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剑香车千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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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剑香车千里花-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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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仙子一见这小叫化来到,怒火更炽,尖吼道:“这事你管不着,我非要杀死这淫徒不可,他把我害苦啦。”

符小娟一面闪过,一面笑道:“我的好小姐,你怎么这般寡情呀?刚才还亲亲热热的,为什么现在竟要挥剑杀我呢,”

凌波仙子愈怒,剑似长虹,一味的猛攻,状类疯虎一般。

百毒尊者赶来找寻继光,实在重大的事情,见她一味的纠缠,把正事都忘了,心里大不以为然,倏地往前一纵身,呼的一掌把凌波仙子的短剑震斜,沉声喝道:“目前风云正急,你们怎的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闹意气?此人乃是白衣罗刹姑娘改装,替你解衣疗伤也是事非得已,况且同是女儿身,有什么大不了的?”

百毒尊者以前辈身份出面镇压此事,果然收到了效果,凌波仙子经他一喝,脑筋也已清醒过来,不过对方虽是女身,但那“白衣罗刹”四字太过刺耳,她记得雾美人曾经提过遇到罗刹或者宫主们,便没有她的好事等话,她既冒充武继光,想必就是此人了,当下倏发一声冷笑道:“白衣罗刹我认识你了,以后我再和你慢慢算这笔账。”

第十八章峰回路转又一村

原来四海神偷和百毒尊者进入黄山地区后,立刻觉出情形大异寻常,竟发现黄山地区突然来了许多平常少见的高手,二人也曾或明或暗的和这群人试过招,觉得这批人个个武功不弱,猜想必是金蜈宫来的,只不知他们意向如何?

于是,二人分工合作,四海神偷负责外围联络,百毒尊者调察内圈,凭着他俩的武功,经验与机智,对金蜈宫此次的全盘计划,已有一个大致的轮廊,发觉金蜈宫已在这黄山地区,布下了一个极其可怖的陷井,也可以说是一个疯狂的屠杀计划。

继光听完这些话,突然问道:“你可曾发现他们落脚的地方?”

百毒尊者沉吟道:“黄山周围广阔数百里,而且他们个个武功不弱,来去如风,说来惭愧已极,老夫迄今未曾找到他们落脚之处。”

继光点头道:“二哥不必为此烦脑,武林七派的高于已全部来到,而且元元大师和天龙道长、绿林圣者等都已出山,想未必有妥善办法。”

百毒尊者哈哈狂笑道:“一群徒负虚名之辈,量来成不了什么大事,也许近日金蜈宫故意在黄山造成许多凶杀,目的便为引出他们来,以期一网打尽呢。”

说完倏然笑声—敛,一脸庄容的道:“此次黄山之会,不啻正邪大决战,老夫认为胜负关键完全系于大哥—人身上,我们可得注意。”

继光不禁笑道:“二哥你太把我抬举啦,中原武林济济多人,那还用得着这后生小辈出头?”

“事实确是如此,信不信由你,再说有许多人都是冲着你才来的呢,譬如赤地千里符风,四海神偷和老夫,若不是你的关系,谁有精神来管这闲事?

继光觉得这倒确是事实,忽又问道:“二哥,你找我就是为了谈这些话?”

百毒尊者长叹一声道:“实不相瞒,二哥栽跟头啦!”

“什么人有这本领能使二哥栽跟斗?”

“近日黄山突然出现一个神秘人物,此人行踪飘忽,武功之高远在金蜈宫一般高手之上,老夫数度追踪,均被他丢脱,有一次竟几乎伤在他的掌下。”

“可曾看清他的面貌?”

“说来惭愧,老夫竟然连面没有见过,只觉他似是书生打扮,年纪很轻。”

继光愤然一拍大腿道:“必定是他。”

经继光这一提,百毒尊者也猛然省悟道:“一点不错,除他没有别人。”

他俩这一打哑谜,却把白衣罗刹急坏了,拉着继光急急追问道:“你们说了半天,到底是谁嘛?”

继光遂把宣城见金雪痕,几乎被暗算的经过说了一遍。

符小娟嘴一撇道:“我就不信这个邪,有机会我必定要斗斗他。

百毒尊者瞥了她一眼,仍然面向继光道:“此人即令不是金蜈宫主人,也必是金蜈宫的重要人物,否则不会与你我作对。”

继光沉吟道:“事很难说,好在离论剑剑期只有三天了,到时间便可水落石出。”

百毒尊者点头道:“不论怎样,总望小心为是,我和老偷儿还有个约会,明天再见吧!”

说完纵身跃去,继光这才有时间转过身来和符小娟说话,但符小娟却又作怪得很,倏然拉着那书生的手道:“伊兄,我们也走吧!”

抬起玉手向继光招了招,双双纵身没入一片夜幕中,继光不禁一怔,他对符小娟绝无绮念,但人就是这种怪东西,他对小娟的感情,平时绝无法觉察出来,这时见她和伊人牵手,俪影双双的驰去,心里不期然地兴起一种怅然若失之感,好象失落了一件心爱的物件一般。

一个人怔怔的站了半响,方才霍然警觉,暗道:“我这是干什么呀?”

正待转身高去之时,蓦然——

一阵衣袂飘风之声传入耳内,他此刻内功已届通玄之境,十丈之内,风吹草动的细微音响,均难瞒他灵敏听觉,立时伏身凝神,向前看去,只见一条黑影快逾飘风,疾若飞矢的向前射去,所行的方向,正是绿林圣者等歇脚之处,不由心里一动,跟着脚下轻点,人已如一缕轻烟般尾随追去。

他的轻功妙绝武林,但却无法赶上此人,心里不禁暗骇道:“此人到底是谁?看样子武功比我还要高出一等呢。”

于是,一种争胜之念倏生,丹田猛一提气,速度陡的加快,疾加箭矢的飘空疾射,前面那人似有所觉,猛的一回头,隐约之间似乎是一个白面书生,继光这时刚好身在一片黑影中,并未被对方所发觉。

那人没有发现什么,便又继续前进,他二人,一追一逐,顷刻间已到达那座隐秘寺院,那人对这寺院似乎十分熟悉似的,毫不迟疑越墙而入。

因为寺院之中都是熟人,故继光也不加思索的飘身进入,不料,就这一转眼间,那人已不知去向,他明明看见这人进入,怎肯放过?猜想这人必已进入了后殿,于是,又纵身往后殿赶去,但后殿也是静悄悄的,只有静室之内有灯光射出,心道:“莫非进静室去了?”

遂又迈步往静室走去,刚刚没有跨二步,蓦然静室门大开,元元大师由里大步走下出来,沉声道:“什么人擅闯静室?”

继光唯恐引起误会,忙高声道:“在下武继光。”

由静室继续走出的天龙道长,突然望着静室门板上惊诧无比的道:“咦?……”

大家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门格上赫然钉着一块金牌,牌下并附有一张字条,绿林圣者立时出声惊呼道:“金蜈令!”

伸手把那张字条取下,朗声念道:“字示元元、天龙、绿林圣者知悉:汝等阴谋吾已尽悉,姑念尚未采取行动,暂行饶你等不死,令到之日应立即离开黄山地区,如果违令不行,立时便有杀身之祸,届时莫谓言之不预也。

金蜈宫主人谨白月日

元元大师看后,倏然双目露射精芒,逼视着继光道:“小施主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久。”

”可有同伴同来?”

“同伴倒没有,但我是追踪一个人来的。”

“可曾看清是什么人?”

“此人行动快若飘风,昏暗中不曾看清。”

“那么人呢?”

“追入寺内便不见了。”

元元大师哈哈大笑道:“只怕不是这么回事吧?我等计划缜密异常,金蜈宫何以会知道?这事只怕施主难于脱离关系。”

“难道大师疑心在下有泄露之嫌?”

“哼?不仅有泄露之嫌,只怕这块金牌的来历,你也难脱嫌疑呢。”

继光不禁色变道:“大师齿德俱尊,何以说出这种话来?”

绿林圣者唯恐他俩说僵,忙接口道:“老夫深信武少侠的为人,大师切莫从这方面想。”

元元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还记得太岳庄主之事?此人亦属地灵门,实不可不防,再说他此次单身前赴漠北,竟仍能安然回来,尤使人发生疑窦,想那金蜈宫高手如云,怎会令他全身而退?”

继光听后,心里气愤异常,但却不愿置答,天龙道长也对元元大师这项猜测,觉得不尽情理,故意面对继光问道:“武少侠对此事可有什么辩答?”

继光仰面冷冷一笑,没有做声。

元元大师又复冷冷哼了一声道:“此事甚是明显,静室之内尽是高手,门外来人焉有不发现之理?老衲一闻门外有声响,便立刻飞出,而他也不过刚从静室跃到殿上便被老衲喝止,不是他是谁?”

这实在是一个极难解决的问题,尽管有一部分人不信是继光所为,但元元大师乃少林唯一仅存的长老,他既一口咬定,便由不得人不信了。

只有峨嵋罗浮子肚里雪亮,他曾和继光并肩与金蜈宫拼斗,深知继光的为人,立时挺身而出道:“贫道可以保证不是武施主所为,我等还是从速商谈正事吧,莫为这小事乱了章法。”

元元大师冷冷道:“内奸不除何以攘外?此事必须先行弄个水落石出。”

继光万料不到跑到这里遇上这种麻烦,气愤之下长笑一声道:“金蜈宫阴谋残杀武林各派之人,本不干武某之事,只因武某不愿眼看许多人无辜故杀,才千里奔波赶来黄山,老实说,武某若有不利武林各中派之心,何用借金蜈宫之力?你们也大以把武某小看啦!”

这席话说得极其露骨,也狂傲之极,意思就是说,倘若我要存心对你们不利,以我一人就行啦。

元元大师为少林前辈,生性执拗,偏见极深,这也就是他不能接掌门户的原因,听完继光这番话,一腔无名怒火直冲脑门,白眉一掀,高宣一声佛号道:“好狂的东西,胆敢当着许多前辈面前,如此无礼,若不令你受点教训,那还得了。”

倏地大袖往前一拂,一股无声无息的无相神功,已泰山一般往前缓缓压到,此老性如烈火,出手便用了全力。

继光冶冷一笑,暗中也把两极混元真气凝聚,漠然屹立,对他猝然发动的这一式,根本视若无睹。

蓦然……

斜里一人高减道:“使不得!”

跟着一股柔风骤起,迎着那股无相神功一截,轰然一声闷响,元元大师不自主的连幌了两幌,来人也袍袖飘飘,撤后半步,却原来是天龙道长,满面凝重地对元元元大师把手连摇道:“大师暂请息怒,贫道深信这金蜈宫令确是金蜈宫来人所钉,武少侠不过是刚巧遇上罢了,我等还是商量正事要紧。”

元元大师见大家都异口同声替继光辩护,心里也知事有蹊跷,但一眼瞥见继光那副冷傲之态,心里的怒火又起,不禁嘿嘿两声冷笑道:“即令不是他所为,象这种狂妄小辈,老衲也必须使他吃点苦头。”

突然檐头一人冷冷接口道:“狂妄的恐怕不是我大哥,而是大和尚你吧!”

呼的一声,一个满面阴沉的老者,飞鸟般落到了继光身旁,转头对继光道:“若果我老毒物是你的话,才不管这些闲事呢,别理他们了,走吧!有人等着你呢。”

在场的人一见这人来到,不禁暗暗惊奇道:“这只老毒虫怎的会叫他大哥,真是怪事。”

百毒尊者乃是江南有名的百毒之祖,谁也不敢轻易招惹,这时突然出现,等于奇峰突起,元元大师性子虽然执拗,也不敢无故为本门引来无穷后患,当下低宣一声佛号道:“老僧年登八十,岂屑无故向一个后生小辈找麻烦,尊者切莫误会,实是事情太过可疑了。”

百毒尊者却不答理他的话,复又对继光问道:“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位大和尚疑心我和金蜈宫有来往,泄露了他们的机密。”

檐头倏又一个冷冷接口道:“有这等事情?早知如此,我和老毒物何必风餐露宿去吃那许多苦头,依老偷儿看来,这年头好人难做,干脆去他娘的蛋吧,咱们哥儿们黄鹤楼上看翻船不好么?”

一阵风声飒然,一个黄衫怪老头儿已随着话音射入殿内,大伙儿见后,不由又是一惊,认得这怪老头儿是江湖有名的“四海神偷”。

绿林圣者怕事情越弄越恶化,忙拱手哈哈一笑道:“神偷兄和尊者都已插手此事,实是中原武林之福,刚才元元大师和武少侠只不过是一场小小误会,咱们里面再谈吧!”

四海神偷冷冷一笑道:“老偷儿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和你们打哈哈,实告诉你们吧,不用硬派人家泄了你们的机密,你们已经自已从窝里反啦!哈哈……”

话落一拉继光道:“大哥我们走吧!”

呼的身形梭起,犹如三支腾空急箭般射出了大殿,元元大师怒喝一声道:“都与我回来!”

纵身便待拦阻,却被天龙道长挡住道:“算啦!听那老偷儿的口吻,似乎七大门派中已出了奸细,这事倒不能不查呢。”

元元大师冷笑道:“听他一派鬼话,七大门派戒律森严,收徒极严,怎会有这等事情发生?”

紫虚上人自出静室以后,便一直垂眉合什站在那儿,未发一语,此刻倏然双目睁开道:

“此事切勿等闲视之,贫僧方才于静室之时,心灵便起征兆,何以今天从早到晚,不见门下弟子前来报告消息?”

凌风道长慨然一叹道:“不是上人提起,贫道倒把此事忘了,我等只顾在此参禅打坐,一切事情委诸门下弟子办理,这一来真个变成聋瞎了。”

这时大家都已意识到事态果已严重,连素以固执闻名的元元大师也不再说话了,就这时刻,蓦然……

檐头传来一阵阴森森的冷笑道:“凡属来到黄山的人都已身登鬼录,你等如果惜命,此刻滚走还末得及,如再固执,妄图与金蜈宫顽抗,那就一个也别想活命。”

罗浮子大喝一声道:“什么人?”

纵身疾向檐头扑去,但听一阵阴森森的怪笑声起,来人幌眼已到了数十丈外,罗浮子竟然扑了一个空,落下地来不由面面相觑,凌风道长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目视罗浮子道:

“照此情形看来,黄山之会胜负实难预料,金蜈宫虽然处处施用恐吓,未必尽属夸张之词,我等此后采用什么手段对付?”

罗浮子举目向元元大师,天龙道长等一扫,轻叹一声道:“此次之失着,实系我等太过托大之故,贫道之意,不如金蜈所说,今晚便即撤离黄山,就便察看一番门下弟子们的动静,然后出其不意由北山口再行登山,金蜈宫或误以为我等真个被其吓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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