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剑雨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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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剑雨续-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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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伟放下心,说道:“芸芸怎么没睡?”

阮芸声音颤道:“姐姐晚饭时出去,还没回来。”

阮伟道:“什么?”

阮芸接道:“姐姐吃晚饭时,见大哥不吃,就向我说:“大哥生我的气啦!全家没一个爱我啦!”晚饭没吃完,就丢下饭碗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阮伟急的脱声叫道:“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

阮芸泣道:“大哥不吃饭,脸色难看得怕人,芸芸不敢说,现……现在要来告诉娘。”

“芸芸别哭,娘都听到了。”

阮伟惊呼道“娘!”转身望去,只见疤面妇人黑色劲装打扮,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

阮伟急道:“娘身体不好回去躺着,待伟儿去找回萱萱。”

疤面妇人冷笑道:“你娘是个傻子,不知道你想拿这把剑!中午娘就看出你频频注视墙上宝剑,倒底出了什么事,你想要拿这把宝剑出去!”

阮伟急摇手道:“没什么事!娘回去睡罢!”

疤面妇人宝剑一挥,疾如闪电,只听“飒”的一声,门帘应声飘下。

她冷冷道:“你当娘是个没有用的人吗?”

阮伟再也想不到,娘竟是一个身怀绝学的女侠,疤面妇人说完话,就向院内疾步而出。

阮伟在后急急道:“娘!娘!对方十三个人,武艺高强,去不得,悟因伯伯说去不得。”

疤面妇人想是记得庄诗燕,回头道:“悟因可就是常常赠药给娘吃的那个灵峰寺和尚?”

阮伟点了点头,疤面妇人没再问话,飞掠出院门。

阮伟那放心得下,跟踪追出,芸芸也跟着跑出。

一出院门,迎面看到山下,走上三位公子装束的青年人,为首是个矮胖公子。

这矮胖公子正是十三公子太保中的大哥,“神龙手”李民政“七十二路分筋错骨手”的精妙,非一般江湖上的擒拿手所可比拟。

在他身侧牵着一个女孩,那女孩和“神龙手”李民政有说有笑,生像已是多年的老友。

阮伟一看,那女孩是阮萱。

他大叫道:“萱萱过来,娘在这里。”

阮萱听大哥叫唤就要过去,一听娘在那里,反而不去了。

“神龙手”李民政牵着阮萱小手,走到疤面妇人面前一丈停下道:“夫人,这女孩可是令媛吗?”

疤面妇人冷然点点头。

李民政哈哈大笑道:“那敢情好,这女孩就给兄弟们做徒弟吧!”

阮伟道:“萱萱不要,快回来!”

阮萱心气大哥,故意不去,反而抓紧神龙手的肥手。

李民政开心笑道:“你看这孩子和我多投缘,徒弟是收定啦!”

李民政身旁一个高瘦,背微驼的公子,忽道:“大哥,这个女孩长的酷似萧无那

,莫非……”

李民政笑道:“多疑!多疑!天下相似的人可多呢?”

那知疤面妇人听到“萧无”两字,神经陡然一震,举剑就朝高瘦驼背公子刺去。

这高瘦驼背公子是十三公子太保中老三“撞龙棍”华利己,精擅一路棍法,他仅凭手中一棍,连败江湖二十二位武师。

只见他在此突变之下,右袖微微一抖,“吧嗒”一声,一根精光闪闪的金棍,随袖挥出。

疤面妇人一剑没刺到“撞龙棍”华利己,砍在白金棍上,想她多年未尝练功,腕力大弱,“当”地一声,手中宝剑差点被华利已磕飞。

疤面妇人生似把华利己当做萧无,一招失利,不但不退,更加攻势凌厉。

十三公子太保一向不愿和人单打独斗,一个敌人他们十三个人齐上,就是千百个敌人也是十三个齐上。

神龙手本不愿和将要做自己徒儿的母亲斗,但看她攻势如虎,怕三弟有失,也空手加入。

只见他招招错骨手不离疤面妇人全身筋脉处。

那知疤面妇人根本不惧,不顾全身要害罩在神龙手的杀手之下,全力一剑,势如横天惊虹,朝撞龙棍华利己的咽头刺去。

另侧一位宽肩英俊的公子,看到阮伟身后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孩,比大哥的女孩还要漂亮一分,心下一喜,错步一闪,拦腰抱起阮芸,飞掠下山。

阮伟大惊,厉吼道:“放下芸芸!放下芸芸!”

山上灵裤寺,疾奔下一个和尚,跟追而来,叫道:““千里健行”马心剑,放下别人孩子,庄诗燕在此!”

马心剑是十三公子太保中老五,擅长轻功提纵术,有千里健行之称,但见一眨眼就不见影子。

庄诗燕那肯放松,疾追而下,阮伟正欲开步追去,忽听身后母亲凄声惨呼。

原来神龙手李民政为救三弟,眼看那凌厉一剑,非同小鄙,顾不得疤面妇人是自己徒儿的母亲,左掌疾拍在她“将台”重穴上。

阮伟回身看到母亲,满身满面尽是鲜血,仰卧尘埃中,大叫一声,和身扑去。

疤面妇人被阮伟扶在肩上,口中直吐鲜血不止。

阮伟泪流如麻,嘴唇颤动,竟然哭不出声来。

神龙手冷酷地抱起阮萱一侧看着。

撞龙棍伺机在旁,想一棍撞死阮伟,免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萱萱被神龙手抱着,惊骇得傻呆了,瞪着大眼看着大哥,不哭也不闹。

疤面妇人血眼模糊中,好像神智突然清醒,紧望着阮伟,咽唔道:

“你……你……不姓阮……姓……姓吕……”

她一口气没接上,已撒手而去。

阮伟头抖道:“我……我……”

山下“千里健行”马心剑,奔上急道:“大哥扯呼!神行无影妙手许白来啦!”

只见马心剑吓的脸色苍白,两手空空,阮芸不知何处去了!

撞龙棍华利已心胆俱颤,还不忘杀阮伟,正待举棍撞去。

只听山下一声巨吼,草木无风自动。

神龙手李民政左手抱着阮萱,右手一把抓着华利已,颤叫道:“三弟快走!”

顿时三人如丧家之犬,由另条小路,飞掠逃走。

阮伟拔起身来,疾展“暗影浮香”,如疾箭飘飞射去,只听传来声音道:“还我娘的命来!”

山下走上一个虬髯互结,白衫彪形老汉,手中抱着一个女孩,正是阮芸。

阮芸看到地上娘的体,挣扎下地,伏在疤面妇人身上,痛声大哭。

风声飒飒,寂静得怕人。

虬髯短须老侠客,叹了一口气道:“孩子别哭,跟着老夫,老夫决不让你孤苦一世。”

一阵风吹过,飘落下几片枯叶,大地更显得凄清。

月色皎洁,大地如画。

阮伟悲痛万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他施展出全身的力量,紧追着“神龙手”李民政。

“千里健行”马心剑在前,“撞龙棍”华利己在后,李民政怀抱阮萱在中,三人惧怕妙手许白,是以疾掠飞奔。

阮伟仅会一招绝妙轻功“暗影浮香”,此招轻功适于对敌时用,不宜长途,阮伟一面奔追,间或使上一招“暗影浮香”,倒也相当快,然而比起前面公子太保三人,尽力施展轻功,便大大不如。

不一会奔到杭州街头,早已失去“神龙手”三人的踪影,但他仍不懈怠,在寂静无人的路道上,东寻西找。

忽见西街尾,一栋巨大的院宅,在这漏尽包残的深夜,还亮出微弱的灯光,心下一动,暗道:“莫非他们居留此处不成!”

阮伟已被复仇的怒火,刺激得失去了理智,也不考虑到自身是不是公子太保的对手,发现可疑处,毫不犹豫的便翻上墙头,纵入院内。

那灯光从正厅内射出,风声过处,微闻有话语声传来,阮伟轻悄悄的接近一个侧窗,院内枯叶被风吹得“哗啦”“哗啦”,却正掩住了他的脚步声。

阮伟用手指沾湿唾沫,轻点在纸窗上,纸窗被戳破一个小弊,他凑眼看去。

大厅内围坐着十二位公子打扮的青年,个个长相不同,形貌怪异。

只见“千里健行”马心剑面窗而坐,说道:“自从那次截住“赤眉大仙”,眼看天龙剑经唾手可得,半路上杀出“南偷”让“赤眉大仙”藏匿了八年,现今好容易找到他,却想不到又是这“南偷”来救他。”

坐在马心剑身侧,高瘦的“撞龙棍”华利己恨道:“这老偷儿真是咱们的冤家,咱们兄弟十三人狠起来就和他硬拚一下。”

一个背窗而坐,阮伟只能看到他背影的公子,开口道:“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八年前那档子事,只怪我们学艺不精,不是妙手许白的对手,八年来我们自认武功大进,那想到今日我们兄弟十人和他一交手,还是不济,若非逃得快,不定就要倒下几个!”

另一个侧面长的瘦削的公子道:“老九讲的不错,三哥说要和老偷儿硬拚一下,就是我们十三个人全上,也是不行。”

背窗而坐的公子,又滔滔大声道:“妙手许白一记怪招,恍如十余个人影同时进攻,我们十三人虽有精妙的配合阵法,碰着别人还行碰着他效力全失!”

“撞龙棍”华利己道:“倘若妙手许白保定了“赤眉大仙”,难道我们兄弟就永远不想得到天龙剑经!”

瘦削公子道:“若真如此,我们还是不动为妙,听说妙手许白是正义帮的前辈,惹到正义帮,我们兄弟可没法再在江湖上立足了!”

一个圆脸阴沉的公子突然道:““赤眉大仙”被为兄在背心印了一掌,妙手许白再能也救不了他,等“赤眉大仙”死后,我们再去搜,不怕得不到天龙剑经。”

另一位黑脸猴肩的公子,慢吞吞道:“二哥那一掌就是大罗金仙也没法救,迟则一月,“赤眉大仙”决难逃一死!”

阮伟听到庄老伯重伤无治!心痛的恨不得马上冲进去,给那圆脸公子一拳,但他未见到“神龙手”李民政出现,只有耐心等候,以报杀母之仇。瘦削公子道:“大哥怎么还不出来?”

“千里健行”马心剑道:“这“分筋换骨法”非同小鄙,一个大意,那女娃子可就报销了!”

背窗公子,好似性喜讲话,又道:“大哥也真性急,才收徒弟,就巴不得她马上武功盖世。”

“撞龙棍”华利己道:“大哥杀死她母亲,再收她做徒弟,总是不好!”

马心剑道:“那女娃子并不认那疤面妇人为母亲,且毫无戚容,要真是她母亲,不会不伤心的。”

华利己道:“这女孩真他妈的有点邪门。”

一阵粗哑的笑声,走进一个矮胖公子,手牵阮萱,笑道:“你不要疑惑,这女孩深得吾心,资质绝佳,尔后你们那一位也少不得要教她几手!”

马心剑道:“我们每人把绝招教给她,五年后江湖上便多了一少年高手。”

阮伟见到“神龙手”李民政出现,再见二妹果真没有一点悲容,反而认贼为师,胸中一阵热血上涌,奋不顾身,就要破窗跳入,和李民政一拚。

他双手推在窗上,想他练了七年玄门内功,力量何止百斤,只听“喀啦”一声。

大堂内十三公子太保,闻声一惊,那窗户竟被阮伟震断成碎片,散落地上,十三公子太保注目看去,窗外月色照耀下,竟无人影。

“千里健行”马心剑疾如旋风,穿窗而出,十二公子太保跟随跃出,窗外月色苍茫,马心剑呆立眺望远处,无丝毫可疑之处。

“神龙手”李民政沉声道:“老五,可有所见?”

要知“千里健行”马心剑,轻功为十三公子太保之冠,在江湖上是佼佼者,只见他严肃道:“大哥可信得过小弟的轻功能耐!”

李民政奇道:“我相信五弟的轻功,正如二弟的掌力,三弟的棍法,四弟的指法都为江湖上莫可匹敌的身手!”

“千里健行”马心剑叹道:“只在八年前,兄弟曾折服千里追风神行妙手许白的轻功外,今日又见一人,轻功远在兄弟之上。”

那背窗而坐的公子,身材矮小,犬牙小眼,是十三公子太保老九“铁算盘”林圈套,他那把奇门“铁算盘”专破各种暗器,他唾洙四飞道:“莫非刚才那人就是妙手许白?”

马心剑道:“兄弟赶出时,只见墙头黑影一闪,虽辨不出身材,但我总觉得并非妙手许白的身法。”

李民政道:“且不管他是谁,我们既被人发觉,还是即刻迁移为妙。”

在杭州郊外一片坟场处,立着两个人影,其中一怨声道:“你把我带到此地,是何用意?”

月光下,可看清发话对面那,身着黑色夜行服,头上包扎一块玄色头巾,年约十七,八岁的绝美少女。

那少女轻蹙弯的细眉道:“我好心好意救你一命,有什么不对吗?”

首先发话那人,正是阮伟,他听人家说得有理,不用辩驳,转身就走。

少女急问道:“到那里去?”

阮伟疾走道:“何处来的何处去。”

少女冷笑道:“别人救你一命,谢都不谢一声吗?”

阮伟转身问道:“姑娘怎知救了阮伟一命?”

少女笑道:“你叫阮伟!”

阮伟想到母亲临死时,说出自己并非姓阮,应姓吕,如此一来,生父是谁!都不知道,不由感到一阵悲伤突涌心头。

少女缓缓道:“我爹姓公孙。”

她不好意思直接说出自己的姓氏,本想再绕圈子说出自己的闺名,忽见阮伟满面漠然,并未听自己说话,娇呼道:“喂!”

阮伟从沉思中惊醒,连忙道:“公孙姑娘!”

公孙姑娘笑道:“你倒听了我讲话,我本来正为我爹辨一件事,追踪十三公子太保,晚上我看到你一个人在杭州街头转来转去,感到很奇怪,后来见你向十三公子太保落脚处走去,心中就有一点明白你的意图,可是我见你没多大武功,难道你不知十三公子太保的厉害吗?”

阮伟道:“这个早已知道,不用姑娘担心。”

人都有一种自尊,公孙姑娘当面说阮伟武功不行,所以阮伟的话也就毫不客气。

但公孙姑娘尚未感觉到,她笑语道:“你在窗外偷看,我便在屋上静听,那知你突然举手劈窗,毫不顾虑到后果,着实令我意想不到,所以我不及思考,一手抓到你的腰际,奔到此地。”

阮伟冷笑道:“姑娘以为如此是对吗?”

父孙姑娘奇道:“我若不救你,他们十三人冲出来,你还会有命?”

阮伟道:“我本不打算生回,要和那杀母仇人一拚,谁知你挥上一手,害我不能报仇。”

第四章 孤子浪迹天涯泪

公孙姑娘气道:“像你那样,不但报不到仇,结果白白送上一条命。”

阮伟本已不满公孙姑娘的语气,此时被她讽刺,心中虽气,却还忍住,慢慢道:“阮伟自会照顾,姑娘请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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