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江湖之碧血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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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江湖之碧血残阳-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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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转心丹,九转心丹!”傅回春反反复复地念了几遍,忽地一叹道:“少侠可曾听说过滇南大侠?”沈君梧点点头道:“晚辈曾听灵静道长提过!”傅回春神色一黯,不无自责地道:“老夫一生活命无数,到头来却连自己义弟都无法救治,还有何面目立足于江湖,因此才隐居庐山,原打算就此沉寂,没想到十五年后……十五年后,竟然又有人身中此奇毒,真是造化弄人,唉!”

说到此处,禁不住一声长长的叹息,沈君梧急道:“前辈……”傅回春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接道:“少侠不用担心,此毒并非无药可解,只是药物太过难求,老夫归隐江湖,一来因为愧对义弟,二来因为要寻找解药,于姑娘身中此毒,老夫自当竭尽心力为她医治!”

就在这时,忽地身形一震,神色骤变,但见窗外人影一闪,沈君梧暗道:“不好!”拔剑在手,穿窗而出,见一三寸丁正欲逃遁,心中暗恨,长剑一掷,激射而去,闻得一声惨哼,长剑顿时透胸而过,将土龙子钉在地上,一阵痉孪,气绝而逝,拔出长剑,一脚将他踢翻在土沟中,返身而回,却见傅回春脸色惨白,一枚钢镖正中“心俞穴”,深及数寸,眼见是活不成了,正想伸手拔出,傅千香忽地将手打开,怒道:“滚开!”傅回香低喝道:“香儿,不得无礼!”又对沈君梧道,“拔去钢镖,只有加快老夫死亡!”沈君梧见他命在旦夕,不无歉疚地道:“前辈,都是晚辈连累了你!”

傅回春摇摇头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少侠何须自责?于姑娘之毒,老夫是无能为力了,据说帝宫碧灵丹善解百毒,少侠不防去试试运气,只不过帝宫向来神神密密,江湖上无人知其所在,要求碧灵丹势比登天!”又望着傅千香道,“老夫惟恐一放心不下的,便只有小女……”说到这儿,忍不住咳出了口鲜血,接道,“她自小……无母……以后……以后……就……就……交……交付……给……少……少侠了……”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目不转睛地望着傅千香,爱怜横溢,而傅千香此刻也是泪流满面,不停地呼唤着“爹!”傅回春想伸手摸摸她的头,但抬至一半,忽地垂了下去,傅千香一声悲呼:“爹……”跟着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良久,才幽幽醒转,见沈君梧正在为傅回春整理衣衫,忽地一把将他推开,怒道:“走哇,是你们……是你们害了我爹!走哇,跟我走哇!”沈君梧见她哭得伤心,也是异常难过,歉然道:“傅姑娘,都是沈某的错,但人死不能复生,你……你还是节哀顺便吧?!”傅千香边哭边叫道:“还不走?!你们都给我走,我不愿见到你们!”

于素素见她痛不欲生,也是难过,走上前去,轻声道:“傅姑娘,我们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但事情都已这样了,你伤心也没用,老伯也不会活转过来,还是节哀顺便,让老伯入土为安吧!”傅千香也未言语,只是一个劲的痛哭,连声音都快哭哑了,沈君梧暗自叹息一声,走出茅屋,寻了一把铁锹,掘了个大坑,三人一齐将傅回春葬了,又立了一块碑,傅千香手抚墓碑,痴痴地坐了一夜,二人怕她有事,也只好守在墓前,陪她一夜。

竖日告别傅千香,下得山来,于素素轻声道:“大哥,咱们真的要找那个白雪儿吗?”沈君梧点点头道:“不错,傅回春既说碧灵丹能救你,不论是真是假,咱们都得尽力一试!”于素素担心地道:“要是白雪儿不给呢?”沈君梧叹口气道:“大哥会想办法的,你放心吧,大哥不会眼睁睁地看你去死!”于素素接道:“如果她开出一些令人无法接受的条件,我宁愿去死!”沈君梧笑道:“真是孩子气,唉,天王护心丹已用得差不多了,咱们还是找人要紧!”

数日后,方从丐帮弟子口中,得知白雪儿的具体行踪,当下连夜赶路,在前方守候,果不出所料,响午时分,白雪儿的倩影终于在道上出现。

沈君梧虽有所备,但此时一见白雪儿,仍禁不住心神狂跳,迎上去道:“雪……白姑娘!”白雪儿乍见沈君梧,面色一喜,但一眼瞥见于素素,又跟着拉了下来,又见沈君梧不叫她“雪儿”而是“白姑娘”,心中更是有气,也不答话,抢路就走,沈君梧急忙上前拦住,颤声道:“白……白姑娘,我……我想……求你一件事!”

白雪儿见神色,心中想道:“原来你不是来见我,只不过有事求我!”心头更是火起,冷叱道:“让开!”又从他的身边钻了过去,沈君梧忙纵身拦住,惶声道:“白姑娘,我想求帝宫碧灵丹一用!”白雪儿冷哼道:“碧灵丹乃帝宫至宝,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给你?”此番言语无疑一记重锤打在沈君梧胸口,绞痛莫名,痛苦万状地道:“白姑娘,我求求你了,丫头身中九转心丹剧毒,命在旦夕,你就大发慈悲,若能救她性命,我就是做牛做马也在所不辞!”

“做牛做马?”白雪儿见他对于素素那样好,心中也是一阵绞痛,望着沈君梧,颤声道:“你为了她,当真什么都可以做?”沈君梧此刻只想救于素素的命,哪里会想到白雪儿心事,闻言毫不犹豫地道:“不错!”白雪儿见他说得坚决,心中更是气恼:“好!我也不要你做牛做马,只要你向我叩三个响头,我便救她一救!”

“好!”沈君梧想也未想,便想跪将下去,于素素忙伸手拦住,摇着头泣声道:“大哥,不要!你若这样做,以后有何面目去见武林同道?你在江湖中的声名地位就没啦!”沈君梧见她处处都为自己着想,心中更是感动,只觉得只要能救她一命,就算让他做什么都愿意,哪怕是一命换一命,不无感动地道:“丫头,你真傻,只要你平安无事,区区虚名又算得什么?”

于素素见他又要跪下,急道:“大哥,别犯傻了,她是不会给的,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一下少林便被人跟踪?那两个人正是帝宫派来的,最先掳我去的是白发婆婆,放火烧店的是铁云飞!”

沈君梧浑身一震,如遭雷殛,嘴角一阵抽缩,望着白雪儿青筋暴起:“她……说的……是不是……真的?”白雪儿只觉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害怕极了,连连后退,慌乱异常:“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说到这儿,忽地转身,掩面而去。

望着白雪儿渐渐远去的背影,沈君梧不停地问着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最痴爱的人,竟然如此绝情,竟然见死不救?于素素见他如此痛苦,也是一阵心酸,轻声道:“大哥,咱们……走吧?”沈君梧转过头来,哀伤地望着于素素:“你为什么不早说?”于素素轻咬觜唇:“我……我怕你生气,所以不敢告诉你,那晚你走后,白发婆婆便跳了进来,点了我的穴道,抓了出去,铁云飞便放火烧店,他们原打算将我送到一个荒岛,让我自生自灭,由于白发婆婆与铁云飞另行有事,就先走一步,只让几个小脚色押着我,谁知在半途却遇到了黄河五鬼,将他们全都杀了,把我押到龙凤堡,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沈君梧难过异常:“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们做……”于素素道:“还不是因为那个白雪儿,你与她连生误会,都是因我而起,所以他们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我送走,免了你们的障碍!”沈君梧自责道:“丫头,都怪大哥不好,累你受苦了,如今傅回春已以死了,‘碧灵丹’也不可求,你怕吗?”于素素故作轻松地道:“有大哥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沈君梧道:“求人不如求己,你如果不怕,大哥就以本身功力助你炼毒!”于素素忙道:“不……不行,那样做,你会走火入魔,功力尽废的!倘若真的有用,当年滇南大侠便不会死啦!”

沈君梧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道:“我从小便父母双亡,流落江湖,受人欺凌,是师父将我带回山中,教我武功,教我做人,待我恩重如山,可他……白雪儿是我最痴爱的人,满以为可以和她联剑江湖,笑傲群伦,又谁知……唉,在这个世上,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惟一的亲人,更何况,师叔将你托付给我,这一辈子,我都要好好地照顾你!我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

于素素道:“咱们虽有婚约,但你最爱的人是那姓白的,如果我真死了,你就去找她,我不怪你!”沈君梧道:“白雪儿虽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但你却是我这一生最要照顾的人,丫头,别想那么多,大哥是不会让你死的!”

于素素秀目噙泪,感动莫名:“大哥,自从我家园被毁,你也是我在这个世上惟一的亲人,我也时常因为人你这样一个名动天下的大哥,感到无比的骄傲自豪!我也知道,我一旦身死,你会很伤心,但我中的可不是一般的毒,如果你功力尽失,那你在江湖上的前程就没有了!”听她的语气,仿佛沈君梧的前程比她的性命重百倍、千倍。

沈君梧故作轻松的道:“你真是个傻丫头,你的命都没了,我要起这个前程干什么?谁为我骄傲?谁为我自豪?再说,你以为经过这么多事,我还想在江湖中混吗?待你平安无事后,我便封剑归隐,武功高又怎样?武功不高又如何?名利于我如浮云,但求开心度余生!丫头,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武当派的‘天王护心丹’尚有两粒,你先服下,咱们到那边山洞运功疗毒!”

于素素仍是异常担心地道:“大哥,我……”沈君梧安慰道:“你放心吧,有大哥在,你不会有事!”于素素道:“我不是怕我有事,我身中剧毒,反正命不长久,我是担心你……”沈君梧忙打断她的话道:“你不用说了,是走火入魔也好,功力尽废也罢,只要有一线希望就绝不能放弃,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你我在这世上都无其他亲人,就让咱们生死同程吧!”

来到山洞,沈君梧倒出最后两粒“天王护心丹”让她服下,道:“待会给你炼毒时,一定要心无旁鹜,灵台空明,气走百穴,将毒质慢慢炼化掉,一切顺其自然,千万强求不得!”于素素仍不放心地道:“大哥,这行得通吗?”沈君梧道:“目前只有这条路,行得通也得行,行不通也得行,你先运功让药力行开,护住心脉,万一不成,也不能让毒质浸入心房!”

于素素盘膝而坐,运功调息,过了半柱香时刻,估计药力已经行开,沈君梧遂盘膝坐在她身后,双手抵住后背,将内息源源不断地传达室了过去,两个时辰过去,头上已是白雾缭绕,神色疲惫不堪,大汗淋淋,体力渐感不支,本想就此罢手,却又不能罢手,要知炼毒非同儿戏,若不能用内力压制住,毒质一旦反弹,定将性命难保。

再看于素素,玉面忽红忽白,红时如枣,白时如雪,全身禁不住颤粟起来,又过了大约半柱香时刻,于素素忽地回过头来,双目赤红,反手一掌,重重地拍在沈君梧胸口上,沈君梧难挡大力,带着一股血箭,平飞出去,重生地撞在石壁上,跌落在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于素素将头摇了摇,忽地转身,急驰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君梧方始醒转,俊目左顾右盼,哪有于素素半点身影?大惊之下,正想站起身来,忽地一个跄踉,跌落在地,只觉悟浑身酸软无力,骨痛欲裂,看来那一撞的确不轻,慢慢地将双脚收拢,盘膝而坐,运功调息,不运功则已,哪知一运之下,顿觉小腹空空如野,哪有半点内息存在?吃惊更甚,果不出丫头所料,功力真的尽失了,想到以后就跟一个普通人一样,没有半点武功,饶是他豁达开朗,也不无惆怅!

休息两天,痛苦渐消,但仍觉得四肢酸软,这两天中,虽曾试过无数次提聚内力,但每次俱以失败告终,直到完全绝望,深知要恢复昔日功力,惟有从头练起,练他十年八年,或许有成,原想就此归隐,武功高低本无所谓,但此时丫头失踪,生死未卜,又怎能归隐山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确是江湖武人的一大悲哀。

出得山来,更是茫然一片,自己功力尽失,又与龙凤堡,恨天教结怨,而整个江湖到处都是他们的势力,一旦碰上,不死也得剥成皮,只觉眼前危险重重,不敢拣大道而走,专拣小道而行,如此一来,消息不免闭塞,一连数日,竟未找到丝毫头绪,心下更是焦急,将心一横,舍弃小道,专走人来人往的大道,此举虽然危险,但大道江湖武人甚多,打探消息自然灵通得多。

此时,他功力已失,走起路来自然极为缓慢,两天下来,才走百十里路,这日中午,连饭都懒得吃,仍在道上慢腾腾地走着,这时,迎面走来三人,一老两少,当先两人却是旧相识,正是独孤鹤与柳红瑶,见他二人本想就此隐藏起来,却又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勉强笑道:“独孤兄别来可好?”

独孤鹤面带苦笑,也未说话,一双眼睛东眨西眨,沈君梧不明其意,正想问个明白,那老者已到面前,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忽道:“你就是沈君梧?”沈君梧正想回答,忽见独孤鹤将头轻摇,也不知他在搞什么鬼,本想依他一次,但他一生实不善作伪,喃喃地道:“不错,前辈是……”

老者哈哈一笑道:“跳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小子跟老夫走吧!”沈君梧怔道:“为什么?”老者双目一翻:“叫你走就走,罗嗦什么?”沈君梧还想再问,独孤鹤在一旁苦笑道:“沈兄,他是要我们去恨天教!”沈君梧这才注意到独孤鹤与柳红瑶都被点了穴道,心中也暗自吃惊,以他二人的武功,竟逃不脱老者的掌握,自己武功比独孤鹤尚且不如,又怎是此老敌手?更何况此时功力尽失,斗肯定是斗不过的,只能想个法子,拖得一时,是一时,不能力斗,想法智取。

老者见沈君梧良久不语,问道:“小子,想什么?”沈君梧接道:“晚辈在想前辈既能一举制住独孤兄、柳姑娘,定非泛泛之辈,武功也绝不在仇恨天之下,为何在恨天教中,未闻前辈大名?”老者笑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夫姓名,不问也罢,尔等到还是快随老夫上恨天教罢!”沈君梧道:“要是晚辈不愿呢?”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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