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曼陀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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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曼陀罗花-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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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他背对着门,芙蓉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他的头上包着纱布,正在大口地喝着雪梅送来的鸡汤。他们两人在聊天,用的是一种她听不懂的方言。

“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一只胖乎乎的手搭在了芙蓉的肩上,吓了她一跳。

“嘘,小声点。”芙蓉回头见是胖女人低声说。

“嘘你个头。”那个胖女人像老鹰捉小鸡一样将芙蓉一把拎了起来。

大概该是听见了走廊上的嘈杂声,雪梅站起来关上了门。

“哎呦,快放手,你弄疼我了。”芙蓉压低了声音挣扎道。

胖女人不由分说将芙蓉拖到了楼下,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死丫头片子,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学人家玩什么跟踪,把老娘当傻瓜,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见芙蓉赖着不走,顺手将她锁在了一间房子里,出去招呼客人。

芙蓉在里面大叫大嚷,根本没人理她。

等到她闹够了,胖女人才将她放出来。她发现,大厅里坐着的几个年轻女人都不见了。紧接着,她也被扔出门去。她估计此时母亲早已离开,只好回去。

她蹑手蹑脚回到房家,也不敢开灯,抹黑爬上床,盖好被。

这时,她听见母亲的房门开了,一阵脚步传了出来,向她的房间走来。雪梅轻轻打开房门,见芙蓉睡了,又轻轻地关上了门回去了。

芙蓉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总是不停地闪现那个男人的背影。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和老妈这么亲密?难道老妈背着父亲红杏出墙?

关于父母的过去,她早有耳闻,父母结婚前都各自有过家庭。现在的婚姻属于再婚。老爸的前妻是个护士,老妈的前夫是她的同乡。难不成这个男人就是老妈的前夫?他们还在藕断丝连?旧情复燃?她疑窦丛生。

她想不通,老妈放着这么优秀的老爸不去好好珍惜,好好的爱,怎么会去和那个道德败坏的前夫纠缠不清?她觉得里面一定有什么有什么原因。

第三十七章 身世之谜

几天后,雪梅瞒着浩宇凑了一大笔钱存在银行磁卡里。这是她一年的工资加奖金。这么多年了,不知父母过得怎么样?她感到内疚,为自己的不孝惭愧。她希望这笔钱能让父母安度晚年。

一大早她去医院上班,就遇见应约来换药的雪松。只见他穿上了雪梅为他买的一件藏青色的棉夹克,显得精神了许多。换药时,伤口已经基本长好,可以拆线了。

雪梅拿出那张银行磁卡说:“这里面有我给咱爸妈存的钱,每个月可以拿一千元,足够他们生活的了。我看,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这几天就去买张票,赶紧回家,别让二老担心了。”

雪松收起卡说:“阿妹,你放心,这些钱我一分也不会动,回家都交给阿爸。这几天麻烦你了,我收拾一下这就去找许贤。”

雪梅担心地说;“你还不死心?”

雪松得意地说:“我想过了,这可是我下半辈子的饭碗。吃香的喝辣的全靠它了。”

雪梅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交给雪松说:“这是给你的。听我一句劝,别去找了,这些钱省着些花,别再去赌了。”

雪松正伸手拿钱时,一个人冲进来,从后面搂住雪梅的脖子说:“好啊,你原来躲在这里?让我好找。”

雪梅被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芙蓉。

她说:“都这么大了,还一惊一咋的,吓死我了。”

芙蓉顽皮地说:“老妈,连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再说了,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紧张什么。”

她看了一眼雪松,觉得身形有些眼熟。

雪松看着芙蓉说:“你刚才叫她什么?”

芙蓉见雪松土头土脑,一看就是从农村来的,轻蔑地说:“关你屁事,乡巴佬。”

雪梅说:“芙蓉,你怎么可以这样和你…长辈说话?”

芙蓉说:“老妈,这个人是谁?你为什么要给他钱?”

雪梅说:“他是我的一个老乡。遇到点困难没钱回家,我就帮帮他罗。”

雪松没注意她们的谈话,只是上下打量着芙蓉。

芙蓉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不客气地说:“乡巴佬,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雪松对雪梅说;“我明白了,这就是当年你怀的那个孩子。没想到她活了下来,还出落得像模像样的。你看看,这眼神,这说话的口气,像极了……”

雪梅知道他想说什么,瞪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说:“那孩子早死了。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雪松口无遮拦地说:“那这孩子是从哪来的?不会是你和野男人生的吧?”

雪梅狠狠地踢了雪松一脚。

芙蓉见他们两人说话的口音,眼神,动作似乎很熟,就像是一家人,关系肯定不一般,她也想起来了,这人就是住在小旅馆里的老妈的前夫,只是头上没有纱布了,她一时没认出来。她认定了雪松就是许贤。但是,他们说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她刨根问底地说:“什么孩子?你们在说谁?野男人又是谁?”

雪梅说:“大人说话小孩子少插嘴,你来这里干什么?”

芙蓉眼珠一转,现编瞎话说:“我来找你啊,明天就要开学了,人家都是家长陪着去,老爸出差去了,家里只有你。所以,我就来找你了。这个理由可以吧?”

雪梅说:“你都快20了,是大学生了,上学还要家长陪着,难不难为情?”

雪松惊愕地说:“老爸?你又结婚了?他是谁?”

芙蓉骄傲地说:“我爸爸是这所医院的院长。叫江浩宇。”

雪松更吃惊了。他羡慕地说:“院长?你傍上了个院长?真有本事。咱妈早就说过你有贵人相助。这不,应验了。怪不得你那么有钱,看来,我也可以沾光了。”

雪梅说:“闭嘴,你要敢动浩宇的歪脑,当心我对你不客气。”

雪松说:“呦,还浩宇呢,叫得那么亲,以前在家你也没有对我这么好。”

芙蓉更加确定,这就是老妈的前夫来敲诈。

她说:“早知我妈有今日,你一定很后悔当初抛弃她吧,现在,看我妈过得好了就想要来敲诈,有我在,门儿都没有。你再不滚的话,我要报警了。”

她拿出手机就要拨110。

雪松一点也不生气,咧着大嘴之乐。

他说:“你看看,她把我当成许贤了。真是笑死人了。”

雪梅忙按住芙蓉的手机说:“芙蓉,不可以,你误会了。”

芙蓉抢回手机说:“我才没误会呢,你怕他,我不怕。”

雪梅哀求道:“你不能报警,他是你舅舅。”

“舅舅?我还有个舅舅?不可能。”芙蓉吃惊地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雪梅说:“他真的是你亲舅舅,我唯一的亲哥哥,叫白雪松。他被人砍伤,来医院求救遇见了我。”

雪松呲着满嘴的黄牙得意地说:“报警啊,我的亲外甥女。你和你妈一样,都嫌贫爱富,一个连亲爹娘都不认,你更有本事,报警抓亲舅舅。不就是嫌我们穷,想摆脱我们。早知如此,当年真不如叫许贤……”

雪梅说:“闭嘴,少废话,拿了钱赶快走。”

芙蓉说:“谁嫌贫爱富了?是你不要脸,一个大老爷们,有手有脚的,有本事自己去挣钱,干嘛要来找我妈要?”

雪梅说;“芙蓉,不许这样说你舅舅。这不是你舅舅要的,是我给我农村的父母养老的。”

芙蓉说:“你农村还有父母?我怎么不知道?你不是孤儿吗?”

雪松说:“她怎么可能是孤儿?也不怕天打五雷轰。大外甥女,你舅舅我不是什么乡巴佬,是工人阶级。没给你丢脸。别担心,不就这点钱吗?算我借的,等我找到许贤和黑皮,一定加倍还给你妈。”

看着他大摇大摆地走出大门,雪梅说:“芙蓉,答应妈,这件事不要告诉你爸爸。”

芙蓉问:“为什么?你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们?”

雪梅说:“我不想他为我担心。”

芙蓉说:“我是你的女儿,已经成年了,有权利知道事实的真相。”

雪梅说:“我现在很忙,以后再说吧。”

她不想让芙蓉知道她的身世,留下终生的阴影。她知道,浩宇也是这样想的。

芙蓉看着她说到那个孩子时闪烁的眼神,心里更怀疑了。

见母亲死活不说,她气呼呼地走出医院的大门,和进来的金林擦肩而过。她飘飘的长发抚过了金林的脸。

金林回头一看,心想,这不是那天的大小姐吗?她来这里做什么?

金林是来找雪梅道谢的,顺便还想打听一些关于雪松和许贤的事。可是,不凑巧的是,雪梅忙着去找雪松解释,为了避开芙蓉,她从医院的后门走了。

第三十八章 兄弟情深

春天来了,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脱去了厚厚的冬衣,令人一身的轻松。

在这个鲜花盛开,生意盎然的季节里,学校一年一度的大学生运动会在如火如荼地进行。这一次,是为了全省大运会选拔人才,省市电视台的人都来了。为了这一天,钱进已经起早贪黑的锻炼了好几个月,他要在芙蓉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证明他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他参加的是越野马拉松比赛。芙蓉和陈含烟都是这一次运动会的礼仪小姐兼啦啦队的成员,钱进参加的比赛,她们当仁不让成了有力的后援队,连小瑾也专程赶来助威,为钱进加油。同时,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心愿,钱进答应他,为他介绍他心中的偶像金易森。因为,小瑾的梦想也是当一名法医。

金林已经获得了好几项比赛的第一,这一次,他是本着友谊第一,陪钱进一起来跑马拉松,也算是为他鼓劲。

比赛的那天,天气不错,是个阴天,厚厚的乌云遮住了太阳。一开始,金林就遥遥领先,钱进也不错,紧随其后。没想到跑到一半路程时,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运动服被雨水淋透,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又冷又难受,头发上的雨水混着汗水顺着眉毛往下流,又顺着腿流进了鞋里。两只鞋灌满了水,又湿又重,脚在里面直打滑。苦不堪言。钱进娇生惯养,哪受过这种苦,看看前方,终点渺茫,真想打退堂鼓。可是,芙蓉她们在终点等着他的胜利消息,他不能半途而废。他咬着牙关用尽全力往前跑。

再翻过一座小山就到了。远处的锦旗在望,此时的前进精疲力尽,他好不容易爬上山顶,下山的时候,一不小心,绊在了一棵小树上,整个人失控滚下了山坡。

金林跑在队伍的最前头,已经跑到了山脚下,突然身后一个东西滚了下来,仔细一看,是个人,再仔细一看竟然是钱进。只见他浑身是伤,鲜血直流。

金林一看钱进伤得不轻,二话不说就停了下来,要背他去医院。

没想到金林一碰钱进,他就疼得呲牙咧嘴地叫道:“哎呦,疼死我了,不好,以我外科专业的知识判定,我的腿断了。”

金林说:“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贫嘴,我给你固定一下马上去医院。”

眼看着后面的人追了上来,超越过去,钱进说:“兄弟,别管我,快跑,你眼看就要拿第一了。”

金林背起他说:“你闭嘴,好好休息,对我来说,什么也没有比你的生命更重要的。”

钱进趴在金林的背上觉得好温暖,腿也不太疼了。

他感动地说;“谢谢,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芙蓉拿着望远镜看着跑道上的运动员一个接一个的跑到了终点,就是没有钱进。

小瑾说:“姐,姐夫不会出事了吧?”

芙蓉说:“呸,你个乌鸦嘴,瞎说什么?进哥哥会有什么事?再等等看。给我记住,谁是你姐夫,不许乱叫,别忘了这是学校,注意印象。”

小瑾说:“你的意思是没有人的时候。或者在家里,就可以叫啰。”

芙蓉白了他一眼说:“懒得理你。”

眼看着最后一个队员到达了终点,还是没有钱进。

含烟按捺不住了,跑去问教练后,又慌慌张张地跑回来说:“不好了,前进出事了,被人推下山坡了。”

芙蓉紧张地说:“他现在在哪里?”

含烟说:“被送进医院了。”

芙蓉一听拉着小瑾就往医院跑。

在急救室里,他们看见了躺在病床上正在包扎伤口的钱进。他的样子好惨,一条腿被打上石膏固定,衣服被钩破,脸上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护士给他处理伤口时,他疼得直皱眉头。他们也看见坐在一旁的金林。护士见他浑身湿透,怕他感冒,给他披了一件清洁工的工作服。

芙蓉上前一把抓住金林胸口的衣服就是一个耳光。打得金林眼冒金星,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她骂道:“你这个流氓,懦夫,进哥哥招你惹你了,要把他推下山去。”

金林正在闭目养神,被她打得一头雾水,说:“我没有。”

小瑾上来就是一脚说:“赶阴我姐夫,打死你这个混蛋。”

金林百口莫辩。面对失去理智的疯婆儿,什么解释都白搭。

钱进挣扎着坐起来说:“住手,你们冤枉他了。”

金林认出了芙蓉,见她们是来看钱进的,站起身来冷冷地说:“孙二娘,既然你们来了,我先走了,前进就交给你们了。”

芙蓉一把抓住金林说:“本姑娘姓江不姓孙。你想跑,没门儿。”

小瑾说:“姐,她说你是水浒里的母大虫孙二娘。”

芙蓉一听气得两眼直冒火花,插着腰指着金林叫道:“什么?你敢叫我母大虫?气死我了。小瑾,打电话报警。”

金林说:“报你个头,有那本事,早干嘛去了,还会受人家的欺负。好好照顾钱进吧。”

他用力甩开芙蓉的手走了出去。

他说这话什么意思?好像他见过我似的?芙蓉愣了一下。

难道会是他?芙蓉想起来了,是那个打工仔。他不在店里工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含烟也认出了金林。

她说:“是他,那个无品男,我去追。”

钱进吼道:“追什么追,你们冤枉好人了。”

芙蓉理直气壮地说:“冤枉?怎么会呢,明明是教练说的你被人推下山,不是他会是谁?”

钱进生气地说:“你们听教练的,还是听我的?”

小瑾见钱进脸色很难看,忙讨好地说:“当然听姐夫的了。”

钱进说:“你们给我听好了,他不但没有推我,为了救我,他放弃了稳稳到手的冠军。”

含烟惊讶地问道:“你说什么?他也是运动员?”

钱进说:“不然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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