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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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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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收多少?”明知道他们可能是胡来,但我忍气吞声。

听到我问这句,那帮小坏蛋哄地笑了起来,他们互相对望了几眼,还是那个三角眼坏蛋说:“100块。”

敲竹杠都敲到厕所来了,还大年初一的,于是我发火了,我说:“看你们年纪轻轻的,看来你们的书白读了,居然学做坏人,你的父母看见了都觉得丢脸。”

另一个小坏蛋说:“这女的好讨厌!跟我们语文老师一个衰样,老是批评我们。” 他们一听这个同伴这么说,可能觉得也是,于是也火了,纷纷抓起地上的细沙就往我身上扔。

“你们干嘛呢?”沧海一粟大喝一声,迅速来到我的身旁,把我抱在怀里,他用身子挡住那些飞来的沙子。

那些小坏蛋可能见到有男的来,扔完手上的沙子,然后一窝蜂的逃得无影无踪了。

我还背靠在沧海一粟的怀里,他温热的呼吸就在我的耳朵上方,虽然没有直接触及,但我还是觉得发烧。沧海一粟似乎不知道那些人已经走了,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

也许只是十多秒的时间,但我觉得有点久,我扯开他圈在我腰上的手,装作自然地对他说:“这些小孩真坏啊,这么小就会敲诈勒索!还扔沙子!大年初一的,出门不利,真倒霉。还好你来了。”

沧海一粟只是“嗯”了一声,微笑着不多话,他抖着身上的衣服,沙子“沙沙”而落,然后他在旁边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开始抖鞋子里的沙子。

我只是衣服上中了一把沙子,抖一下就没有了。我发现他头发上也沾着细沙,他现在又忙不过来,我便动手帮他拍打,沧海一粟似乎呆了一下,我也没有特别留意,光顾着帮他清理。

“你不是要去洗手间吗?还不快去?”过了一会,沧海一粟忽然说。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问题,便撇下他,急冲冲地跑进去。

···

“我们回去吧,我讨厌这里了。”我和沧海一粟走在路上时,我提议说。

“别为这点小事烦躁,这里还是有可取之处的,等一会儿你会舍不得走。”沧海一粟若无其事地说。

没办法,他不走,我总不能让自己走路回去吧?

我们沿着小山边绕了一大圈,终于来到一处海滩边,靠近山边的地方盖有两三间比较大的联体木屋,有些穿着白衣服的人在那里来回走动。

白色的细沙像细盐一样铺在地上,松软,干燥,踩在上面应该会很舒服。但此刻,沙滩上面用木板铺出一条路来,可能是防止客人的鞋子钻入细沙,这里的主人想得还真周到的。

木屋里,每张桌子都各自立了屏风,因此看不到什么人,但从说话的声音可以推断出这里应该藏有不少人。

海鲜的主打是炭烧和清蒸,沧海一粟告诉我,这里的海鲜任人吃。原来是这样,难怪菜单上没有价格,我相当高兴,觉得占了大便宜,然后对着菜单狂点一通。

这里的东西,他们弄好后,得自己端盘子去拿,有点像自助餐。我对炭烧风味很着迷,所以,我第一时间跑去等着。在那里,我看到我们楼那三条狗的主人,他正端着盘子往回走,他看到我,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和我微笑打招呼。

他走过之后,我好像听见沧海一粟在我背后轻声地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句:“我家的。”

我不明所以,转回头奇怪地问他:“你说什么?”

沧海一粟微笑着说:“没事,有人踩我脚了。”

我有点纳闷,这么宽的地方,人也不算挤,还能踩着脚?只见那个狗主人优雅地转回身,抱歉地笑笑,我才知道原来是他干的好事。

这顿饭我吃得很饱,很满意。

消化了一会,我又有点想去洗手间了,好在这木屋是设有洗手间的,否则再让我跑回原先那个地方,我怕我会消化不良。

洗手间里很热闹,有个小孩子在大哭,我看见一个女子正弯着腰背对着我,扶着她小孩的肩膀,急切地哄着:“宝宝,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乖,别哭别哭。”

我的妈啊,竟然是红茵。我上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吓得跳了起来,抬头看见是我,她才放松地大声说:“怎么是你?”

“我和朋友来这里吃饭呢。”我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剥开,递给她小孩,小孩子看见有糖吃,也不哭了。

“不会是男的吧?难怪我叫你年三十到我家吃晚饭都不来。”红茵揶揄我。

“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急急撇清。

“还想抵赖?你说有哪个男人愿意在大年初一和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呆在一起的?你要知道,你又老了一岁了,你得为自己着想一下。”红茵很老练地说。

我招架不住,正好还没用洗手间,于是索性躲进隔间里避一会。

才在隔间里转了个身,便听到红茵在外面怪叫:“天啊,宝宝,谁叫你在洗手间里吃东西的?”

我全身一抖,完了,刚才光想着让他别哭,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种环境下不适宜吃东西呢。

“美眉,我们在外面等你啊。”红茵隔着门对我说,也不等我回话,先一步抱她宝宝走出去了。

我倒情愿她们正好有急事,赶快回家去。

待我出去时,没有看到红茵在外面,我松了一口气,正想走回自己的桌子,却见沧海一粟从男洗手间出来。

“我们到海边走走吧。”沧海一粟走近我身边说。

能离开这个事非之地最好,我连忙点点头,三步并作两步恨不得插翅飞出去。可是,我们才走出木屋门口,红茵便在后面叫住了我:“美眉,你等等。”

我暗暗跺脚,但又不得不停下来,转身微笑。

红茵此时只有一个人,想来她孩子让她老公带着吧。她来到我们身边,眼睛却向沧海一粟身上扫瞄,仿佛是想探测一下该男人是何种类别。我不得不硬着头皮介绍说:“他是我的朋友,叫杨……杨……”我卡住了。

沧海一粟自然地伸出手去,接着我的话说:“你好,我叫杨聪,你一定是美眉的闺蜜,以前常听她提起你,说非常的羡慕你。”

“以前?”红茵象征性地和沧海一粟握了一下手,然后转眼看我。

我怕沧海一粟会乱说话,于是让他先出去等我,沧海一粟走后,我便把红茵拖到一个角落里。

“你居然连我都骗了。”红茵苦着脸,摆出一副受骗上当的表情,“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快说。”

我只好把关于沧海一粟的事情大略说给她听。

红茵听得两眼放光,她只差流口水了,她说:“认识都快7年了?这么痴情的男人,为什么上天不派一个给我?”

我没好气地说:“上天不是已经给你一个了吗?”

“也是。”红茵马上摆正心态。“那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就因

 57、第五十六章 。。。

为他以前女人多多?怕以后他会恶习不改?但看样子我觉得他应该已经改过自新了,这类男人……专一起来,可能会比很多男人都专一。”

“理论上是这么说,但实际谁知道?”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我害怕自己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久了他可能还会故态萌发,这种伤害女人受过一次就够了,我不能再让它重演。”

“杞人忧天。”红茵很快就给我下结论,“按你这种想法,人干脆就别吃饭了,因为吃饭也会噎死。我看刚才那个男人看你的眼神那么温柔,我觉得如果你错过这个人以后肯定会后悔的。做人不要有太多顾忌,你好好想想。”

···

告别红茵后,我沉默不言地回到沧海一粟的身边。外面的海风很大,很冷。我们随意地走着。

沧海一粟侧头观察了我一会,然后关心地问:“怎么了?闷闷不乐的,你那闺蜜说你什么了吗?”

“没什么。”我只能这么回答。

“那我们回家吧,这里太冷了。”沧海一粟很自然地拉着我的手,把我拉转一个方向。我在内心暗暗斗争了一会,终于还是觉得甩掉他的手这种事情太伤人,所以还是不要太计较吧……又不会少块肉。

沧海一粟把我的手握得很紧,属于他的暖暖温度,沿着我的手心,快速地传达到我的脑神经,让我觉得……似乎现在的天气也并没有那么冷。

···

回程又是颠沛不堪。可能我在红茵处受了点惊吓,再加上吃饱后吹了点冷风,所以上车没颠一会,我便觉得有些不舒服,清口水直冒,有点想吐。

“怎么了?”沧海一粟发现我神色不对,伸手在我的额头上摸了一下,然后有点自责地说,“有点冰凉,真不应该叫你到海边走。”

我不敢开口回答,怕牵动内心的不适,只是歪着脑袋,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直到很久很久……

朦朦胧胧中,我看见我在天空飞,眼前刚好有只漂亮的小鸟,色彩斑斓的羽毛,金黄的小嘴,使我产生据为己有的想法,我赶上前去,出手如电,一下子就捉住了它的双翅,小鸟拼命扑腾,却怎么也飞不出我的五指山,我潇洒地翻身着地,得意地笑。

笑着笑着就醒了,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沧海一粟近在咫尺的脸,我的手正捉着他的手臂。我心里一惊,急忙后退,才发现,我和他站得很贴,我的腰正被他紧箍着,后退不得。

我大窘,眼神躲闪。

沧海一粟并没有识趣地放开我,而是不耐烦地训我:“不舒服还老实点!”然而下一秒又坏笑起来,“刚才笑得那么开心,是不是梦见我了?”

我无力地做了个晕倒的表情,胃里感觉一阵翻滚。

扫了一眼四周,原来我们已经在电梯上,电梯已经升到16楼,很快就到家了。敢情我刚才睡着了,是沧海一粟把我抱进电梯的。

我暗暗的擦了把汗。刚才所谓的翻身落地,极有可能是因为我乱抓,导致沧海一粟抱不稳才掉我下地的。

“好了,我自己会走。”我扯开沧海一粟的手臂,离开他顽强地站稳。

沧海一粟由得我站着,只是电梯到了的时候,他再次不经我同意就把我横抱出去,让我好难为情!

我窝在他怀里又不好挣扎,因为那样会更难看。

沧海一粟没事人一样,好像完全感受不到不适,他把我抱到门口,也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就自然地扯过我的包包搜索我的钥匙。我纳闷,到底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让他认为我们已经这么不分彼此了?

接下来几天,沧海一粟对我越来越暧昧,本来我好好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便挤过来在我的身边坐着,然后慢慢地,一点一点蚕食过来,当我发现的时候,他好象已经贴在我的身边有一段时间,再把他推开已经迟了。

于是演变成只要我每次坐下来看电视,他都会紧紧地跟我靠在一起,电视看了一半,他还会检查一下我的手,发现冷了,他就会帮我暖暖手。开始我还有些不习惯,但想起红茵的话,而且……看在他还算暖和的份上,我也就默认了……

我那些零食也排上了用场,沧海一粟吃得很多,通常他吃了三块,才偶尔,给我塞上一块。牛肉干猪肉干很快一扫而空。

我瞪他的时候,他无辜地表示他可以肉债肉偿,惹得我乱揍他一顿。他看我急了,就表示可以多给我干活以作赔偿。所以现在,我除了动手炒一下菜之外,其他的杂事全归他干,我觉得这笔买卖还很划算。

……

……

年初五这天,我们吃过午饭后,他在厨房洗碗,我坐在沙发里嗑瓜子。忽然门铃响了,我过去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快递公司的,有一份沧海一粟的快递。由于他正在洗碗,所以我代他签收了。

我掂了一下快递封,不重,从凸起的形状看,像是小本本之类的东西。我拿着它走到厨房对沧海一粟说:“哎,有你的快递呢。”

沧海一粟有些意外,接着连忙解释:“啊?可能是上次我让人家给我寄的发票吧,我朋友这里的地址比较固定,所以我让他们寄到这里来了。”

我自动忽略这个问题,开玩笑地说:“这看上去不像是发票,说不定是艳照呢,老兄,你可能要开桃花了。”

沧海一粟显得有些着急,他赶紧澄清:“绝对不可能是什么艳照!你可以拆开来看看。”

看他当真,我有点不好意思:“别激动,我说着玩的,就算是真的艳照,也无所谓啊,你还怕她们不成?”

沧海一粟立刻把抹布往边上一扔,冲干净手上的泡沫,然后走过来,从我手上拿过快递,“嘶”的一下就把封口撕开了,他从里面掏出一张喜帖来。

沧海一粟用掌心托着那张喜帖,笑眯眯地伸到我的眼皮底下,他说:“看吧,真是‘艳照(艳兆)’,不过是别人的。我可能要破财了。”

他当着我的面打开喜帖,然而只一秒,便又合了起来,原本笑眯眯的脸变得面无表情,就像是石头投入湖后波澜荡漾开去之后又回复的平静。他似乎还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把喜帖折成几折揣在自己的衣兜里。

我觉得沧海一粟的行为很怪异,忍不住问:“好好的你干嘛把喜帖弄坏?是不是新娘结婚了,新郎不是你?”

沧海一粟抿嘴皮笑肉不笑地回了我一个笑容,他说:“没有的事,只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结婚了,无所谓的。”

虽然沧海一粟否认,但我总觉得这里面包含深意。你说如果真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会给他寄喜帖??听他刚才的回答,我觉得给他寄喜帖的似乎是个女人。

想到此,我有点不快了。

我想,即便我们现在不是恋人,但好歹也算知己吧,为什么有心事也不愿意拿出来和我说说?说明我在他心里面也不咋的。

念及这些,我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也不管沧海一粟还站在我的跟前,话也不再多说,华丽地转身走掉,连沧海一粟问我“你干嘛呢?”也置之不理。

我躲进自己的房间生闷气,越想越觉得沧海一粟不好,我还以为我们的关系固若金汤,未想却不过是豆腐渣工程。

他整个人藏有太多秘密,让人穷其一生也发掘不完。哼,谁稀罕他虚情假意的示好?我要的是忠诚、积极、有爱的男人。

我还是赶紧走吧,这种状态再多撑几天也没有意义,趁一切还好的时候急流勇退,还能让人怀念一些。

这么想着,我便开始收拾衣物了。住了近一年,东西也没有多出什么,还是像当初那样一个箱子就能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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