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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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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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一粟眼睛笑眯眯的,他无所谓地说:“那就找他赔呗。”

我知道跟沧海一粟多说无用,他又不是业主,这么好的房源,我没有理由推辞。我找了一下包包,发现没有带笔。

沧海一粟不动声色地走到一个架子边上从那里的笔筒拿出一支笔来,我接过签完字,然后问他:“你对这里熟悉得令人发指,你们常在一起混?他不会和你是同一类型吧?”

沧海一粟仔细收好那张合约,微笑着说:“同一类型不好吗?”

我冷笑,说:“那我真替我的女同胞悲哀。你确定他这一年内回不来吧?我可不想目睹他那可憎的面目。”

沧海一粟可能是听到我在踩他的朋友,他有点不开心,他不快地说:“我们这类人到底招惹你哪里了?居然说我们面目可憎,我倒觉得我们长得不错。”

我撇过头不理他。心想,长得不错又怎么样?大众情人就该死。为了不至于让沧海一粟太尴尬,我转回头来岔开话题问他:“兔子在哪里?”

沧海一粟一拍手,像是终于记起还有这么一档子事,他带我去阳台,我这才留意到一个角落里有一只粉红色的小笼子,里面关着两只小兔子,颜色一白一灰。

我被那个笼子的颜色恶心到了,你说一个大男人,怎么选了个这么女性化的笼子?不光是笼子,就连养兔子我都觉得怪怪的。我认为男人就该养大狼狗,蛇或蜥蜴等,再不挤也该养只螃蟹。

我蹲在地上看这两只小兔子,然后有点不安地问沧海一粟:“你那朋友不会是个gay吧?还是当受那种。否则什么不好养,偏偏要养兔子?”

沧海一粟一副被我打败的模样,他说:“他养兔子是因为一句成语:扑朔迷离。你学过《木兰辞》吧?它最后有句话是这样说的:‘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两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我那朋友喜欢这句话,仅此而已。”

我掩嘴而笑,沧海一粟越是这样说,我便觉得他的朋友必是个gay无疑,否则怎么会想到这个典故?

沧海一粟没理会我笑的含义,他也蹲下来煞有介事地介绍那两只兔子,说:“这只白的,叫小白姑娘,这只灰的,叫小灰先生。”

我不禁翻白眼,长什么颜色就叫什么名字,这也太土了。这年头,名字非常重要,说严重一点甚至会关系到人的一生,我觉得动物也应该要起个好听的名字才能行,否则它作为宠物的一生也就毁了。想到此,我便把我的意见告诉了沧海一粟。

沧海一粟沉吟半晌,才迟疑地说:“不如白的叫‘美丽失措’,灰的叫‘沧海一粟’?你觉得怎么样?既人性化,又有诗意,多贴切的。”

我差点想拾起地上的一片残菜叶,扔到沧海一粟身上,但马上又控制住了,冷静点,这点玩笑都开不得,做人还有什么乐趣?

我皮笑肉不笑地反击说:“不如白的叫‘沧海’,灰的叫‘一粟’吧。这样当我伺候它们吃东西的时候,相当于伺候了你,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你觉得怎么样?”

我以为沧海一粟肯定会反驳,没想到他却笑着说:“听上去还不错,那就这样叫吧,反正我那朋友不在,他的意见可以不作参考。”

我无语了,不得不承认,沧海一粟是一个超级厚脸皮的生物。

最后沧海一粟把他手里的钥匙给了我,跟我说随时都可以搬进来,如果东西多,到时还可以打电话让他帮忙,末了他还嘻皮笑脸地问:“美眉,我只是礼节上问问你,你去不去我家参观一下?”

我只给了他一记白眼。

···

我搬进来那天是周末。我也没有什么家当,一个皮箱就足够。当我拖着皮箱到那个小区时,时间有点早,进门口的时候又被保安员拦了下来,非得我出示小区IC卡或让我说出找哪一家的,然后他抄我身份证。

那天沧海一粟只是把钥匙给了我,没有什么小区IC卡,让保安员抄身份证我是不愿意的,我很重视个人信息的保密性,所以我想到给沧海一粟打电话。

沧海一粟在电话里的声音鼻音很重,像是刚被吵醒的模样,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正想道个歉说声再见,但沧海一粟一开口就问我是不是搬来了,我只好顺势“嗯”了一下,说我现在在门口进不去。

沧海一粟让我等等,就匆匆挂了电话。只隔了五分钟,沧海一粟便穿着拖鞋从小区里面飞奔而来,他穿着还行,一身运动装,头发因为太短,也看不出乱,只是他脸上红红的压印及朦松的眼睛显示着他才刚刚起床。

我看到他从里面出来,脑子有点短路,但很快也就了然了,这小区这么大,总不能只住我一个人吧?但假如他是我的邻居,岂不是很糟糕?于是我装作赞美他的速度说:“你可真够快的,你住哪一栋?”

沧海一粟把我接应过关卡后,他才指着离关卡最近的楼房说:“我就住这栋。怎么?你想上去看看?”

我暗暗舒了一口气,我所住的楼栋比较靠里面,和他这栋楼还隔了150米左右,虽说是同一小区,但也不算很近,撞见的机会应该不会多,我多害怕他会住我所{奇}在的那层楼啊。我吃了定{书}心丸以后,便以镇定自{网}若的语气回答说:“我就是随便问问。你那狗窝想来乱得不行,你怎么好意思邀请人上去?”

沧海一粟爽朗地大笑,他说:“你还真说准了,我衣服丢得满地都是,灰尘也满天飞,不如有空你去,然后顺便帮我收拾收拾打扫打扫?来来来,我帮你提行李,我们劳动互换。”说完便要来抢我的皮箱。

我把皮箱往身后一摆,让他无从下手,我怕他不肯罢休,便急急地说:“你不会找钟点工给你做?”

沧海一粟苦着脸说:“我穷啊。再说钟点工也不可能帮主人把衣服叠好放到衣柜里的。”

我纠正他说:“钟点工可以帮主人家收叠衣服,只要你要求。”

沧海一粟还是很愁苦的样子,他说:“可我总得有点隐私,衣柜什么的还是自己处理的好。”

我说:“既然你那么讲究隐私,那我去收拾也一样会泄露你的秘密。”

沧海一粟嘿嘿地笑,他说:“这倒也是,我怎么没有想到?”

我现在已经进来了,沧海一粟在我身边我觉得有点多余,于是我跟他说:“你要不要回去睡个回笼觉?听说睡眠充足可以保持年青。”说完我顺便盯了好几秒钟他的脸,仿佛他脸上有什么不好似的。

沧海一粟马上摸一下自己的脸,他有点不自信地说:“我现在也不老吧?”

我马上说:“还好,你晚上肯定睡得比较晚吧?你看,眼袋非常明显。建议你再回去睡睡,也许问题就解决了。”

“这你都能猜到?我昨晚四点才睡觉。”沧海一粟虽然没有一惊一咋,但他还是很在意他的样子的,他循例问问我要不要帮忙,被我否定后,他就快步跑回家去睡觉了。

49

49、第四十八章 。。。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好想……

我是看着沧海一粟走进他所说的那栋楼的,他果然没有骗我,他的确是住在那里。我的心情忽然非常愉快,走路的时候,把我的箱子拖得一跳一跳的,似乎连它也忍不住想飞起来。

终于挪窝了!进了房子后,我把皮箱往我的卧室一撂,然后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好累啊,什么都是假的,还是歇歇最实际。于是我奋力往床上一扑,床的弹性不错,我被它弹得上下乱蹦了几下,那被子果然如我所料般滑腻,像一层温凉的婴儿的皮肤,被子上还有清香的洗衣液的味道,似乎最近清洗过,好舒服!

这么一躺,我便不想起来了,加上昨晚收拾得晚,今天又起得早,这时也有点累了,我赖着赖着,开始的时候脑子还想着事情,但到最后却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我是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的。接听的时候,我的神志其实还有点不太清醒,只是迷迷糊糊地“喂”了一声。沧海一粟低沉的笑声便响了起来,他说:“你在睡觉啊?为什么我按了那么久的门铃都没有反应?”

我一下子清醒了,我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沧海一粟愉快地说:“没什么,就是看你都没有什么自觉请我吃饭,我就跑来讨了,快出来开门吧。”

我一时卡壳,说不出话来。我为什么要请他吃饭?就算要请,也得等我歇过神来再请吧,哪有私自过来讨的?

沧海一粟又在电话里催了,同时门铃也被他按得叮噹响:“快开门,我都站累了,再不开,我就自己开门进来了啊。”

我大惊失色,慌忙跳下床来扯平自己的衣服,嘴里不忘警告他说:“你别乱来啊?我才刚睡醒,你等我两分钟。”

我挂了电话,冲进洗手间查看我的形象,还好,除了头发有点乱,衣服有点皱,眼睛有点肿之外,倒没有其他什么。虽然刚睡醒就接待客人有点不好,可总好过让人家强闯进来吧?话说他真的还有钥匙?

我迅速用手指沾了点水,理了理头发,再整了一下衣领,才不情不愿地去开门。

门外的沧海一粟已经不是早上的沧海一粟了,他此时精神奕奕的,眼睛里含满笑意,没有一丝的疲倦,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过,虽然也属于休闲系列,但格调很不同。

米白色的有领长袖T恤,灰白色的牛仔裤,牛仔裤的膝盖及大腿之处还被专门磨成破洞,这条裤子看上去……很不正经,但配上他刚才无赖的行为,我觉得正好合适。

这时他的手里居然提着一个超市的塑料袋,我看到青菜的叶子从里面露了出来,他居然去买了菜呢,难道他一个人也会做饭?我的目光不禁在他的那袋青菜上打了个问号。

沧海一粟见了我二话没说,便把他手里的袋子一把塞到我的手里,然后他就从我的旁边挤了进来,我想拦都拦不住。于是我强迫自己黑着脸说:“你刚才说什么?你怎么可以留有这里的钥匙?那我这样住着多不安全的?你快点交出来。”

进了屋的沧海一粟没有急着回答我的话,而是毫不客气地从鞋柜里找到男式拖鞋换上了,然后倒在客厅的沙发上舒服地靠着,光靠着他好像还觉得不得劲,他还想拖鞋都不脱就把双脚往沙发上搁,我看得一顿来气,那可是白色的沙发啊,我才住进来几个小时就被人弄脏了,到时他朋友岂不是要责怪我?我冲上去一脚把他的狗腿给踢了下去。我说:“拜托你自觉点行不行?”

沧海一粟才“哦”地把他的姿势坐正。我傻傻地提着那袋重物忘记了放下,却没忘记追再次追问他:“快说,你怎么还有钥匙?看来你朋友对你挺好的啊,还给你多了备几套,还是你自己去配的?”

沧海一粟笑了,他说:“逗你玩的,我怎么可能还有钥匙?如果有,我早开门进来了,哪里还用按那么久门铃?”

我还是怀疑地看着他。

沧海一粟双手举起,作投降状,说:“真的没有!你看我都买了东西来贺你乔迁新居。你怎么可以连这么好心的人都要怀疑?”

我这才想起我还提着一袋子食物呢,于是我顺手把它放在地板上,眯起眼睛盯着他传递出我强烈不爽的信息:什么入伙饭?你以为这房子是我的啊?我不过是租来的,并且只租了其中的一个房间而已。还想我做饭伺候你?门都没有!

“得,这么恐怖的秋波我实在消受不起,最多我把菜都洗好,然后你来炒,总可以了吧?再说你也要吃的啊。”沧海一粟马上站了起来抖了抖,似要把一身的鸡皮疙瘩抖掉,他走到我的身边,把地上的袋子提了起来,熟稔地走向厨房。

我在客厅……呆掉了。

不一会,我的耳边传来自来水敲击水槽的声音,这沧海一粟果真在动手洗菜。我虽然与他在现实里接触不多,但据我多年来与他网聊可以知道,基本上他确定要做的事情,没有半途而废的,所以我也不想和他浪费口水。

我想起我还有行李没收拾,于是我进了房间整理我的东西去。打开皮箱,里面的东西虽然不太乱,但也整齐不到哪里去,衣服,书,相册等等各据一角。

我的手不知不觉先拿起了相册,然后又克制不住地打开了它,里面基本上都是古棉纯的个人照。第一张是她刚出生的时候拍的,那时的她像一个肉团被包在宽大的裹被里,只露出一张小脸和一只紧握的拳头,眼睛紧闭着,还处于一个浑沌的状态,她就是那样毫无选择地来到了这个世界。

我自然而然地坐在床边看了起来,之后是她满月照,她有一双亮若星辰的眼睛,才一个月胖嘟嘟的小手就晓得自然地放在脸庞摆pose。接下来的是……越往下看,我的心便越觉得沉重,因为我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她可爱的声音:妈妈,你看宝宝的表现好不好?

并且在翻的过程中,有我们三个人的合照,我难免会想到她的爸爸。我黯然伤神地合上相册,才略一抬头,却发现沧海一粟正倚在我的房间门口有些深沉地看着我。

看见我望向他,他马上展露了一个笑脸,他说:“我已经把菜都洗好了,劳驾你快点去炒吧,否则就该吃晚餐了。”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这相册我觉得应该找个地方藏起来,于是顺手拉开床头的抽屉,要把它放进去,怎知这里面居然放着有一大套写着日文的化妆品。

我拿起那套化妆品转身对沧海一粟说:“你看,你那朋友这里还有套化妆品在这里,怎么办?”

沧海一粟把手掌放在自己的裤子上漫不经心地擦了几下,似乎有点尴尬地说:“他真的是太粗心了。扔了它吧。”

我看这套化妆品总共大概有大大小小六七瓶之多,虽然看不懂是什么牌子,但从包装上看,价格应该不便宜,就这样扔了多可惜的。于是我说:“他是不是忘记带走了啊?不如你打电话跟你那朋友说说,然后你把它邮寄过去,他也许正等着用呢。”

沧海一粟磨磨蹭蹭半天才见他掏出电话来,他当着我的面按了手机键,手机接通后,他背对着我和手机里的人低声地说话:“哎,是我。就是你那个房子的问题,对,对,现在你的房客问你,那个房间有一套化妆品你还要不要啊?”

我趁他讲电话的期间迅速打开其他的抽屉,还好其他的都空空如也,我又顺势打开衣柜,衣柜里除了一些被子,还有两套全新的男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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