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金陵系列 共4本 作者: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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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定金陵系列 共4本 作者:绿痕-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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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下雨了。”飞烟仰首望着天际,不相信他们的运气居然舍背到这种程度,连老天爷也看他们不顺眼。
步熙然也望着黑漆漆的夜空,“我确定这一回不是我家人安排的。”他的兄弟没这么神通广大。
“这当然不是他们安排的!”天上发生的事当然不算,但那些小人要对地面所有发生的事负全责!。
“听起来你似乎有怨言?”喔,美人生气了,可是无论她再怎么气愤,看起来还是那么赏心悦目。
“我自问不曾得罪过你的兄弟们,你说,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让他们这般整我们?”“嗯,……”步熙然很为难地偏着头细想,“他们本来就很爱记仇,而我又老爱得罪他们,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这么整我们究竟是为了哪桩事,你让我想想……”“又是你害的……我是倒了什么楣才会和你锁在一起?”“你要是吃不了苦,只要你说一声,我立刻解开这个锁。”步熙然在她肝火大动之前轻勾起她的下巴,并且一脸诚心诚意的模样。“怎么解?”飞烟不怎么相信他那张过于有诚意的表情。步熙然迅雷不及掩耳地挪动她的下巴,在她的两颊上各印上一个响吻,并且伸舌轻舔那张带着雨水的唇瓣,然后赶在飞烟的拳头挥出来之前迅速躲开。舌尖犹带着甜如蜜的滋味,萦绕在他的心版上。这味道挺对他的味,百尝不厌。
这女人挺顺他的眼,百看不厌。
他坏坏地舔着唇,似真似假地对她建议,“带你回紫冠府成亲。”飞烟脸红地掩着两颊,“我才不要和你这个小人成亲!”她说什么都不要嫁给这个在任何节骨眼上都有心情吃她豆腐的小人。
“找到了,他们在那里!”飞烟的声音立刻引来了下方正在寻找他们的人群。步熙然往下看了一会儿,满睑遗憾地对她建议,“不和我成亲的话,我们往后的苦日子还很长,你确定不再考虑一下?”
“不嫁、不嫁!”飞烟边跺脚边怒气难平地纹扭着裙摆。“我等你回心转意。”步熙然无所谓地耸耸肩,看她哪时会点头认命些。“捉住他们!”无数只点燃的火把将大地照得有如白日,一把把木梯也纷纷地架上屋檐。
步熙然很认命地拉着她,“走吧,该逃难了。”飞烟气愤地想拨开他的手,不肯合作地不愿挪动脚步。“再不走的话,你可是会被押去紫冠府成亲喔。”步熙然又拉拉链子,漫不经心地警告。
飞烟听了似被一阵惊雷打过般,赶忙拉着他走并回头对着下面的人喊,“不要追我,我不要嫁给他!”
支支温暖明亮的火把划破了漆黑的夜空,将他们的身影映照得长长的,在最远的地方,拖得好长好远的两个身影渐渐重迭在一起,在蒙蒙的雨丝里,两具交错的身影渐渐分不清谁是谁的。
【第五章】
“飞烟?”步熙然拉拉手中的长炼,回头看着脚步愈走愈慢的飞烟。飞烟停下脚步喘气,“我好累……歇歇腿行吗?”他抬首看了这条人来人往的大街一会儿,再走至她的身边牵着她的手前进。“不行,这附近有紫冠府的商行,我们得快点离开。”“昨晚整整走了一夜,我走不动了。”飞烟无力地摇着手,总觉得通体热,整个脑子又沉又晕。
步熙然也觉得她的气色非常不好,放在他掌心里的小手仿拂会烫人般,于是担忧地伸手探她的额际。
飞烟气虚地推着他,“我没力气,你别再这时又乱来……”步熙然不顾她反对地将她揽在怀里,带着她到大街上的一角去。“你着凉了。”也许昨晚他不该冒着细雨拉着她躲避追兵,躲了一夜、淋了一夜,一个姑娘家不病倒也会累倒。
“把手绕过来。”步熙然将他们两人间的长炼收拢拉紧,将长炼放在她的怀里并指示她换姿势。
“你要做什……”飞烟不解地捧着长炼,不期然地被他拦腰抱起时慌张地瞪大眼。他将她按向怀里,温柔地抚顺着她的发,“闭上眼歇一会儿。”她在两眼几乎要因这种放松的姿势而闭上时,微张的眼帘不经意地瞥见四周投向他们的目光,她连忙睁开眼,看大街上的人们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并且掩着嘴窃窃私语,她的两颊随即扑上了因高热和困窘而产生的红晕。“这样会更引人侧目……”她羞赧地推抵着他的胸膛,“你想再让我们被人追吗?”步熙然顿时停下脚步,左右观望了一会儿,又飞快地迈着步子迅速带她离开原地。“你……”被他疾速跑动而摇得头昏脑胀的飞烟,只能紧禁捉着他的肩免得被他震下去。
环紧他的肩时,她才发现他的胸怀是如此宽阔与厚实,令她确切地知道男女之间的差异,在他的怀里,她显得好小好小。
由这个角度仰头看他,他的长相真的迷死人不偿命。她忍不住闭上眼暂靠在他的肩头上,任青丝随着他的步伐在风中飘扬,搁下一切心防,暂且允许自己虚荣一下和休息一下。
绕过了大街上的紫冠府商行,步熙然另择一条小道离开人潮熙攘的大街,直带着飞烟至偏僻的城楼上才停下脚步。
“这里人比较少,你先休息一会儿。”步熙然抱着她稳坐在城楼的高墙上,收拢了双臂与她一块迎着阵阵吹来的凉风。
飞烟觉得这个地点不安,也觉得他的举止不对,强打起精神想离开他怀里。步熙然揉着她的发,“累了就别逞强,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一道走。”“但……”听着他淡然的语气,飞烟不禁显得犹豫,总认为他让人觉得可以信赖,但又有点令人不太放心。
他轻点着她的眉心,“在这时跟我生疏,也不必急着将我推得远远的,你要知道,你若倒下了,我还是得拖着你四处逃难。”
她皱着眉细想,觉得有点道理。若她病倒了,他可是没半点好处,反而会成了他的累赘,他再怎么爱占她便宜也不应挑这种时候,只是前科累累的他,好像是不太可能会当个正人君子。
她仰首凝味着他,水盈盈的眸子里,充满了半信半疑的意味。步熙然叹息地举高双手,“我保证我会试着当君子一会儿的。”飞烟因他沮丧的脸庞而露出笑意,缓缓地靠向他的胸怀,感觉他抱着她的双手规矩地贴在她的身上不动。
彷佛在体内的疲倦都被唤醒般,她的眼帘沉沉地垂下,身子不知不觉放松地贴靠着他的怀抱,一颗心也安定地沉淀下来。
“谢谢,我睡一下……”
聆听着他的心跳,飞烟的睡意逐渐朦胧,她首次觉得他拥紧她的感觉是如此契合,他的心跳声与她的频率是那么地相似,也许因为彼此都是落难之人,因为彼此都是凡人,于是难免都有着相同的固执,难免会在不经意中软弱……难免,也会对彼此惺惺相惜。他说过她像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一如她对他的瞭解,他也像是她失散多年的兄弟,只是,他似乎比兄弟更温煦、亲近一些,就像一名伴侣,一个可以让她闭上眼依靠的男人。
原来,这就是依赖一个人的感觉。
好舒服,她……能够这般倚着他多久?
透过她的发梢,步熙然看见高澄碧亮的天空,照了他们一身的阳光。她的身上残留着秋日的痕迹,她的衣袖、发间有着秋阳照射过的暖意、桂花沁人心脾的清香、昨夜落下雨丝的清甜、西风掠过发档的飒然……种种属于早秋的味道,揉和成芳香醇美的气息,恋恋地拂过他的鼻尖徘徊。掌心里传来她阵阵的高热,他忍不住皱着眉,眼底充满疼惜。“你的热度太高了。”他抚着她的额际,觉得她的体温似更上升了些。飞烟难过地捱进他的怀里,“别乱动,我的头好晕。”“忍一忍,我带你去看大夫。”步熙然不想再看她紧蹙眉心的表情,抱紧了她后,便决定冒险折返方纔离开的大街上求医。
紫冠府位在城北的悬壶坊,被一阵拍门声催促得提早营业,当小厮打开大门时,即被眼前拍门的男人征楞得说不出话来。
“二……二爷?”这不是他们紫冠府人人在追查的正主儿吗?怎么一大早就出现在这儿?
“别嚷嚷,快去叫鸣善过来厢房。”步熙然忙碌地绕过他,一脚踢上门后,便抱着飞烟一步也不停地往店里头走。
“是……”小厮楞楞地瞪着被踢的大门,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急急地去请大夫。在进店里前,飞烟倦怠地在他的怀中抬首看了一眼牌底下的三个紫金大字,剎那间将她飞散的心神全拉回笼。
她喘息地揪紧他的衣领,“你……”紫冠府?他带她来属于紫冠府的医馆来?
“大夫等会儿就来了。”步熙然将她放在厢房里的床上后,仔细地为她盖上薄被。“你不怕被紫冠府的人逮个正着?”
“你的身子较重要,一切等看完了大夫再说。”步熙然轻松自在地坐在床塌旁,表情看来一点也不慌张。
飞烟犹豫地咬着唇,“可是……”
“这间铺子虽是紫冠府的,但这儿的大夫是我的人,我想他应该不会找我们麻烦。”说起来,这里的大夫鸣善在一年前是隶属于他倚云院的大夫群,与鸣善相处了三年之久,他对鸣善的性子瞭解得很。
“万一他也跟你的性子一样怎么办?”如果他的人也上行下效,像他一样爱趁火打劫,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步熙然爱笑不笑地看着她,“那你只好认命了。”最坏的结果,顶多是他们俩一块被打包送至紫冠府而已,而他对于这种结果无所谓。都对他说过好几百遍她不要嫁他了,他是耳背呀?“我才不认……”飞烟无力地撑起身子要下床,但眼明手快的步熙然在她的两脚沾地之前,又将她给捞起来带回床里。
“躺好。”他一手接着她的肩头威胁,“再乱动我就立刻抱着你去紫冠府成亲。”飞烟瘪着小嘴瞪向他,不情愿地躺下不敢再妄动。“二爷?”鸣善两脚忤在厢房门口,一手不停地揉着以为看错了的双眼,表情和那个开口的小厮一模一样。
步熙然朝他招招手,“快过来。”
“你不是被人追着跑吗?怎么跑来我这儿了?”在步关之的悬赏下,整座金陵城都对步熙然这三个字风声鹤唳,他是怎么搞的,怎会笨到自投罗网?“她病了,你帮她看一看。”步熙然推他赶紧看着飞烟病得如何。鸣善看了躺在病床上的飞烟一眼后,撩着衫袍想坐下,但又发觉床榻上还坐了另一个碍事的人。
“二爷,你……不回避一下?”
“你说我能回避吗?”根本就没打算回避的步熙然,脸上漾着轻佻的笑意,不慌不忙地拎高手中与飞烟炼在一块的长炼。
“步熙然,把你那双不规矩的眼睛闭上!”
飞烟紧握着拳,又被这个随时随地都想占她便宜的男人气得火冒三丈。鸣善悄悄地靠向他的耳边,“很凶喔。”原来他喜欢这种姑娘啊?步熙然笑呵呵地挥着手,“放心,她是纸老虎一只。”她只会在口头上发发小脾气,实际上他还不是对她照吃豆腐不误?
飞烟轻柔地拉开鸣善,随后扬高了手,费尽力气在步熙然那张不肯挪走的脸庞上赏了一记软绵绵的拳头。
“看来不是普通的纸老虎……”鸣善掩着嘴,可怜地看着步熙然揉着下巴。“你还要看吗?”打他打得很累的飞烟,甩着手气呼呼地再问。“我转过头去就是。”虽然力道不大也不疼,步熙然还是识相地别在这个时候惹她,免得她白费体力。
鸣善在步熙然让开后,为飞烟把脉看了她的脉象一会儿,再将守规矩别过头去的步熙然叫回来,并且眼眉间漾满了异样的笑意。“二爷,这位姑娘染了风寒,没大碍的,吃碗药退退热就行了。”只是小风寒,也
可以让他急得自动送上门来?
步熙然留心地看着他眼底的笑意,不动声色地催促,“去把药拿来。”“我们可以在这儿住一阵子吗?”飞烟舒适地躺在床上,整个人一点都提不起劲,直想在这里好好休息,不想在身子不适时逞强陪着他在外头找钥匙。“应该可以在这儿住个两日……”步熙然抚着下颚思考了一会儿,喃喃地吐出了个大概的日期。
飞烟对他凝重的神色大感疑惑,“两日,为什么这么赶?”“因为他刚才的眼神不对。”不只鸣善的眼神怪,为他开门的小厮也一样,他们的眼底除了讶异之外,似乎没有意外的感觉。
飞烟的心头瞬间蒙上了层层的不安,“他……出卖你了?”“鸣善虽不会出卖我,不过紫冠府悬赏的贵金会出卖我。”步熙然环着胸,再想了一会儿后,便瞭解这是怎么回事了。
“我不懂……”都是被出卖,这有什么不同?“二爷,药来了。”飞烟的话尾刚落,鸣善就端着盛满药的托盘进来。飞烟也跟着疑心四起,“这么快就煎好了?”“呃……”鸣善的眼神立刻心虚地四处游移。步熙然握着拳对他和气地笑着,“你最好是实话实说。”“这是……步爷叫我替你们准备的。”鸣善垂下头,坦白地把一切都招出来。步熙然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一脸早就料到的表情。鸣善娓娓地道出来龙去脉,“步爷听说你们昨晚在城南最远处的客栈被追赶,而昨晚又下了雨,所以步爷下令城南一带所有紫冠府的医馆都将药准备着,以防你们俩之中有一人会着凉,咱们这附近的医馆都在等着你们大驾光临。”“你不意外?”飞烟纳闷地推推他,不明白他怎还如此镇定。步熙然理所当然地耸着肩,“不意外,因为是我的话也会这么做。”“二爷,步爷说你可以和这位姑娘在这儿休息个两日,这两日步爷和三爷他们会暂时停止追拿你什,但三日之后你可就别怪我拿你去换赏金。”飞烟更是眨着眼看向老神在在的步熙然。
“你……”刚刚他也说两日,是早知道步关之会给他们两日的时间休息?“没什么,我大哥的心思很好猜。”步熙然习以为常地挥挥手。鸣善将药搁在床边的小桌后,才想退出房门之际,脑筋动得快的步熙然又开口叫住他。
“鸣善,我想向你借些盘缠,日后我回府再还你。”以他来推断,那些狠心的兄弟可能会刻意将他逼得走投无路。
鸣善很为难地对他摇摇头,“这个恐怕不成。”“步关之威胁的?”飞烟已经很瞭解这些步家男人的手段了。“对……”
“你又要认命了?”她又推推步熙然,就怕他的这句口头禅会在节骨眼上冒出来。“没办法,目前的情势是敌众我寡。”步熙然摊摊两手,早就有了心理准备。飞烟大力地抚着额,“受不了你……”
“难得他们有良心不捉我们了,做人不要太贪心。”他自怀中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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