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娇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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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娇颜-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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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个——那个——所以——”
“到底什么事?”很纳闷的看着张良脸上多出一抹可疑的红晕。
“嗯哼。”仿佛下了多大的决心似的,张良用力清了清喉咙,“你——你觉不觉得,今天的事有点蹊跷?”背过手,张良又回复了算无遗策的世外高人形象,说话也利落了很多。
“你说这个呀?是挺奇怪的。”不知怎地,莫名其妙的觉得好像松了口气,“先不说这么大的事,汉王那边不可能迟到。就拿雍齿这个人来说,一向都是见利忘义,插兄弟两刀的主。怎么会不趁机逃跑,还这么卖命的来救龙且?”是害怕回去被项羽干掉,还是他和龙且之间有什么——特殊感情?
“瞎想什么呢?”头上被人敲了一下。
我怒,一向只有我敲刘盈,没有别人敲我的。回头瞪着似笑非笑的张良,再次使出黑心无影脚,我跺——
“啊——”张良呲牙咧嘴的直吸冷气,眼中却充满了——笑意?
我从心里往外打了个哆嗦——这表情真是太可怕了。以前好像听说过,人的脚上有不少穴位、经络、神经末梢什么的,难道踩个脚也能把人踩傻了?
“你——没事吧?”把手放到张良头上摸摸,“不烧呀?”
“当然不烧,想哪儿去了?”张良在我手背上拍了一下,表情看起来,很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那你瞎笑什么?”难道流芳千古的张留侯是受虐狂?我感觉到,八卦的火焰在我胸中熊熊燃烧起来。
“不许乱想!”张良突然扭过头去,手指屈了又伸,好像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样子,“你——你不生气了?”
“啊?”我什么时候生气了?说得我好像很小肚鸡肠似的。
“我是说——”张良咳了两声,面部表情很僵硬,“我是说,那天——我说错了话……”
“哪天?”我侧着头想了想,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你存心怄我是不是?”张良突然转过头,瞪着我直磨牙,“就是——我让你——跟我走的那天。”
“你是说那天呀。”我笑着挥挥手,“早都不记得了。我要真的气那么久,早就变老太婆了。”
“你——不记得了——”张良愣了愣,笑得似乎有些没落,“如果换成是……算了,当我没说过好了。”
“嗯,八成刘盈也快到了,你们还是准备迎接汉王吧,我先闪了。”
“你不留下看热闹了?”
“不了。”我边走边伸了个懒腰,“一天一夜没睡,我要先回去补个觉。”困在荥阳这段日子,刘盈从来不要求我对他行礼。周苛很少能见到人,枞公虽然老是想把我从城头上扇下去,但是基本上没把自己看得高我一头。所以我最近散漫了不少,要真的看见刘邦,少不了又要弯腰屈膝的,一时之间还真是不适应。还是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了,回去闷头睡觉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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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很困,但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想想最近在荥阳的日子,虽然整日里忙着算计着怎么阴人,但是总体来说,还是过得很舒心。大概是我在这个时代,难得的一段快乐时光。除了刚来那几年——想到这里,一张清秀温柔的脸慢慢浮现出来。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过去的事,还是让它过去吧。想想未来,还是想想未来比较实际。我用力闭闭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都怪那个张良,说什么不好,偏偏提起那天。
睁着眼看着床顶,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呢?刘邦已经回来了,这里再也由不得我瞎折腾。难道以后要再做回那个对谁都低声下气的侍女?想想真是不甘心啊。
又或者我也学那些穿越小说里的强人一样,辅佐刘盈早日登上帝位,然后混个假太后来当当?
呃,貌似刘盈是有老妈的,而且还是吕雉那种强悍型的。要是让她知道我想跟她抢儿子——仿佛看到吕雉从房间的阴影里慢慢爬出来,面目狰狞的对我伸出手来,狠狠的掐在我脖子上……感觉凉气顺着骨头缝儿往外冒——还是算了吧。
再或者——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说过的话来:我要骑最快的马,喝最烈的酒,登最高的山,看最美的风景,吃遍天下美食。我要到江南去看小桥流水,到塞外去看大漠孤烟……对,等到天下太平了,我就去做这些事,一个人去。
很想故作悲壮的甩甩头,哀悼一下我孤独的命运。忽然想起自己是躺在床上,只好把头在枕头上拱两下了事。
“夫人,您慢着点儿。”很讨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夫人?哪儿来的夫人?难道刘邦又讨小老婆了?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将心里那点儿别扭的情绪,瞬间烧得灰飞烟灭。我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向门边凑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 选择题
打开房门,顺着墙根,小心翼翼的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摸去。趴着墙角,跟作贼似的,偷偷露出两只眼睛来,四下一扫。只见对面墙角后,从上到下一溜儿四只眼睛,正目光灼灼的盯过来。扫我一眼后,立刻扭转了视线,再也不肯瞄我一眼。
呼呼,用手拍拍胸口——吓人一跳,原来是八卦同好。赶紧顺着她们的视线看过去,只看见一角嫩黄色的袍袖,在众人的簇拥下,翩翩闪进院门。一个小丫头掉在队伍的最后面,怀里抱着比她自己还宽一倍多的东西,东倒西歪的往前走着。不盈一握的小腰,仿佛随时都能扭断了似的。
我暗自摇头,唉,这位夫人真行,欺压童工都到这份上了。
“看见了吗?新夫人长得真是好看呀,跟仙女似的。”兴奋的声音,脆生生的对面墙角后传过来。
“嗯嗯,听说汉王对这位夫人宠爱的很呢。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月亮,汉王也会找人架梯子去摘下来。”侍女乙的声音听起来很向往的样子。如果现在和她面对面,估计能看见一个小脸通红,两眼往外冒桃心的丫头片子。
“切,才不是呢。”侍女甲把声音压低,害得我拼命竖起耳朵,才听清她说的话,“我听说呀,这位新夫人,是家里欠了汉王的恩情,才把她嫁过来抵债的。”
冷汗有开始往外冒的趋势,难道是碰上了古代版的白毛女?
“你胡说,我听说这位夫人是世家出身,家里很有钱的。”
“你才胡说。”侍女甲小声音拔得老高,“我是听樊将军手下的亲兵的同乡的没过门的媳妇说的。”
“哼,那算什么?汉王身边的亲随的堂弟和我堂姐夫是八拜之交。他说的还能有假不成?”侍女乙的音量再上一个高峰,似乎是想从声音的层面上证明自己的线人的分量。
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抬头望天——二位大姐,听说你们现在离人家门口也不到十米远,这么大声音,也不怕被人听见?
“唉,要是被派去服侍新夫人就好了。”墙角那头,俩丫头的声音好像发现偶像与自己擦肩而过,却错失了追上去的机会的铁干粉丝。
没看见她那丫头被欺压成什么样子了吗,这还想往上凑,真是……我在墙角这头也在叹气,难道那个美人的魅力就这么大吗,连女人也能给迷成这样?正感慨着,就听到一句话——
“跟着她,肯定能时时见到汉王。说不定哪天,咱们就也成汉王的夫人了。”
很笃定的语气,让我差点一头撞墙上。这都什么人呀?
“啊——”凄厉的惨叫声,带着哭腔和颤音,让人听着头皮开始发麻。
“哐!”紧闭的院门从里面猛地被推开。眼前一花,一个娇小的人影摔在地上,颤巍巍抖成一团。正是刚才被奴役的未成年少女。
“少给我装可怜。这又没有男人,你再做那狐媚样子,也没人救你。”
眼前红影一闪,从门里又跃出个女子来。绛红色的衣裙,配上虎背熊腰和满脸沧桑的容貌,这侍女,呃——不对,应该是侍婶,很有气势的一手叉腰,一手拎着指头粗的藤条,恶狠狠的指着地上的女孩子。
“婢子没有……”
“还敢嘴硬!”藤条“唰”的抽下去,换来一声哀嚎。侍婶虎躯一震:“也就是我家小姐心肠软。要是换了老身,早把你那双狐媚的眼珠子挖出来,当泡踩了!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妄图勾引汉王,哼哼——”
侍婶凌厉的目光扫过来,顺着她的目光,我看见对面墙角那两名侍女已经露了行藏。两张小脸一水的刷白,小白眼一下一下的翻着,估计什么念头都断干净了。
我赶紧往回路上猛缩——这招杀鸡儆猴用的够及时。看来刘邦新收的小老婆不止长得漂亮,智商也不低。我以后还是躲远点好,女人要是疯起来,可比什么豺狼虎豹都可怕的多。
退着退着,脚底下好像踩着个软软的东西。什么东西?用力又踩了两下——
“诶哟——”
“啊?!”慌忙跳开,转身一看,我拍着胸口嘿嘿干笑两声,“那个——真是巧啊。”
张良呲牙咧嘴,满脸幽怨的翘食指指着我,声声血泪的控诉:“你、你、你干嘛又踩我?一天之内被你踩了三次,还都是同一只脚!”
“是吗?”我低头看看,好像真是同一只脚,继续干笑,“是哈,真是巧。”
“你、你、你……”
看着张良一张俊脸由白变黑,又由黑变红,我眼珠开始张良身上乱转——转移话题,一定要想办法转移话题。
张良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袍,雪白的颜色,趁得他的脸色也有些苍白。脸上还有两团红晕?抽鼻子嗅嗅,身上也有酒气。就是它了,我呵呵一笑:“汉王在摆酒庆祝吧,你怎么溜出来了?”
“嗯,汉王的确在宴请群臣。不过我身子不适,所以喝了两杯就先告辞了。”张良边说边回头看看,好像怕有人追来再把他揪回去似的。
想起刘邦上次喝多了撒酒疯的情形,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嗯,你这身子骨,还是别陪他们疯的好。”
“哇哈哈哈哈,诸位卿家……”
三声大笑由远及近,我身上一抖——真是乌鸦嘴,怎么怕什么来什么?后面的话没听清楚,伸手一把拽过张良,一个箭步蹿回房里。
关上房门,上好门栓,所有窗户都放下来。回头看看比柴火棍粗不了多少的门栓——外一这次那帮老纨绔不是射箭,改成醉酒扔标枪啥的。掂量了掂量军中那些戈戟矛之类的玩意儿的分量,心里实在不塌实,又推俩柜子堵门后。
终于安全了——伸手抹了抹一头的油汗,突然觉得气氛不太对。回头看看张良,嘴角在抽,眼角也在抽,嘴张得怕是能塞进个拳头去。八成是看我的脸色过于狰狞,张良赶紧抬起头来,拼命伸着脖子,好像是在催眠自己是头可爱的长颈鹿。只可惜一张脸红的像西红柿,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笑、笑什么笑?连樊哙都知道这时候找刘邦要带面盾牌,我凭什么就不能做点预防措施?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瞪回去。然后开始低头眼光乱扫——这次是踩他左脚呢,还是右脚?这是个问题。
第一百六十七章 暗香袭人
估计是看到我脸色不善,张良向后连退几步,跪坐在几案前。
“客人来了,也不请我喝水?唉,算了,我自己来吧。”明显的自说自话。“嗯?这是什么水?”
我笑眯眯的挑挑眉:“你自己尝尝看不就知道了?”
“呃,这个——我看——”张良拿着杯子的手有点抖。
“你看什么?”翻翻眼珠,很不屑的语气,“还怕我毒死你不成?”
“好吧,尝就尝。”张良皱着眉头,使劲儿瞪着那杯东西,估计心里在念“风萧萧兮易水寒”。然后慢慢的把杯子靠近唇边,小小的、小小的沾了沾唇。
把我郁闷的,就算我想害你,也不至于往自家的茶壶里放毒药吧。故意的,这家伙绝对是想打击报复,才故意做出这个样子来气人。
“呀,这是——菊花茶?”很惊奇的表情,很意外的语气。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得意的撇他一眼,仰天感慨道,“这就叫小人之心啊。”
“我要是你,就好好检讨一下自己的人品。”边说边故作深沉的“吸溜”一口,将杯子里的茶汤喝光光。然后很顺手的又满上一杯。
眼镖甩过去——喝着我的茶还讽刺我,这都啥人?
拿起壶来掂掂,已经下去一大半了,真是——还伸手?赶紧一把按住茶壶,苦着脸看着满脸无辜的张良:“你刚从撒哈拉回来的?”
“呵呵呵呵,好长时间没喝到这东西了,怪想的。呵呵呵呵——真是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还不放手?还拽?本着与恶势力斗争到底的精神,死命按住水壶——笑什么笑?别以为笑的好看就能得手。我这点菊花也不是白来的。
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我说,你好歹也是帝师来的。真想喝的话,只要张张嘴,保证瞬间就能让干菊花活埋了。干嘛非得来剥削我这贫下中农捏?”
“你这不是现成的吗。”
“……”也对,家花没有野花香。自家的东西,总是没有蹭来的好。
“对了,你这菊花是哪里来的?这地方,会喝菊花茶的人可不多呀。”张良一张俊脸上写满了好奇。
很显摆的嘿嘿一笑:“有一天无意中跟盈儿提了句想喝,没想到他就给我找来了。”
“太子殿下对你真是细心。”
“是呀,这孩子,真是细心。呵呵呵呵——”心里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很开心、很温暖的那种——东西虽然不贵重,但是重要的是刘盈那份心意。这时候,我忽然觉得,也许我早就把刘盈当成自己的亲人了。
手里忽然感觉一轻,猛地回过神来,看见张良正抓着茶壶在那儿自斟自饮。这也能让他钻空子,真是太气人了。
撇撇嘴:“诶,我说,那是茶,不是酒。”
“嗯,我知道,要是酒我可不敢这么喝。呵呵,我有分寸的,你放心好了。”
你还有分寸?看着张良得意的样子,忽然有种想找把尺子,量量他脸皮厚度的强烈欲望。
“唉,没有了。”晃晃茶壶,恋恋不舍的看看喝得涓滴不剩的杯子,张良抬眼看着我。那清澈幽怨的眼神,看得我心里直发毛——这家伙穿来以前是做影帝的?
“该续水了。”
我看到眼前有无数黑线在飘——真当我是店小二了?有心说不去,念头微转,赶紧接过茶壶,续好水递了过去:“我说张先生,跟你打听个事儿呀。”
张良似笑非笑的撇我一眼:“什么事儿?”
“就是汉王那位新讨的夫人——”
“好端端的,你问这个干嘛?”张良皱起眉头,打断了我的话。
我往前凑了凑:“好奇嘛。我听说她是世家出身,也有人说她是被家人送给汉王还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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