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诱惑 [出书版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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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诱惑 [出书版完结]-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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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斯特丹是荷兰名义上的首都,荷兰的行政首都在海牙。荷兰是花的王国,一年四季鲜花不断,在荷兰我们可以到处看到鲜花,从海牙到阿姆斯特丹,花房、花圃、温室接连不断,花卉品种多达1000多种,以郁金香最为有名,经过园艺家的精心栽培有2700多个品种。荷兰国土窄小,在4.1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生活着1400多万荷兰人,每平方公里达340人,是世界上人口最稠密的国家。荷兰还是风车的国度,你们在荷兰国内旅行到处可见高高的风车在悠悠转动。那是因为荷兰地势低平,西部和北部濒临北海,是世界上风力最大的地区,荷兰有四分之一的土地在海平面以下。因此荷兰人民早在15世纪中叶就掌握了复杂的拦海造坝技术,而风车在很大程度上也是用于治水。”

艾婷婷充满激情地介绍荷兰,她提高噪门说:“美国宇航员登上月球以来,从月球上看地球时,只能看到两样东西:一样是我们中国的万里长城,另一样就是荷兰的拦海大坝……。”

奔驰大巴在荷兰的土地上行驶,在阿姆斯特丹的近郊,一丛丛的绿树林中果然矗立着一座座高高的风车。车身如一座宝塔,基座粗壮高大,有三四层楼那么高,下两层是住房,可供两户人冢居住,第三层是仓库,最顶层才是风车的机房。风车的车翼像是舒展的手臂,转动的轴心装在塔顶,在秋风里缓缓转动,充满着中世纪的古韵。这些风车现在已为内燃机、电动机代替,而作为国家的象征,它们被油漆一新,精心保护。和郁金香一样,每年荷兰有“花卉节”,也有“风车节”,到那天风车装饰着鲜花,挂上荷兰国旗,全国风车伞部开动,供游人参观。

看着车窗外的风车,郑东却想到了西班牙作家塞万提斯笔下的堂.吉诃德先生,这是个有点可爱又有点傻呼呼的拿着长矛向风车挑战的乡村绅士。他心目中处处是妖魔鬼怪,把理发师的铜盆当成头盔,把羊群当成军队,把苦役犯当成骑士,把皮囊当成巨人的脑袋,不分青红皂白地横冲直撞,其中的风车被他当成了古代的巨人,当他手握长枪,策马向风车直冲过去时,结果弄得人仰马翻,跌得鼻青脸肿。哎,可怜的堂。吉诃德绅士,终是一个可爱的傻蛋。我是向风车挑战的吉诃德先生吗?郑东在心里自己问自己。

他之所以在此时此刻冒出这种古怪的念头,是因为在谭冠先生召集的圈内人士聚会上,谭先生正在小心翼翼地提醒邬历小弟兄:“要注意呢,郑东和仲月清他们正在查你参加非法出版活动的情况。你和‘二渠道’的交易是否不要搞得太火,‘买卖书号’的事儿也不要搞得太明目张胆了,否则我就不好为你说话了。”

这邬历抽着烟,大腿跷着二腿,看着肥头大脑袋的谭冠,不屑一顾地说:“我怕个屁,哪个出版社不‘买卖书号’?这郑东整一个当代堂。吉诃德。他抓‘扫黄,打非’是拿长矛向风车挑战,会有好下场吗?他面对的是一股潮流,从某种意思义上说是一种时代潮流,是一股社会的势力。而社会形成某种风尚时,就是法律的条文也只能是一纸空文,法不治众,凭什么郑东这小子偏偏盯住我。他也不想想用道德的、职业的律条向时代潮流宣战,难道不是愚不可及的堂。吉诃德行为?他只能自找麻烦,或者干脆说是自取灭亡。”

说这话时他中气十足,小眼睛睁得挺大。

谭冠厅长仍然以诲人不倦的语气说:“还是小心为妙,小心为妙,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中。”他心中想的却是,我谭冠和你邬历本来就是一个利益集团的,唇亡而齿寒,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呢,小捞捞还可遮盖过去,捞大了,可能会引起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而我这鱼中之龙的形象怕也要受到影响呢。

想到这里,他张开他那鳄鱼似的大口,向邬历展示。他龇起满嘴焦黄的牙齿,那牙齿虽然布满烟垢,却排列有序,显然牙口极好,尤其那两只锋利的门齿像是獠牙两只,突出于其他牙齿之外,显得极为醒目。

他说:“你看看这像是什么?”

邬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睁开无框眼镜后面的小眼睛聚了聚光,认真观察这血盆似的口腔,只感觉一股口臭加烟臭似的味道直冲脑壳。这谭冠什么意思嘛?张开这饕餮大口向我展示什么呢?他摇了摇了小脑袋表示不清楚。但为了讨好谭冠敷衍着说:“您老这么大年纪了,牙口极好,看上去锋利极了,吃东西,尤其是啃硬东西肯定是没问题的。”

谭冠先生狡黠地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意味深长地说:“我牙口极好,什么东西都能吞咽,只是肠胃不好,有胃溃疡,还害看痔疮,所以当年,任命我当厅长时,我再三恳辞,但是,官运是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你越是表示歉辞,上级越是认为你无功利之心,是不为名不为利的好同志。诚如老子《道德经》所言‘天长地久’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生而生者,外其身而身存。以其无私,故弄成其私。’这就叫歪打正着,你要谦虚谨慎呢,什么牙口好不好,纯属扯淡,我的意思是你和崔牛牛总经理就是我牙齿前的两片红嘴唇,是我的门面,门面必须健康红润,不能搞得污黑灰黄弄得像是坟墓里出来的人呢。要保护这红唇,去其一片,我这满嘴牙齿不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吗?况且我的两颗门齿,有点像是两只獠牙,暴露出来实在是难看呢。我这张大嘴就好比我们这紧密性集团,利益共享,风险共当,这排列整齐黄灰不一、黑白参差的牙齿就是集团中的人,只有排起队来才能形成势力,才能排排队吃果果,否则伤其一齿,口腔难看是一回事,吞咽起食物来也就不够利索了。要保护牙齿,就要爱护好红唇,否则这利益共同体就会瓦解,懂吗?”他嘴上这么说,心中想的却是两颗獠牙似的门齿其实就是他的两位公子,这两位公子还在借助自己的权势在贪婪地啃噬着出版社的财富呢。借助利益共同体的保护才能维持这牙口长久的锋利,而不至于被郑东他们打落一只,而动摇全部。于是邬历恍然大悟,领导到底站得高看得远,真是比喻得巧妙至极。但是他还是不相信谭冠这唇亡齿寒的理,于是有恃无恐地说:“厅长大人,你多虑了,郑东这小唐。吉诃德,恐怕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动摇您在A省出版界的地位,至于仲月清那小娘儿们,只要给点小糖吃吃,没准她就能跟您跑,不信您试一试。郑东这小子敢于挑战,我保管他人仰马翻,没准跌死个狗日的。”

邬历这话却不知怎么传到了郑东的耳朵里,郑东针锋相对写 了一篇杂文,干脆叫《吉诃德先生的傻话》。这也是一篇奇文,兹照录如下,供读者诸君欣赏:

可以想象,在一个新旧体制交替的社会转型期,由于生产方式的变革,生产力的发展,经济基础的变化,可能引发道德观、经济观、价值观的变迁和变异。因而理发师的铜盆可能成为头盔,羊群也可能是军队,苦役犯也可能变成骑士。那么风车借助时风而成为“巨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

有些腰缠万贯的大款爷们,原来不就是山上放下来的大爷吗?有些不法书商们,不是和某些出版社的老总相勾结,以金钱贿买书号、招牌吗?这时防伪的条形码却成了伪仿的条形码,这种令人眼花缭乱般的变化,有点像是大便变黄金似的魔术。魔术师看不见的手,其实是价值规律在驱动着利益向私欲倾斜,那么个人最好的掠夺对象就是所有制不落实的国家也即全体人民。而掩盖这种对国家和人民利益鲸吞的最好办法,就是把理发师的铜盆当成头盔抵挡“扫黄、打非”利剑。奸商通过贪官驱赶着一群国家羊圈里的羊群,当成军队向国家出版体制发起了看不见的挑战。

当愚蠢的吉诃德先生用长矛(因为经费不足,手中武器还不够现代)挑开这些披着羊皮的军队时,才发现是一群青面獠牙的豺狼,哪一桩非法出版活动中不涉及国家羊圈里隐藏的豺狼呢?这些豺狼吃里扒外,充当内奸,拿国家俸禄却挖国家墙脚,和羊圈之外的豺狼眉来眼去,沆瀣一气,他们本质上都长着瓜分国家出版资源的狼心狗肺。只因为他们披着羊皮,才显得正人君子媚态可掬的模样。而他们竟然还出售羊皮,使羊圈外的豺狼也和他们一样正人君子起来。大家既然都是正人君子,惟有吉诃德先生就成了魔鬼加傻瓜似的典型。尤其是那俨然家族似古堡一样在政治的风云顶端转动着的风车,更是羊群的守望者和保护神。因为它借助的风力除了经济的因素外,还有权力的金字塔作为基础,尽管这风车已经古老得如同中世纪的地主庄园。但他作为权力的象征物也是难于挑战的,虽然它启动的显然是一张特殊利益集团的保护网。在这个网中,凡与贪官臭气相投者,诸如吹牛拍马之辈,奸贪污吏人等,指鹿为马之徒,显然在这架陈旧机器驱动下是超越于世俗规范和道德准则的获利者阶层。他们利益共享,风险共当,结为新时期的神圣同盟和利益共同体。于是圣洁的羊圈就可能成为藏污纳垢的场所,高扬的风车就可能成为挑战原则的大纛。而这高高的风车也许还悬挂着壮严神圣的旗帜,就如同陈希同、王宝森先生们打着共产党员的旗号一样,那么真正的共产党战士就可能被描绘成愚不可及的堂。吉诃德。

堂.吉诃德先生们确实是在同一股势力作战,尽管武器简陋,经费不足,机构队伍不健全,就有如吉诃德先生骑着西风中的瘦马,带着文化素质不高的桑科一样,他们面前的对手是一股有权有势的党内腐败势力和有钱有物的社会上违法犯罪团伙。力量的悬殊是显而易见的,吉…诃德先生的悲剧命运也是完全可以预测的。

由于体制转换,利益重组,再加上由此衍生出的社会价值失衡,道德lun理变异,丑恶现象滋生,腐败行为蔓延等等市场负面效应产生的消极现象的出现,使得“扫黄、打非”工作与反腐败、反走私、反黑社会、反渗透交织在一起,成为一个矛盾的综合体。在这些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和人际关系面前,要保护执法的严肃性,又要照顾方方面面的既得利益,作到两全其美,八面玲珑,四方讨好,是困难的。这就必然意味着吉诃德先生在承担更多责任的同时,要付出更多的精力,承受更多的责难和痛苦。如果吉先生只是睁着一只眼睛看人、看事、看问题,使矛盾谈化,那么卓有成效地履行职责或者崇尚某种被视为神圣的敬业精神,就是一句近乎超脱的空话。一个整天生活在徒具虚名的空话、假话、套话中的人,即使高官厚禄,位尊权重,也是十分无聊和可悲的。他们官场混子的角色.使自己可以随波逐流地顺风扬帆,日听涛声,夜观明月,甚至弄上几杯小酒吃吃,揽上几位美人玩玩。私下里再梢带着接受些地方士绅的土特产。那就有如顺水而下的水上旅游者去游山玩水,这种闲适的心情,已被世俗普遍接受而成为某些人物处世的圭臬。如果一味执着地去秉公执法,疾恶如仇,那只能给老谋深算的食官 和混子留下堂。吉诃德先生拿长矛向风车挑战的滑稽形象。如果 这个形象是这个新旧交替时期,利益重组之际保持社会稳定所必 需的,那么堂。吉诃德先生自以为他要有“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韧性去作持久的长期的战斗。

尽管他始终骑着瘦马,拿着长矛,带着屈指可数的小兵,面对的是金字塔式的城堡上的风车。但是堂。吉诃德先生郑重官布:“疾恶如仇的秉性终生不渝,视死如归的正气贯注全身”。也许这是一句疯话,傻话。而此时他想到的是鲁迅笔下的傻瓜,他不愿去充当催媚取宠,逆来顺受或者助纣为虐的聪明人。如是而已。郑东自己也不知道,他怎么在这个风车的国度里触景生情想到这篇稀奇古怪却是一气呵成的文章。这篇杂文公开发表后,主到全国“扫黄”界同行的高度评价。谭冠、邬历私下里议论:“郑东这小子八成是疯了。对于一个连命都不想要的‘疯子、痴子、呆子、傻子、甩子’似的‘五子’干部,是不用理睬他的。我们还是心安理得地当我们的‘位子、票子、房子、车子、儿子’似的‘五子’干部要实惠得多,安稳得多。”他们有恃无恐地认为他们金字塔般的根基是牢不可破的。然而他们不知道,既然理发师的铜盆可以变成头盔,那么说不准谭冠先生利益集团盘踞的金字塔也许会变成冰山的。冰山的一角只要溶化,整个冰山就可能慢慢沉人海底,那只不过是时机而已。因为以江泽民总书记为首的党中央已经吹响了反腐败的战斗号角,共产党的神圣旗帜是不允许插在一座封建的城堡上去招摇,而成为奸贪者之煌煌大旗的。

郑东在呆呆地想着自己的心事。这边漂亮的艾女士还在滔滔不绝地介绍着阿姆斯特丹的情况:“阿姆斯特丹可以说是一座标准的西欧水城,全市运河纵横交错,密布城区,全市的90多个岛屿由 接着笑嘻嘻的陈笑先生介绍在荷兰的旅行日程安排:“为了节省时间,我们的旅游车就直开到运河边,马上上游艇,沿运河观光,随后参观沿河而建的钻石加工厂,荷兰的钻石打磨是世界最著名的,价格也十分便宜。接着我们参观一座中世纪古老木鞋作坊,大家可以购买感兴趣的工艺品。最后我们参观一座荷兰的风车公园,这是荷兰的象征。晚上,我们在海上皇宫就餐。晚上的活动是最精彩的不可不看。”说着竟然向大家神秘地眨了一下眼睛,停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和艾女士交流了一下眼光,小眼睛在镜片后面灼灼发光。

陈笑先生继续介绍:“阿姆斯特丹有100多万人口,属欧洲最开放的国家,有最发达、最规范、最法制化的**业。吸毒、堕胎、安乐死等西方国家视为非法的,在这里合部合法。这里的***不可不看,它是欧洲管理最科学、价格最公道的***。***的街道上不断有风化警察来回巡逻。客人如果受到敲诈,可以向警察投诉。因为阿姆斯特丹每年将有9000多艘海轮在港口停泊卸货,加上机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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