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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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谁-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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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了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车子直接开到了县医院,袁喜终于见到了父亲。袁父的遗体已经转到了太平间里,被白单子蒙着,静静地躺在那里。

白单子一掀开,袁母又哭着扑了上去,青卓也哇哇大哭,一边哭着一边摇着父亲的身体:“爸爸,你起来,你起来。”有邻居抹着眼泪去搀袁母,然后又去拉青卓:“你这孩子,快放手,你让你爸走得安稳点。”

袁喜反而是最平静那个,只是默默地走过在床头跪了下来,然后就呆滞地看着父亲灰暗的面容。步怀宇在身后用力握住她的肩膀,柔声说道:“袁喜,哭出来,哭出来就没事了。”

可她却没有哭,只是茫然的回头看他,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是迷茫地看着他。她这样的反应把步怀宇也吓坏了,他压着悲痛,用力的捏她的肩膀,低喊:“袁喜,袁喜,你坚强一些,你说他最疼你了,他看到你这个样子会担心的,你别让他走得不放心。”

袁喜低头喃喃:“他最疼我,他最疼我了。可我呢,我都干了些什么,我五年都没回来了,五年了,明知道爸爸想我,可我还是硬着心肠不回来,就因为跟我妈赌气。”她猛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又要挥手再扇,步怀宇连忙抱住了她,把她的双手钳在体侧,急道:“袁喜,你别这样!你冷静一下!”

她的嘴角已经缓缓地渗出血来,抬起头来看步怀宇,问:“我不是人,是不是?”

步怀宇痛惜地看着她,不敢让她再在这里待下去,连忙把她抱起来往外走。袁喜也不反抗,只是听话地让他抱着,手里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喃喃地自言自语:“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袁喜病了,一下子就倒下了。到后半夜又发起烧来,睡梦里一直迷迷糊糊地喊着爸爸。步怀宇听得心酸,只得把她的手紧紧地捂在掌中,明知道她什么也听不见,仍是在她身边一直和她说着话,希望她听到他的声音能够睡得安稳些,别再被梦魇折磨。

睡到第二日中午她方才醒了过来,烧也退了下去,眼睛里也不再只是一片迷茫的神色,只是脸色苍白的骇人。在步怀宇的帮助下,她主持着父亲的身后事,先是买好了墓地,又给父亲举行了一个小小的追悼会。他们家在这里没有什么亲戚,袁喜的父亲是独子,只有远枝上的几个兄弟还都在外地,平日里很少走动。母亲又是从远处嫁过来的,早就和亲戚断了走动,所以丧事大都是邻居朋友帮得忙。一切都办理处理完毕已经是一周以后了。

两人都还有工作,步怀宇那里更是耽搁不起,便只得回去上班。临走的时候步怀宇问袁母要不要和他们一起走,袁母拒绝了,她说自己还壮实,领着青卓在这里过挺好的。步怀宇见袁喜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对母亲很冷淡,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给袁母撂下了几万块钱,说以后的生活他和袁喜会负担的,让她放心就好。

袁喜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在飞机上,步怀宇劝她说出了这样的事情谁都不好受,让袁喜不要再去怨恨母亲了。“如果不是她非得逼着我爸去挣钱,我爸就不会去给人抗家具,也就不会从楼梯上摔下来出事,我永远原谅不了她。”她别过了头去,漠然说道:“同样,我也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步怀宇默默地看着袁喜,低低地叹了口气,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明明已经是四月的天气了,她的手却冰凉了起来。

到了市里,步怀宇先送了袁喜回家,把她安顿好了才又去公司处理这几日积攒的工作。等再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屋子里没有亮灯,他原本以为袁喜是睡了,轻手轻脚地去她屋里去察看,却发现她正捂着被子哭着。他低低地叹一口气,上前坐在床边拉下了她的被子,看见她哭得通红的眼睛。

他没哄她,知道她哭出来比总是憋在心里的好。于是也不说话,只是把她从床上抱起来揽入自己的怀里。她身体先是僵硬,后来便慢慢在他怀里松懈了下来,只是把头埋入他的怀里,双手抓了他腰侧的衬衣,放声地大哭。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等她哭累了才从卫生间里拿来了毛巾细细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渍,柔声说道:“哭完了就过去了,别折磨自己,你父亲爱你,他会体谅你的。”

他一提到父亲,袁喜的泪又流了下来。他心里阵阵的疼,用手抹去她的泪珠,用唇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好了,也累坏了,早点睡吧,别多想了。”

看着她点头,他起身想走,却发现衣角被她抓住,她无助地看着他,哑着嗓子说:“别走,我一个人害怕。”

他微愣了一下便脱了鞋跨到床上,从后面把她拥入怀里,轻声说道:“我不走,你睡吧,我抱着你睡。”身后透过来他的热度和他的气息,这一切都给了她无尽的温暖和踏实,让她终于安心地睡去,这一晚,再没有恶梦。

早上袁喜醒过来的时候,身后已经没有了步怀宇的身影。她迷迷糊糊地往外走,正好碰到步怀宇赤着上身从卫生间里出来,他看到她笑了笑,说:“你得给我洗衬衣,我的衬衣都被你抹得要不得了。”

她脸红了起来,低低地嗯了一声也去洗漱。路过他身边时却被他突然拽住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天旋地转起来,她惊呼一声连忙伸手去抓他的衣服,却发现他是赤着上身,根本就没有衣服可以让她抓,只得赶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你干吗?”她惊问。

他不理她,把她抱入卧室里直接放到了床上。她吓坏了,连说话都有些磕巴起来,慌张地说:“你干吗?”

他坏坏地笑了,俯下身在她唇上偷了一个吻,轻笑道:“吓唬吓唬你!”

第 53 章

他本是想吓吓她的,也想逗逗她,让她忘了伤心的事情,可当他的唇碰到她柔软的唇瓣时,他却突然有些舍不得离开了,于是轻啄变成了浅吻又慢慢地演变成了深深的纠缠。袁喜的双手慌乱地扶在他的肩上,想要推开他,却又贪恋他的温暖,舍不得离开。他的肩膀是那样的宽阔,可以撑起她的天。父亲的突然离世给了她太大的打击。对于父亲的愧疚,对于母亲的怨怼……这一切都把她的精神折磨地疲惫不堪。唯有步怀宇是她的一方依靠,他就这么默默地站在她的背后,扶起她的脊梁,撑起了她头顶的这片天。

他的气息渐渐粗了起来,手探入了她的衣内,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流连,或轻或重地揉捏着她的柔软。她的唇红艳欲滴,不但脸上晕满了红晕,就连胸前都染上了一层绯色。……情浓时刻,他撑起身目光沉迷地看她,哑声问:“可以么?”她不敢睁眼,身体隐隐战栗着,手臂更紧地攀住他的肩膀。

这是她唯一可以抓住的浮木。不管漂向哪里,不管水流多么湍急,她都将不再惧怕,因为身边有他,有他,这就足够了……

皮晦是在五月底结的婚,原本说好了由袁喜做伴娘,可袁喜由于父亲去世觉得不太好,便和皮晦说了,皮晦倒是也能理解,于是便抓了一个同事过来当差。婚礼那天很热闹,皮晦穿了身洁白的长款婚纱,衬得身材更加的搞挑。她和肖墨亭携着手站在一起,一张俏脸上满是幸福,不管谁逗她都只是羞涩地笑笑,全没了往日的泼辣。

袁喜和步怀宇坐在了皮晦同学那桌上,袁喜和他们虽然不是一个院系,不过却也是一届的学生,再加上大学时候她几乎整天和皮晦混在一起,所以皮晦的同学她也熟识不少,一桌子人喝得倒也热闹。早有女同学注意到了步怀宇,偷偷地和袁喜玩笑道:“你哪找了个这么极品的帅哥啊?还真是羡慕死人啊。”

袁喜笑而不语,只是偷偷地瞥身边的步怀宇,心中荡着淡淡的甜。步怀宇察觉到她的视线,也转过头来看她,嘴角挑了丝温柔的笑意,伸手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袁喜脸上有些羞赧,生怕被人发现,极小心地看了一眼四周的人,见像是没人注意,这才小心翼翼地回握了他的手。

吃到一半,新婚夫妇过来敬酒,一伙子人扯住了新娘不让走,着实灌了肖墨亭和皮晦好几杯就才放手。皮晦临走的时候笑着凑在一个要好的女同学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眼神还往袁喜这边瞟了瞟。那女生也跟着往这边看了看,贼笑着冲着皮晦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袁喜不解地看着她们两人之间的动作,皮晦见她看自己,还冲她眨了眨眼睛。

袁喜很快就明白了那个手势的含义,因为皮晦前头走,那个女生就带头灌起了她和步怀宇。步怀宇的性格本来有些淡漠,不是很能合群的那种人。桌上的人也早就看出来了,他们不好对他下手,便都冲着袁喜来了。好汉架不住群狼,一会的功夫袁喜就被灌的有些晕,就连步怀宇为了给她挡酒也喝了不少。

婚宴结束的时候,同学们这一桌走得最晚,袁喜和步怀宇更是落在了最后面。袁喜早就被灌高了,被步怀宇揽了腰才能站住。都说酒壮熊人胆,果然没错,只见她倚在步怀宇的怀里,拽了他的外套才能站住,一手指着皮晦骂道:“死丫头,你没安好心。”说着又打了个大大的酒嗝,然后接着控诉皮晦:“你故意让他们灌我。”

皮晦嘿嘿地笑着,把手里专门给袁喜留的新娘捧花塞进她的怀里,笑道:“嗯,嗯,我这不也是为你好么?早点让你卖船票啊。”

袁喜眯了眯眼睛,眼波似水,妩媚地横了皮晦一眼,口齿不清地念道:“可我们早就卖了船票了,用你操心!”

这回换皮晦惊讶了,她忍着笑看了看一脸不自然的步怀宇一脸,然后又逗袁喜:“你什么时候卖的?”

袁喜早就糊涂了,听见她问,还真微仰着头,锁着眉头想她是哪一天让步怀宇上的贼船了。肖墨亭那里早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步怀宇虽不知道她们说的确切的是什么,不过也大概猜出意思来了,见袁喜这丫头真的算了起来,他一直淡定从容的神态第一次有了些尴尬,连忙扶了袁喜哄道:“我们赶紧走吧,别想了。”

皮晦顾不上脸上的容妆,开始哈哈大笑。肖墨亭强忍了笑拍了拍步怀宇的肩膀,说道:“都喝了酒就别开车了。”

步怀宇应了一声,拖着袁喜往外走,在酒店门口招了辆出租车。车子打到他公寓楼下,袁喜已经是靠在他身上睡熟了,他只得把她抱上楼去。到了门口,他抱着她没法开门,只好把她放下来,一手揽了她,一手去掏钥匙开门。袁喜醒了一下,脸蛋上带着诱人的红晕,很迷茫地看他。

她温热的呼吸就在他的颈侧,他低头看着她酡红的脸颊,红润的唇瓣,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一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极热情地回应着他,把他心头的火烧得更旺。两人一路纠缠着进了卧室,衣物胡乱地丢了一地,等两人滚到在床上时,身上已近□。他被欲望逼地失去了理智,全然忘了采取措施,只顾与她纠缠,在极度的渴望中进入了她的身体……

皮晦和肖墨亭从马尔代夫渡了蜜月回来又回了双方的老家拜会七大姑八大姨,再见到袁喜已经是一个多月后了。她给袁喜捎了礼物,专门送了过来。两人凑在一起好一阵唧咕,皮晦连说带比划地和袁喜说着马尔代夫的海水沙滩还有阳光,说袁喜如果去的话一定要把放晒功夫做好,女人啊,一过了二十五就不能晒了。说着还拉下裤腰给袁喜看。袁喜一看笑了,好么,屁股上清晰的一个白三角,其余的地方都是棕褐色的,一看就是穿比基尼的时候晒的。

“活该!”袁喜笑骂,顺手给了皮晦翘臀一巴掌。

皮晦嘿嘿地笑了,又从袋子里掏出家里做得鱼,在袁喜面前晃了晃说道:“我今天来你这里蹭饭可没空着手,我老娘做的鱼,水平绝对比你高。”

袁喜吃过皮晦妈妈做的鱼,的确算得上是一绝,见她既然带来了,便也不客气地拿了过来。刚掀开盒子闻了一下,突然胃里泛了一阵恶心上来,连忙放下了餐盒往卫生间跑去。皮晦愣了愣,跟在她后面神情变幻地看她,突然坏笑着问道:“袁喜,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和步怀宇做什么坏事了?”

袁喜僵了一僵,从镜子里看皮晦,脸色突然一下子惨白了起来。她的月事的确是错过了十多天了,难不成真的是怀孕了?可他们一直有做防护措施的啊,怎么可能会怀孕?难道是那一次?皮晦结婚的那天?可是怎么可能会这么巧,那几天明明不是她的危险期啊!

皮晦见袁喜的脸色倏地苍白,有些不理解的看着她:“怎么了袁喜?”

袁喜慌乱不安地看着她,有些惊惶地问:“不可能是真的……怀孕了吧?”

皮晦凑近了她,神秘地问:“你们到底有没有,啊?”

袁喜心慌意乱地点了点头。

皮晦看她点头,松了口气,嗤笑道:“那就得了呗,不就是个怀孕么?多希罕啊,整天在一块能不怀孕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至于吓成这个样子么?大不了结婚呗,放心,步怀宇一定娶你的。”

袁喜却只觉得双腿发虚,像是站不住了一般。孩子,她怎么可以有孩子,天啊,难道这就是对她放纵的惩罚么?她只觉得脑子里乱成一团,皮晦再说了些什么她一点没有听进去,只剩下了满脑子的怀孕两字。

步怀宇晚上有应酬,回来的有些晚了。进门的时候看到袁喜正坐在沙发上发呆,他心里漾起浓浓的柔情,走上前在她旁边坐下,用手臂把她圈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问:“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他喝了些酒,气息里带了微微的酒香,温暖地包围着她,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她闭了眼,把疲惫的身体更深地倚入他的怀里,好久才长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怀孕了。”

他的身体明显地一僵,不过也是片刻的功夫,随即便恢复了常态,只是收紧了胳膊,把她拥得更紧,然后平静地问:“确定了么?”

她点了点头,一晚上的时间,已经让她在最初的惊惶失措中冷静下来。这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所以他有权利知道真相,她也需要他的支持来做那个决定。她探出身子从茶几上拿了那窄窄的试纸给他看,上面有着清晰地两道红线。

她自嘲地笑笑,说:“她们说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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