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日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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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日天劫-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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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金针将射完,司空度眼里简直要活生生喷出欲火来,忍不住以舌舐唇,淫笑道:“军师快快过来!在下要射完啦!”忽然眉头一皱,低首望去,掌中已然空空如也。

武瑶姬笑道:“先生莫急。便是蹴鞠赛马,也得让评判审一审不是?若然胜了此局,再拔彩头不迟。”双手背在身后,腴润的娇躯一扭一摆的,踮着步子走到劫震身边。

劫真忙唤:“军师回来!那厮诡计多端,军师切莫涉险。”

司空度本想要跟上前去,一听这话顿时犹豫起来;只这么一停,武瑶姬已轻快地转到劫震身后,手中比划,口里算着:“八、九、十……十一。司空先生,你可真不老实,明明说好十二枚针,怎地硬生生克扣了一枚?”

司空度刚才一边出手一边心算,也只算了十一枚针,心知有异,笑道:“在下确实只有十一枚金针,没准是军师短给了一枚。”眼里殊无半分笑意。

武瑶姬故作掩口惊讶状:“是么?哎呀,果真是我少给一枚。”雪腻的玉手一扬,最后一枚金针钻入劫震背心“大椎穴”,歉然道:“行百里者半九十,先生手法虽妙,到底只打进了十一枚针,可不能算赢。”

“军师好心机!”司空度大笑抚掌,细目里掠过森森寒光。

“先生客气啦。”武瑶姬咯咯娇笑,宛若摇散一树润艳艳的牡丹海棠。

劫真暗自松了口气,拂袖道:“好啦!耽搁如许辰光,若走脱了劫惊雷,二位可有担待?”

司空度冲武瑶姬拱了拱手,笑得不怀好意:“军师算无遗策,料想必不致此。”

武瑶姬正色道:“劫惊雷至关紧要,主公即刻追赶,此间由我善后即可。”

一挑柳眉,妩媚的杏眼儿瞟了瞟破窗。

劫真不动声色,偕司空度掠出庙门,片刻后扬起一串马蹄声,风火流星般驰往远方。

篝火烧得劈啪作响,除了死尸,偌大的庙里只剩下五个人。劫震金针入体,宛若中风一般,瘫倒在一角,浑身微微抽搐着,似是绝了生念,索性闭目等死;文琼妤身子犹虚,仍偎在商九轻的怀里,火光回映着她玉一般的娇靥,竟白得微带透明。

劫兆怔怔凝视着倒在血泊中的劫军,心中五味杂陈。没想……没想到头来,竟是他为父亲付出了性命……世间的对与错、好与坏,当真是如此混沌难辨么?

骤尔回神,见武瑶姬拾起一柄长剑,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暗想:“此间能济事的,约莫只剩我一个啦。我得想个法子护卫爹与文姑娘、商姑娘周全。”大着胆子轻唤:“瓶儿!”

武瑶姬正走过他身畔,闻言一震,却未回头。

劫兆窃喜:“当日在澡房,这头小媚兔给我摆布得欲仙欲死,包管她一辈子也忘不了。”心想女子对于夺走自己初夜的男人最是难忘,不觉又多几分把握,强笑道:“好瓶儿……”

谁知武瑶姬霍然转身,一剑狠抽在他面上!

这一下虽以剑脊为之,仍鞭得劫兆失声惨叫,左眉斜向右颊如遭烙铁炙过,鼻梁骨热辣辣的一阵激痛,仿佛劈下了整只鼻子似的,鲜血披面淌下。劫兆痛得几乎晕过去,眼角不由自主涌出大片泪水;纵使视线模糊,却清清楚楚见她转过一张咬牙切齿的俏脸,适才的媚人风情半点不见,仿佛女鬼附身,狠笑中恨意宛然。

“你再出半点声音,我便割了你的舌头,一点一点剔去你全身的血肉!”武瑶姬一字一句迸出唇边齿缝:“你……无耻淫贼!”

劫兆痛得说不出话来,视界里有一大半被淌出的血幕所遮,眼睁睁看着她走到文琼妤身前。

武瑶姬似是定了定神,随手把玩着剑穗流苏,轻道:“师妹,我也不来为难你。你将劫震老儿那枚旧珠交出来,师姊便饶你一条命,你可别自讨苦吃。”一笑之间,又回复成那个算无遗策、从容妩媚的女军师。

文琼妤淡然笑道:“如今劫真夺了照日山庄的大权,劫震当年做过的丑事,反倒不好让玄皇知晓啦!免得此际招惹强敌,你主基业未稳,幼虎难搏雄鹰。师姊是怕小妹带走了证物,对照日山庄不利。”

武瑶姬轻轻缠绕着剑穗,鲜黄绸穗间指尖翻飞,宛若几根盈润的小小玉笋。

她咯咯笑道:“妹妹是个明白人。与你说话,真是半分力气也不费,教人好生欢喜。”

文琼妤微笑道:“也好,反正是枚灵气尽失的废物,带着也没用处。商家姊姊,请将珠子交与我师姊。”

武瑶姬没想到她如此干脆,微微一怔,笑道:“师妹真爽快。既然如此,师姊也不客气啦,除了那枚旧阴牝珠,师姊还想向你借两样物事。”

文琼妤叹息道:“物证入手,接下来便要销毁人证啦!师姊可是要我俩的性命?”

武瑶姬拍手笑道:“师妹好聪明!”长剑一横,便自文琼妤的粉颈斩落。

忽然“哗啦”一声,两扇破烂窗棂被倒轰进来,劲力所及,武瑶姬忙挽了个剑花护住头身要害,轻轻巧巧向后跃开;一人自窗外翻入庙中,身材魁梧、双臂如铁,竟是劫惊雷。

原来他刚才破窗而出,从营地里解了一匹马放走,自己却悄悄潜回窗檐外,伺机相救众人;见武瑶姬动了杀机,这才急急现身。

文琼妤闭目叹息,暗想:“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热血一冲,固然是英雄侠义,只可惜不够聪明。”低道:“姊姊切莫与劫二爷一样。一有机会,须速速返回萧然海,只消玄皇发兵南下,我便能安全无虞。”

商九轻闻言一震,不禁垂下眼睫。

却听武瑶姬笑道:“哎呀!这不是二爷么?怎地回来得这么快?”

劫惊雷冷冷低喝:“妖女,不必弄什么玄虚!叫那俩畜生滚出来!”

门外一声长笑,两人并肩而入,却不是劫真、司空度是谁?

劫惊雷是骑术的大行家,从马蹄声就能判断鞍上是否有人。劫真、司空度同样放出两匹空马,鞭策驱向远方,自是逃不过他的耳朵。

劫兆强忍疼痛,一怔之间,随即明白:“二叔逃走是假,劫真追赶也是假;那武瑶姬挥剑杀人,只怕还是假的。二叔若能眼睁睁看着文姑娘、商姑娘被杀而不现身,劫真投鼠忌器,必不敢为难爹。只可惜……只可惜二叔是条汉子。”

他从小就不喜欢这个二叔,到得此刻,忽觉既感佩又悲哀,满心都是苦涩:“……磊落光明,当真便拼不过阴谋诡计么?人有血性,是不是就该落得身陷筹谋?”

劫真掸了掸袍角的灰尘,意态闲适,行过文、商二姝身畔时,还随手轻扳文琼妤美致的纤巧下颔,刻意端详。文琼妤身子娇弱,难以抵抗,蹙眉“嘤”的一声,被强扳着仰起了姣好的颈线,剔透的玉肌浮透着几丝淡淡青络,细细颤喘,忍辱的模样分外动人。

“这等尤物,也难怪二叔舍不得啦。”劫真啧啧两声,笑意从容,右手姆、食二指轻捏美人尖颔,目光却直视劫惊雷,满是挑衅:“我以为二叔不好女色,原来只是没看到合意的。”

劫惊雷面色铁青,不想再跟他多说什么,右手五指一并,沉声道:“我今日要为中宸武林除一大害。亮剑罢!”

劫真不敢大意,松手拔剑,立开个门户,用的却是“烈阳剑法”起手架势。

劫惊雷勃然大怒:“你……有什么脸面用‘烈阳剑法’!”呼的一声剑劲扫出,地面上烟尘飙卷,一路直扑劫真!这一记横霸快绝,乃是劫惊雷盛怒下的会心之作,便是他平日未负伤时,也未必能做到这等意发并进的境地。

劫真只觉白光一晃,劲风已至身前,根本没有递招闪躲的余裕,长剑迎风一拦,“铿!”一声断成两截,劲力直透剑柄,剩下的半截残剑差点反插进胸口。

他脚下微一交错,蓦地换了个位置,残余的大战字剑劲扫出庙门,嗤的一声,在红漆斑剥的高槛上留下一道半寸深浅的剑痕。

劫兆心念一动,脱口叫道:“这是‘鸡行步’!”

劫真所用,正是从那几页札记里学来的“烛夜之剑”,只是他根基深厚、见识广博,悟练的成效远非劫兆可比,这一下移形换位真如鬼使神差一般,果不负“幻影剑式”之名。

劫兆胸口哽痛,似被垒石火炭塞满,哑声道:“三……你……竟然盗学我的剑法!”

劫真百忙中回头一笑,淡然道:“现下,是我的了。”脚下不停,飞快避过两记无形剑劲,剑气贴着他的头皮、身侧平平削过,惊险之处,可谓间不容发。

劫兆虽恨怒交迸,灵台却反倒清明起来,暗忖:“他为何不以‘坠霜之剑’拉开距离,却要冒近战的危险?鸡行步纵使神妙,要闪避无形气劲,还是吃力了些……不对,他如此造作,必有图谋!”

劫惊雷三剑落空,不觉收起恚怒,全力施为,左手“唰!”挥起一片剑芒,双掌交错,同时使出“大战字剑”的路数;气劲虽不及远,但封锁的范围更小,劫真错失跃出战圈、拉开距离的时机,已无腾挪闪躲之能,挥动手里的残剑硬接硬格,每一下都铿然有声。

两人下盘不动,四臂间换影如风,劫真猛被扫脱了金冠,摇散一头乱发,剑影间不住裂衣迸血,仿佛“大战字剑”剑气扑天盖地,无孔不入。他丝毫不让,手里的残剑奋力挥舞,每与劫惊雷掌缘一触,便又短少寸许,劲风里只听轻嗤连响,铿啷啷溅了一地碎钢,劫真那把剑只剩一柄光秃秃的空锷,平平抵在劫惊雷的胸口;劫惊雷左臂一圈,右掌倏地停在他颈侧。

这几下惊心动魄,却又迅不交睫,谁也料不到一眨眼间便已分出胜负,俱都屏息错愕,偌大的庙里静悄悄的,当真是针落可闻。

“你输了。”劫惊雷冷眼直视,神情分不清是遗憾或痛苦。

劫真淡笑道:“不,是你输了,二叔。”

剑锷轻轻一送,劫惊雷身子微晃,嘴角竟溢出血来。这下子顿如江河溃堤,一发不可收拾,错愕的劫惊雷甫要提气,蓦地倒退两步,一抹鼻下温粘,眼耳中竟都流出鲜血,铁塔般的魁梧身形慢慢跪倒,再无半分气力。

“你……你这是……什……什么功夫?”他伸手掩口,指缝间汩汩溢红。

“二叔忒没见识,死也不冤。”劫真丢掉剑柄,随手一拈长鬓,潇洒自若:“冯难敌冯师傅的‘天君刀’素不空回,二叔硬接一记,岂有侥幸的道理?”

劫惊雷睁大眼睛,却无法再言语,软软委顿在地、蜷成一团,整个人缩在血泊之中,渐渐没了声息。

劫真等忌惮他的武功,足足等了半刻,司空度才走上前去,提着他皮甲的盆领将尸身翻转过来,伸手一按胸口,只见胸肌触手而陷,再不弹起,仿佛腔子里装的是满满的豆沙软馅,不由咋舌:“乖乖!五脏六腑全都完蛋了。竟……竟只有一刀!”

劫兆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这便是‘天君刀’么?血肉之躯,怎能练到这等境地?”太过惊愕,以致忘了悲伤。

司空度提起劫惊雷的尸身,回头道:“主公,这要如何处理?掘坑掩埋,还是一把火烧了?”

劫真与武瑶姬交换了眼色,淡然道:“后院有座枯井,请先生将尸体投入井中,再推墙掩住便是。”

司空度嘿嘿两声,径往后院去了;过不多时便又回来,双手沾满尘土泥灰,显然已完成任务。

劫兆悲愤不已,却见劫真转过头来,对文琼妤微笑:“文姑娘,十八年前的那枚旧珠想必在你身上,还请先交出来。”

文琼妤睁开眼睛,虚弱一笑。

“你,也想步劫震的后尘么?”

劫真冷哼一声,傲然负手:“文姑娘,你莫以为仗了玄皇宇文潇潇的名头,我便不敢拿你怎样。玄冥渊萧然海,我总有一天也要踏平,不过是迟早罢了。”

商九轻瞪他一眼,清咤道:“你说什么!”

劫真斜睨她俩,忽然露出残忍的笑意,冲司空度一挥手:“司空先生,你立功的机会又来啦。劳你将商堡主剥得赤条条的,仔细搜查一番;若文姑娘不将珠子交出,商堡主便赏了给你,任凭处置。”他刻意将“搜查”两字咬得清脆,俊美的脸上满是淫邪。

司空度大喜过望:“姓商的小妞虽无美人儿军师的风情,倒也是个上货。”

一个箭步扑上前去,像老鹰抓小鸡般单手掐着商九轻的粉颈,凌空提起,另一手抓住她的右乳,只觉那乳房虽不甚大,却十分浑圆结实,犹如一只倒扣的碗,轻轻一掐乳肉便挤出指缝,将手掌填得满满的。

商九轻被勒得气息束窒,蜂腰频扭,小手扳着颈间的铁掌,却没半分气力。

司空度面露狞笑,一边享受她动人的曲线,一边缓缓加重力道,掐得她粉颈抽搐、嘴唇泛青,口里直说:“啧啧,商堡主这般好身段,包得如此严实,忒也可惜了!”抓住她领口对襟,“嗤!”一声直撕到乳下,几层衣物应声裂开,露出一条水蓝滚绿的抹胸来。

其时中京仕女多穿肚兜,而抹胸又与肚兜不同,最初是由长年从事劳动的妇女所用,雏形如一张摊开的菱形巾布,顶端以绳系颈,两边尖角有一至两对的系绳结在背后,以束住乳房,避免行动时双丸跌宕,多有不便;菱形巾的下端盖过腰脐,束在裙里。发展至今,慢慢演变成将下半截裁短、集中托束乳房的,商九轻长年在北地驰马田猎,自然不穿秀媚婉约的肚兜。

只见她抹胸上下裸着削肩蜂腰,肌肤白得透出一股冷蓝,犹如百合一般;滑亮亮的蓝缎面上裹出一对覆碗般的坚挺乳形,尺寸差堪盈握,形状却是无可挑剔的圆。仿佛与她的英风飒烈作对似的,这半裸娇躯出乎意料的充满女人味,连结实紧致的腹肌与略显瘦削的肩头都显得可口诱人,她越是刚烈不屈,便越是引发男性想疯狂蹂躏的念头。

劫兆正犹豫着是否动手,忽见商九轻挣扎几下,双掌戴的羊皮手套被摩擦脱落,一双淡蓝色玉手一碰司空度双腕,司空度便怪叫起来,一把将她甩落在地,猛然向后跃开。劫兆仔细一瞧,司空度两手十指连同掌心都乌黑一片,一层白霜霜的薄冰从手腕一路蔓延到上臂间,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着。

司空度惨叫不绝,痛得身子滚扭,蓦地将双手插入篝火之中,眨眼又嘶嚎着抽将出来,面孔极度扭曲;手掌被火烧得焦烂迸血,总算稍稍退去寒瘀,臂上的冰霜俱都消退。

商九轻摔落在地,身子弹了两弹,站起时已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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