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世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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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医女-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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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才发现大家都出了一身汗。

因是用烈酒再蒸馏,再酿出酒精含量便高了许多,玉珠打算直接用来消毒,比之前用烈酒要有效得多。但大伙儿似乎对这东西兴趣浓厚,见李庚只喝了一碗就醉倒在床,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地想要尝试,最后还是被陆副将给赶了回去。

晚上孙大夫从军营回来,玉珠便和他说起此事。孙大夫略一思索,便点头应允,只是格外地跟陆副将叮嘱了一番,要千万管好此物,绝不能流入军中,以免饮酒误事。

何将军暂时脱离危险,但要恢复尚需时日。前线却不时传来战况,又有两城失守,成州城内一时人心惶惶。

第二日大早,李庚便领兵去了北面七元关镇守。玉珠得知消息追出来时,他早已出了城。站在成州城墙上,看着渐渐远去队伍,玉珠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边关形势愈加严峻,若留在此地,只怕是有危险。待玉珠回来后,何夫人便说起要派人送他们三人回京事。玉珠不好贸然答应,只说先回去问孙大夫再作决定。也就耽误了半天时间,到下午时,又有消息传来,说是长州关被匈奴人占下,回京道路却是断了。

一时间,玉珠也不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虽说回不了京,但成州城里好歹还算太平,四周都是军队,想来并无性命之忧。但见众人面沉如水,玉珠才依稀觉察出些许不对,也许,成州也并不安全。

时至今日,便是想得再多也于事无补,玉珠回了屋,沉默了一阵,很快又恢复了过来,主动找到陆副将,要求去军中看病。陆副将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军中全都是大老爷们,习惯了粗言俚语,且常有血腥场面,玉珠就算胆子再大,到底是个女儿家,如何能见那场面。

既然去不了军营,那便只有在城里帮忙。将军府里都是些日常琐事,她左右是帮不上,只得去城里医馆看看,在里头寻了个看病活儿,算是略尽绵力了。

虽说不断有战败消息传来,但成州城里还算安稳,毕竟这是西北边疆最大一座城市,匈奴人便是来了,没个三两个月也攻不破。

七元关那边也偶尔传来李庚消息,他作战甚是英勇,这些天来歼了不少敌军,却是近期来少有捷报。又过了半个多月,一直黯淡西北军报终于有了些起色,先前被攻占非川、大震二城收复,又有好几座重镇亦重归我手,只是长州关仍被匈奴霸占,往来京畿要道被阻,粮草运输都只能绕道。

这些消息让终日乌云密布成州城终于明朗起来,玉珠在城里也敏感地察觉了百姓们变化,往日随处可见惶恐不安也都渐渐消散,集市上也慢慢热闹起来,还有陆续粮草从周边城市送达,街上一片喧嚣。

玉珠从医馆里回来,一路上不断地有人和她打招呼。自从她给何将军开腹疗伤后,他们一行人就备受关注,尤其是玉珠,因她是个年轻女子,起初旁人都只远远地瞧着,后来见她无甚架子,人又和气,才渐渐接近了,再到后来,每每见了面,总要亲热地招呼一声。

眼看着快要到医馆大门时,忽听到身后有人急切地唤秦姑娘。在成州地界,除了李庚直接唤她名字外,旁人大多恭恭敬敬地称呼她一声秦太医或是秦大夫,倒是极少有人这么唤她。玉珠疑惑地回头看,瞧见跑得气喘吁吁来人,一时又惊又喜,笑道:“修文,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正是郑览身边书童修文,当初郑览离京回乡,修文和修远两个书童也都随他一通离京,说起来,也有大半年没见过面了。

修文一边擦汗一边道:“我就说呢,远远瞧见一个人影好像是你,修远还不信。赶紧冲过来瞧瞧,居然还真是。我们和少爷从七星县押了一批粮草送过来,刚进城,在城东悦来客栈住着。秦姑娘你怎么也来成州了?”

玉珠听说郑览也来了,更是惊喜交加,赶紧将过来给何将军治病事儿说了一遍,又问道:“你们打算住几天?我抽时间过去拜访郑公子。”

修文呵呵笑道:“还抽什么时间啊,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吧。少爷难得出一回门,在外头住不惯,怕是这两天就得回府了。”

既然修文这么说了,玉珠也不再推辞,跟着他一道儿去了悦来客栈。

路上不免问起这半年多来诸人情况,修文只说郑览身体渐好,旁却是说不上来。因顾咏常与郑览通信,京城里境况他们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就连秦铮刚中探花事儿也传了过来,修文还打趣说日后见了官老爷不敢大声说话了。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地进了悦来客栈,修远正在大门口朝外张望,瞧见玉珠,狠狠地拍了下脑袋,一边摇头一边道:“方才修文说是秦姑娘,我还骂他瞎了眼,没想到还真是。秦姑娘你怎么来了?”果然是一道儿长大,连问话也是一模一样。玉珠忍着笑,又将之前解释过话重说了一遍。

得知是玉珠救了何将军,修远面上顿作敬佩之色,咋舌道:“秦姑娘您可真是立了一大功,何将军若有个好歹,我们西北九府怕是全都要遭殃。您可不知道,那些匈奴人有多狠,若是被他们给破了城,只怕这城里活不下几个人。”说着,也不知到底想到了什么,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三人寒暄了几句,修远赶紧引她进后院去见郑览。

郑家包了悦来客栈一个院子,就在客栈后头,并不大,只有三间房,却是极安静,院子里没有种树,只在中央砌了张石桌子并四个板凳。时值四月初,天气渐暖,日光懒洋洋地照在院子里,亮堂而又温暖。

郑览斜对着他们坐在凳子上,一手端着茶,一手拿着一本书,微微低着头,认真地看。阳光斜斜地照在他身上,光影下人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他干净侧脸线条在阳光下分外清晰。

似乎听到了身后异动,郑览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眼,正正好对上玉珠眼睛,一时愣住。

  夜袭

有那么一瞬间,玉珠有一种错觉,仿佛时光又回到了两年以前,那个春天的傍晚,她气喘吁吁地被唤来给他看病,那时候他还是侯府二公子,沉静如水,云淡风轻。如今一切逝去,他却还是当初的模样,远远地在那里看着,好像什么都不曾改变。

郑览起身,并不上前,在原地朝玉珠微微颔首,笑意在唇边荡漾开,延续进了眼帘。“秦姑娘。”他低低地唤了一声,一如既往地温柔沉静。玉珠也朝他点头示意,“郑公子,好久不见。”

二人许久不见,初时有些生疏,修远和修文在一旁笑嘻嘻地插着话,不知不觉,气氛渐渐缓和起来,二人脸上也都带了笑。因顾咏常与郑览通信,故他对京城里的大小事务亦了熟于心,与玉珠说起各种琐事,丝毫不觉陌生。

不知不觉,太阳已然落土,院子里渐渐凉起来,郑览出声留饭。玉珠想了想,没有推辞。饭菜刚上桌,外头就有了访客,一会儿修文将客人引进屋,玉珠抬头见了,微微一愣,赶紧起身招呼道:“陆副将。”

陆副将见玉珠在此,亦是一呆,摸了摸脑袋瓜子,嘿嘿笑了两声,道:“这个…秦大夫也在啊。”

郑览沉声道:“昔日在京里,曾受秦姑娘救命之恩,方才在城中遇见了,便请来用顿便饭。对了,陆将军今日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陆副将闻言赶紧上前道:“承蒙郑公子筹措粮草,军中上下不胜感激。何将军病重尚不能起身,故特特遣了在下过来,亲自感谢郑公子此番义举。”

郑览淡然回道:“陆将军客气了,在下也不过是绵尽薄力,都是为了西北边境的太平。若是军中将士连饭都吃不饱,何谈打仗卫国之事。”

陆副将见他虽客客气气的,面上却带着淡淡的疏离,他不是蠢人,自然不再傻乎乎地纠缠不休,朝玉珠拱了拱手,客气地道了别。待陆副将走远,玉珠才重新落座,笑着道:“之前听修文说你们押送粮草过来,我还道你如今闲着没事,捣鼓着去做了粮商,却是我眼皮子浅小看了。”

郑览浅笑回道:“也不是我一人之力,成州安危关系整个西北局势,若是成州有失,只怕西北永无宁日。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开了个头,大部分的粮草其实都是七星县的乡绅和百姓筹措的。”

“少爷真是客气,”一旁的修文见郑览一直谦虚,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这批粮草大半是乡绅们筹措的没错,可前头送来的两批全都是您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老爷夫人留下的一些积蓄都快被您给花光了,若不是府里还有祭田——”他敏感地发现了郑览眸中一闪而过的厉色,赶紧住了嘴。

“秦姑娘您慢慢吃,我和修文还有些事儿去办。”修远一见情势不对,赶紧拽着修文的衣服逃了出门,屋子里就只剩下郑览和玉珠二人。

玉珠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张张嘴,想劝慰几句,终究还是没说什么。郑览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若无其事地和她说话,布菜。

待二人吃罢了晚饭,修文和修远才笑嘻嘻地进屋来收拾,又给二人倒了热茶。但毕竟天色已晚,玉珠又是个女儿家,不好在此久候,郑览便让修文去套了马车,亲自送她去何府。

因陆副将早回来打过招呼,故众人对她的晚归并无担忧,只是让玉珠意外的是,李庚居然回来了,守在何府大厅里等着,见玉珠回来,脸上顿时有些不好看,朝大门口看了几眼,没瞧见人,气呼呼地道:“那姓郑的真不地道,明明晓得你都和顾咏那小子订了亲,还黏黏糊糊地纠缠不休,到底要脸不要。”

玉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气道:“你这嘴真真地可恶,什么事儿到了你嘴里都能变个样儿。”说罢,也懒得解释,气呼呼地转身去自己房里。

李庚见她生气,再不敢多嘴,赶紧笑嘻嘻地过来哄,屁颠屁颠地跟在玉珠后头,说起他出京作战时的种种新鲜事儿。其实打起仗来哪里有什么新鲜事儿,不过是你杀我,我杀你,满目血腥,但李庚在这方面口才却甚佳,原本杀气腾腾的战事在他嘴里也能编出花儿来,直把玉珠听得一愣一愣的。

因西北局势渐缓,城里的气氛就显得轻松了许多。何将军的身体也渐渐好转,孙大夫便琢磨着寻个时机告辞回京。李庚虽舍不得,但也知道轻重,晓得如今的形势虽暂得缓解,可到底危险,远不如回京来得安全。

因长州关未通,陆副将便和众护卫商量,取道南边的新平城,绕过大游山脉,再从经忠州返回京城。路途虽远,但这一线却是绕过了匈奴,行程要安全许多。玉珠对地理不甚了解,都听孙大夫和护卫的安排,最后议定了三日后启程。

定下启程日期后,玉珠又去向郑览告辞,谁知修文说他们也打算三日后回乡,如此便定下了一同启程。这消息传入到李庚的耳朵里,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但此事由陆副将拍了板,他的反对自不会凑效,李庚思来想去,决定亲自护送他们出城,直到过新平城后与郑览一行分开为止。

李庚的性子最是犟,陆副将也晓得拗他不过,懒得再管,自随他去了。

三日后大早,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成州城。何将军虽身体还虚着,可还是坚持着一直送到了大门口,陆副将和众位将领则一路送出城,临走前自不忘了叮嘱李庚好生护送。李庚满口应下,一双眼睛却时不时地朝郑览的马车瞄一眼,防备意味甚浓。

成州城外有官道一直通到附近的重镇庆远,再往南到新平城却只有山路,十分不好走。好在一路从京里过来的马车倒也结实,众人又早习惯了颠簸,就连玉珠,竟然也能怡然自得地眯着眼睛在车里打瞌睡。

孙大夫与郑览意外地投机,便将他邀到马车上说话,好在他们乘坐的马车够大,多加个人也丝毫不嫌拥挤,一路说说笑笑倒也自在。唯有李庚十分地郁闷,好几次想要弃马上车,都被孙大夫给赶了下去。

如此一路行到新平城外百余里处,李庚的心情才渐渐好转起来。便是郑览再狡猾,到了新平城,他要回七星县,玉珠她们则要上京,无论如何也凑不到一起去,却是忘了他自个儿跟陆副将说过的只护送到新平城的事儿了。

因天色已晚,新平城又远在百里之遥,众人便就近寻了个地儿搭了篷子暂歇了。虽说也是四月,但西北之地不比京城,夜间仍是寒凉,修文和修远特意多准备了两床被褥送到玉珠帐篷里,众护卫们则多生了几堆火,留了几个人守夜,旁的都去帐篷里休息。

李庚这会儿终于想到明儿就得跟玉珠告辞的事儿了,心里有些堵得慌,提了瓶酒坐在火堆边上发呆,冷了就灌两口,倒也不多喝。

夜晚万籁俱寂,只听得见偶尔火里传来的噼啪声,还时不时地有人说梦话。李庚背靠着一棵树坐下,一动不动地盯着玉珠的帐篷看,看着看着,目光就有些呆滞。心里有些不甘,可又无能为力,只得狠狠地将手边小胳膊粗的柴火折断,信手扔进火堆里。

火苗又升起来,照得四周亮堂了些。李庚叹了口气,起身跺了跺脚,认命地回去自己的帐篷。才走了几步,忽觉不对劲,原本寂静的夜空中似有偶尔的马鸣。他素来警觉,立刻趴到地上侧耳倾听,果然有闷闷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分明是给马蹄裹上了棉布。

“夜袭——”李庚厉声高呼,抽出腰间长刀,快步冲向营帐的最前方。

“夜袭——”

“夜袭——”

“呜——”很快有人吹响了警示号,营帐里顿时一片喧嚣。护卫们原本就睡得不熟,连身上的武器都尚未脱下,一听到警示都纷纷提着大刀长矛从帐篷里冲出来,团团将营地围住。

玉珠也猛地惊醒,听到外头的声响,顿时紧张起来,赶紧披上外衣,又从枕头底下把早先问李庚要来的匕首拿在手里。正要冲出去,那帐篷猛地被人拉开,李庚一脸冷峻地站在门口朝她道:“在这里待着,不要出去。”说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玉珠点头,紧握住匕首,回到帐篷中央坐好。想了想,又翻出随身携带的包袱,从里头掏了几包药出来,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

营地早被众人照得通亮,敌人的突袭便失了先机,但当众人瞧见敌军的人马,顿时抽了一口冷气。那雷霆般的阵势,至少得有好几百人马,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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