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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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家女-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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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哪儿?”这个新来的私人助理,怎么说呢?孤鸿对她无可奈何,他觉得很有趣。

“在树屋。”红莺说,“说什么走走,直接说找老婆就行了。”她领着他去。

“谢谢你。”海粟笑了笑,看得红莺有点出神。

“那家伙从小运气就好,连找老公都是最好的。”红莺不平衡。真要挑毛病,也就是眼睛看不见。但换个角度看,男人花心,眼睛先尖。看不见,就不会出轨,婚姻就很安全。越想越觉得那女人老谋深算。

他这是被人夸了?海粟心想。但说谢谢很怪,索性当没听见。

“我很不喜欢你老婆。”红莺对海粟摊牌,“所以她越生气,我就越高兴。”

海粟继续听下文。

“我做你们之间的小三,怎么样?”

公然勾引他?的确有趣,海粟勾起嘴角。

“不用你养我,我自己养活自己。金屋我有一栋。你只要时不时抽空在你老婆生日,结婚纪念,情人节,圣诞节缺席一半,去我那儿呆上一半。”她考虑周到。

“红莺,你长得美吗?”海粟问。

男人果然都是色狼,红莺暗骂。嘴上却笑嘻嘻说:“比你老婆漂亮多了。”

“人见人爱?”他又问。

“当然。”才进凤凰两周半,鲜花平均每日两束,号称第一冰山美人。

“那我不要。”他摇头。

“为什么?”她不懂。

“太美,我又看不见。你会包养小白脸,而我会被蒙在鼓里。”他的答案。

这是什么论调?红莺想想可笑,她又不要他养,还管她有没有小白脸。“拒绝我,真的是为了这个原因?”

“不是。”海粟说,“拒绝你,是因为我和孤鸿的世界太小,容不下第三者。”

“说得那么好听。其实是你瞎了,女人再漂亮对你也没区别。”她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坐怀不乱的君子。

“也许吧。”他能分辨美丑,而且更精准,因为不再有美丽的假象能迷惑他,所以直接看到了人心。但他不需要解释太多。

红莺听海粟承认那么快,反而怀疑自己的判断。

“你呢?真的是为了和孤鸿作对来的?听你们两人吵吵闹闹,倒像是老朋友。”他看她们有时争得没道理。

“还是那句话,讨厌凤孤鸿。”她不介意他知道,“这代凤家女是被选出来的,我和她属于第二批。经过三轮选拔之后,我就认定她会是最强劲的对手。我决定和她联手,打败其他人。虽然不至于杀人放火,过程你别期望有多干净,光聪明没用。我和她都是看人脸色长大的,当时只想出人头地。她那时瘦得跟竹竿似的,吃东西就像没下顿。到最后,剩下我们俩,她的成绩略高于我。但她有个缺点,决不伤害朋友。这么说吧,为了朋友义气,她可以舍命。最后那晚,我对她说,输了我就没地方回去,所以请让我赢。她只考虑三秒钟,就点了头。我没觉得愧疚,也没必要。生存是本能,并不可耻。她答应我,我相信她。直到她最终还是被人拉进考场,我醒悟,人算,不如天算。她的好朋友不只我,还有一个小胖子。那小胖子很喜欢她,想留她下来,当然不会让她缺考。她的测试满分通过,我没有。离开了凤家以后,很长时间我都在恨她。她明明可以故意答错,但她没有,就是因为自私。我这么对自己说。因为恨,我没注意到其实自己已经没那么惨了。推荐我候选的凤家远房亲戚收养了我,是我自己沉浸在被全世界抛弃的假想中,不可自拔。离家出走后,成了不良少女,混黑吃黑。这一切,我都算在凤孤鸿身上。”

“所以,你来复仇?”实在不像。

“三年前,虽然帮了她,却是受人之托。组织生活,必须服从上级命令。所以即使恨,也要照做。”红莺说,“如今我已经脱离了组织。”

“上去吧,那女人醉得一塌糊涂。”红莺拍拍木梯。

海粟摸索着往上,这木屋他来过呵——

“前不久,我整理养父母给我的信件,才知道,原来当年还有一场最终测试,题目是考验友情。从前夜开始,我和她的对话一字不漏都被录了下来,她和小胖子之间的也是。我彻头彻尾输了。”红莺自嘲着走远,“我去端盆冷水来,好好浇醒她。”她怨了太久,已经不知道怎么和解。

海粟原以为自己一个人上树屋会很狼狈,左手触到扶梯,手心就感到粒状物。竟是盲文,写着阶梯有十级。只有她才那么细致,能为他做到满分。他按着手下的提示,轻松站在树屋的门前。推开门,秋风送爽,酒味不浓,反而香气扑鼻,和林子里果实的甜味混在一起,令人想痛快畅饮。

在一片宁静中,传入耳中那熟悉的呼吸,沉就安稳心跳。他记得屋子不大,脚步探出,稳扎稳打,两边已没有能让他倚仗的东西,需要靠自己。几步之后,碰到了阻碍,是沙发。

他想,找到了。

沙发垫子下陷,被子拢着一个人。他蹲下身,指尖触到她的脸,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就像若不抓紧,她就会从手中滑出去一般。

他不知道她的样子,也无从想象。子桃说她不好看,参加婚礼的好友们则说是大美女,他就想起顾鸿妆前妆后的变脸术来。

她睡得不安,低声呢喃,头一偏,左脸落入他的右掌心,小小的,被大手包住。他伸出左手,触摸着她的五官。弯弯的眉毛,不是太细。眼线略飞略长,应该很漂亮。鼻子挺而直,嘴型不够樱桃,嘴角带勾。突然,他感觉她是刚从烈火中出炉的瓷娃娃,依然有着温度,却也细腻无比,让人放不开手。

他全然沉溺其中,没察觉有意识的触摸已沾染了无意识的情分。

第154章 唱晨(下)

  一睁开眼,就看到海粟。

“作了个海啸的梦,我到处找高的地方逃,都爬到泰山顶,结果浪头还是比它高。就在海浪扑向我的刹那,醒过来了。吓死人!”我头昏沉沉。

小屋里没有灯光,东面窗口传递泛白的天光,边角层层玫瑰云,同海浪一起涌动。海粟的眼睛就像天边的启明星,诱引着阳光,也诱引着我。

“海粟。”我叫他,“三年前,你在这儿欠了我一样东西。”

“什么?”他蹙眉。

“这个。”我改用侧卧,手肘支撑起半身,头凑过去。

一个,蜻蜓点水般,恶作剧式,酒精作祟之中的,亲吻。

“早安。”我笑。

海粟没有吃惊,他居然还了微笑,“想亲就认真点,别敷衍过去。”

他的手仍然捧着我的脸,跪姿,侧头,身形微压,轻咬住我的下唇。我不由自主闭上眼睛,在他掌中的脸如泡入沸泉,落在唇间的酥麻呵得心乱跳,一声辗转暧mei吓到了自己。他顺势将轻咬变成深吮,唇与唇之间零距离。仿佛感觉到我的无力,他身体越倾越低,直到我可以舒服平躺着。鼻息间有着很好闻的薄荷味,倒是不知道,竟也能营造出煽情的气氛。

我被他亲得呼吸困难,下意识咬了他一口。他却低低笑着,放开了我。我睁开眼,那张神采飞扬的俊脸,倾城绽放。

“算利息。”他说。

有这么算的?我脑袋转了又转,怎么都是他占便宜我吃亏。

“我喝多了;不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好吧,我就装傻。

“那就更激烈点好了。”这个男人可以笑得很妖很艳,亏我总把他归在纯洁的天使类。

“沧海粟!”他该不会被调包了?我尝试寻找原因,“你会不会是人格分裂?”

“这么不像平常的我?”他说,“被你亲了之后,我应该怎么反应才算理想?”

“大喊非礼?”我被他带着跑。

“那是女人。”他仍然跪在沙发前,双臂拢在垫子上,“孤鸿,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对妻子的*当然会乐意接受,而我实在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人。”

原来如此。沧海粟,我总以为他温柔善良,体贴入微,是个道德好男人的模范。相识九年,越来越亲近,才发现他独有的生动。和单秋寒的相处,是在针锋相对中惺惺相惜。和沧海粟的相处,是在聆听彼此中互相接纳。一个如火,一个似水。

“所以别再喝那么多。”他刚踢到好几个瓶子。

“我还不是酒鬼。”但情绪不好时就想喝酒,是平安留给我的后遗症。

“快是了。”从昨夜到今晨,酒量惊人,“酒精在身体里太多,会不知觉放任自己。一个早安吻没什么,因为我了解你。”但如果是别的男人,他心里忽然排斥。

“你刚才的行为,我可以理解为是在劝我戒酒吗?”我虽然慢了半拍。

“知道就好。”他是有些生气她喝那么多,独自在小屋里过夜。

我反省着自己的冒失。

“没话对我说么?”海粟问。

“什么?”我的确喝了不少,酒精让我胆大包天。

“三年前的债。”他没当成酒后醉言。

祸从口出。但皮厚一点,就可以否定掉。“我不记得了。”

“三年前,我来过你家,参加东雷和大姐的订婚宴。”他却没打算让我轻易耍赖,“凤家梨酒名不虚传,甜而不腻,后劲十足。为了散酒,我到梨林吹风,却发现了这座树屋。古老庄重的凤家居然还有这么童稚的地方,一时兴起,走了进去。小屋布置得非常舒适,我快睡着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女侍应。漂亮女人主动,那时候的我也不会拒绝。谁知又来个女人,把女侍应吓跑了。她打开窗,月光照着她的侧面,瞬间我看清了那张脸,美如梨花,纯若珍珠。她站在那儿,天经地义就像她是屋子的主人。我走过去,哪怕眼前晃个不停,她大概觉得我狼狈,还笑了。我一直记得那个笑容,有惊,更多的却是喜。恍若走向她的,是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想不到的重逢时刻。那个女人是你吧?”

“你竟然记得?”我以为他醉得一塌糊涂。

“男人如果说他醉了所以做错事,往往只是借口。”他又是告诫,“我们比你们想得还要理智的多。除非是自己想醉,否则总能保持一份清醒。”

“真狡猾。”我叹嘘。

“对不起。”他为几年前的鲁莽和无礼道歉。

“不是刚刚连利息一起还清了?”我早就不怪他了。谁没有叛逆期?

“今天叫你起床的收获很大。”海粟说,“知道你的样子了。”虽然不是很清晰,但那双灵动秀丽的眼眸,噙在小脸上的迷人笑容,却不能忘怀。那时的他,为她有过一眼钟情的唐突,所以他吻了她,甚至想将她纳入羽翼。

“惨了,不该提醒你的。”我自认相貌中庸,不知道他脑海里所存影像是好是坏。

“两位,可以了啊!”红莺端着盆水进来,“以为谁不晓得你们新婚似的。”

“红莺,你不用弄得自己跟小丫头一样。”还端洗脸水呢,我嘲笑她。

“这水本来是用来帮你醒酒的。”她嘴歪眼斜,恶人模样。

我怪叫着掀开被子,窜起来。就在这时,一闪,细小的红色光点划过眼睛。西面窗户,我眯眼,树影重重深,可藏人。狙击手!

“红莺,闪开。”我大喝一声,同时扑倒了海粟。

噗噗两声暗响,我抬眼一看,墙上一个洞眼。恐惧让我不敢回头,身后本来是红莺,如果她没躲开,如果她没来得及——

“你们没事吧?”是红莺。

“你没事吧?”我松口气。

“差一点。”很险,多亏得提醒。

“海粟?”我也担心他。

“什么事?”海粟焦急。

“狙击手。”我说。

海粟不太明白,“狙击手?”

“冲我来的。”子弹的高度正对刚才红莺的头部位置。

“为什么?”我以为是冲我来的啊!

“我脱离了组织。”红莺说得很轻松。

“也不一定对付你。”我也是榜上有名的危险人物,“你和海粟守着,我去看看。”才想动,手被海粟牢牢抓着。

“不用你,凤卫会去。”他坚定地说。

红莺匍匐到窗口,小心探出头望,“有几个人过去了,动作很快,我看不清。”

“凤卫?”我忘了这是在家里,可是,“海粟,你怎么知道?”

“先生,小姐。”大新出现在门口。

“大新,我们没事。”海粟说。

“那我去看看。”大新飞身下楼。那是真的飞下去!

第155章 对影

“大新他——”好快的身手。

“他原就是凤卫。”海粟解释。

“咦?”太让人吃惊了。

“奶奶说你惹了大麻烦,可能连累我。”他尽心解答。

“哦。”奶奶的确有可能这么安排。

“红莺,你呢?”我觉得她没说完整,“就脱离组织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组织允许的。”她说。

“逃出来的?”我紧着问。

犹豫会儿,红莺才说:“差不多。”

我不喜欢她扭扭捏捏,“莫红莺,说清楚,免得累及无辜。”指的是海粟。

“我背叛了组织,将情报给别人,让夜主夫人受了伤。”具体她不想说。

“我以为你是夜日那边的人。”她好像蝙蝠,混来混去。

“夜日和我有些交情,蓝蒙是我直属上级,但我受命于夜主夫人蓝蓝。”她对哪边都没有太多感情。

“你来我这儿避难?”我总算明白了。

“凤家在你身边层层防护,是我最理想的避难处。怎么,不愿意?”她一横眉。

“我的荣幸。”在生死关头被信任且交付性命,红莺其实原谅了我。

“可是,也不过如此。”她几乎大意。

“因为我们保护的人不是你。”大新走进来,寡言的他为了自己人出头。

“抓到人了?”不容易吧?

“当然。”大新点头,“二线杀手,所以疏忽。”

“二线?”红莺那个激动,“太小看人。”总输给凤孤鸿,连杀手待遇也是。

我发现身边奇葩太多,这朵就嫌自己命长。

“报警了?”海粟则关心处理方面。

“是。”大新说,“已经清场,先回大宅。”

没有惊动其他人。奶奶知道后,只关照我们平时小心,也没说让红莺离开,等于默许她可以继续担任私人助理。身边也没多人,还是踏歌负责我在外面的安全。把杀手交给警察后,也没问出什么来。这种职业的人早有觉悟,认了罪,至少不连累家人。

但是,我和海粟的公寓里现在有了第六个人——李健康。

“李健康,我用不着你。”我没好气。

他翘着二郎腿,占电视打游戏,“不服气,那就打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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