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行？我想我们俩对这个词的用法有一点点分歧，我个人认为，中国与日本之间的战争，应该是一种清洗和纯净的过程。”教官尽量让之间的词语不会引来冲突和对抗，但由岛却仍然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战争难道还不是罪行吗？”由岛激动起来，再次起身质问道。
“是的，战争是罪行，但最先犯罪的是美国人，我不想在这里讨论中国与日本的恩怨，因为这是亚洲的内部事务，我们侧重去谈论一下，为什么我将中国与日本的战争形容成清洗和纯净的过程。”教官用手轻轻拍了拍由岛的肩膀，示意对方坐下来，由岛执拗了一下，但最终决定还是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美国人自从控制了日本，大量的移植了美国人的外来文化侵袭日本本土文化，我们都很清楚，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日本和战争之前的日本有多么大不同。曾经的日本是一个传统忠诚的国家，而现在呢？我想，除了在座各位，经历过战争之后的日本本土上，又有多少人忠诚于日本人该有的信条呢？”教官说到这里，有意无意地看了由岛一眼，由岛甚至有种感觉对方似乎看透了自己的想法，当他与对方对视想要确认这一点的时候，教官却将目光转向别处。
“中国与日本之间的战争，在造成了损失的同时，也清除了更多的附身在日本文化上的无用物，我们都很清楚，美国人的文化是为西方人量身打造，并不适合我们，尽管只有短短几十年的时间，日本已经从原本勤奋的国家变得散漫而毫无纪律。从这个角度来说，战争对于日本是不是一种进化方式呢？”教官说到这里，再次看向由岛，而这一次由岛终于没有再起身发言。
没有人想再开口辩驳，所有人都在仔细体味着教官的话，虽然觉得不是滋味，但他们却很清楚，对方的话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正确的。
“那些逃亡到国外的政客们，仍然遥控指挥者我们国内的一些热爱民族和国家的人民，号召他们起来，驱赶中国人，但我想问问，他们曾经对日本做过什么有益的事情呢？日本是大和民族的日本，同时也是亚洲的日本，他不是美洲也不是欧洲的日本，我觉得，在考虑这个问题前，我们先要弄白一个问题，就是，我们是选择效忠那些战争开始时就逃到国外的政客，为他们的一己私利而努力作战，还是选择效忠日本和大和民族，为了一个民族的伟大复兴而作战呢？”教官说到这里，声音渐渐变得严厉起来，而在座的众人却仿佛醍醐灌顶一样，忽然醒悟。
“真正对大和民族有益的事情，不是在亚洲内部搞对抗，而是联合起来，驱逐白人文化，想想吧，曾经和平的亚洲有过极其漫长的领先于欧洲的科技和文化，那个时候大和民族是多么的强大，那才是我们应该拥有的。”教官说到这里，缓缓向讲台走去，在他身后，由岛欲言又止地举起手。
“至，至少你是中国人，你才会这么说的，你们是胜利者。”由岛获准发言后无力地反驳了一句。
“是吗？由岛君？这是我的身份证明，你可以看到里面的国籍。”听到他的话，教官掏出自己的身份证明递给由岛，后者从上面清晰地看到国籍日本几个显眼的印刷体字。
“我是一个日本人，和你们一样，身体里留着日本人的血，但我很清楚我自己的责任，不是为了某个政党和政客团体而服务，更不是为了某个领袖而服务，所以，你们也要记得，选择效忠的是政客和代表他们的政府，还是整个民族。答案，就在你们心中！”教官拿起桌面上的书，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快步走出教室，独独留下众人低头沉思着。
门外，已经等候多时的司机在门被推开后迅速迎上来，接过对方手里的书带着教官迅速向门口的汽车走去，后者也一扫之前的睿智露出满脸的疲惫。
“下一堂课在哪里？”教官走到车前，临拉开车门时问道。
“第二集训营，那里大概有一百八十名合格的装甲操纵人选，但抵触情绪很高。”司机连忙回答道。
“哎，真希望能休息一下。”教官叹了口气说道。
“总部刚刚下达命令，务必在最近几天完成第一批次的作战训练，按照要求，第一批学员已经开始进行实战训练和武器操纵了，相信最多几天时间他们就会被送往前线，这意味着我们的第二批次的作战人员必须要在之前准备完毕，否则很难保证兵力的持续供应。”司机坐到驾驶位置上说道。
“时间紧任务重啊，对了，第二集训营的人是冲绳居多吧，把我的冲绳身份证给我。”教官点点头，忽然想起来什么说道。听到他的话，司机连忙拉开杂物箱从七八张身份证里挑出一张递给教官，后者点头接过，开始熟悉着新的台词和身份。
“……冲绳自古就是一个伟大的国家，琉球族是伟大的民族，他们曾经创造出无比辉煌的文明……”
第三十章 大老二
一个惯常的真理，就是人们通常善于使用的伤害手段也是他们最为恐惧的手段。一个喜欢唠叨别人的人，也恐惧于被人唠叨，一个喜欢暴力相向的人，通常最担心被人暴力相向。人们在选择伤害同类的手段时，通常都是选择那些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方法，这种真理从未被违反。
战争作为人类最大的暴力手段也一样遵循着这样一种真理，就一如，习惯于用装甲步兵进行战斗的欧洲人，实际上，也最无法应对这样的进攻。
对于张曙光来说，装甲的战斗力到底有多强大，一直只停留在他的理解层面，直到他真正操纵装甲时，才明白，这些停留在数字上的装甲步兵到底拥有怎样强大的作战能力。
战斗在波及到城市内部时，终于无可避免地引来了敌人的反击，不过迥异于之前的是，这一次，殷勇下达的是全面进攻的命令，这意味着，至少在现阶段，双方在空地方面投入的力量并没有太大的差距。
头顶上，前线机场起飞的战斗机与低空的无人机组成高低搭配，不断从各个空中载体喷吐出的火焰遮蔽着所有电台内被喊出名字的地点。当然，最最激烈的战斗仍然是在地面上。双方的装甲部队在遭遇的同时，就迅速进入到白热化的作战阶段。
张曙光前面不远的街道上，一辆艾布拉姆斯在正用猛烈的炮火证明着自己的存在。作为从空地一体战争模式走过来的张曙光很清楚，这样一辆坦克在过去的时候对于步兵来说意味着什么。但现在，他得到的命令，仅仅是与同伴配合干掉对方。
两具装甲，对抗一辆重量的达到六十吨的，曾经被成为陆战之王的怪物，这似乎在过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但张曙光却很清楚，从命令下达的开始，就意味着这辆坦克已经处于生命的倒计时。
坦克的炮塔仍然在不断旋转着，相信里面的炮长正通过狭窄的潜望镜努力寻找目标，而在炮塔旁边，并列机枪正用火力疯狂压制着街道，但张曙光很清楚，除了那个黑洞洞的炮口之外，这辆坦克根本再没有任何武器可以伤害到他们。
坦克炮？哈，如果他能在自己跳跃之前瞄准自己的话，或许还有点作用。
在想到这点的时候，张曙光正处於跳跃的状态，为了规避坦克炮的锁定，他悄无声息的爬上了路边的二层建筑，并且同时激活了一直处于待机状态的锁定系统，在调匀了呼吸之后，他猛地探出身，将火控雷达对准了坦克车身。火控雷达锁定的声音并不好听，如无意外，在坦克的驾驶舱里，应该正闪烁着一片红色，炮长显然应该是个合格的老兵，在被锁定的第一时间，他就迅速地找到了张曙光的位置，庞大的炮塔在齿轮的转动下发出刺刺的声音旋转着，将张曙光所在的位置锁定。
就在炮手准备按下发射按钮的时候，瞄准具中，敌人的身影却忽然消失不见，而锁定声却依旧急促地响着——张曙光毫不犹豫地从楼上跳了下来，腿部的独立悬挂减震系统让他的身体仅仅承受了一下轻微的拉扯感，而毫无损伤。
手臂上，开机锁定的红灯仍然在闪烁着，而在下一秒钟，一枚导弹从远处的火力装甲上发射出来。张曙光指引着导弹完成了一次高机动的转弯之后，导弹从头顶俯冲向装甲舱盖。被设置成破甲模式的通用弹头，因为门罗效应的缘故在距离舱盖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引爆了自己，聚能炸药沿着锥尖方向喷出一股炽热的液体金属射流，高温一下子将本就不厚的舱盖烧穿，驾驶舱内，敌人的肉体就如同水龙头下的沙滩一样，在强大的力量下被融化烧焦。
坦克因为操作者的死亡而失去了控制，这个刚刚还暴虐的钢铁野兽此刻如同泄了气地皮球一样直直地撞在路旁的建筑商，最终停顿下来。
完成一次有效供给的张曙光伸手向身后的火力装甲打出一个胜利的手势之后再次向前奔去，而此刻在街道上，数百具装甲正一如张曙光所做的一样，迅速扫荡着他们所发现的每一个目标。
※※※
德黑兰欧盟指挥部。
刚刚整理干净的房间里，此刻却被暗红色的光芒所充斥，无论是屏幕上还是角落里，红色的光芒正不断闪烁着，提醒着房间内的每个人，敌人正在发动进攻。
匆忙安装的屏幕上，激烈地战斗正在进行中，代表着中国人的暗黑色装甲与代表着欧盟的灰色装甲正在每个角落展开战斗，这是一种迥异于以往的战斗模式，双方都因为装甲所提升的出色防护力为变得更加勇敢，如果说之前的欧洲士兵对于肉搏谈之色变的话，那么，现在装甲步兵对于肉搏却更加热衷，敌我双方的灵活性与强大的防御力造就的是一种很难被消灭掉的战争兵器。尤其在双方进行对射中，就仿佛两只坚固的玩偶，没有谁认为会有一方因为几枪命中就轰然倒下。
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近距离的近乎肉搏一样的对射和真正的格斗就成为能消灭敌人的不二法门。
当然，一切并不仅仅止步于此，装甲携带的强大火力对城市的破坏也更显巨大，在猛烈的攻击下，城市内的建筑被弱化，原本对于普通士兵来说足以藏身的掩体，在双方的交火下却脆弱的如同鸡蛋壳。
猛烈的爆炸震的视频节点的装甲不断跳动，而从对面覆盖而来的火力，则让人们如同置身在战线上一样，感受到震人心魄的威胁。
“支援，支援到了吗？”防御指挥官回头询问道。
“已经出发了，本来按照预定计划，我们将配合他们打通补给线，谁知道敌人会提前发动攻击。”有人回答道。
“空中支援，立刻要求空中支援。”防御指挥官连头都没有回，他不想知道答案，只想知道结果。
“中国人动用了伊朗境内的十二个前线基地，对进攻进行空中支援和制空权争夺，目前看来，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取得决定性的空中优势。”那个讨厌的声音再次给了一个指挥官不想要的答案。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就要挨打呢？”如果可以，防御指挥官真想把这个总是喜欢找借口的回答者一枪干掉。
“前线指挥部刚刚来电，他们希望我们能配合他们打通补给线。”声音听出指挥官心中的愤怒，立刻将刚刚获得的报告内容说了出来。
“他们的希望能实现与否，恐怕决定权在敌人身上，立刻，集合所有预备队，务必把敌人阻挡在进城公路之外。”指挥官终于有时间回头看一眼，那个一直给他不想要答案的参谋正坐在角落里，一本正经的让人讨厌。
“是，长官。”喊声从对方口中传出，而与此同时，大屏幕上的画面，因为一枚忽然飞来的导弹而一下子中断。操纵台前，工作人员慌忙地切换着频道，整个指挥中心也因此变得越加混乱起来。
张曙光收起手里的榴弹发射器，看着前方冒烟倒下的装甲，刚刚的战斗中，张曙光的联动机枪起码打中他至少十次，但对方的前装甲用足够的坚固抵挡住了他数枚穿甲弹的正面洞穿，一直到他用榴弹发射器的高密度火力将对方彻底覆盖，并且打空了起码半个基数，才从硝烟的缝隙中看到对方无力地倒了下去。
在观察了一会之后，他操纵着装甲走到对方面前，透过透明的面罩向里看去，一个白色人种的面孔正双眼紧闭地躺在里面，样子看起来似乎没有大问题。这对张曙光来说可不是好的选择，在犹豫了一下之后，他举起联动机枪，对准面罩扣下扳机。
连串装甲弹的近距离攒射将面罩打的粉碎，至于里面的脑袋，张曙光已经没有一点兴趣去核实了。
调出作战电脑的屏幕，抬头显示器上，进攻锋线已经延伸到城市三分之一处，而代表着交战的信号，也在这里骤然增加了几倍的数量。
敌人的反应速度比预计的时间快的多，当然这对张曙光来说，并不意味着是个坏消息，更多的敌人意味着更多的战绩，至少，也节省了寻找他们的时间。
调整了一下头盔，投影同时被关闭，正面面罩再次恢复成透明状态，而此刻，不远处的一名装甲步兵正努力用手势招呼着张曙光。
“张曙光，准备撤退吧？”就在张曙光兴奋地准备前去支援的时候，电台忽然响起，闪烁的数字显示着这是最高级别的通讯，并且因为呼叫级别问题，接收系统自动导出了信息。
“撤退，为什么？”殷勇的声音张曙光很熟悉，但他的命令却很陌生。
“因为接下来，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们去做。”殷勇说到这里，轻轻地挂断了电话。
“所有人，准备，撤退。”张曙光心中泛起一丝不痛快，不过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仍然大声对着公共频道命令道。
※※※
一拳打在棉花里是什么感觉？现在欧盟前线指挥官很真切地体会到了。就在下达命令前往德黑兰的之后，原本以为部队会一路遭到敌人的阻击和拦截，可却没想到，当部队全副武装上路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却是一片坦途。
原本应该遍布在荒野每一个角落的敌人，此刻却仿佛消失了一样，不但没有任何偷袭，甚至连踪迹都找不到。这样的改变一度让人有种错觉，好像走出了路一样，一直到德黑兰方向传来战报，敌人发动对守军的突袭，部队才终于被激活了一样，一扫之前的奇怪，加速向德黑兰方向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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