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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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红尘-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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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有目的,不是无缘无故的胡闹,只是他对列云枫这样的做法实在无法认同,列云枫怎么样咄咄逼人,怎样任性胡闹,他还可以忍受,但是这个什么霸王鼓的东西,他看见就气,无论列云枫是真的打算那么折磨那个女子还是只是吓吓她而已,他都特别生气。

列云枫看着澹台玄激怒焚心的样子,忽然一笑:“师父你好糊涂,我们这里又不是广平郡王府,怎么会有那么吓人的东西?霸王鼓?”他说着忽然趴到那面鼓上,双手和脸贴着鼓面,笑道“把她弄上去又会怎么样?她倒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真是好笑。”

澹台玄吓了一跳,没想到列云枫会趴到铜鼓上面去,一急之下,伸手去拽起列云枫,无意之间他的手也碰到了铜鼓,铜鼓竟然是暖的,微微的暖,好像三月的阳光一样。

烧得如此泛红的铜鼓,怎么会不是灼人的烫,而是微微的暖?澹台玄楞在那里了。

列云枫叹气道:“我要是真的敢把霸王鼓弄到我们府里来,只怕早让我父王打死了。”

澹台玄忽然想起方才列云枫敲鼓的声音沉闷,好像木头的声音,他打开鼓旁边的门,里边的炭火熄灭了,炭火是在一只密封的瓷炉里边燃烧,瓷炉上边有耳子,他顺手拽出了出来,鼓堂里头很大,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里头是厚厚的木头,在鼓面和鼓身上又镂空了好多地方,这些镂空的花纹排列着奇怪的图案,这个鼓居然是木头的,澹台玄错愕的又摸摸鼓面,鼓面上边应该是馏了一层铜水的,那些镂空部分发射着红红的火光,瓷炉和鼓之间有着很空的距离,这个鼓又是木头的,难怪烧了这么半天也不烫,只是,只是列云枫倒上去的那盏茶水怎么会沸腾又蒸发?除非那盏茶盏里边装的根本就不是茶,而是挥发迅速的药液,这个药液里边还散发出青铜的气味。

澹台玄看清楚后更是生气,抬手给了列云枫一记耳光,啪的一声,打得甚是响亮,力道却不是很大,列云枫的脸上泛起红晕,他看着澹台玄神情有些委屈,澹台玄气道:“好好的你弄这些东西做什么?”

列云枫挨了一掌,虽然不是很痛,脸上也是滚烫,他知道澹台玄还是生气,不过现在的火气应该是小一些了,他摸着这面鼓,委屈过后又微微地带着一份得意:“师父你别看这个鼓是假的,却是百试百灵,那些什么绿林豪杰、江湖杀手,没等被抬上去就都吓得什么都说了。”

澹台玄又气又恼:“你就用这个去刑讯逼供?”

列云枫道:“不然我用什么?既然是江湖上混的,难道挨顿鞭子板子的就会招供吗?只有这些非人酷刑才有震慑力嘛,你看今天那个女人,她既是孟而修送来的,自然调教好了,还不是吓得魂儿都没了?”他说到这儿更加地得意了,眼角露出一丝丝笑意来,啪,脸上又挨了澹台玄一记耳光,这下打得比方才那一下要重了些,列云枫的脸更红了,急道“师父你怎么总是趁人不备就打人?我不用这个东西去吓人,难道和他们讲什么道理吗?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哪里听得进去什么道理?还不是对牛弹琴?”

澹台玄哼了一声:“你和那个小公主,拼命的挤兑折辱那个孟而修也就算了,干什么还要羞辱雪和尤儿?冤有头,债有主,凡事太过了就会适得其反。”

列云枫不服气地道:“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分明是一条藤上的,孟而修有很多爪牙,我就是要把他的爪砍了,把他的牙拔了,看到最后剩了他一个人,无爪无牙,还能算计谁?还有什么本事横行!好好的送个礼,也能送这么一个玩意儿?师父你看那个女人的眼神,带着钩儿,会是什么正经货色?不知道钩走了多少人的魂儿了,留着她也是贻害无穷。”

澹台玄骂道:“你看见她害人了?只凭武断臆想,你这是刚愎自用!还有,你让那个小公主去做什么?人干儿?你把一个好好的女子吊到摘月楼去晒干儿?就算那个尤儿是孟而修的人,也是个无辜的牺牲品,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用这种方法对付她,难道不觉得羞愧?你痛快儿地把她给我放了!我不和你计较今天的事情!”

列云枫不屑地道:“我怎么武断臆测?胸中正则眸子瞭焉,看她一脸狐媚子像,还说什么无辜?我是看不出她哪里无辜,我又不打她不骂她,她又死不了,不过就是吊在那儿,既然她愿意当孟而修的牺牲品,为什么就不能给我当一回鱼饵?师父你死了这条心,我不可能去放了她的!”

澹台玄气道:“岂有此理,你不去,轩儿,你去!”

萧玉轩答应着,犹豫了一下,他也不赞成列云枫的主意,可是他还是对付不了那个公主,所以有些迟疑。

列云枫嗤地一声笑道:“大师兄去了也白去,榕儿那丫头娇纵蛮横,大师兄怎么应付?只怕去了反而会受气!”

澹台玄瞪着他,感觉胸中的怒火渐浓。本来他是看列云枫的身上有伤,又强撑着应酬,虽然是气得要命,也没打算要从重责罚,现在列云枫居然不听他的命令,还阻拦嘲笑萧玉轩,其实澹台玄也知道,要想阻止敬敏公主,就得是列云枫亲自去才行,别的人去了也白去。列云枫就是有这个把握,才如此的自持。

列云枫道:“那个尤儿等个一时半刻也不会死,师父急什么?师父难道不感觉奇怪吗?今天孟而修到这儿来,居然会送这么个东西来?”

澹台玄冷笑道:“你不用岔开话题,要么你现在放了那个女人,要么我去放了那个女人。”

列云枫看澹台玄真的是有些急怒,忙道:“师父,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萧玉轩还在看那个鼓,他特别奇怪列云枫从哪里弄来这么一个东西来,而且怎么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吓人,如果有人宁死不屈的话,岂不是露了马脚?现在澹台玄的忍耐应该到了极限,萧玉轩忙道:“师父,我看那个雪和尤儿很奇怪,雪肯为了尤儿不惜拼命,他们的关系应该非比寻常,小师弟留住尤儿,应该是想把雪引来。”

澹台玄哼了一声道:“这个谁看不出来?孟而修也一定知道雪和尤儿之间关系应该非常亲密,可是他偏偏要棒打鸳鸯,把他们拆开还不算,还把尤儿当成礼物送过来,当然另有用意。”

列云枫道:“就是这点很奇怪啊,冷丁的看见尤儿,我还以为孟而修在用美人计,可是转念过后,感觉像孟而修那样的人,不可能笨到明晃晃地就送了个人来,如果他还要用美人计,绝对不可能是这么个安排法。”

澹台玄冷笑道:“我知道你弄那个霸王鼓就是为了逼一逼孟而修,结果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列云枫道:“那个雪居然敢对抗公主的侍卫,对孟而修的命令不是绝对的服从,他应该不是孟而修家里边养着的那些江湖客。”

澹台玄愣了一下,想起来孟而修在胸前比划的姿势,忽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冲口道:“离别谷,那是离别谷护法命令弟子听命的手势,还有雪的剑法,应该来自离别谷。”

离别谷,是江湖中人特别忌讳的一个地方,因为离别谷里走出来的人都是杀手,离别谷是一个专门培养杀手的地方。人们只知道离别谷神秘莫测,谷中之人行踪不定,离别谷中的人形形色色,分支很广大,反正天下最好的杀手和最差的杀手都是从离别谷里边出来。纵然同是离别谷的人,他们之间也相互残杀,决不留情。

列云枫也眼睛一亮,道:“离别谷?如果雪和尤儿都是离别谷里边的人,那就很好解释了。”

澹台玄点头道:“离别谷的弟子不允许动情,犯此戒规者,要受万蛇啮咬的酷刑。”他说这句话时,神色暗然,当年他就认识了一位离别谷的杀手叶知秋,他们本是水火不同炉的黑白两道,叶知秋是奉命来杀澹台玄的未婚妻子云真真,可惜命运弄人,叶知秋居然在危难时候被澹台玄所救,他们相惜相知,成为莫逆之交,只是最后,澹台玄为了去救叶知秋,反而误伤了无辜的人,这件事,澹台玄一直耿耿于怀,不能释然。他听叶知秋说过,他们离别谷的门规,是不允许任何人动情。他曾经看过一次离别谷的人用那个动作来逼叶知秋回谷,现在想起来这个手势,他自然想起了叶知秋,很多前尘往事一时都涌上了心头。

列云枫沉思道:“孟而修居然请到了离别谷的人,还真是神通广大,不过他既然要利用离别谷的人,怎么会把尤儿送个我?除非他就是有意激怒那个叫雪的人,尤儿留在这儿,雪就一定会来,雪如果和我们王府杠上了,离别谷当然不能袖手……”列云枫咬牙道“王八蛋,真是老而不死足为贼也,居然这么下流无耻,要我们鹬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他一时恨的咬牙切齿,才发觉尤儿实在是个烫手的山芋。

澹台玄哼了一声:“现在你知道你这一局谁输谁赢了吧?别以为天下人就你聪明,好像什么都在你的盘算之中。你都说过孟而修是只老狐狸,你以为你这招釜底抽薪可以对付他?打得算盘倒是不错,他怎么会任你宰割?枫儿,我知道你怎么打算,你是要激怒了孟而修,好逼他出手,他只要出手,你就能抓住他的狐狸尾巴,可是他那么狡猾,怎么想不到这一点?”

列云枫无言,想想自己还是被孟而修摆了一道,不由愤愤然,脸上时青时白,身上的伤更是痛得要命了。

澹台玄看着列云枫,本来还想骂他几句,最终还是叹口气:“枫儿,你以为师父是老顽固?我也知道要对付江湖上的亡命之徒,一定要用非常手段,但是既然是非常的手段,就不能在大庭广众下使用,你列云枫心高气傲,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你总得为你们王府想一想,今天你做的事情是让孟而修下不了台,你好像达到了你的目的。可是那么多人看见你用那样狠毒的方法对付一个女人,他们自然认为你列云枫仗势欺人,心黑手辣,认为你们靖边王府滥用私刑,你们王府在朝中地位显赫,从来是位高遭忌,落人口实总不是件好事情吧?”

列云枫道:“我,我当然知道这些,只是我这样做,孟而修就不会防着我,他一定以为我就是这样骄横无礼,仗势欺人的世家子弟,两者交锋,骄兵必败,他轻视了我,自然会有纰漏让我抓到的。师父不用担心皇上降罪下来,这个鼓,这个鼓是皇上送我的,后来我把它改成这个样子,皇上也知道我要做什么用的。”他虽然说着话,可是脸色还是苍白,想来还是有些气愤。

澹台玄看他的样子,心里又有些怜惜,道:“卧龙先生那么聪明,还会失街亭,还不是六出祁山也统一不了天下?孟而修是在架桥拨火,只怕他最后会玩火自焚,那个雪是少年心性,沉不住气,不过离别谷里总有沉得住气的人,我们看得出来孟而修的算计,离别谷里也总该有人会看得出来吧?就算他们利欲熏心深陷其中,我们不也有法子让他们看出来吗?”

萧玉轩也道:“小师弟,师父可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么多话,我都听明白了,小师弟这么聪明,自然也是明白,你放了那个尤儿,她也该看出来孟而修是怎么对她,人都是血肉之躯,都有感情尊严,就算是石头也会有感化的一天,师父方才生气,是觉得你用的这个方法绝对不是最好的办法,你就是一时成功,还是戾气太重了。你读过那么多书,应该也知道以德报怨,才能春风化雨,这个江湖上,还是有情有义,除了不共戴天之仇,还有什么是不可以化解?就算有不共戴天之仇,也不一定要刀剑相向,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冤家易解不宜结,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敌好。”

平时萧玉轩不是特别的爱说话,不过他今天说的话,列云枫还是听得进去的,虽然也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却没有想平时那样嘲笑反驳。

澹台玄道:“放了尤儿,你不要去招惹离别谷的人,不过,就是要放人,也得见到雪再说,现在你放了人,如果孟而修来个杀人灭口,栽赃嫁祸,你就百口莫辩了。现在是要放人,也要防孟而修杀人,知道吗?”

列云枫听着听着,眼睛慢慢的湿润,晶莹的泪水慢慢地淌下来,澹台玄关切地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列云枫摇头道:“没有,我没有事儿,师父,我……”他欲言又止,微微皱着眉头“我们去摘月楼吧。”他这么说是同意了澹台玄方才的话,不再坚持把尤儿挂到摘月楼上边。

三个人离开大厅,径直走去摘月楼,这摘月楼是王府最高的地方,也是最幽静的地方,等他们到了摘月楼的时候,现场一片混乱,侍卫东倒西歪地爬在地上,楼里边传来了敬敏公主的哭声、呼救声和咒骂声。

三人大惊,飞身而起,破窗而入,只是看得的情景让他们大吃一惊。

云飞风冷暗潮动

敬敏公主兴冲冲地带着侍卫们,押着尤儿一路跑到了摘月楼,她在宫里闷那么久了,好容易出了一趟宫,还遇见这么好玩的事情,兴奋得双颊通红,上次出宫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果自己是只鸟就好了,不过幸好有这个王府,她出来可以去的地方也就是靖边王府了。

府里的人大多数都认识敬敏公主,见了公主都忙忙的施礼问安,她要到哪里去,谁敢询问?谁敢拦着?

转眼到了摘月楼,敬敏公主几步上了台阶,却看见两个少年男女在楼门口哪里说话呢。

那少年道:“小师妹,不要去了,这里再高,还能看见前面嘛?”

那少女道:“谁说要看大厅里边的事情啊?这几天一直闷在这里,我要看看外边的风景嘛。”

那少年又道:“外边有什么好看?大白天车水马龙,太乱了,你要看风景,晚上我们赏月好不好?”

那少女嗤地一笑:“赏月?月亮又有什么好看?还不是天天挂在天上?又不是天天都圆,冰凉凉的一团,看它有什么趣儿?”

那少年叹了一声:“盈儿,要是梦儿妹妹在,一定还要饮酒赏月……”

那少女抢白道:“对啊,要是姐姐在,还要写诗填词呢,你不用笑我,我也奇怪我怎么和姐姐没有一点儿是一样。”

原来这个两个人就是没有到前厅来的林瑜和澹台盈,澹台盈感觉气闷,拉着林瑜到了这个摘月楼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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