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带尴尬的说：“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见我坚持，罗亦聪的眼神也黯淡了下来，“呵呵，你和我一朋友长的挺像。”
“是嘛？那真是荣幸。”为了不让罗亦聪继续怀疑，我只能尽量装得很轻松的敷衍他。其实心里憋着一股劲，恨不得扑上去告诉他，我就是倪娟，我就是要让你为当初脚踏两只船付出代价！
我想他应该也拿捏不准，万一真是认错了也不好，这才恢复正常，没过分的纠结，“潘总怎么没一块走？”
“这还没和你们家子瑜打招呼呢，怎么走？”为了彻底让她放下戒心，我边和他开着玩笑，边往沙龙里面走：“不如一块上楼等子瑜吧。”
回到刚才离开的包间，郭子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和小七坐在沙发上说着什么。见我和罗亦聪同时返回，连忙撇开小七独自迎上来，“易市长走了？”
“嗯，走了。”想着她刚在叶子恒那边定是受了气，我还是套话道：“还想着易市长走的时候，让你再敬杯酒加深下印象呢。你可倒好，这一走就是大半晚上。”说着，我很有自知之明的坐回到小七身边，好让她和罗亦聪坐在一块。
“别提了，刚还在和小七说呢。”
看她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知道去叶子恒那边没吃到什么好果子。我装得很是诧异也很关心她的样子，问：“怎么了？”
“没什么。”她似乎觉得这是沙龙内部的事，说给我听好像有些不妥，拉着罗亦聪叉开了话，“晚上和易市长谈的还好吧？”
不知道罗亦聪是不是觉得，有个很像倪娟的人在场不是很自在，轻轻的甩开郭子瑜的手，不咸不淡的说：“还好。”
在皇朝初次见到郭子瑜，就觉得他们俩的状态不对，不像是已经订婚的恩爱恋人。看起来罗亦聪好像惯着她，任由她娇蛮强势，但她骨子里好像还是挺怕罗亦聪的。
郭子瑜很自然的把手放下来，许是觉得在我和小七的面前，郭子齐对她这样的态度让我们看了会觉得尴尬，连忙端上酒杯递给我，“芯蕊，真是谢谢你。”
“没事的，都是朋友嘛。”我也学着易云宏那样打着哈哈。
“今晚真是不好意思，按理说我应该免单的，结果我还没来得及去吧台打招呼，回来就听小七说他们都走了。”郭子瑜放下酒杯，从罗亦聪那儿要了烟，递给我一支说：“希望下次还能有机会。”
我轻轻在郭子瑜手上拍了两下，礼貌的示意烟已经点燃，“有机会，肯定有机会嘛。只是到底什么事，让你把今天晚上就不来多喝几杯？”
不管怎么说我还算来关顾沙龙男模的客人，郭子瑜肯定不会告诉我这些，“就点小事，不过都处理好了。”
虽然她执意不说，但从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和说话很无奈的语气来看，叶子恒那边应该没让她舒畅。为了能求证，再决定否明天回A市，我让小七去点了首情歌，鼓动她和罗亦聪合唱。这次罗亦聪倒是很配合，趁他们唱到一半的时候，我拨通叶子恒的电话，装着接电话的样子走到包间外面，找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叶总，事情办的怎样了？”
“很顺利。”
叶子恒简短的三个字，加上旁边传来的音乐声，我知道他说话可能不大方便。默默的挂了电话回到包间，和郭子瑜说了下最近我要出国，可能短时间不在H市，等回来后再安排她和易市长见面什么的，就急急忙忙的离开。
☆、026 你还嫌不够吗？
出门随手拦了个出租车，上车后阿山的电话打了过来，“小娟，那女人醒了。”
“你先给她吃点东西，看着别让她跑出去，我马上就回来。”
回到公寓，宁冰先我几步刚到家，双脚放在茶几上，安逸的抽着烟。见我回来，朝夏天所在的卧室指了指，“发脾气呢。”
阿山守在卧室门前，只听里面传来霹雳巴拉摔打东西的声音。我靠近门边，敲了下门刚想说话，夏天就在屋内大喊，“滚，别进来。”
“夏天，是我。”我把门打开一条门缝，对里面小声的说。
透过门缝，看到夏天披头散发的站在船上，地上洒落了一地的饭菜，应该是刚才阿山端进去的。夏天见门被打开，咆哮般的冲过来，“让你们滚。”
我吓得连忙关上门，问阿山：“怎么回事？”
“我见她醒了，就给送了点吃的进去，她一挥手全掉地上了。”阿山无奈的耸耸肩，“她问我是谁把她关起来的，我想你走的时候也没说，所以也就没理她。”
看夏天的情绪很强烈，像是受了刺激的样子。
不过也是，昨天才刚刚遭了罪，今天明明在我面前睡着，醒来又被人关着。她一定以为是阿休或是郭子齐，以为昨晚的折磨还没过去，所以才会有这么大反应的。我再次试探着把门打开，枕头一下就飞了过来，正好迎面打在我的脸上。
我趁她继续发作之前，连忙转身进了屋把她抱住，“夏天，我是倪娟，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听到我的名字，夏天没有继续拳打脚踢，看来我刚才猜的没错，于是又试探性的说：“没事了，没事了。刚才我出去了下，怕你醒来乱跑，所以让人看着你的，你别误会。”
因为我妈多年发病，我能笃定夏天现在的状态，是轻微的神经受损，虽然我对她没什么好感，但我想亲眼看到她在我面前疯掉，我搂着她稍加安抚，没多久她就安静了下来。我拍着她的背呢喃道：“夏天，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别闷在心里。”
夏天忽然一把把我推开，眼神又变得有些异样，“倪娟，你是不是为了报复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什么意思？”这半截话，说的我有些云里雾里。
“哈哈哈。。。你不知道什么意思？”她忽然大声大笑着说：“你不知道什么意思我怎么会离开皇朝？我怎么会来沙龙？我又怎么会成这样？”
看她现在的样子，像是受过很大的刺激，按理说她同时陪郭子齐和阿休也不止一次，不可能因为昨天就受这么大刺激才是。她说她离开的是皇朝，说明她在皇朝解散之前就离开了，那就应该不止是左冲立玩腻了走那么简单。但我实在想不出，她的现在和我有什么关系？皇朝解散那近一个月，我都住在医院里什么都不知道。
见我不说话，夏天起身站到我面前，叉着腰指着我一字一句的说：“倪娟，你太狠了！”
这话虽然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我心里还是一颤，看来在她心里对我的恨，远比我对她的厌恶，要多很多。我起身试图再次安慰她，可是她怎么也不愿意让我接近，最后索性打开门准备往客厅跑。好在阿山一直守在卧室门口，见她跑出来一下把她抓住，“她怎么了？”
“扶她到沙发上坐会儿。”
宁冰把脚从茶几上收回来，给她挪了个位置，阿山扶着她坐到沙发上，我也跟着坐了过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是不是还装？”她原本低着的头一下抬了起来，面露凶色的瞪着我。
这样的眼神我再熟悉不过，我从小瞪石头巷那些人，总是会用这样的眼神。如果我知道做了什么让夏天这样，被她这么一瞪我肯定会心虚。但是我压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不管她怎么看我，我还是尽量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我找的人来陷害你，现在我当着你的面我敢承认。”忽然，夏天站起来又开始咆哮：“但是你呢？你为什么不敢承认是你私下找的左冲立！”
“啪——”刚才还默不作声的宁冰，猛的甩给夏天一巴掌，“疯婆子，你他妈撒泼找好地儿！”
夏天捂着脸，像是被这一巴掌打愣了，宁冰趁机站到夏天面前：“疯婆子，我告诉你！就你做的那些事，死一万遍都不足为过，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来问倪娟要道理？”
我连忙制止住宁冰又要放下来的手，“别这样。”
“小娟，你想想当初你被审讯的时候？如果不是事情水落石出，说不定你现在还在监狱呢？有什么好值得替她求情的。”
宁冰的气场暂时压住了夏天，她没有继续吼叫，只是低着头喃喃自语，“真阴险！你要觉得委屈，你当初为什么不让公安局继续调查？连这样让我一点点掉肉死去的办法都想的出来，你果真狠毒！”
“就算我放过了你，小雪和燕子也不会放过你的。”
“太狠了。。。”
夏天自言自语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我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几乎都是微弱的气息，像是濒临绝望时的呼喊。看她就要进入游离状态，又担心她继续这样下去会彻底崩溃，如果真的崩溃发作一次病，那以后就会跟我妈一样彻底没救。我把剩下的安眠药全都放进水里，趁她恍惚的时候让她喝了下去。渐渐的，她的唇停止了微动。
等她彻底睡熟后，阿山把她抱回船上后折回到客厅，“我看她是受了刺激，从下午开始就不对劲。”
“是，像是发病初期。”看到夏天这样，我对她所有的恨都随之消失。
常人不会理解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会有多么的痛苦，他们总把自己关在心底的小黑屋里四处乱撞，外界所有的东西对他们都不起作用，直到撞得头破血流才肯稍微安静下来。其实所有的痛，她们醒来后发现，更痛。
阿山像是很难受的样子，双手撑着头深埋着一言不发。宁冰对此倒没什么感觉，“活该，这种女人就该疯掉才好。”
“别这样，她一定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精神受过刺激的人，通常发病时念叨的大多都是记忆最深的，所以夏天刚才说的应该不假。如果她离开皇朝的时候就受了刺激，无奈之下才来H市投靠郭子齐的，只是没想到现在的郭子齐比在皇朝时还要变态，饱受摧残后就更是难受了，恰好这时又遇到我，而我或许一直是她的假想敌，更是加重了她的精神压力。
我想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和她说的话和表现联系起来，但如果真是这样，又会是谁在她离开的时候去找了左冲立？到底给左冲立说了些什么？至少我能肯定，这件事在夏天看起来，绝对和我脱不了关系。就像当初，我一直认为青山的事是宴璐所为一样，多少还是有什么误会或是巧合在里面，她才会这样去想。
“倪妈妈以前也是这样吗？”阿山忽然开口，打断我的思绪。
“比她严重。”原本以为经历我妈离开之后的这些事，会让我渐渐忘了她活着时候的痛苦，但夏天这样的表现和阿山的提醒，让那些曾经痛不欲生的日子，顿时又浮现了出来。我担心以后的夏天，会重蹈我妈的覆辙，咬咬牙对阿山说：“阿山哥，我们现在开车赶回A市吧，我要带她找最好的医生治疗。”
“什么？现在回去，你疯了吧！”宁冰对我妈的事，也只是停留在她死去那天，所以她根本无法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但是阿山不一样，他把我妈真正的当成过母亲，附和着我的建议，“行，我先把你们送回去。”
宁冰在旁边直呼，“疯了，你们俩都疯了。”
“这几天你在这边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给我来电话。”我也不想和她说那么多，这些难受的记忆就像是旧伤，没到必不可提的时候，我绝不会去再揭开它。
“实在不行，明天一早坐飞机走吧？”宁冰还是担心我们，又是夜车又是长途的不安全。
“她这样子没法过安检。”
H市和A市是跨省，不过两省交界，如果全程高速的话应该在10个小时左右，也就是明天中午就能赶到。我们俩对精神障碍这种病的阴影，让我们上了高速后，几乎同时保持了沉默，我就搂着夏天让她在我怀里安静的躺着，而阿山则保持全速开车。
到下半夜我也跟着小眯了会儿，天亮的时候醒来和阿山换了位置，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阿山是开了有多快，从我们出发到A市都没用9个小时。或许是昨天连续喝了两次安眠药，到A市的时候夏天还在阿山怀里睡的很沉。我直接把车开到A市最好的精神病医院，办理好住院手续后她还没醒来。
☆、028 霍大哥生病
到医院经过医生的诊断和治疗，霍大哥暂时脱离了危险。不过在医生对我和北哥，是千叮咛万嘱咐，霍大哥这种情况，真的是不能再喝酒了。
医生离开病房后，北哥的心情似乎很是糟糕，“小娟，陪北哥去阳台抽根烟吧。”
我看了下霍大哥还处于昏迷的状态，和旁边病船的家属打了招呼，如果霍大哥醒来麻烦他到阳台来叫我们下。
跟着北哥去阳台，他神色凝重的递给我一根烟，我接过烟点燃，两人沉默的抽了一根又一根，北哥把烟头仍在地上，用脚踩了几下说：“小娟，你和我哥结婚吧。”
我惊的差点被烟给呛着，虽然平时北哥总是没个正形，但看他现在说话这认真劲，又不像是在开玩笑。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莫不是霍大哥不仅是高血压这么简单？我不好直接这样问，只好就刚才说的事打趣着说：“北哥，可不带这么开玩笑的啊。你和霍大哥在我心中都一样，可都是实打实的好大哥。”
北哥很是严肃的说“真没和你开玩笑。”
“这…”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如果按照霍大哥的说法，他和我妈应该算初恋。虽然没有在一起，至少是第一个撬开彼此心门的人。
“小娟，其实你也应该感受得到，你南哥对你的感情。”北哥抬头叹了口气，“他来A市以前没这么拼的。你想想，他就一搞技术的，这么多年在青山攒下来的人脉，足够他用了吧？”
霍大哥对我的情，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像是父亲般对我的关爱，只从认识了他，才终得以让我知道了父爱是什么感觉。只是这和北哥说的，根本就是两码子事，而北哥不知道以前，自然会这样去想。“北哥，我和霍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但他是我亲大哥，你肯定没我了解他吧？”北哥很肯定的说：“这些年，他对什么女人动的是什么心，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和Alince十年的婚姻，都没让他安下心来，而和你认识不到三个月，他的状态就完全不一样。”
“真不是…”此时任何语言都显得很苍白，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虽然你现在在做到总经理，看似好像还不错，但金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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