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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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枝头-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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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外国男人也是有道德的,再怎么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勾、引有夫之妇,暗地里倒是可以联络联络,当下随手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临了临了,还给莫关关来了一个法国见面氏问候。

站在一旁的叶莫桑,本来因抱着她,脸上洋溢着笑,这会儿笑没了,反而多了一丝铁青,曾几何时,他忍不得别的男人碰她一丝一毫。

莫关关窥测到他那张脸,笑了起来。就连老虎兔子也跟着格格得招摇小手,这一家几口真真是把他压在身底下。不能动弹。

再看看当事人那一副笑的没心没肺的样子,叶莫桑无奈的撇撇嘴,道,“还笑?就五分钟还能招人?关关,我看真要把你绑起来,我才安心。”

莫关关调皮的眨了眨眼,心情颇好,回他一句,“法国男人太热情了,招架不住。”而后抱着兔子大步向前走。嘴角弯起。回头看一眼跟在身后的温润男子,这心情顿时如黄昏的马赛。金黄,美奂,带着浓浓的喜悦,和说不出的激动。

不过几秒,叶莫桑跟上来,与她并肩而行,余辉洒在两人的肩头,萦绕成一圈圈的光芒,似乎这一家,谁也分不开。

走着,眼到之处,皆能看到外国女人,这时,莫关关脑子里冒出一句话,不知在哪本书上看到的,那人说,马赛女人就如同她们崎岖地貌的一部分,像是城市深处的山上那棵最古老的橄榄树的树干一般,她们来自海洋,因此她们带着盐的气息。

她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没有深的体会,却能真真实实的感受到这个城市的不同。确像是来自海中,咸咸的,清清的味道。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叶莫桑侧首看着有些呆呆的莫关关,她转头,想起刚刚那法国男人的话,径自说着,“那要不我把头发烫烫,弄个卷,这样会不会显得成熟点儿。”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二十六岁的高龄,竟被人说成未成年少女。这老脸还真有点儿挂不住。

听了她的自言自语,叶莫桑皱起眉,扫过那一头发,道,“你当自个是羊啊?这么短的头发一烫,成什么样子?”

莫关关伸手摸了摸头发,自从三年前把头发剪短,就没再留过,一直都是齐耳的短发。这要一烫,还真就成卷毛羊了。

只嘿嘿笑道,“那就不烫了。反正显得年轻。保不准那天又冒出几个外国人,来一场艳遇。”

这话,绝对是故意气叶莫桑的,近些日子,莫关关越发能耐,抓叶莫桑的死穴是一抓一个准儿。

叶莫桑无奈笑起,倒是拿她没办法,他这一辈子,生死都与她脱不了干系了。

“关关。”他低低叫了她一声,她回头,询他,他又说,“没事,只是想像这样逗逗你。”只是想这样叫你一声,你能应,便好。这一生,无求。只愿你能像今日这般无忧无虑,开怀而笑。

马赛最有名的菜首推普罗旺斯鱼汤,其中最具盛名的便是LaDauradeDaurade,一家颇受人们称赞的餐厅,它背对卡农维尔街,从quaideRiveNeuve左拐第一街进去的St-Saens路的右侧即是。这些叶莫桑都是提前做了准备的,离他们所在不远,步行几分钟便到。侍者见他们怀里抱着孩子,将门打开,便将他们迎了进去。

果然是旅游的旺季,入门,这家餐厅便聚了好些人,一眼望去,竟没个空座。也许是这家久负盛名,所以即使价格贵点儿,也不乏人数。

侍者七拐八拐的将他们带到二楼,靠窗倒是有一个位置。

坐下,叶莫桑用法语低低的与之交谈。在这里呆了两年,莫关关多少都能听懂,也会说些。虽然不怎么流畅。

约莫十几分钟后,两份普鲁旺斯鱼汤,上来,还外带一瓶葡萄酒。看着桌上的东西,莫关关皱眉,摸着空空的肚子,无奈道,“你想让我灌个水饱?”

这话把叶莫桑逗笑,“哪能?还有巴黎龙虾,火局蜗牛。把胃放肚子里,饿不着你。”

莫关关一赧,果然,没多久,那两样就上齐了。面对着一桌好食,本就接难耐,此刻哪还禁得住诱惑,无奈手里还抱着个磨人精。

“你先吃。把老虎给我抱。”叶莫桑走过去,莫关关很乐意的将老虎交给他,顺便帮他倒了一杯葡萄酒。

她在这儿美滋滋的吃着,但看老虎和兔子,连带着叶莫桑都直直的望着她,连忙,舀起一块,送到他嘴边。

“你尝尝这个,跟以前吃的味道好像不一样,要鲜许多。”莫关关拿着勺子,叶莫桑大方的张开嘴。

“嗯,是很不错。你再给我舀两块。”他说这话,带着笑,其实是享受这种感觉。由她亲手喂,这感觉,美极了。

莫关关又喂了他一口,忽觉得周围多了几道目光,才惊觉出自己做的事,她竟然用她的勺子喂他吃饭,这……当真是有些,汗颜。便赶紧起来,接过他手里的兔子,说道,“你吃吧。我喂兔子。你看,这小眼都等红了。”

兔子也很是配合的举着小手就要去够勺子,莫关关连忙将她的手捞回。这小妮子,还没学会走呢,竟想着要跑了。

        听,花期越来越近4

莫关关重新坐下,这次倒是捡着细小的食物喂兔子,叶莫桑自己倒没有吃,腾出一只手,先紧着老虎。怕烫着,每到嘴边还吹吹。老虎吃的格格笑。他抬头,看一眼莫关关,也无声的笑。

两个人一人喂一个,这画面怎么看都觉得无比美满。令人称羡。

偏偏有不长眼的,要打破这一和谐。只见那穿了一身豹纹低胸装的狂野金发女郎,上了楼,目光扫去,直直向他们这一桌走来。

那人一开口,先是用英语,莫关关还听得懂,到后来就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而叶莫桑也能搭上腔,说的竟是别国话。

净欺负她听不懂意大利语。

她喂着兔子,但看叶莫桑,一边喂老虎喝汤,一边与那女人说话,莫关关不甚在意的瞅了两眼,收回视线。

然后,便听到叶莫桑说了一句什么,那女人就起开了,临走前,还冲莫关关笑了笑。那笑,让莫关关有些不舒服。

待那人走远,老虎已被喂得差不多,叶莫桑低头,开始吃他们娘仨的剩饭剩菜。也没说个嫌弃的话。

莫关关看着他,目光略有所思,叶莫桑一个抬头不经意,瞥见她的眼神,低头,喝汤,唇边的笑意隐进美味的汤中。

原等着莫关关会问上一两句,他亦是吃了将近十分钟,肚子已觉出饱意,仍不见她开口,便抬头,略有些哀怨,“你怎么不问我刚刚的女人说了些什么?”

“说什么?那是和你说的,又不是和我。”莫关关浑然不察,径自擦着兔子那张小脸。

叶莫桑想要莫关关为他吃醋,这算盘打得可是丁玲咣当响,奈何,莫关关不为所动。其实,这十多年过去,她已对他全然信任,这世界,她不信自己,也不会不信他。又怎会……索性就不理他那儿点小把戏。偶尔让他吃次憋,她发现,竟爱上了这种感觉。

“兔子,你干嘛呢!”

原来一个没注意到,兔子的小手够着酒杯了。被莫关关这么一吼,兔子没事,反而是老虎一个不小心把整瓶酒都弄洒了。

静寂而具有情调的餐厅,好似他们这一桌显得格外热闹。引来不少目光。只要带着老虎兔子,走哪儿绝对都是回头率百分之百。嗯,还有一半的功劳要归功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叶莫桑,真不知道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干嘛。

侍者赶紧拿来面巾纸擦拭。

这一顿饭,就这么狼狈收场,两个人身上都是香醇浓郁的葡萄酒味。当真是,人过,留酒香。那味,恐怕喷一瓶香水都遮不够。

在马赛,有上百家酒吧、咖啡厅、俱乐部和夜总会,每每晚上,歌舞升平,尽显整个城市的享乐和自由主意。

莫关关却注定与这些无缘了。因带着老虎兔子,晚上是一刻也不能离开,叶莫桑更别提了,自从发生白天那事,出门便拉着她的手,生怕被人拐了去。

这几日,他们游遍了坎缇尼博物馆,圣维克多修道院、伊夫堡、圣家赎罪堂、波利公园、隆尚宫等等许多比较有名的地方。

本来还想着走街串巷的去看看,发掘一些特别的景儿,这叶莫桑不知怎地,非带着她和老虎兔子去看薰衣草,那儿离马赛有些远,来回得三个小时,

早上跟酒庄主人借了一辆车,带足了喝的,便自驾去看薰衣草。

七月中旬,花开的正美。

普旺斯山区的薰衣草,四时呼应着山城无拘无束的岁月。

纯美而又干净的紫色在高高低低的田园里绽开,夏日的风缓缓吹来,谱出一节浪漫的音符,像一种最沉静的思念,仿佛藏身于深爱者的心中,却永远无法执子之手的那种温暖而忧伤的感觉。

怎么说,能够格外的引人遐想。

亲眼目睹这样的景色,莫关关一时竟有些情难自禁,黄与紫就这样干净地舒展着,空气里、头发上,肌肤上满满的沾染了薰衣草的味道。

那是一种贴近灵魂的感觉。无法言语。

徜徉在浪漫而又温馨的花海,老虎和兔子,也被她放在地上,跨着小腿,一步一步,欢实的跑着,跳着。

莫关关不觉回头看着叶莫桑,他笑,“早就想带你过来,不过我觉得今天才是最好的时候。”

一切都突然安静。

他笑了,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指,关关,嫁给我吧。

他说,我爱你。

此时,阳光温暖,漫天遍野的紫色薰衣草。

迎着光,她笑,似没有想到他会在这样的一刻,下跪求婚,又像早就料想到,对着他,终究是点了点头。由他亲手为她戴上那枚戒指。形状有些向六芒星。她突然想起那个晚上,她半跪在她窗前,小心翼翼的量她的手指。

阳光下,那颗钻石闪闪发光,折射出耀眼,她低头静静看着,叶莫桑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来时,他便想,薰衣草的话语是等待爱情,不知他等的是否到了?这一切,好似梦境,太美。这么多年,终于成真。

他抱着她,恨不得融进骨血。

时间过去,他枕着她的肩,躺在一片花海,老虎和兔子纷纷坐在他的肚子上,一边玩着土,一边闹。

莫关关侧首,嘴角牵起一抹笑,对着叶莫桑问道,“你是不是趁我睡着的时候进去过我房间?”

“你怎么知道?你……没睡?那会儿。”叶莫桑说完,脸色一红。那会儿竟让她瞧见了。

莫关关看一眼他微红的脸颊,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接着说,“本来是睡着,后来被一只大耗子给吵醒了。”

语气多是调侃,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正当这时,突觉呼吸被阻,一张脸就那么近距离的印入她的眼睛里。

他看着她,眼里,除了她,便是干净的紫色。

“你——”她只说一个字,便被堵住双唇,温热的舌撬开她的牙关,辗转吸允,而她亦尝出了属于他的味道,清凉的薄荷,夹带着些香气。

良久,才分开,却见,老虎兔子,蹲在地上瞪着眼,非常认真的看他俩。被那么纯真的目光看着,莫关关不知觉的红了脸,呼吸也仍是有些急促。

这俩孩子,也真是,让人无语。这么个时候也不知避一避。莫关关看了一眼叶莫桑,他的呼吸也是有些急的,心里多了一丝平衡,嘴角扬起一抹笑,这刚坐起来,老虎兔子便冲着她爬过来,嘴里嚷着,“妈妈,亲亲——”到脸上就是一阵乱啃。满脸都是两个小家伙的口水。

她无语,这是养了两个怎样的小色狼啊?一天到晚说的最多的话便是‘妈妈亲亲’。

反观叶莫桑,在一旁,却是放声大笑。任由她被这两个小色狼欺负。

胡闹一番,莫关关的脸粘糊糊的,都是口水,刚刚老虎兔子玩土,玩花,也弄得她满脸,叶莫桑赶紧拿起自己的袖子给她。总算能见着个模样。

回去的路上,莫关关问叶莫桑,那晚是不是偷偷摸进她的屋,给她量尺寸。他答说是,静默一会儿又说。

“松了,怕掉,紧了,怕你难受。”

她低头看着那枚戒指,手不停地摩挲,只因他这一句话,眼里似闪出泪光,半晌,看向幽幽的花源,一字一字道,“我想,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摘下来。”

谁说他不懂浪漫,谁说他不懂情话,她想,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她的人。这一生,她只被两个男人套上戒指,第一次,她拿下,这一次,只想好好戴着,直到老死。因为这个男人,值得。

此行的目的,叶莫桑就是要给她一个难忘的求婚,他特意选在薰衣草田,为她戴上他亲自设计的戒指,只不过是给她另一个美满幸福的开始,如今顺利完成,剩下的日子倒是放开了玩。

在埃克斯呆了四五天,便一路沿着地中海,去了土伦,戛纳,最后来到了尼斯。这个美丽的王国。

这里四季花常开,各式美丽的鲜花装饰街头巷尾和阳台上,漫步其中恍若花团锦簇的童话世界。

只单单看着便美若仙世。

此时的莫关关,欢乐,开怀,她只知这一切是眼前的这人带给的,却忘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她曾蜷在那个人的怀抱,她说想要去看薰衣草,他允她。

如今,她将一切忘记,那个人却没忘。

        听,花期越来越近5

相较于之前,在莫关关销声匿迹后,如今的李斯爵更加深不可测。

两年前赫连俊突然撤资,他成功的收购了叶氏,短短时间又在国外并购了几家规模不小的公司。

他曾问过赫连俊。关关那孩子,就是聪明,全用在了算计着怎么逃离他的身边,没想到连赫连俊也算计了一把。在她眼里,想必他们一样不堪。

之后,寻她,其外将一切都放在了工作上。在之前,也许偶尔还能在花边杂志上看到他的身影,或许是只言片语,现在,除了在《Fastpany》,《财富》等著名的商业杂志上看到他之外,至于其他,连个影子都没有。

那时,闹得沸沸扬扬的夺子案,经过这么长时间,早就被人们遗忘。新闻一件接一件,什么官二代求爱不成烧毁花季少女容貌,什么男子求婚不成杀害女友并碎尸……

如此,一番接一番。总有新的焦点来代替旧的。倒没有几个人再提起那些陈年旧事。毕竟事不关己。

七八月份,正是收获薰衣草的季节,李斯爵在南部的格拉斯有几间香水厂子,趁这个时候过来法国,看看。呆一段时间。这个地方,于他,总有些忘却不了的记忆。巴黎是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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