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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拉无声的笑了笑，带着自嘲和无奈，她在之前的独白里用上了自己会的所有语言，英语、法语、汉语、西班牙语等等，连仅会一点的希腊语、瑞典语以及希伯来语也穿插其中，对方听不懂是很正常的。她其实只是想发泄一番罢了。
“就这样吧，神父。”少女轻声说道，起身准备离开。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能听出来你在为过去和将来烦恼。”隔壁神父那温和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上帝告诉我们，无论多么值得留恋，过去的始终已经过去了，希望只会在明天。我们需要做的是，在为昨天负责的同时，更要为明天负责。”
安吉拉怔住了，坐回椅子上呆了半晌，最终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谢谢。”
跟着头也不回了出了忏悔室。
除了教堂后安吉拉飞快地走着，一刻都不停留，走出老远已经看不见教堂后才逐渐放慢了脚步。
在为昨天负责的同时更要为明天负责？少女在心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良久之后抬起头来看向还剩落日余晖的天空。
其实，自己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只是想做个了断吧？
第172章 来来去去
随着吉伦希尔和莱杰的那个吻，两人算是彻底放开了，接下来的拍摄速度比起之的一个月至少快上一倍，安吉拉的“调教”和“折磨”的效果由此彻底发挥了出来。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惊讶的发现安吉拉变得沉稳了许多——该斥责的还是要斥责，该讥讽的还是在讥讽，只是肢体语言不像之前那样张扬了。
一个好兆头？天知道，所以大家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到了7月底的时候，电影的进度却因此完成了接近二分之一。
吉伦希尔和莱杰在放开后固然发挥得不错，米歇尔在进入状态之后也不落下风。虽然她比莱杰要小上一岁，但是演出经历却和莱杰不相上下。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怎么样，可她从接下角色起就一直在揣摩，加上安吉拉不断为她解说和讨论，最后出色的把握住了这个同样内敛的女性角色。可以说进度能加快她同样功不可没，安吉拉也在暗地里直呼捡到宝了。
不过这种势头随着莎拉在7月最后一天到剧组报道后又开始减缓，说起来莎拉应该是几个人当中年龄最大也是最为出名的演员——从97年《吸血鬼猎人巴菲》开播以来，她连续数年垄断全美少年票选最佳电视女主角，在青少年当中有很高的人气。
然而不知为什么大多数时候她在镜头面前都给人一种微妙的不合适的感觉，不反复拍上二、三十次似乎就找不到感觉。几乎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包括莎拉自己，这让人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要说演技不好，《咒怨》中虽然有些花瓶的嫌疑，可《美国丽人》和《致命性游戏》里的表演却是让人眼睛一亮；要说配合不好，她当初可是跟吉伦希尔和莱杰他们共同练习过骑术；要说态度不好，她不仅特意练习了德州口音，还曾三番五次因为自己表现差劲而向大家道歉。
“抱歉，安吉。”莎拉取下自己的女式牛仔帽，有些烦闷的对安吉拉说道。
“没关系，休息一下好了。”安吉拉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胳膊，对大家挥手示意暂停。
在和助理们交流了下意见商讨了几个细节后，少女才回到坐在椅子上默默喝着水的莎拉身边：“别给自己太多的压力，之前你和杰克的对手戏也不是很不错吗？”
莎拉微笑着耸耸肩没有说话，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像是挤出来的。摩挲着下巴看了她半晌，在莎拉露出一丝不自在后安吉拉才凑到了她的耳边：“你还在想她，对吗？”
仿佛被水呛到了似的莎拉连咳几声，抬起头来有些牙痒痒的瞪着安吉拉但随即又变成了无奈和颓然，偏过脑袋支吾地说道：“没有，我已经调整好自己的心情了。”
“别想骗我，莎拉。”安吉拉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扫了眼四周见没人过来，才看着莎拉继续说道：“别忘了，我们可是合作过的，而且我也算是你们的见证人。”
这句略显戏谑的话立时换来莎拉有些恼怒的眼神，安吉拉赶紧挥了挥手让自己变得正经一点：“坦白地说，我对你们两个都还算了解。米娜可能稍微多一些，毕竟我和她合作过两部电影，和你只能算一部半。但我知道你们两个虽然都有些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也都是那种不服输的人。对于你们的感情我不好插嘴，我只问你，你试着努力去挽回了吗？”
莎拉张开嘴又闭上，迟疑了两三秒确定安吉拉不是在开玩笑后，才有些意兴阑珊的耸了耸肩：“试过如何？没试过又如何？”
“嘿，这可不像是莎拉该说的话！”安吉拉竖起手指认真的摇了摇。
“无所谓，”莎拉烦躁的一挥手，“我知道我要什么，有些事情不能勉强……”
她说着忽然抬头看向安吉拉：“要不，我们来一段新感情怎么样？”
“我们？新感情？”安吉拉瞠目结舌了好几秒钟，才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到底在想什么，莎拉？什么叫做我们来一段新感情？”
“如果在这之前，我可能对年初的报道还有所怀疑，但是现在……别想骗我，我的直觉还是很灵敏的。”莎拉说着忽然又烦躁地拍了拍脑袋，“该死的，我忘了你已经有情人了。”
“好了，莎拉，好了，”安吉拉暂时也不想就自己的性取向解释什么，她抓住了莎拉的手，“别说傻话了，我还是问你，你真的有试着努力挽回过吗？”
莎拉沉默下来，安吉拉则继续说道：“你冷静的和米娜谈过吗，莎拉？听听你刚才的话有多少是真心的？又有多少是因为失落？”
说道这里少女微微有些出神，干脆的不再遮遮掩掩：“我很明白那种感情，因为在生活打开了另一扇窗户而美好而无法忘怀的强烈的感情。无论如何，你都不应该在尝试各种可能的挽回手段之前放弃！”
良久之后，莎拉看着远处轻叹了声：“似乎……已经没有机会了。”
“会有机会的，只要你把握得住。”安吉拉信誓旦旦地说道。
虽然拍摄的进度再次变慢，可安吉拉对此并不在乎，反正早就有心理准备了。能按计划的进度完成是好事，延迟几周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影片达到她要的效果。同时她还可以更加细致的揣摩那些镜头语言，因为前世，她更容易理解这种含蓄的风格。
即使进度再慢也比头一个月要好得多，莎拉在有些时候状态还是不错的，而且安吉拉口中的机会也很快到来了。整部电影的女性角色可不少，除了两位男主角的妻子外还有好几个女配角，比如在恩尼斯离婚后和他约过会后来因为不理解不明白而分开的女性角色，而安吉拉找来出演这个角色的则是米娜·苏瓦丽！
很难形容莎拉和米娜在片场相遇时间发现对方的表情，虽然因为周围有很多人彼此只是淡淡打了个招呼，可始作俑者的安吉拉却是将她们细微的表情变动尽收眼底。
不过安吉拉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种事情不是她可以插嘴的。所以，将米娜骗过到剧组中来——在给米娜发出邀请的时候，安吉拉根本没有跟她提过主要女配角之一是莎拉——是她现在唯一可以帮的忙，至于两人会发生什么事她就管不着了。
因此从米娜抵达剧组开始安吉拉无论走到哪里，至少都有一个人跟在身边，艾莉婕或者梅维丝。所以即使莎拉和米娜想私下抓住她问个清楚也不可能，而且有好几次两个人同时出现在安吉拉面前，结果彼此间既尴尬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能不能抓住机会，就看你了，莎拉。安吉拉在心里如此说道。在邀请米娜出演这个角色的时候，她就已经旁敲侧击过了。虽然米娜现在的确在跟詹妮弗·洛夫·海维特约会，但两人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分手并不能确定，不过要说米娜在分手上面有多心甘情愿也不见得，所以安吉拉才会对莎拉说了那么多话。当然那些话到底是说给莎拉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又或者二者皆有，那就只有安吉拉自己清楚了。
这样带来的意外效果是，莎拉在拍摄中越发的投入而米娜也演绎得非常认真，于是拍摄进度相对加快了不少。因此，原本应该在8月中旬到剧组报道的某个人提前数天来了蒙大拿，而且刚好和另外几个不速之客撞了个正着。
“嗨，曼妮，真高兴见到你。”安吉拉张开双臂和从机场出来的斯嘉丽大大拥抱了个。
“我也是。”斯嘉丽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安吉拉，虽然没有别的表情可搭在她肩头上的手却稍微用了点力。
“怎么了？”觉察到她的异样后安吉拉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第一次和你合作，难免有些紧张。”斯嘉丽笑着松开了手。
“嘿，说什么傻话，当初我们在《捉迷藏》中可是演过对手戏的！”安吉拉嗔怪的轻轻敲了敲对方的胳膊。
“你都还记得？”斯嘉丽露出惊讶的目光。
“当然，我记得我们之间的每一件事！”安吉拉不悦地说道，显然对斯嘉丽怀疑自己感到不高兴。不过她随即又收起了不悦，看了看四周后挽住斯嘉丽的胳膊往已经准备好的车子走去：“好了，还是到车上再说吧。”
“坦白地说，当我知道你答应这个角色的时候真的吃了一惊。”在巴克特发动汽车后，安吉拉用一种好笑的口吻对斯嘉丽这样说道。
这是个没多少戏份也不算重要的角色，恩尼斯的女儿。虽然随着拍摄莱杰出色的把握住了中年的恩尼斯的感觉，并且在化妆师和造型师的帮助下外形也没有毛头小伙的青涩，可要是找个和他相差无几甚至可能比他还大的女演员来演女儿，那未免太扯了点。
但是要找个十六、七岁演技出色的女演员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安吉拉曾考虑过琳赛，可因为年龄小了点而放弃。左思右想她干脆把这个角色的选角工作丢给了剧组，反正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演员大不了到时候修改戏份，让女儿这个角色变成花瓶好了。
然而当剧组将演员名单交到安吉拉手里后，少女顿时被雷得浑身麻麻的。天知道负责选角的家伙怎么联系到斯嘉丽的，天知道斯嘉丽怎么会答应下来的。而且那个时候合约都已经签了，安吉拉就是想改也改不了。
“为什么？”斯嘉丽挑眉问道，“觉得我演不好？”
“当然不，我只是觉得以你的演技，出演这个角色简直是浪费。”安吉拉有些夸张的挥了挥胳膊。
“我只是想要……试着和你合作而已。”斯嘉丽低声咕哝了句。
只听清后几个词的安吉拉却想到了刚才的话，随即点点头：“要说第一次合作也没错，是第一次我当导演，你当演员的合作，很值得纪念呢。”
不等斯嘉丽说话，她又夸张的叹息了声：“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只要你愿意的话，我可完全以为你写个剧本，可你就是不松口。”
“我只记得上次你对我说，有个同性恋角色可以让我试试，”斯嘉丽忽然轻轻哼了声，“可到头来你却自己出演了。”
“有吗？什么时候？”安吉拉顿时开始装聋作哑。
“什么时候？”斯嘉丽斜了她一眼，“在薇薇的签售会后，你性骚扰我的时候！”
“嘿嘿嘿，你不觉得……这话很……”安吉拉露出古怪的神色，如果现在不是在车里，如果不是前面坐着巴克特和梅维丝，她说不定已经大叫起来。
“很什么？难道不是这样吗？”斯嘉丽倒是很无辜的一摊双手，“媒体们不是都在说，天才小姐既执导同性恋电影又出演同性恋角色，很难说不是同性恋。”
这个家伙！安吉拉咬了咬牙，当初怎么会想着向她吐露实话？！就在她想着要怎么修理对方的时候斯嘉丽却隐蔽的对她做个手势，加上对方那询问的眼神，安吉拉愣了几秒钟后随即明白了她想说什么，跟着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起来，迟疑了下才同样隐蔽的回了个手势，而意思是：没什么，别多想。
斯嘉丽微微蹙起眉头还想问什么，可安吉拉随即转换了话题：“说实话，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有三位熟人今天上午也刚好到蒙大拿来了。”
“熟人？是谁？”见安吉拉不想多说，斯嘉丽也没有追究下去。
“还能是谁，新任的美国甜心、可爱的乡村少女以及要发新片的摇滚小魔女。”安吉拉叹息着摊开双手，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忧虑。
车子很快回到了考特利镇的剧组驻地，刚刚挺稳，某个之前被安吉拉称呼为“可爱的乡村少女”的家伙就大呼小叫的跑了过来。
“欢迎来到蒙大拿，曼妮！”琳赛扑过来和斯嘉丽抱了个结实。
自从《乖乖女是大明星》上映后，观众们就亲切地称琳赛为“甜美可爱的乡村女孩”。虽然琳赛一再宣称自己不是田纳西州人，但电影中那可爱的样子打动了很多人的心。
“我就知道，你会一如既往的热情，琳赛！”斯嘉丽同样笑着抱住了女孩。
安吉拉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这两个家伙为什么会如此谈得来？就因为自己的出现？
接着和斯嘉丽拥抱的自然是艾薇儿了，97年的时候安吉拉可是带着还在努力练习音乐的薇薇，专程到蒙大拿来探斯嘉丽的班了的。
“真没想到你会来，安吉告诉我们下午要去接你的机时，我还以为她在开玩笑。”蹦蹦跳跳着的艾薇儿这样说道，旁边的琳赛则一阵猛点头：“我们约好一切到蒙大拿来，只是想过来看看安吉的，没想到你也来了，真棒！”
“很抱歉，亲爱的，我到这里来不止为了探班，我还要向某个放我鸽子的人讨债！”艾薇儿纠正的说道，同时将眼神移向了安吉拉。
不过琳赛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显然不相信薇薇的话。于是艾薇儿双手环抱鼓起眼睛瞪住了琳赛，而琳赛则用同样的姿势回瞪，两个少女都留着一头漂亮的长发，金棕色和红棕色在阳光下相互辉映，一个穿着标志性的黑色长裤、帆布鞋和白色短袖体恤，另一个穿着淡蓝色短袖连衣长裙加小凉鞋，各有风采却又相得益彰。
“你们真有默契，谁都学不来。”斯嘉丽一边用揶揄的口吻说着，一边向刚刚走过来的杰西卡挥手打招呼，眼中飞速闪过复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