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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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要淘气-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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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候,一有空闲,就会莫名其妙浮现出那个人的面相来。刚开始的时候并不适应这样的反应,反复几次之后,也算是熟悉了。

只是忽然之间,被告知付休义很快就要回去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杜陶正端着杯子喝水。手上一滑,杯子掉在地上。

她慌忙去收拾地上的碎片。文人

宿舍的几个姐妹纷纷表示,杜陶实在是不小心。

杜陶尴尬的挠了挠头发,说是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更何况她刚刚很手滑。

听了杜陶的话语,宿舍其他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虽然心里清楚杜陶那些掩饰,却都默不作声不去点破。

杜陶当天晚上睡眠不是很好。

心里面就像是揣了很多很多烦杂的事情。

这些事情全都掺交在一起,理不出个头绪。

入秋后的天气,在夜间有些凉气。杜陶裹着被子,依然觉得被子单薄。于是烦躁,越是睡不着,于是就越是感到凉意。

她在想,过几天应该是该添一床被子了。

如果是被子的话,那就去付休义那边抢一床来吧。

杜陶这样想着,心里好受了些。

困意乘着她有所放松的时候,席卷而来。它们冲进脑袋中,占领了思维的高地,杜陶为此渐渐陷入一片睡意之中。

睡梦里,心就像是被悬了起来,如此不踏实。

猛然,悬着心的那条无形绳子崩断开来。心脏就如同是毫无防备之下。跌进了万丈深渊。

杜陶几乎是从床上翻坐起来,捂着心口处。

“付休义,我心脏刚刚好像停了一下。”杜陶摸出手机,压低了声音,打了电话给付休义。

付休义在电话那头,声音柔和,却像是被杜陶刚刚吵醒:“噩梦了?”

杜陶窝在被子里,拖长了尾音应了声。而后想了想。却又说算不上是噩梦。

她听见付休义低低笑了一声。

那笑声倒不是在笑话了她,而是有种淡淡的宠溺在里面。

杜陶听了,没有感觉到不自在,反而是安心下来。

付休义又是笑:“要唱首歌哄你睡吗?”

杜陶感觉她都能想象出付休义现在样子,一定是连眼角也带了笑意。

本来还想去反驳一下,后来竟顺着付休义的意思。

她说,那就唱吧。

说实在话,她很喜欢听付休义唱歌的声音。

付休义很少唱歌。唱歌的时候都是清唱。对于杜陶来说,她也只是有幸听过一次。

今天难得这只狐狸主动开口提到唱歌的事情,杜陶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

歌词与曲调在传到杜陶的耳中,带着她沉浸于从未踏足的宁静中。

就好像是有一片桃林在眼前,夏雨过后的清新,夹着桃香。有人骑着单车。她坐在单车后座上。微风吹拂起头发,她能够伸手去环抱对方的腰间。

这种画片,似乎什么时候见过……

杜陶浅浅的想着,带着那种似曾相识的甜意。

听着付休义轻唱的声音,杜陶睡得很香。

第二天清早,才发现手机仍然保持通话中。

她自个儿睡着了,难道付休义也睡着了?所以还在电话没有挂断?

她半个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捏着手机,正要掐断通话。当下。却始料未及的听见付休义的声音。

“起床了?”付休义问着。

杜陶赶紧把手机往耳边凑了凑:“喂喂。你不会被我吵醒后就没睡过吧?”

付休义轻轻应了一声,带着些许疲惫。

“付休义!”杜陶一下子炸毛起来:“你在我睡着以后,怎么不把电话给挂了?”

大半个晚上呀!

大半个晚上的通话时间呀!

这得要多少的电话费!

一想到那该死的电话费,杜陶开始肉疼起来。整个人都抓狂了。

付休义在电话那头轻笑了几声,倒也没说些什么。就是让杜陶没有别的事情就赶紧挂了电话吧,若不然,又是大把的话费。

杜陶听了,整个人一怔。

接着秒速挂了电话。

对面床铺的林可可从被窝里把头伸出来,揉着惺忪的眼睛:“陶哥,你怎么一大早就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兴奋什么呢?”

杜陶只能打破牙齿和血吞。

总不归把半夜打电话给付休义的事情说出来,到时候又得被林可可她们嘲笑了。

杜陶怕丢人,选择沉默。

隔了好几分钟之后,她半坐在床上,捏捏下巴自语:“等会儿起床,去付休义那边抢一床被子回来。”

“只抢被子,不抢人吗?”林可可鬼笑着。

“抢什么人?林可可,你的思想又在猥琐了。”

林可可听完,哈哈大笑起来:“陶哥,猥琐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好不好?要知道,被子就等于是一辈子。你连付老师的一辈子都愿意抢过来了,还不准备抢人吗?”

杜陶愣了一下,而后脸红脖子粗去争辩:“什么一辈子,都是谐音罢了。他付休义过段时间就要走了,从哪有一辈子的说法?”

话一出口,杜陶声音反而是渐渐没有了底气。

是呢,怎么这才想起来,他快要离开这里了。

快要离开她的生活、她的视线了……

付休义怎么就这么狡猾,等到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他却忽然间要离开。

想一想当初见到付休义回来,她确实有希望他赶紧走。

现在呢?

似乎有什么变了。

林可可看了看杜陶,一眼就察觉到杜陶暗淡下去的眼神。她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问:“陶哥,要不你去挽留一下?”

“走就走吧。谁稀罕他留下来。”杜陶一下子又烦躁起来。

她掀开被子,光着脚跑去洗漱。

林可可也是知道杜陶的倔脾气。

如果杜陶烦了,别人越是劝说,她便是越反着做。

那种脾气,就像是个是小性子的小孩。

林可可觉得她已经提醒了杜陶,算得上是做了该做的。到底杜陶愿不愿意把付休义留下来,那是杜陶该去努力的事情。

洗漱完之后,杜陶又犹豫不定的纠结了很久。

等到下午的时候。她总算用了十二分的决心和勇气,踏上前往付休义住处的路上。

一进付休义住处的门,杜陶就喊着她是来讨点东西的。

付休义穿着薄线衫,很有居家的味道。他推了推镜框,笑着对杜陶说:只要是她看得上眼的,都搬走也可以。

原本气势汹汹的杜陶,停下来她手中“扫荡”的工作。

“付休义,你真的要走了?这些东西都不要了?”杜陶环顾了整个屋里的摆设。

“嗯。”

“这些东西都是挺贵重的。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你这个人,什么时候这么奢侈了?”

付休义依然笑着:“原本想着,如果能做婚房就好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可能。不过也算不上浪费,买家已经订好了,下个月就能交房给对方。”

下个月?

杜陶心里咯噔一下。这时间也太快了些。

“林可可的事情你就这样不去过问了?不是说好答应林森,帮忙撮合他们两个?”

付休义只是笑:“你这算是在挽留我?”

“这个……”杜陶觉得无言以对。

“本来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为了他们两个,我才推迟到下个月的。”付休义恢复了语气,不再去调侃杜陶。

杜陶狠狠揪了头发:“其实,你能不走吗?”

“必须走。”

“无论什么原因,或者无论什么人求你留下,你都必须走?”

“是的。”

付休义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这让原本已经话到嘴边的杜陶,又一次将展露心境的机会给吞下肚子。

她在想。付休义已经这么坚定了。她更没有必要说一些煽情的话。

免得到时候说了出来,结果还是和现在一样,而她自己反而可能会被付休义嘲讽一番。

“就准备悄无声息的走了,是不是?”杜陶一下子迎上付休义的目光。带着无比的责问。

付休义点头,表示杜陶确实猜对了他的想法。

但是杜陶不愿意了。

她对着付休义,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来说:“付休义你给我听着,你走之前,必须来参加我们给你的送别宴!”

付休义本还想说些什么,杜陶却已经抱着搜刮来的被子离开了。

杜陶知道,如果她不先走,指不定付休义会用什么理由来推辞。

她一直都说不过他的歪理,要是他真的不愿意去,她会很难受、很难受的。

送别宴倒不是杜陶想出来的,而是昨天的时候才讨论的问题。

如果昨天没有人讨论送别宴,杜陶在想,她现在一定还被蒙在鼓里。

付休义呀付休义,如果我不来问,你是不是准备到离开的时候也不向我道别?

是不是又像以前一样,一张开眼睛,就得知你飞往他乡的消息?

付休义,你这个自私的小气鬼!

杜陶心中怨着,怨着付休义连句道别也吝啬着不愿意给她。

果然呢,在付休义的心里面,杜陶发现她并不是那么重要的。

要是真的像大家所说的那么重要,为什么他总是让她最后一个得知,他要离开的消息?

139、想要付休义留下

今天的班会课,正牌辅导员已经回来了,笑容满面和大家打招呼。

“不是说还有一段时间才会离开吗?付老师怎么今天就不来学校了?”

不知道是谁问了句,瞬间班里就像是炸开锅一般。大家都在说着付休义这样的做法很不厚道,完全无视了正牌辅导员的存在。

正牌辅导员此时站在讲台上,老泪纵横:/(ㄒoㄒ)/~~难道都没有人欢迎我回来吗?

此后的一段时间内,似乎日子又回到了付休义来做代理辅导员之前的光景。

杜陶又开始翘课,几乎所有的课程都不去上。

她吊儿郎当的狡辩,美其名曰:是时候找个工作去实习了。

偶尔好朋友会调侃着,说她怎么不去继承家业。

杜陶也不去说些什么,只是一笑而过。

她应聘了一家公司的策划,加上她思想跳脱,很适合这份工作。令她没想到的是,方山也是和她在同一家公司里实习。

在公司食堂里遇见的时候,杜陶这才发现她似乎挺长一段时间没见过方山了。

坐在同一张餐桌上,杜陶和方山都只是吃着盘子里餐食。

“你和他……”方山想了想,开口去问,却又觉得有些唐突。

杜陶吞了口饭,低头感觉有些吃不下去。

她低头用筷子挑着盘子里面的菜,语气有些对付休义无语:“别说他了,最近准备走了呢。”

“什么时候决定的事情?”方山微微感到吃惊。

杜陶不经意撇了嘴:“本来说是帮林森追到林可可再走的。现在林可可才只是对林森不反感而已,他却要撤退了。”

叹了口气,杜陶才又说:“他那个人,真是让人揍他的心都有了。”

方山却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劝慰对方才好。于是问了句:“已经离开了?你不随他一起去?”

杜陶托着下巴,很勉强的样子:“去个屁!”

本来没什么事情的,现在却和闹僵了一样。杜陶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她现在不愿意去想关于付休义的事情。

方山被杜陶那么一句话怔住,半晌才说了句:既然决定了留下,就留下吧。

杜陶继续进食,但是胃口没有之前好。

下午的工作让杜陶暂时忘记了关于付休义的事情。晚上加班完成后,杜陶接到林可可的电话。

林可可在电话里将杜陶劈头盖脸责问了一遍。

她说:“陶哥。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在闹什么脾气。但是为付老师准备的送别宴,你也是准备不来吗?!”

送别宴?

杜陶如同受到当头棒喝,这才记起送别宴是在今天晚上。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九点多。

这个时候送别宴估计也是接近了尾声,她已经没有再去的意义了。

杜陶最终还是决定直接回去。现在的她,已经不住在学校了。而是在实习公司的附近租了间屋子,独自一人住着。

租住的地方,附近有条小吃街。

杜陶有些饿了。停在那边叫了两碟小菜来吃,还要了些酒。

到最后,菜没吃了多少,倒是下肚了好几瓶的酒。

杜陶自问酒量还是可以的,但是这次,她喝到头晕目眩。

甚至。快连路也走不好了。

这个时候的杜陶,沿着路走呀走。

记得明明每次不是很远的路程,怎么今天走了这么长时间,也没个尽头?

杜陶几乎是东倒西歪。

终于还是看到了熟悉的地方,但是她已经力气去再走了,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灯柱地下。

她抱着灯柱,脑袋里晕晕乎乎。

但是她尽力睁开眼睛,与沉重的眼皮做斗争,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夜渐渐更深了。路灯只在夜幕中挣扎出那么一处光亮。

付休义走在回去的路上。

送别宴分明早就结束。他也是早就想走,但是学生们都很热情。而后,又被拖着去KTV,他礼貌着去了。感觉时间真的已经差不多了。他找个理由,离开来。

再往前一拐弯,便是他的住处。

忽然间感到衣角被什么人用手牵扯住。

“抓住你了……”

一个口齿不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那个一直以来懒散的、痞气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有些萧瑟。

付休义转身,见杜陶正瘫坐在灯柱底下,一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杜陶眼神迷蒙而又透着清莹,就像是个孩子般。

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付休义,就是不愿意放手。

付休义半蹲下来,捧起她那张醉酒后毫无防备的脸:“怎么会在这里?”

杜陶用胳膊将付休义的手蹭下来,不让他用手捧着她的脸,因为那样让她感觉不舒服。她用极其不清楚的口齿说这话。

她而是倒打一耙,指着付休义的住处,非说是她租出的地方。更是反问付休义,怎么跑到她的地方来了。

付休义有些哭笑不得。

准备起身,却又被杜陶给拉住了衣角。

付休义挑了眉笑着:“淘气,你到底想怎样?”

杜陶接着说,她的钥匙怎么打不开门了?并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继续仰着头望着付休义。

付休义听后,叹着气,直摇头。

他又一次蹲了下来,这次却是将杜陶打横着抱了起来。

如果是平常,杜陶非得跳起来不可。

然而这个时候的杜陶,却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将头靠在付休义的胸膛处。

“我们回家?”付休义笑着看着怀里的杜陶。他此时的笑意,不仅流淌在眼角,更是绵延到心里。

杜陶应着,软软的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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