火,直射张入云掌中金镯。可全不想对面少年却是一些也不领情,只嘻笑间懒洋洋的答道:“哦!这枚金镯是昆仑派的法器吗?弟子实在不知,只月前一友人好心相赠,倒曾有言是件防身法宝,今日晚辈才得一试,如今看来,真也算得上是一件宝物!”
    太行夫人在这坐望峰近千里方圆内坐威坐福近一甲子,此时张入云口中略带调侃,如何能让这位心比天高的老夫人按捺的住。当下已是连声冷笑道:“你只当有了昔日昆仑炼魔法宝便能在我坐望峰境内横行了吗?当真可笑!”说话间,已伸手将系着脑后发髻的紫色彩带抽出了一条来,绕指之间,已是捍了法诀,只觉紫光一纵,那本是随风飞舞的彩带竟是陡时间抖的笔直,精光纵出,旋即向张入云倒卷了过来。
    刘乘风在一旁见那紫带恍眼便如化了神龙一般,匹练也似的袭来,因闻其间风声有异,忙一个惊声喝道:“这是捆仙绳!你这笨小子还不快逃!”
    张入云自是不笨,见状便知这软兵刃袭来,自己至刚至阳的乾坤镯绝不能抵挡,他一身逃行本领纵不是天下第一,也是世间数得着的,见那捆仙绳威力,也不及将身势蹿夺,已是右脚一跺已是凭空不见。
    一众围观的门人弟子,除沈、叶二女略知张入云轻功底细还未见惊惧,其余人等都是口底连声称异,刘乘风老道见这峨嵋后进,竟有这般经天身法,也是睁大一方眼睛,半日里说不出话来。
    可虽则张入云行经天身法,展疾速将身隐去,但空中捆仙绳却是并未因失了人迹而有所收敛,反倒随之暴涨,一时间本只六七尺长的细绳,竟伸展至百丈开外,直将这一片平原内围了个严密。
    而空中太行夫人见张入云身法灵动,虽也得一惊,但旋即又是一声冷笑,依旧从容与刘乘风道:“刘道长只说对了一半,这倒不是什么捆仙绳,而是本座用来擒拿妖魔的缚妖索!”说着话的当儿,又将脑后紫绳抽出一绦,待将其抛出后,竟与先时一根连成了一气,数亩方圆之地都被这紫光闪烁的缚妖索裹住。
    果然,不过片刻功夫,就见空中一记鞭响,缚妖索一角已将张入云左足扣住,瞬时间正漫天游走的绳索如炸开了锅来一般,如云涌一般的向张入云存身处抖去。被困少年起先眉头凝处,还将双手合十,只手中捏了一个法印,透身便得显现金光,竟令妖索不能下坠。可稍待一时,又见张入云眉头一皱,似是自身法力不能与太行夫人久炼法宝相抗,一时金光掩息,少年旋即被遮天也似的缚妖索捆成了个棕子一般。再听得砰的一声,其人已是自云头跌落了下来,幸是地上绿草青青甚为柔软,张入云又是皮糙肉厚,倒没将他摔成重伤,但跌落尘埃,闹的一番灰头土脸倒也是免不了的。
    叶秋儿与竺十八同门情谊,见状忙闪身过去,欲将其救下,顺便也防张入云受困为敌偷袭。果然二人才刚挣动身形,就闻空中三声厉啸,一旁坐观多时的飞猴已是瞧出便宜,纷纷举起重兵刃杀了过来。叶秋儿恼其趁人之危,扬手将青霜剑脱手飞出,就见一记青芒似神龙摆尾,于空中惊显,瞬间即传来三记金铁相击的金鸣,三只猴子已是各自抱定手中兵刃风车也似的箭退了回去。待驻身后,忙取视手中兵刃,见并无伤损,这才大松了一口气,要知此三般金器俱是太行夫人所赐,若是有些疏漏,三只妖猴平日虽得宠爱,但一条小命也一样难以保全。
    而驻身空中的太行夫人见峨嵋小辈竟敢在自己面前施动剑术震退门下,已是开口与其道:“你这峨嵋小姑娘倒好大的胆子,竟敢纵剑光相犯我门下!却不怕受我惩罚吗?”
    叶秋儿也是一样的心气好高的娇女,见为夫人喝闻,脸色便是阴了一层,扬首正要与坐望峰主人对答,却早为一旁刘乘风上前将其拦阻,一时已是持礼合声道:“宫主教训的是,叶秋儿是我峨嵋后进弟子,年幼无知,不和在坐望峰主人面前挣动兵刃,实是不该,还望夫人见谅。贫道此番禀承掌门师兄所托,万里奔程,只为双方交好,各得助益,也请夫人能看在他一辈后进,此一番辛苦奔波多多担待!”
    太行夫人为叶秋儿违了自己意思,本实有气,便到底刘乘风老辣,出口便点了此行与双方俱都有益,才令其心思有些活动,且又再望叶秋儿生相俊美,一身傲性,眉眼之间尤其灵动,倒有些对了她平日心思,为此上难得转了平日脾气,竟和了声音开口道:“道长说的也有些道理,难得贵方前来,本宫还未招待一杯水酒,便要惩罚起令足下高徒,也薄了我坐望峰颜面,即如此,就依道长所言,为此一事本宫也就不再追究了!”
    但话音刚落,却又开口道:“只是这野蛮小子,却不得轻饶!今日有贵客临门,本宫即已开了口,自不愿再动血光,只是……。”说到这里,太行夫人又对着张入云狠声道:“只是你这小子太过狂妄,你是不是自负轻身本领不错!哼!我便挑了你足筋,看你这辈子还能施展这野猴子一般的身法!”
    太行夫人这句话虽轻,可听在众门人耳里却如击了一声惊雷,沈、叶二女自是一声惊呼,便连其身旁的姚花影也是闻声周身一晃,而其身后蒙面的女子见状却是行前一步将其扶止,姚花影受其携带,立时便驻了身子,但满眼还是惊惶失色,但一时却又不得发作。
    而太行夫人见峨嵋三位弟子听闻自己要断张入云足筋,已是各自取了兵刃在手,于其身前护持,也是同一时刻恼了色。正待开口,却见刘乘风已是抱拳道:“还请宫主息怒,虽说孽徒不堪,但这张入云与我峨嵋上代长老甚有瓜葛,以贫道意思,令千金今番似受了不小的惊吓,不如还是暂切将这孽徒押送宫中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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