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金陵系列 共4本 作者: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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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定金陵系列 共4本 作者:绿痕-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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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步千岁一手捉起桌上的银票,赶忙在被人围堵在这间铺子里时往外跑

「会跑代表你就是步千岁!」掌柜更加确定他的身份,直指着他的背影大叫,「不要跑!」
接连跑了数条街才甩掉银铺派来的追兵后,步千岁一手按着喘息不已的胸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状态定下心思考。没了生计来源,这代表他的好日子,就得如过眼云烟般的消失了?不,他才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认输投降,那个跟他待在同一个娘胎里十月的步熙然,真以为用这种方法就可以让他回家?太小看他了吧?哼,不过就是没钱嘛,想饿死他?他不会去找人借?思前想后不过片刻的步千岁,不一会儿,脸上又露出了笑容,飞快地跨出脚步,准备去找他那个住在城北的富商朋友,紧急调一笔款子来救急。但,他太过乐观了,因为情况,似乎是有点事与愿违……「青翼!」在步千岁避过所有盯梢的人马,来到以练染出名的聂府,他便绕到聂府后门十万火急地拍门叫人。门板文风未动,伴随他等待着的,只有天际绵绵不断飘落而下的细密雪花。他再用力地拍了拍门板,「聂青翼!」
聂府后门在他的叫嚷声刚落,便悄悄开放一道门缝。「千岁?」聂青翼难掩一脸的讶然,小心的确认这个敢上他家拍门叫人的老友。「开门啦。」他烦躁地想推开门,想进去里头喝杯暖酒、吃点东西果腹,以慰劳自己已经饿了一天的肚子。
聂青翼非但不开门,反而还用力的想把门板给合上。「你还在金陵城?」他还以为这个敢大胆逃家的老友,早就该在紫冠府数日前,步熙然火速下达十二通缉捕金牌,就先一步的溜出城外避难了。「嗯。」步千岁闷声地应着,两眼直视着聂青翼不让他入内的动作,「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很没道义地咧出一抹恶笑,「不要告诉我,你想要在我这里借躲一下避风头。」「不行吗?」步千岁紧盯着他脸上那抹会出现在这种时候的怪笑。「不行。」聂青翼洋洋洒洒地说出他拒绝收留的理由,「步熙然对所有兴紫冠府的商府行号发出了通缉令,谁要是敢窝藏你,紫冠府往后就与之断绝交易,我可不想与你二哥?敌。」
「又是他!」气忍不住的步千岁,张开口想大嚷,又怕被别人发现地赶紧压低了音量。
聂青翼还有心情嘲笑他,「你这辈子不该与他是孪生兄弟的。」跟一个心思一模一样的人斗法?哼,他这次是栽定了。
「等等。」步千岁在他要把门关上前,奋力推开一道小缝,「不让我躲可以,但我的手头很紧,先借些银两给我。」
聂青翼没得商量地摇首,「也不行。」
「又不行?」他恼怒地死瞪着,愈听愈想踹门,「就算我要跑,也得吃饱才能跑,看在朋友的份上,你就先借我点跑路费会怎么样?」「我们现在不是朋友了。」聂青翼毫不考虑地就出卖友情,「不能借你的理由同上,我可不想因为借了你几两银子,而被紫冠府断绝交易往来。」他差点气结,「你……」
「还有,」聂青冀边说边把门给掉上,「再继续逗留在我家门前,你可别怪我向紫冠府通报你的下落换取赏金,快滚!」
「青翼!」这算什么朋友?朋友有难不但不两助插刀,反而还想捅他一刀?以爱泼水出名的聂青冀,在发现他还死赖在门外不肯离去时,干脆自里头向外泼出一盆冰冻入骨的冷水,直接泼水赶人并顺便浇熄他腹内满腔的怒火。被浇得一头一脸的步千岁,慢条斯理地拨去脸上湿淋的发,开始怨恨起他当年交友时,不该挑这款爱踢落水狗的人来当朋友的。他浑身发冷地直打着哆嗦,「不仁又不义的家伙……」整齐一致的步伐声,在他的喃喃咒?才说完而已,便朝他这个方向迅速前来。「咦?」他疑惑地回过头一探究竟。
「捉住他!」大批聂府的护院家丁,在远处一见到仍在后门逗留的他,立即把目标放在他的身上,飞快地向他前进。
步千岁边逃边叫,「聂青翼,你这没良心的朋友!」仗着自己有几分武功底子,以高强的轻功跃上屋顶,并飞快疾走闪避聂府派出的护院家丁将近四分之一座城,好不容易才摆脱纠缠后,步千岁气喘吁吁地躺在人家的屋顶上,?这半天下来的奔波辛劳下了一个总结。「累……累死我了……」他这辈子从没被人追得那么痛快过。腹中鼓噪震天的饥呜声,偏偏又雪上加霜地在此刻清晰传来,令他不禁皱弯了眉,可怜地抚着快饿扁的肚皮。
「好饿……」没吃到半点东西,还被人追得那么消耗体力,难怪他会变得更饿了。又冷又饿的步千岁,无力地躺平在屋顶上,打算暂且先调整一下体力,然后再回到他的小窝里想别的办法时,一股扑鼻诱人的肉香味,忽地窜进他的鼻梢,让他瞬间?弃掉先前的想法,而他的神智也变得更加不清醒。有、食、物!
此时此刻的他,不是什么精明聪颖的经商天才,他只是一个饿得四肢无力,只想大吃一顿来果腹的饥饿动物,理性已自他的脑海里走远,而满足腹欲的天性,则是占有了他所有的思绪。
在屋檐下不到百来尺的一条小街道上,家家户户皆不约而同地在这种落雪的寒冷日子,在屋外架起了火炉,或烤或烹或煮地在户外煮食了起来,并人人手执一只蒲扇,刻意用力地将炉上锅内的香味扇至远处。
嗅着空气中芳香美味的诱惑,步千岁心神恍惚地跃下屋檐,潜心地闭上眼四处寻找着这勾去他所有心神的香味来源。
闻香而来的步千岁,两脚才在这条小小街道上站定,都还没?眼前奇怪的景象弄清状况时,整条街道上便响起了整齐得像是事先排练过的呼喊声。「找到了!」
他不太确定地眨眨眼,「什……什么?」为什么这些男女老幼全都目带精光地盯着他瞧?
「他就是步千岁!」人群中有位大汉首先发难。「你确定?」有人小心翼翼地确认着。
「错不了!」大汉号召群雄地扬手一挥,「步熙然说只要有饿得头昏眼花闻香而来,外貌莫约二十七、八岁上下的年轻男子就是步千岁,快追!」听到步熙然这三字,步千岁的神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马上清醒,并且转身拔腿就跑。
「不要闹了……」聆听着身后轰隆隆的追逐脚步声,步千岁捧着愈来愈饿的肚子使劲的往前跑。
屏着一口气,直冲至路口想改道另行逃窜的步千岁,还未甩掉后头人潮汹涌的追兵,冷不防地,又有一道严厉威武的声音,又凑热闹地加入他此刻很忙碌的双耳里。「步千岁!」收到通报,率?在城北围堵的郡令,在一见到他的身影时便朝他大吼,「本官命令你,速速投降!」
本官?他忙不?地为首看去,不得了,这下不只是那些老百姓想要追他,连地方官都已经投入围捕他的阵营了!妈呀,步熙然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让这么多人全都有志一同的来追他?而且还让他走到哪就有人追到哪,那小子是不是早就已设下天罗地网要捉他,而他那近三个月的平静生活,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郡令的劝降声再次传进他的耳底,「本官已查封了你私下所置购的宅邸别院,你已无处可躲了,还不快快向本官投降就范!」
边听边跑的步千岁诧愕地大叫。
「居然还封了我的房子?」步熙然是想让他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吗?惨了,这下大势不是不妙,而是太不妙了!
一径加快脚程闪躲的步千岁,此刻并没有很充裕的时间让他来思考这一切事件的起始来源,无法分心思考的他,只能想着能不能先逃过眼前的这一劫。闷闷的响声忽地自他的前头传来,步千岁一手捂着额,发现自己在频频回首探看而没留心路况的情形下,不小心撞上了路人。
「婆婆,你没事吧?」他紧急停下脚步,担心地扶起被他撞跌在地的老妇人。「我没事……」
老妇人揉着被撞疼的头顶,才在他的搀扶下站起身为首看向他时,一道尖锐无比的金光,顿时自她的眼中迸射而出。
「婆婆?」被她怪得全身寒毛都竖起来的步千岁,不安地咽了咽口水。「你是步千岁?」她一把揪紧他的衣领,一改老弱无助的前态,反而变得气势凶猛。
步千岁错愕地张大了嘴,「连你也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名?「不要跑,我要拿你去换赏金……」老妇紧紧地搂住他的手臂不肯让他脱逃。「放……放手……」他七手八脚地推开她,「他们追来了!」被她一耽搁下脚程,后头数之不尽的人马已经快大批赶到了。
「我的赏金!」被他脱逃后,老妇还不死心地在他后头嚷嚷着。愈跑发现人愈多的步千岁,两脚止顿在十字街口,脑袋往右一转,右边将大街挤得满满的人潮正步步朝他逼近,他再往左一看,左方巷道就跟前后的巷道一样,也是塞满了手拿绳索或是布袋准备逮他的民?。
他无力地垂下下巴,对此情此景简直无语问苍天。「天哪,这已经成了金陵城的全民运动了吗?」就算是动用人海战术,也不需要这么夸张!
「快追!」郡令的铜锣大嗓紧追在他身后,「步熙然已经把货金提高了十倍,只要能把步千岁带回紫冠府,步熙然重重有赏!」还在考虑该往哪个方向逃的步千岁,眉心随即垮了下来。「十倍?」怪不得人会变得这么多,步熙然八成是把私房钱全都拿出来悬赏追他了。
「捉住那尊财神爷!」震天价响的口号声,差点把他的耳朵给震破。步千岁两眼紧盯着前方一条狭小无人的小小巷道,在涌上来的人群快把他淹没时,及时地突破重围钻进其中后,便没命地拔足狂奔,并不时回头望向后头那一大票也纷纷挤入巷道里追着他跑的人马,在发现缺乏体力的他就快被追上时,他只好挤出体内最后一丝的力气再次加快脚步。
「步──熙──然!」他边跑边扯开了嗓子朝天大声吶喊,「我上辈子到底跟你结过什么仇!」
【第二章】
此刻,神智有点恍惚和轻飘飘的,浑身泛着一种虚脱过后的美妙飘浮感,纷纷扑面的细雪,在这夜黑时分缓缓飘落而不停歇,夹带着冬日的冷冽气息迎上步千岁的面颊,令他费力地?
起沈重得有如千斤的眼皮。
在被无数城民狂追了将近一整日后,目前步千岁呈大字状地躺平在某户人家的屋顶上,再也找不出一丝气力来挪动自己运动过度的身躯,现在的他,连根手指都懒得动。他累得像条老狗。
天际的雪势虽不大,但他要是继续躺在这而不移动,这些不断累积落下的雪花,仍是可能将他给掩埋掉,在遍身冷意不断化?颤意的此时,他发自肺腑地说出目前最是期盼的衷心祈愿。
「下辈子我要投胎时,绝对不要再和那家伙同撞在一个娘胎里。」把他弄得身无分文,又召集了几乎快是全城的人手来联合逮他,还把他惟一的栖身之所查封,够狠,也
让他够怨。
「咕噜……咕……咕噜咕噜……」
肚皮幽幽咽咽的哭泣声,在沈静的夜色里,听来格外地哀怨动人。「饿死人了……」他懒洋洋地抚着一日大量消耗体力,却滴水未沾粒米未食的肚皮。
即使大批追拿他的人马仍在城里四处徘徊,但他真的不能再这样饿下去了,因为在他的逃家计划内,可不包含将自己饿死在路边的这一项。他勉强地坐起身,双手在身上四下地摸索着是否有何值钱的物品,可在这时拿去典当换取些食物来救急,但他又想到,倘若他会想到典当物品这法子,那个肚子里的蛔虫都跟他长得一样的步熙然,一定也是先料到他会这么做了,他要是没先动动脑子就这般去当铺找银两,等一会他一定又会被人追得无路可逃。可是,当一个人饿得六神无主,就快饿昏在别人家的屋顶上时,他还会去计较有无风险,是否这一去就是直接跳进陷阱里吗?
答案是不会。
冒点风险,也总比就这么不光彩的饿死在人家屋顶上有碍观瞻来得强。他两眼昏花地摸黑爬至屋檐边,再以发抖个不停的十指紧捉住可攀附的东西,小心地自高处爬下,打算将身上几块值钱的温玉和腰间佩饰先拿去典当了再说,以目前的情势来看,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而将会遇到的风险,则是等到追兵再度包围时,再看看他是否还有过人的体力能够大难不死的运气躲掉他们。两脚方沾地,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又自步千岁的头顶罩下。照理说,在这夜深时分,街道上的灯火应是昏暗不清,但远处灯笼的光芒,此时看来却格外地亮眼且还带着反射着某种东西的红光,这让双眼刚调整好视差的步千岁,不禁被它给吸引去了心神,忍不住蹑手蹑脚地走上前细看。又一张悬赏榜单。
「怎么愈贴愈多?」他已经无奈到叹不出半口气来了。才想转身离去时,榜单上另外一张绘有人头,并在下方罗列上一笔高额的赏金的绘像,马上又拉回他的脚步,望着那张愈看愈熟识的绘像,步千岁的剑眉紧紧蹙成一条水平直线。
这个画中人,似乎……跟他长得有点像。
不只是很像他,这根本就是他!绘像上头的大名和下面悬赏的数目,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这绘像里的正主儿,就是正在与绘像大眼瞪小眼的他。不好,连寻人绘像都贴出来了,这下情势岂不是更不利于他?只要是看过这种高额悬赏的绘像的人,想必往后在见到他时,一定会更卯足劲地狂追不舍。「臭小子,做生意都没有比逮我还要认真……」他边暗自咒?,边作贼心虚地把告示牌上的榜文和绘像一并撕下来,并且动作快速地将它们撕成粉碎以毁尸灭?。就在他处理完手上的致命绘像后,为首一看,赫然发现前头莫约五步之遥还有张一模一样的绘像。
他连忙走上前再度动手撕去。
「还有?」走不到两步,一张在灯火的照映下,显得阴森骇人,让他看了就觉得头皮发麻的总像,又似噩梦般地出现在他的眼前。雪愈下愈大,夜愈来愈黑,起着夜色,一路从街头撕到街尾的步千岁,在撕下了不下百来张后,已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然而当他一脚拐过街角,顿时察觉,在一幢古色古香的大院院墙边,更是贴满了整墙数不清的绘像,让看了此景的他,差点累得两脚跪下。
又一次地,步千岁再度发挥他过人的意志力,千辛万苦地将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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