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首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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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首三千-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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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弦只瞧地惊心动魄。却素来没学过暗器。竟不知要如何帮忙。而衣上云一直稳稳地挡在身前。纵想上前。也是难能。便听衣上云呵呵一笑。笑道:“门都坏了。还不出来聊聊?”
    门里似有狂风卷出。那本已分散地木门倾倒在地。何玉缓步走了出来。神情冷凝。可是唇角上翘。仍似乎带着那几乎与生俱来地微笑。站在那儿。有如渊停岳峙。气势巍然。
    衣上云挑了挑眉,连连点头,笑道:“不错,不错!蛮像那么回事的。”
    何玉默然,停了一息,却又笑道:“衣大侠一身侍二主,果然周全……”
    衣上云笑道:“好干脆。”
    何玉答:“过奖。”
    两人神情俱都带笑,可是站在近身处的管青弦,却只觉有如身在冰天雪地之间,杀气侵肤而入,这般情境之下,衣上云竟回头向她一笑,神情甚是轻松,笑道:“弦儿站开些,看师父收拾这老家伙。”青弦的目光却只是着着何玉,何玉始终冷静,看衣上云回身说话,便缓缓的踏上半步,许是没有找到破绽,只迈了这半步,便不再动。
    衣上云安慰的拍拍她手,然后略用了一线力道,轻轻将她震开,回头笑道:“来罢!”
    何玉仍是站着不动,许是习惯了谦卑的面貌,直到此时,仍是微微带笑,衣上云弹身上前,轻飘飘的挥掌击出,何玉飘身退开,轻的便像是一片树叶,被衣上云地掌风激开一般。衣上云一笑,双掌击出,何玉仍是连招架也无,只以一种诡异的身法自他掌缘中滑出。
    一连数招,衣上云掌风有如浪涛拍岸,着着进击,他却只是闪避,次次看来似乎间不容发,实则却是游刃有余,衣上云微微凝眉,略略一停,双掌自下而下,狂飚而起,竟似笼起了飓风,何玉的行动顿时缓了下来。
    原来江湖中真正地高手比斗,当真如此惊险,青弦只瞧的惊心动魄,忧心衣上云安危,不由自主的越站越近。再斗数招,何玉忽然一拂袖,袖中卷起一阵粉色烟雾,扑面而来。
    衣上云手势起处,掌风竟似是有形一般,将那股毒烟推卷送出,手势极快,但身形仍是不免略略一顿,何玉早弹身跃起,不退反进,直向管青弦扑来。
    青弦微吃一惊,眼看退避不及,本能的举手,何玉显然没料到她竟丝毫不慌,掌势如此之快,且又有力,手已经抓出,中途一停,竟是在她掌心中微一借力,倒翻出去,竟如飞鸟一般,转眼投进空中,便在空中手掌回翻,寒芒配着毒烟弥漫满天。
    衣上云早极快的扑身过来,青弦本已经向后翻跃,他便一把拉住管青弦的肩头,竟似比那烟雾更快,飞也似的自那一片粉色中退身出来,可是这一来南辕北辙,离何玉更远。
    何玉本以轻功见长,再抬头时,他的身形已经遥遥投向树丛之中,这人果然谨慎之极,未进先思退,大约从动手之初,便已经打了这个指东打西的主意,初始隐忍,斗然激进,不然便挟人,不然便逃脱,加上毒烟之佐,竟被他一举奏功。
    衣上云挑了挑眉,也不生气,仍是笑容满面,一把拉回已经跳起欲追地管青弦,揽在臂弯,笑嘻嘻的去拍拍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道:“弦儿,有没吓到?”
    



第048章: 茜衫如枫空中舞

           青弦又是着急又是无语,推开他的手臂,急道:“快去追啊!”
    衣上云翻过她手掌,细细看刚刚与何玉相击的掌心,头也不抬的笑道:“这老头轻功本好的怪异,这会儿又是拼老命死逃,肯定追不上了,费那劲儿干嘛?”
    下面两人纠缠,忽听头顶树叶微摇,青弦急抬头去看,树叶婆娑间遥见红影一闪,不由讶然出声,衣上云含笑抬头时,那人影已经飘飘的落了下来,竟是风前舞。
    衣上云哈哈一笑,飞快上前,接了那何玉,一口气足足点了十几个穴道,顺手连下巴捏脱,然后掷在一边,笑道:“终于把你老人家惊动了?”
    风前舞摇头不答,侧过身去,衣上云笑道:“行了行了,两个人四只眼睛,都看到你出手拦人,你再想置身事外,恐怕是门儿窗儿都没了。”
    风前舞苦笑道:“衣兄,你这是何苦?”
    衣上云笑道:“要听实话?放个功夫好成这样的风前舞在这儿,我还真是有点儿不放心,所以,死活定要拉你下水。”说着含笑摊手。
    风前舞叹道:“若我不出手,你便当真要放这何玉逃去不成?”
    衣上云哈哈一笑,用力拍拍他肩,笑道:“我瞧你定会出手,那何玉又岂能逃的成?”
    风前舞仰头看着天边,长长出了一口气,神情回复和悦,含笑道:“是,衣兄你是出了名的不按牌理出牌,偏偏被你次次拿到赢筹。”
    衣上云哈哈大笑,笑道:“过奖了!衣上云最大的本事,不过是强人所难罢了。”
    青弦听二人言来语去。谈笑无忌。轻松自在。含笑靠了过来。衣上云悄悄握了她手。安慰地握紧。笑道:“房上树上地眼睛。风兄有没有顺手关照关照?”
    风前舞无语地看他。停了一息。却又失笑。笑道:“衣兄真是太高看风前舞了。这事事已至此。有没有眼睛看着。难道还能保地住密不成?”
    衣上云挑眉一笑。神情仍是轻松。含笑道:“我明明听到你放倒了三五个啊?”
    风前舞无奈。侧了脸不答。衣上云笑嘻嘻地道:“你喜欢当无名英雄我也不拦你。我本来是想告诉你。这些人放不放倒也罢了。刚才我不慎放走了一只信鸽。只怕事儿来地很快。不过。再快也总有个三五天地时间吧。不急不急。”一边说着。便走过去拎起何玉。笑道。“我先把这家伙。送到他该去地地方。”
    风前舞淡淡地道:“若天下有信鸽能从衣兄手下逃走。那估计是神鸽了。衣兄。此事兹事体大。燕……他又是筹谋良久。你又何必如此性急?既然已经如此。你难道还想要继续待在风月楼不成?”
    青弦忍不住去看衣上云地脸。却听他行若无事地笑道:“自然要走。只不过。弦儿身中奇毒。我正托人寻些东西暂代解药。最晚大约后天一早能到。”
    风前舞凝眉道:“情锁?”
    衣上云微笑点头。风前舞略略沉吟,温言道:“请到风来堂一叙。”一边说着,便当先走去。
    几人这一番争斗,菱角院中,却仍是静悄悄的,连半个人影都无,衣上云转目四顾,双眸闪亮如星,迅速的在这院中转了一圈。风吹草动俱入掌握。瞧四周并无异状,方含笑道:“风兄好本事。衣上云佩服地紧。”风前舞不答,也不回身,衣上云回头向青弦一笑,两人便随了过去。
    到了风来堂,风前舞从内室取了一个盒子,轻声道:“我也曾服过情锁之毒,是以此花解去的。”一边说,一边珍而重之的打开,盒中两朵枯萎的花瓣,犹带一丝甜香。
    风前舞顺手拈起,续道,“只可惜这花已经枯萎,不知还会不会有效,若有鲜花在这儿,以酒服下,毒性立解,便算不服,长日合了酒气嗅那香气,也可慢慢解去。”
    青弦看那花形极是眼熟,心头一震,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道:“这什么花?”
    “这花的鲜花色如白雪,有个名字,叫情花。”
    青弦欢呼了一声,喜道:“师父!”一转头间,衣上云却不在身后,一怔之下,窗上人影一闪,衣上云竟已经捧了那情花花盆,笑吟吟的跳了进来,原来他竟在这转瞬之间去恋花楼取了过来。
    风前舞瞥眼间大大一怔,急上前接过,细细端讪许久,讶道:“这花自何而来?”
    “是燕公子拿来的。你只说是不是这花?”
    风前舞又细细看了许久,缓缓的抬了头,笑道:“恭喜姑娘。”
    青弦一时惊喜交集,喜道:“真地吗?不想居然如此轻易……我只道那情琐之解必得……”说了一半,又急收住,面红耳赤,仍是抑不住满颊的笑意。
    衣上云笑道:“如此一来,便要比那洗髓丹高明许多了。”
    风前舞微怔,含笑道:“衣兄本要用洗髓丹么?”看衣上云点头,他便转向管青弦,笑道:“若有洗髓丹,那略等等也好。洗髓丹顾名思义,乃是用的一个涤清地法子,便算药不对症,毒性不能尽解,但余下的毒性,也不足以害人。而且洗髓丹药材极珍贵,服下之后,实有不少的好处。”
    青弦瞧他神色中似乎尚有隐情,追问道:“那情花呢?”
    风前舞轻咳道:“情花情锁,名目虽雅,实则甚是歹毒。这情花虽能解情琐之毒,但是服下之后,花毒自肌肤渗出,比万蚁蚀身更加痛苦,而且还需……”
    他只是皱眉,说不下去,终于还是停下来,苦笑看看她,又看看衣上云,轻声道:“我跟令师说可好?”衣上云早瞧的频频皱眉,大不耐烦,却难得没有上前逼问,闻言立刻把耳朵凑上来。
    情花情琐……欲解情锁之毒,须男饮阳汤,女饮阴汤,即行交合,此毒即度彼身……纵以情花来解,想来也差不了多少……青弦缓缓垂下眼帘,背过身去,良久,才听衣上云咳了一声,道:“也不是很难么!放心放心,不会有事的。”
    青弦微微苦笑,却努力振做精神,枯守风月楼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看到了一线曙光,纵是再难,也要迈过去……衣上云跳过来拍拍她肩,青弦向他一笑,衣上云张了张嘴,却又无话,略停了一息,才笑道:“弦儿不怕,大不了我们等洗髓丹。”把情花交了给她,随手提起一旁的何玉,又回头对风前舞笑道:“风老兄你也加把小心,准备准备罢!”
    



第049章: 艺高胆大轻犯险

           风前舞讶然道:“衣兄,你去哪里?”衣上云笑向他比了比手里的何玉,风前舞皱眉道:“此时风月楼处处危机,你去送人,留管兄一人在那恋花楼,岂不危险?”
    衣上云略略迟疑,含笑道:“那菱角院你清了一遍,我又察了一遍,应该没有外人在,消息纵要泄露,也不该是这般快才是。”
    风前舞温言道:“不怕一万,便怕万一,风前舞不知这院中深浅,衣兄当自深知。”
    衣上云凝眉看了看手里的何玉,微微沉吟,青弦柔声道:“师父,我在这儿跟风大哥聊聊天,等师父回来,可好么?”
    衣上云挑眉看她,又转目去看风前舞,停了一息,才点头笑道:“好。”放下何玉,笑向风前舞一躬到地,风前舞迅疾闪身,不受这礼,淡淡的道:“我与管兄……弦姑娘本是朋友,便算互相照应,也不必衣兄托附。”
    衣上云笑道:“那好,那咱就回见了。”抬头向青弦一笑,提了何玉,便向外走出,步覆轻飘,迅捷无伦。
    风前舞只是沉吟,忽然挥手道:“且慢。
    衣上云微微凝眉,回过头来,风前舞缓缓的道:“这个人留着何用?不如索性杀了。”
    青弦不由一抖,衣上云也是微讶,笑道:“自然有用。”风前舞踏上一步,淡淡的道:“他只不过是燕云开的暗桩子,风月楼外的事情,他必不知,风月楼中的事情,与你无用,留他何来?”
    衣上云讶笑道:“风兄,这不像你的作为啊!”
    风前舞正色道:“衣兄,凡事求全则累赘,此时事在紧急。动不得妇人之仁。权衡轻重,此人留之,不如去之。”
    衣上云略略皱眉。仍是摇头。淡淡笑道:“此人必须留下。借他之口。述人之非。方能师出有名。”
    风前舞凝了眉看他。他神情虽则轻松。眸中却是坚定。风前舞微微一叹。淡淡地道:“既是如此。那衣兄。送人不急。还是先解去弦姑娘身上地毒吧。衣兄誓必不能抛下弦姑娘而去。故此。这解毒之事,能早一分。便是一分。”
    衣上云点头笑道:“这话却是有理。”一边说着。便缓缓地回了头。看着管青弦。
    青弦振做了一点精神。抬头笑道:“我要做什么?”
    衣上云略略皱眉。欲言又止。风前舞轻咳道:“风兄。我可以给你们护法。”
    衣上云苦笑。深深吸了口气。振做精神。道:“好。我先出去布置一下。有备无患。”一边说着。便折身出去了。
    青弦略觉怔忡,明明是可以开心的时候,却只觉满心迷雾,竟似看不到方向。不愿让自己细想,转身笑道:“风大哥。我们要一起离开了,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忙地吗?”
    风前舞的一笑,仍是云淡风轻:“这……风前舞带着自己,已是多余,遑论其它?”
    青弦讶然道:“风大哥不带如花和罗袜走?”
    风前舞笑道:“又不是衣锦还乡……落荒而逃这种事儿,还是不要太多人看到比较好。”
    “可是,放他们在这儿,不是很危险么?”
    风前舞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失笑。随手斟一杯茶。缓步走了过来,放在她的掌中。微笑道:“他们在这儿不会有事,衣兄这条路,才叫危险……”
    青弦怔怔的接了茶杯在手,凝神细想,风前舞的发丝,仍是在颊前飘拂,离的切近,竟略觉不自在,避了一避,温言道:“对不住,我相信师父没有怀疑地意思,只是……”
    风前舞一笑,截口道:“衣兄这人,有意思的很,他明明把通盘梳的细密,虽然并不怀疑我,却仍是要激我出手,以证其事……偏偏在最该谨慎的事情上意气,只怕是有些托大了……”
    不,师父不是托大,是……为了我吗?为了昨晚那一席话?“有弦儿的江湖,想来是衣上云的乐土……”真傻,这么久都等了,又岂在乎多等几天?忍不住轻声一叹,风前舞看她一眼,似乎了然,却仍是笑道:“弦姑娘不必挂怀。事在人为,多想无益,衣兄艺高人胆大,想来纵是涉险,亦是如覆平地。”
    青弦苦笑摇头,柔声道:“但愿如您所言,只要师父没事,管青弦纵是以身相代,亦是甘之如怡。”
    风前舞一怔,茶杯已经端起,却忘记要饮下,缓缓的放回桌上,停了一息,才微微笑道:“风前舞必尽全力送两位安全离开。”
    青弦随口谢了,只是看着门外,也没有留意他的话中之意,幸好没过多久,门前人影一闪,衣上云已经笑嘻嘻的飞身跳入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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