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自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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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自南-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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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凝视着他,一粒核桃仁又喂到了她嘴边。
    她张口吃了,却惊见游戏里的她被人给杀了。
    一时心急,复活了召朋唤友。
    然后就顾不得他了,结婚以后难得再全心投入玩一次游戏,战斗力不行,她跟着暖暖他们四处混还是可以的。
    而晏暮青大概笔记本被她霸占了,晚上没什么事可做,就守着她给她剥一晚上坚果壳,不时看一眼屏幕……
    直到后来,她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该下线了,跟大家道别。
    这时候,聊天窗里跳出一句话:老婆,你以后真的不玩了吗?我很想你啊!
    说话的是男号没错,可是,这个男号是暖暖……
    她马上回复:老公,对不起,我没时间……
    一句话还没打完,更别说发出去,她的手就被人一拽给拽离了键盘,然后笔记本屏幕被啪的一下盖了下来。
    “许自南,我还没死!”晏暮青的脸顿时黑得乌云滚滚的……
    “……”她还没想到哪里出了问题,没人说他挂了啊?干嘛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而且,他好像从来没有直呼过她的大名,哪怕以前生气的时候也是叫她南儿,或者是晏夫人,这……她到底哪里又惹到他了?
    他起身,连带着桌上的坚果都哗啦啦掉了一地,“许自南,你记着,我最讨厌的就是朝秦暮楚的女人,你想叫别人老公,得等我死了以后!”
    “……”原来是这样……他看见她和暖暖的对话了……可是总得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她急忙道,“不是,你误会了,那个人是……”
    “是谁都不行!是不是还要我教你什么叫妇德?!”他严厉的表情表明他真的非常生气。
    可是,能不能先调查了再发言?
    “我的妇德没有问题!那个人不是……”
    “我不想再听那个人是谁!从此以后好好画画,好好当你的晏夫人!不准再玩游戏!”他发号施令完,直接把笔记本拿过来,退出,卸载,关机!然后不理她了……
    许自南也不想再解释了,每次都这样!她自己的生活该怎么过她比他更清楚,爱理不理!她问心无愧就行!那个受气包许自南,她已经摒弃了!
    沐浴!睡觉!也不再搭理还在那上网的他。
    躺在床上晚手机,把刚才发生的事简要描述了一遍,发给暖暖看,让暖暖给自己评理:你说他是不是不可理喻?
    暖暖没给她回应……
    大概在忙着游戏吧……
    她把手机一扔,睡觉算了!
    没过多久,他也来睡了,她假装睡着,躺着一动不动。
    偏偏的,他要来撩拨她。
    起初,她还在继续装睡,可是后来发现不行,他简直就要得逞了,睡裙都被快被他给脱去了,而且自己也快抵御不住了!用一句烂俗了的话来说,就是身体是诚实的……
    她只能再假装醒过来,奋力推着他,“走开!我不是没有妇德吗?别脏了你晏大少爷!”
    他按着她的手,居高临下,“我得让你长记性,好好记住谁是你老公!”
    这是他第一次自称老公,她也从来没叫过他老公,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夜里听起来,有点别样的意味,她一时愣住了。
    也就短短一个愣神而已,他居然动作那么迅速,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只能捶打着他的肩膀,逼他出去,“你……简直就是简单粗暴不讲理!”
    后来,他用事实证明了,在这件事情上,粗暴到底才是正确的,在某个关键时刻,他居然停下来问她,“我们要不要来讲讲理?”
    那一瞬,她简直想咬死他……
    第二天天气不太好,下起了雨,一大早被滴滴答答冬雨敲窗的声音惊醒的。
    她伸了个懒腰,被子里暖哄哄的,全是他的温度,他也在身边,没有起。
    “早。”他贴过来,光滑的皮肤贴在她背上。
    这提醒了她,昨晚是怎样一个稀里糊涂的夜晚……
    他怎么还不出门去?!
    感觉他的手又在不规矩地爬行,她绷紧了身体驱逐他,“你赶紧去工作啊!不早了!”
    “今天下雨,不开工!”他正埋首于她颈间,声音闷闷的。
    “……”下雨真是令人不爽,她也不便出去写生了,还有身后这个人,莫非他这个工作狂也有盼着下雨偷懒的时候?
    感觉他的呼吸渐渐热了,危险的信号响起,她马上撑坐起来。
    “下雨你起来干嘛?”他按住她。
    “我……出去转转!”再不起来又是被吃的下场……
    “别去。”他说,简单明了的命令啊……
    “不……”
    “别去,我也不出去。”
    说得好像他不出去,她就必须陪着他似的……
    她别扭着,回头看他一眼,莫名地,嘴上就改了口,“总得去吃东西啊,饿死了!”
    “好。”他轻轻一笑。
    她发现他们的房间正对着民宿的后院,后院里石桌石凳,冬菊开得正好。
    推开窗,窗外即是一景。
    她心中一喜,铺开了宣纸,笔墨备齐。
    他见她在专心画画,也没打扰她,自己找个角落坐着,做他的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谁也没打扰谁,只是偶尔,他会抬头看她一眼,看她专注的模样,看她表情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只是,她现在是在干什么?
    好像已经画完了,在写字?边写边皱眉顿足的,不开心?
    他走过去一看,果然是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字,写的什么?杜甫的诗?
    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
    而且已经写了一遍又一遍,废纸散了一堆了。
    “不切景,太悲了,这也不是咏菊。”他看了说。
    她头也不抬地在那跟字较劲,“你别吵我!我喜欢!”
    “喜欢也不用罚自己写百八十遍啊?”他不懂她在干什么。
    “你以为我想啊!写不好啊!我不练好了怎么能题到我画上去?”她说着话,一笔又歪了,当即烦恼,“哎呀,都让你别跟我说话了!又写残了!”话说她画画很有天赋,可是毛笔字真心不咋样,念书的时候为了应付考试练了一阵,但那实在拿不出手。
    ………题外话………更新结束。



☆、第182章 今听玄蝉我却回
    早知道有一天自己会画水墨,她一定好好练啊!
    他多看了一眼,笑,“的确难看!”
    “……”她无语了,“不实话实说有时候是一种美德你知道吗?”
    他双眉微展,“让开。拘”
    “什么?”她不解。
    他把她轻轻推开,自己拿起毛笔,在她那副咏菊的空白处随意写了两句:昔看黄/菊与君别,今听玄蝉我却回。
    许自南看呆了,这一手行楷,行云流水,不要太漂亮啊!猛然想起晏暮白说过,夏园的牌匾全是他亲题,是哦,她忘记了……
    她连声啧啧。
    “怎么?”他扔了笔问,“辱没了你的画?”
    “不是……”她盯着他的字,再看看他的人,“我以为……你只会赚钱……”
    他笑,“我不拼命赚钱谁来买你的画?再这么下去,我不努力迟早倾家荡产。”
    她初听还没听出意味,回过神来,想要挠他,他已经走开了,笑声不断……
    “昔看黄/菊与君别,今听玄蝉我却回。”她念着这句诗,默默体味着嘀咕,“这也不是咏菊啊……有什么意义?”除了那个菊字,和她这幅画八竿子打不着。
    “随便写的。”他远远地应着。
    “你有没有带私章?”她看着这既没落款也没拓章的诗句,很想据为己有啊有木有!可是她不能这么不道德。
    “没带!你可以假装是你写的!”
    “……”她还没那么无耻,“这跟剽窃没有区别吧?甚至更严重!”
    他远远看着她笑,“我的就是你的。”
    “……”她瞥了他一眼,懒得跟他争了,反正这画也就是即兴之作,她一时兴起要题字的,并没打算给别人看,更何况,水墨不是她的专业,虽然今天画得感觉不错,但功底还是欠缺,她才不会拿出去献丑。
    末了,又叹息,“还好我不是画水墨画的,万一哪天被逼着现场作画题词,我难道还临时把你召唤去?”
    “唔……你可以现在开始练字。”他在那优哉游哉地坐着,一边翻看着一本书,一边提了个建议。
    “现在?你别开玩笑了。”书法启蒙好些孩子从三四岁就开始了,她这一把年纪的……
    “什么时候都不晚,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改画水墨画,我觉得水墨比较适合你。”他一本正经地说。
    他那样子,让她觉得他说这番话当真是认真的,“不是吧?我现在转型?”
    “嗯。”他点头,眼角却隐含淡淡笑意,“中国画不是讲究气韵吗?以形写神,抒发你的情趣就可以了,不像你的西洋油画,讲究再现,对吗?这个主要是表现,所以,更加有利于我吹捧你啊,哪怕你画得再滥,我也能理直气壮地把它夸成这画儿的妙处就在似与不似之间,气韵极其生动,不懂的别瞎bb……”
    他自己说着,最后也憋不住笑了出来。
    许自南大怒啊!
    她认认真真在这听了半天,还以为能听到什么金玉良言,结果他根本就是在打趣她!
    “啊——”她尖叫着扑向他,士可杀不可辱!他可以直言批她画得不好,但是不能这样变着法子来侮辱她的追求!她的艺术!
    “晏暮青!我跟你势不两立!”她扑到他身上,跨坐在他腿上,朝着他一顿蹂/躏。
    他只是笑,搂着她的腰,搂着搂着,手就顺势伸进她衣服里了。
    “拿出来。”她在这火冒三丈的,谁有心情陪他玩这个?这两天他格外不同了,一点儿也不客气,丝毫不留余地地奚落她,她怎么就成他逗乐子的对象了?
    可是,她又能奈他何?难不成真的生气啊?他的奚落并没有恶意,这点她还是知道的,而且,其实,好像也没那么恼,此刻搂着他,在他脖子上咬着出气,咬着咬着,便靠在他肩膀不动了。
    为什么,会很喜欢这一刻?
    哪怕被他奚落,品味起来,也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趣味……
    是的,她居然觉得有趣……
    真是没救了。
    她从来都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而这一个当下,当真挺美好。
    她哎哎地叹了口气。
    “怎么?味道不好?”他笑着捏她的脸。
    “又老又硬,咬不动。”她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可以嘲笑他。
    他却完全没有她被奚落时的抓狂,手在她腰间摩挲,“那……换我来咬口嫩的试试……”
    “……”吃亏的怎么还是她……
    她躲避着,再次和他闹起来。
    好一阵,闹累了,也被他在脸上咬了好几口,她终于投降求饶,想起一事来,喘着气好奇地问,“刚刚听你说画,好像是内行啊?平时装什么不懂?”
    虽然最后的重点是奚落她,但是说的却是正理,西洋油画和中国画基本的区别就是他说的那样。
    “我的确不懂。”他换做认真的表情,“我就一俗人,满脑子都是钱,为了附庸风雅,就拿钱去买些字儿画儿的充充门面……”
    他边说,一边又忍不住笑了。
    许自南知道他在胡说,能这么自黑的人也只有他了……
    不过,他爱收藏倒是真的,家里以及夏园,许多字画都是很珍贵的藏品,她画廊里不是还有一副他送的画吗?如果不是内行的收藏家,是不会有这么好的眼光的,而且,他好像对中国画比较感兴趣一些。
    看来,自己对他真有偏见。
    不过,像晏家这样累世的名门,子孙后代底蕴深厚也属正常,当然,晏暮山除外。
    “你就不能好好说句实话吗?”她本来就琢磨不透他,还老这样虚虚实实的。
    他拍拍她的屁/股,“实话就是,你真的胖了,我腿快被你坐麻了!”
    “……”实话不是这么说的好吗?而且这话题也跳跃得太快,怎么就从画跳到她体重了?
    他笑,“现在是不是又要告诉我,不说实话是一种美德了?”
    许自南听着,忽然笑了,也没有从他腿上下来,继续跨坐着,趴在他肩膀。
    能这样毫不忌讳地笑地方的短处,在这世界上几个人能做到,哪怕是妈妈说她这不好那不好,她还会不服气地赌气呢,到他这,反而变成乐趣了……
    再不言语,就这样静静地趴着,他也没再说话,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哪怕这一刻真的只是当下,她也愿意拥有。爱一个人的终极目标,不是为了跟着他受多少苦,伤多少心,而是拥有这样简单温馨的时刻,或长,或短,或多,或少,可是总是拥有了,才能叫幸福的,何况,他说过,他们要过一辈子的……
    明老师那些学生说,她假借这次写生来度蜜月的,其实,如果日子真的每天都像现在这样,那这趟旅行还真的算是二度蜜月了,这短短的两天,比意大利那次旅行,更像是蜜月。
    再次开口,是讨论下午去哪。
    “你休息的时候喜欢干什么?还是工作吗?”许自南问。嫁给他这么久了,就没见过他有娱乐,晏暮白也说,他从来没有娱乐活动,通常的周末,他还是在书房,她记得,甚至他们在意大利度蜜月的时候,他也在遥控指挥,忙个不停。
    他沉默了一会儿,大约是在思考,然后慢悠悠地答,“休息的时候,当然是休息了……”
    “……”这个回答,真是够经典的,“那我们等会儿去哪?”
    “哪儿也不去。”他说,还伸长了腿,她坐在他腿上,顿时跟坐跷跷板似的。
    她想了下,其实就这样待着也挺好的,哪儿也不去,只有两个人,她做的她事,他可以忙他的,偶尔说几句话,吃点儿零嘴,时间,会过得很快很快。
    她忽发奇想,“那我要玩玩游戏。”
    他也没说不行,只作思考状,“那得……先跟我玩个游戏再说。”
    “什么?”他也玩游戏?
    结果事实证明,跟他说话不能从字面理解,他的游戏,就是……只有他们俩能玩的游戏……
    不过,当他玩够了之后,她拿起他的笔记本重新下载游戏客户端时,他竟然没有再反对,昨晚不是说了不准她再玩的吗?晏暮青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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