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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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红尘-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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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那一样诱惑能抵得住呢。焚心教的教规是不许与官家的人纠缠的,张弥陀只想赚些钱就走,可惜人心不足,哪里有个终点,所以才越陷越深的,到了后来,实在不敢回焚心教,打算死心塌地的跟着孟而修了,偏偏孟而修卸磨杀驴,要灭了他的口。

澹台梦笑道:“张弥陀,既然你死都不怕了,一个大男人,死也要死得其所,与其丧命在孟而修那个小人手里,还不如死在焚心教,让你们教中的兄弟也看看,你张弥陀就是走错了路,做错了事,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她这句话,让张弥陀陡然一凛,神色为了一变,澹台梦看他的样子,便知道他是动了心的,指风一弹,一颗小石子打到张弥陀的身上,他双膝之处弹出两枚细如发丝的银针来,原来方才张弥陀是在错身之时,让澹台梦的银针射中了膝上的穴道。

澹台梦笑道:“走吧。”

张弥陀犹自不信,左右张望着。

印无忧喝道:“还不快滚!等我改变主意吗?”

雪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该拦着张弥陀,母亲寒汐露的毒还没有解呢,但是澹台梦应该不会骗他的,虽然他和澹台梦不是朋友,而是敌对的人,可他不知不觉就相信了澹台梦,尽管澹台梦阴冷起来的时候,让他也有些心寒,可他就是觉得澹台梦是可信的。

张弥陀拿出一只小小的瓷瓶:“解药在这里,你,你叫什么名字?”他把解药扔了过去,然后问澹台梦。对这个小丫头,他在畏惧之后,又生了一丝敬意。

澹台梦笑道:“我叫云沧海。”

张弥陀道:“我只知道,我负责下毒,另有人去报官,说这柳条村发生了瘟疫,让官府禁封了这里。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他说着强忍着疼痛,纵身而去。

澹台梦在雪的眼前晃了晃瓷瓶:“解药在这儿,要不要?”

雪伸手去拿,却扑了个空,微怒道:“你又要怎么样?”话音未落,却挨了印无忧一拳,这一拳虽然没有内力,却是痛极,雪的冷汗潸潸而下。

印无忧怒道:“不许沧海无礼!”

雪抬起头,傲然不逊,眉尖凝着怒气,他一直忍耐着,都是为了母亲寒汐露,不愿意母亲为难,对于离别谷和谷中的一切,雪都深恶痛绝,包括这个冷酷无常的印无忧。他虽然无法还手,神情却是倨傲的,冷冷地注视着印无忧。

印无忧被激怒了,扬起来手,就要掴雪的耳光。

澹台梦淡然道:“无忧。”

印无忧的手立刻软软的垂了下了,拍拍雪的肩头:“呃,沧海是我的,兄弟,也是我们离别谷的兄弟,知道吗?”他的口气是怪异的,带着尴尬和窘迫。

雪本来的怒气和委屈又都不见了,他实在是无法想像,印无忧会说出这样的话,会做这么奇怪的动作,居然会拍他的肩膀,居然叫澹台梦是兄弟,他愣愣地看着印无忧,忽然一笑。

雪的笑,纯净的,如残雪消融后,蕴藏着的一丝丝芬芳的春意,带着微微的暖。

印无忧也愣了,雪居然会笑,他还从来都没有见过雪会笑。他的脸,有些红了。

印无忧也从来没有红过脸,尤其在别人面前。

澹台梦笑道:“你们今天都很不乖啊,自家兄弟,都不齐心协力,反而一点默契也没有,我云沧海最敬重的就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就仰慕的就是生死相契的兄弟,所以,我今天要罚你们,你们可以拒绝,只是拒绝了以后,就永远不要再见我了。”她虽然笑着,口气是勿庸置疑的。

印无忧叹道:“反正是我们倒霉,说又说不过你,打又打不过你,沧海姐姐,你到底要兄弟们做什么?”他是无奈的,他就是对澹台梦没有办法。

雪咬着嘴唇,是笑着咬着嘴唇,既然母亲有了解药,他方才的不快就可以忘记了,可是印无忧的样子真的很好笑。在澹台梦的身边,虽然他是处在下风,会被戏弄,可是雪感觉到了快乐,这种快乐的感觉,连母亲也不能给予他,虽然母亲在他心中,一直宛如天神一般。

澹台梦笑道:“你们总是杀人,也不知道杀腻了没有,今天也换换口味,去掘坟吧!”

印无忧和雪都异口同声地道:“掘坟?”

澹台梦笑得花枝招展地道:“我在那些村民的药里,放了一种药,他们吃了以后,会暂时晕厥,就和死了一样。既然报官是说瘟疫的,官府里边的人会挖了大坑把他们都埋在一起,现在官府的人应该埋完了人走了,我们再不去把他们挖出来,他们会闷死的。”

雪道:“官府的人不是还会有人把守吗?”

澹台梦笑道:“他们既然知道这些人是死于瘟疫,自己又得在这个地方封禁一阵子,怎么可能把坟挖得离村子太近了?”

雪道:“把他们挖出来以后呢?”

澹台梦白了他一眼,笑道:“他们都是祖祖辈辈就生活在这个山里边,靠着打猎为生,只要有口气儿,在山里都是能生存的,他们离了现在这个村子,自然会到更深的山里去暂住嘛。”

印无忧看着澹台梦:“你在为村民的解药里边下了药?”

他还是特别疑惑,澹台梦怎么有这么深的心计,一步一步的,一丝不乱?

澹台梦自然知道印无忧是词不达意的,笑道:“我本来就是单纯的想为他们解毒,可是我发现了那个不吃药却盯着我的人,看他那个样子,应该不是村子里边的,但是村民们却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可见那个人的形容,应该是村民们认识到,应该是那人易容而为。所以人家辛辛苦苦演了一出戏,我要是从中作梗,实在对不起人家,才又在解药里边又下了药,让那个如愿以偿地去报官。”

雪听得一直叹气:“现在戏也完了吧?还要我们去掘坟?”

澹台梦叹息道:“好戏才刚刚开始嘛,我怎么舍得离场呢,不过,看戏就要在前边看,才清楚,所以”她嫣然一笑“我要去广平郡王的王府。”她这句话,是冲着雪说的,雪现在就在王府里边,他可以为澹台梦引荐的。

印无忧立刻道:“不行。”

澹台梦道:“我已经决定了。”她没有玩笑,很认真的说,印无忧的心就一凉,因为澹台梦要是决定了的事情,是九牛也拉不会来的。

雪有些为难,忽然又道:“那个报官的人,不是认识你吗?”

澹台梦笑道:“他现在应该昏在半路上,今天晚上都不可能醒的,等他醒了的时候,就忘记了发生什么事儿了。我赏了他一点忘忧的毒。”她说着拍了拍腰间的皮囊,那条叫忘忧的蛇就在皮囊里边,这条蛇是奇物,它的毒不会要人的命,却能让人暂时失去一段记忆,如果不加刺激的话,这段失去的记忆就永远失去了。

印无忧决然地道:“好,我也去王府。你是云沧海,我是云沧浪。雪,我们是兄妹,你给我们引荐。”

雪瞠目结舌,好半天才道:“少谷主,我师父认得你的。”

印无忧哼了一声:“露师姑在哪儿?”

雪道:“师父在这条河的上游。”

澹台梦笑道:“那就走吧,给她老人家解了毒,通个气儿,我们再去掘坟,如果不快一些的话,赶不到王府的晚餐了。”

阳光投进了山林,枝叶孔隙间,阳光灿如碎金,映着澹台梦皎皎双眸,润润红唇,美如花的笑靥。

雪觉得,印无忧可能是疯了。

往事凋零前尘梦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了,早晨好早就起来写,现在晚上我都睡不好觉了,总是想着这些人,这些事。

谢兄弟提醒了,呵呵,打错字了,改过了,请兄弟们继续纠错。御书房里,沉寂如水。

皇帝问了那句话以后,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不出什么端倪。

欺君这个罪过可不是儿戏,皇帝不发脾气,也许是暂时的平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那刻郁积而已。

列龙川道:“回万岁,欺君等同叛国,按照我朝律法,杀无赦。”他回答的时候,眼角瞟了一下列云枫,皇帝这么问,再也不是为了别人的事情,一定又是为了列云枫。

皇帝呵呵笑道:“王爷既然知道,想来我们的小王爷不会不知道吧?”

列龙川一听这话头,果然是为了列云枫,他看了列云枫一眼,列云枫道也明白,立刻就跪下了。列龙川道:“皇上,枫儿拙劣难驯,不知道又惹下什么样的麻烦,惹皇上生气了?”

皇帝还是似笑非笑地道:“他拙劣难驯?难驯倒是真的,拙劣恐怕未必吧?他说一套做一套可很有本事了。”

列龙川听了,也跪下道:“皇上,既然枫儿欺君罔上,无法无天,臣也有失则之处,子不教,父之过,皇上要处罚,不妨罚臣好了。”

皇帝从书案后边转过来,弯腰扶起了列龙川:“王爷何必自责?也是朕没有管教好枫儿,如果要追究这责任,连朕也有不是之处。”

列龙川有些奇怪,看皇帝的意思,也不是认真要和列云枫算帐的意思,但是生气固定是生气了,如果只是生了列云枫的气,皇帝只叫了列云枫过来教训也就是了,好好的还招了自己来,只怕皇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列云枫心中想了想,猜到了皇帝说的是那宗儿事儿了,笑道:“皇上有什么话,只管讯问枫儿就是,父王才从边关回来,哪里知道枫儿做了什么事儿。”

列龙川心中也有些隐隐的猜测了,施礼道:“请皇上明示,枫儿究竟做了什么事,如果触犯了朝廷的律法,请皇上秉公而断,臣不胜感激。只是以臣对枫儿的了解,他虽然任性,大节从来无亏,任他怎么闹,也不敢做出欺君罔上的事儿来。”

皇帝似笑非笑地道:“不敢?王爷未免太小看枫儿了,朕看只有我们不敢想的事儿,就没有枫儿不敢做的事儿!他”

列云枫道:“枫儿知道皇上为什么事儿生气,这件事儿果然是枫儿的错,只是皇上平时最疼枫儿了,枫儿的为难皇上也要体恤一二的。论理,枫儿是不该瞒着皇上。”

皇帝哼了一声:“你也知道你不该瞒着朕,可是你还是把朕瞒得死死的,枫儿,你倒是说说看,欺瞒圣上,算不算欺君罔上?”

列龙川深知列云枫的行事,也知道皇帝对列云枫一向娇宠,列云枫也不会真的做出什么欺君罔上的事情,不过是皇帝恼火儿子欺瞒了他什么事情,据他知道的这些事儿,要说瞒着皇帝的,只怕就是列云枫暗中奉了太后之命,去救林瑜这件事儿了。他瞧了一眼列云枫,列云枫也看了一眼父亲,四目交汇,彼此就明白了。列龙川从儿子的眼神里确定了答案,心也就放下了。

皇帝冷笑道:“枫儿,你真的知道朕说的是哪件事儿吗?”

列云枫道:“我就瞒了皇上一件事儿,除了那件事儿,哪里还有别的事儿?”

皇帝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觉得不过欺瞒朕一件事儿,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过错,朕是有些大题小作了?”他说这句的时候,有些生气了。

列云枫却哧地一声笑了,道:“皇上说这话好像负气似的,一件事是欺君,一百件也是欺君,哪里有什么分别?只要是欺君,还不都是杀头的罪。”

皇帝见列云枫笑了,气就多了两分:“你都知道是杀头的罪,你还去做,你是认真不怕掉脑袋,还是觉得朕不舍得杀你?”

列云枫笑道:“我只有一颗脑袋,要是掉了可就再也长不出来了,性命攸关的事情,谁不害怕?”

皇帝点点头:“哦,你害怕,你害怕还敢瞒着朕,看样子你是认定了朕舍不得杀你?”他的脸上有了几分怒气,青青的。

列云枫居然也点头:“回皇上,枫儿不敢再瞒皇上,枫儿虽然也知道生死之事,玩笑不得,但是这事儿还是先不能惊动皇上才是。”他说着,又露出一脸的委屈来, “皇上一直都是娇宠着枫儿的,自小皇上也是看着枫儿长大的,当枫儿是亲兄弟一样,枫儿的父母远戍边关,身边除了皇上,还有谁肯教导枫儿?枫儿心中,早将皇上视为父兄一样尊重,骗瞒皇上,是枫儿的错,可是皇上既然疼枫儿,也替枫儿想想,欺瞒圣上是宗罪,可是违背懿旨也是宗罪,皇上对太后娘娘都恭顺孝敬,枫儿难道敢对太后娘娘的懿旨阳奉阴违?”

列云枫说得情真意切,带着委委曲曲的表情,皇帝本来也不打算和他生气,只是想敲山震虎地敲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而已,让列云枫这样一说,说到后来眼睛微红,好像马上眼泪就要掉下了一样,皇帝的心陡然一酸,他的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列云枫的话,勾起他无限的童年记忆,甜蜜的痛苦的,带着天真无邪,带着一去不回的美丽光阴。

皇帝的童年时期是在列家过的,对于那段记忆,有些片断他还是清楚记得的。尤其列云威的死,让那段记忆特别的疼痛,列云威比他大不了几个月,两个人是一起长大的,皇帝还记得列云威的娘,因为他和列云威都是由黎韵兰哺育的。那天家里的气氛特别紧张,然后列龙川带着列云威出去了,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皇帝记得最深的是黎韵兰凄厉的绝望的长嘶,带着哀痛欲绝的血音,第二天,皇帝被人接走。

再见列龙川是几年以后,当时的皇帝已经是太子了,他的父皇对他要求极严,成天有学不完的功课等着他,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也不愿成天困在皇宫里边,这里边太多的是非倾扎,让他特别留恋在列家的那些日子。

那段时间里,皇帝常去列家,列云惜和列云枫都不太大,皇帝带着他们两个玩,玩的特别开心,列云枫小的时候就是特别的聪明淘气,全家人也当他是掌上明珠一样。皇帝喜欢去列家一来是因为列家给他感觉特别熟悉,有家的温暖,二来只有去列家,他的父皇才不会因为逃课偷懒而处罚他。

皇帝在做了皇帝以后,已经会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感情了,做为一国之君,喜怒不行于色,是最基本的功课。可是掩饰越深的感情,一旦触碰了,就疼的更重,越不能轻易暴露出来情感的人,对于情感越是渴望。

列龙川心中不觉叹息,皇帝的神色变化又岂能逃得过他的眼睛?皇帝还是无法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还是无法做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他也知道皇帝想知道的是什么事情了,皇帝在等着他开口说,其实这件事情,他觉得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只是,列龙川还是微微的有些失望,皇帝还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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