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剑雨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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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剑雨续-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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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起新迅快找来一把剑,阮伟接过,凝重地道:

“姑娘请!”

欧阳姑娘学了剑法从未和人敌对过,想不到阮伟敢和自己比,心中大喜,笑道:“好,看剑!”

这一剑刺来,隐隐含有无穷玄机,阮伟那敢大意,以天龙十三剑的首招“笑佛指天”迎去。

欧阳姑娘不等阮伟那一招用实,轻剑一收,“飒”“飒”攻去三招,阮伟用尽全力才挡住那凌厉的攻势。

等阮伟第一招攻去,欧阳姑娘又“飒”“飒”一连攻来六招,但见一剑一剑快如闪电,看的旁人眼花撩乱,若非阮伟的天龙剑法,二招之内便要败下阵来。

一旁凌起新看得心颤肉跳,那边练功的镖客全都围过来看,他们只知欧阳姑娘常练剑,却不知她的剑法如此高明,暗中道:亏好平时没敢和她比斗,否则一招便要失手。

阮伟越斗精神越是抖擞,使到第六招时,他已不知欧阳姑娘攻了多少招,只觉她的剑势绵绵无尽,生似她的剑招没有止境。

当下,他第七招使出时,剑上带起全身的功力,只见他的招慢了下来,一招一式清晰可见。

欧阳姑娘使的剑法共有三百六十招,一百招前尚可挥洒自如,一百招后,自己的剑好似掉入泥沼中,挥动起来十分吃力。

她不像阮伟学过瑜珈神功,功力和他比起来差得太远,而她这套剑法利在快攻,使的不顺手,一慢下来,威力大减弱。

阮伟使到第十一招,已可带动欧阳姑娘的剑,第十一招用完时,他轻喝一声,两方停了下来。

但见阮伟的剑压着欧阳姑娘的剑,他这时只要稍一用力便可使她撤剑。

欧阳姑娘知道自己的功力太弱,无法抽出被阮伟真力黏住的剑,心中暗暗一叹,欲要放手认输。

阮伟突然收剑后退,大声道:

“姑娘好剑术,下次再比吧!”

如此一来,旁人看不出谁胜谁负,欧阳姑娘芳心感激,脸孔微微一红,转身快步而去。

欧阳姑娘去后,众人喝采顿起,今天他们才看出阮伟的武术非凡,昨天只道他神力惊人,那知他的剑术,竟能敌住欧阳姑娘那种骇人的剑术!

阮伟回房时,凌起新一路道:

“副座好剑术!氨座好剑术……”

同房后,阮伟道:

“凌大哥,我的剑术没有什么了不起,欧阳姑娘的剑术才真的不凡!”

凌起新道:

“你不用骗我,小姐的脾气,相处多年,我知道得很清楚,她是今天暗中已败,才会无言而去,若然没有分出胜负,她决定不会离去的!”

阮伟叹道:

“我虽然胜她,怪她功力不够,那套剑法若教一位功力与我相差无几的人来使,不一定能胜!”

凌起新道:“真有那么厉害吗?”

阮伟点头道:“若教镖主使那剑法,我可能就要败了!”

凌起新摇头道:

“以愚兄看,镖主并不会使那套剑法!”

阮伟道:“那她跟谁学得那套剑招繁复的剑法!”

凌起新道:“我也不知,镖主虽称“无影剑”,以我看来,其出招之快,剑法之精妙,还不如小姐的剑法!”

阮伟疑道:“那倒奇怪了?”

凌起新道:“确是奇怪,小姐使出这套剑法,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谁也不知小姐的武功如何,但知她常常练剑而已。”

阮伟道:“不要说了,凌大哥待会带小弟去见丁避事。”

门外一声轻咳,凌起新道:

“丁大爷来了!”

丁子光合笑入内,阮伟揖道:

“丁兄,好!”

凌起新奉上茶茗,丁子光呷了一口茶,问道:

“刚才阮兄真的胜了小姐的剑术吗?”

阮伟道:“没有,小弟与她平手而已。”

丁子光道:“小姐亲口向镖主说,剑术输在阮兄的手中,当时我与镖主都不大相信,世上会有人在剑术上胜过小姐。”

阮伟诚恳道:

“小姐的剑术确是不凡,若非小弟全力以攻,不定还要落败。”

丁子光道:“那你真的胜了小姐?”

阮伟含笑点头,丁子光道:

“我带阮兄去看欧阳大哥。”

“无影剑”欧阳治贤就住在南北镖局最后一栋平房内,平房前遍植花草异木,尚有一处小型练功场。

平房两旁是厢房,中间是长形的厅房,厅房中正坐着“大力神鹰”郑雪圣与一位白面无须,鼻高额广的中年文土。

丁子光与阮伟一入厅,中年文士与“大力神鹰”迎上来,丁子光道:“大哥,阮兄来啦!”

阮伟抱拳行礼道:

“镖主,在下阮伟拜见!”

中年文士英俊的面貌笑道:

“南北镖局有幸得聘小兄弟,请坐!”

入座后,丁子光道:

“阮兄才入镖局内,便有一件重事相托!”

阮伟道:“小弟既已入南北镖局服务,有何事待办,只要小弟能力所及,无不从命。”

欧阳治贤道:“南北镖局自敝夫妇成立以来,十多年了,竞竞业业,还好从未失镖一次。”

沉默寡言的郑雪圣,忽道:

“惭愧得很,这一次兄弟无能……”

说到这里,他就不说了,彷佛多说一句,十分吃力似的。

丁子光接道:

“郑兄自来南北镖局,十年来不知接了多少重镖,屡次都达成任务,皆未发生过意外……”

阮伟暗暗点头,心想:目前江湖上帮教林立,正是最混乱的时候,一个镖局能做一,两年便不错了,南北镖局竟能十多年不失镖一次,确是不凡。

丁子光停了一顿,叹道:

“上次郑兄保了二十万珠费至四川一行,在川边遇到一位单骑红衣蒙面女客拦路打劫……”

阮伟挥口道:

“那女客身高,体形如何?”

郑雪圣道:“高约五尺余,体能窕窈,看来不像身怀武功的样子,那知……”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阮伟“哦”了一声。

阮伟道:“小弟有一位义妹,身怀绝世武功,已有一年没见面,行踪何在,小弟找了半年,也不知在何处?”

蓦然想起一事,问郑雪圣:

“那女子操何口音?”

郑雪圣道:“完全是川境女子的口音。”

阮伟叹道:“那就不是了!”

丁子光道:“这二十万珠宝装在一木匣内,仅由郑兄带两位趟子手走镖,郑兄的武功,江湖上公认在天争教金衣香主以上……”

郑雪圣道:“还是我自己来说吧……”

他想了一会,理好头绪,才道:

“那天一路平安走到川边,再一天的路程便可交镖,十年来保镖,偶而也遇到拦路打劫强客,但一经打听是南北镖局保的,皆不敢轻易下手,除非是些不憧江湖掌故的新人……

“川边都是荒僻的山路,照十年来的经验,我心中想再不会有意外了,那知忽见前面奔来一骑。

“我见那女骑士蒙着红巾,暗想一定是初出道的娃儿,也不在意,直等她勒马停在身前,才暗暗留神。

“我这一大意,致招今日之耻,那知那女骑士陡然左掌右剑凌厉攻来,根本不问一句话。

“我失了先着,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用尽全身的功夫也扳不回失去的先机……”

阮伟暗惊那女骑士有如此的能耐,她既能胜得“大力神鹰”,武功自在天争教金衣香主之上,江湖上有谁个女子有这身惊人的武功。

郑雪圣长叹一声,又道:

“她那把剑,剑法层出无穷,有时挟杂几招奥妙的刀法,彷佛那女子所学甚杂,结果在九十几招时,我被她在胸前刺了一剑,抢去盛装珠费的木匣,飞驰而去,一句话也没留下!

“所幸那一剑刺的并不深,三日后养好伤,我便快马而回,禀告镖主,愿镖主给雪圣严厉的处责!”

他说完话后,满面惭愧,懊恼之色,又好似说了这些话,刺得心中生出无限的痛苦。

“无影剑”欧阳治贤道:

“事情过去了就算了,二十万珠宝本局负责赔出,郑兄不必再耿耿于怀,以后尚需郑兄多多效力。”

他这一番话说出,“大力神鹰”虽未说出一句话,内心业已感激涕零,阮伟暗佩欧阳镖主的大量。

“醉八仙”丁子光道:

“二十万珠宝赔出是小事,但这件事却不能传扬出去,否则江湖知道南北镖局失镖,尔后影响甚大。”

他这话就生意眼光来说,确是很重要的一件大事。

丁子光续道:

“据子光昨晚的调查,最近洛阳五家镖局歇业,原来都是失了重镖,赔偿后已无力再经营!”

“再一打听,他们皆在川边附近失镖,因鉴于对方高超的武功,不敢再去追镖,目前我们唯一的要事,最好能把失镖追回,这样才能保住南北镖局的声誉。”

“但是考虑再三没有适当人选去担当这件任务……”

欧阳治贤道:“丁贤弟的意见是想请阮小兄担任这件艰巨的任务,郑兄也力推小兄,认定你能胜任。”

郑雪圣道:“镖由我失,却要阮兄顷劳,在下好惭愧,但是话说回来,我去了也是白跑一趟,因我自认无法胜得那红衣女骑士,唯有阮兄武技高强……”

阮伟起立抱拳道:

“郑兄武劲高超,小弟何能,诸位太抬举小弟了……”

丁子光笑道:

“阮兄不必客气,我们欧阳大哥的小姐,别人不知,我可知她的剑术,目下江湖难有其敌,阮兄能败得她口服心服,自动向大哥说出,阮兄的剑术那真是骇人听闻的第一剑法了!”

欧阳治贤道:

“芝儿的剑法是跟她母亲学的,连我也不会,内人的剑术远在我之上,我这“无影剑”三字,只有内人才受之无愧,芝儿秉承母学,十得七八,小兄能败得了她,这份剑术确可无敌于江湖,当得第一!”

阮伟谦逊道:

“那里,那里……”

丁子光道:“这件事尚且不能让局内人知晓,倘若郑兄偕同得力镖手去,势必牵动局内,暂且郑兄不能远出,按照惯例郑兄出镖回来,应休息一段时日……”

他走向阮伟,抱拳道:

“子光的武技远不如郑兄,欧阳大哥为局中之主,千思万虑这件事唯有烦劳阮兄了……”

阮伟性格豪爽,慨然道:

“小弟尽力而为!”

欧阳治贤起身揖道:“治贤预祝小兄马到成功!”

丁子光道:“物主那边,我们尽量拖延,事后给与赔偿,但希阮兄能尽力赶回,挽救南北镖局的声誉。”

阮伟道:“这边能拖延多少时日?”

丁子光道:“三月内,可使物主无疑。”

阮伟坚定道:“三月内,事情无论成功与否,阮伟定有所报!”

欧阳治贤道:“你可需要帮手?”

阮伟想了一想,道:“叫凌起新跟着我一行好了!”

丁子光道:“何日起程?”

阮伟道:“即日起程!”

大家皆是豪迈汉子,阮伟辞别欧阳治贤,跟着丁子光说走就走,走到店前,却见闪进一位窈窕身影。

定眼一看,是镖主爱女欧阳芝,只见她身着长袖绢服,姗姗娜娜,一除早上凶傲之色。

欧阳芝垂首道:“阮兄……”

阮伟正色道:“姑娘有何见教?”

欧阳芝低声道:“三月回来,小再讨教高招……”

阮伟眉头一掀,应道:“好!”

“那真要回来……”欧阳芝声音更低。

阮伟没有回答她这句话,跟着丁子光匆匆走出。

晚上,阮伟便与凌起新出了黄河南岸,装扮成镖客样子,两骑上标明南北镖局的招牌。

凌起新背着一个长形木匣,伪装红货,其实里面只是些银子,总共不过五百银。

一月后,来到川边,一路果然无事,安安稳稳,客店伙计见着他俩,都是殷勤招应,与别的旅客卓然不同。

凌起新来过四川,路途甚熟,川边山路崎岖,不易行走,他在前带路,阮伟随后而行。

长江,嘉陵江流经四川,两江至此,因地势的关系,水势十分湍急,舟船少有行走,俩人来到一山洼处,突见山的那头,飞来一骑红影,掠过凌起新身旁,凌起新但觉身后一轻,伸手摸去,木匣不翼而飞。

他大惊失色,呼喊道:“不好!劫客!”

阮伟落在他身后十余丈,“白蹄乌”走山如履平地,阮伟轻轻一带,挡住衣骑士的去路。

红衣骑士勒马,阮伟一见是红衣红巾蒙面女客,心知此人便是要寻之人,当下暗自警觉,大声道:

“在下南北镖局副总镖头阮伟,阁下一介女子,为何作此强梁行为?”

那女客默默的看着他,没有作声。

阮伟怒气勃勃道:“请将镖贷放下!”

那女客真听话,果将那长形木匣放在地上,仍是不作一声。

阮伟道:“阁下若能回善,大好前途仍在汝前,在下与你无亲无故,却愿意劝你此后不要再作此行为!”

那女客没有理他,策马后转。

阮伟大声道:“喂!上次阁下劫得本局二十万珠宝,请归还,免伤和气!”他初次出道江湖,说话便不十分老练。

那女客停马,压低声音道:“明日必定归还!”

阮伟一愣,心下大疑,急道:“你是谁?”

那女客仍是压低声音道:“你管我是谁,我答应还你,难道不相信吗?”

阮伟道:“你为什么要还我?”

女客道:“奇怪?你难道不希望还?”

阮伟急道:“不!不!”

女客策马前进,随口道:“那就好了,明天镖货一定还你!”

阮伟大声道:“慢着,慢着……”女客马蹄不停道:“还有什么话说?”阮伟追掠而上道:“你说话为什么不露出本音?”女客加快马道:“我不愿意让你知道我是谁?”阮伟急道:“那你到底是谁?”女客道:“以后你自会知道。”她山路熟悉,阮伟马虽快,却落下一段,阮伟大声呼道:“你可是义弟?”女客没有回答,顷刻间拉了更长一段距离。阮伟急的用力一挟马,“白蹄鸟”狂奔起来,边奔他边喊道:“义弟下马!义弟下马!你为什么不见我,你……”女客见阮伟马快,策马更急,但摆脱不了“白蹄乌”的狂奔,越来越是接近。看看奔到一处山崖边缘,阮伟追得只剩一马之距……但见那女客陡然从马上跃下……崖下是滚滚江流,那女客身影渐小……终于落人湍急的江流之中……阮伟扑在崖边,凄声喊道:“义弟……义弟……”他以为那女客一定是温义了!

第二十九章 群豪齐集寻镖仇

阮伟雇了一艘快舟,与凌起新在长江两岸找了一天,也找不到红衣女子的身,但他仍不死心,冀求万一。

他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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