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宠妾:胭脂染帝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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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的宠妾:胭脂染帝业-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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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跪地,泪珠盈眶,“碧涵恳求皇后饶过翾儿……皇后母仪天下,慈悲心肠,只要皇后饶过翾儿,把她还给碧涵,碧涵心甘情愿为皇后效劳。”

我冷冷地俯视她,心中的恨意越来越强烈,如火焚心。

碧涵再次哀求,“碧涵心甘情愿为皇后效劳,皇后有何吩咐,碧涵一定照办。”

我凝视她良久,终于道:“既然如此,贵人就为我洗衣、沏茶、烧水做饭吧。”

她叩首道:“谢皇后。”

——

碧涵怎么折磨我、**我的,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我让孙皓设法在天亮之前偷偷抱走司马翾,将小姑娘抱到宫外稳妥的地方藏着;只要司马翾在我的手中,碧涵就不敢轻举妄动,就会任我使唤。

她为我洗衣、沏茶、烧水做饭,就像我那时被她折磨的那样,我一不如意,就呼喝叱责,不是打骂,就是折辱,也让她尝尝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此时正是冬寒时节,她的手被冻得红肿起来,气色也越来越差。

四日后,我不让她做这些粗活了,随便编排了一个错处,罚她跪在外面的地上,跪到第二日天亮。黄昏时,天降大雪,寒气逼人,她仍然跪着,只求我不让她的女儿受冻挨饿。

她的身上落满了鹅毛般的雪花,僵硬得如同一个堆积的雪人。

我远远地望着她受虐,心中虽然不是滋味,但也没有心软。

次日早上,碧浅说,碧涵晕倒在雪地,全身冻僵了,只剩下一口气。

两日后,她的风寒症好了一点,又到昭阳殿,匍匐在地,“恳请皇后告知翾儿是否安好?是否穿得暖、吃得饱?”

“贵人放心,翾儿好得很。”我端着茶盏,浅抿一口热茶,“就是有点想念娘亲,整日找娘亲。”

“皇后有何吩咐,碧涵定当办得妥妥当当。”碧涵虔诚道。

“既然你自己有所要求,我就成全你。”我看向碧浅,“碧浅,安排贵人去浣衣。”

“是,皇后。”碧浅应道。

“谢皇后恩典。”碧涵叩谢道。

这天寒地冻的冬季,双手浸在冰水中浣衣,痛楚可想而知。让她去浣衣,到底是我心软,狠不下杀手。

夜里,碧浅道:“皇后这么做,会不会太便宜贵人了?皇后想想,贵人好几次置您于死地啊。”

我浅浅一笑,“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不如把她交给你。”

铜镜中的碧浅慌张地推辞,“这怎么可以?”

我道:“没事,放胆去做吧。”

因为,她的清白被碧涵毁了,她受了这么大的侮辱,都是拜她的昔日姐妹所赐,我就让她处置碧涵,出这口恶气。

三日后,碧浅向我禀报,碧涵任劳任怨地浣衣,双手红肿得可怕,还染了外寒,咳嗽低热,病怏怏的。她还说,她让人在碧涵的膳食中下了**,那夜,没有男子解救,碧涵被折磨了一整夜,看起来挺惨的。

“碧浅,总是沉湎于过去的伤痛,这日子会很累,没有日光,没有温暖,你觉得呢?”我握着她的手,“往前走,往前看,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明媚,是不是?”

“奴婢明白,奴婢会记住皇后的教诲。”碧浅抿唇微笑。

我这么告诫别人,可自己做到了吗?

——

不几日,我以大晋皇后的名义下诏,贵人行止不端,惑乱宫闱,废贵人为庶人,宣平公主由皇后羊氏教养。

我不能让碧涵翻身再起,而且,只要我捏住她的致命要害——司马翾,她就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事,就在我下诏废贵人的次日,孙皓匆匆进宫,告诉我,洛阳令何乔带兵包围了平西将军周权的府邸,杀了周权。

就在这日,何乔下诏,废皇后羊氏为庶人,命其迁去金墉城。

没想到,区区洛阳令,竟然胆敢下废后令,把我呼来喝去,这大晋,这世道,真的乱了。

我不是母仪天下的国母,和司马衷一样,威严扫地,身不由己,只是一个被人操控、利用的玩偶。这是永康元年我被册立为大晋皇后之后,第四次被立,第四次被废。

谁给他的雄心豹子胆?

表哥道:“如今这世道,群雄并起,能者居之,只要手握兵马就是天王老子。何乔胆敢这么做,是不满周权在洛阳作威作福、横行无忌,是利欲熏心。”

“我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容儿,你以为……”他也猜到了什么,何乔有胆量下废后令,不单单是利欲熏心。

“他一向与碧涵有勾连,会不会他被碧涵利用了?”我寻思道,“或者是他听命于司马颙,才胆敢下废后令?”

“也有可能。”孙皓深以为然地点头,“无论如何,我会藏好宣平公主,只要我们手中有小公主,碧涵就不敢乱来。容儿,何乔废你为庶人,让你搬去金墉城,你有何打算?”

“我打算会会何乔。”

“为什么?”

我望着殿外的鹅毛大雪,缓缓笑起来。

我倒要看看,他如何令我移驾。

次日午时,何乔果然带着兵马来到昭阳殿,那阵仗,仿佛他是手握强兵的大将军。

我站在殿阶上,他在众下属的簇拥下迈步而来,威风凛凛。他站定在我面前,腰背挺得直直的,“本官也想给皇后下礼,不过本官昨夜接到从长安快马送来的密诏。陛下命本官来昭阳殿宣旨废后,请羊庶人迁出昭阳殿,暂住金墉城。”

孙皓冷沉道:“还请何大人出示密诏。”

何乔笑道:“难道杨将军不信?”

“废后非同小可,陛下断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废后。何大人若无废后诏书便是矫诏,皇后完全可以治你死罪,满门抄斩。”孙皓寸步不让。

“既然杨将军执意本官出示密诏,本官就让你死心。”何乔奸诈地笑。

他从部属手中接过一卷黄绫,展开来,孙皓凑上去看,面色大变。

我早已猜到,何乔必定会做足功夫,否则他如何令我去金墉城?

这卷密诏,可能是司马颙下的,也可能是何乔伪造的。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只能暂时认命。

何乔阴沉道:“羊庶人还是尽早去金墉城,对了,据闻宣平公主失踪多日,羊庶人是否知道小公主的下落?”

“小公主失踪一事,我也听闻了,我深居昭阳殿,怎么会知道小公主的下落?劳烦大人为陛下寻回小公主罢。”我微扯唇角。

“本官听闻,前贵人与你有点过节,小公主失踪,似乎与你有关。还请庶人交出小公主,否则,如果小公主有何不测,庶人难辞其咎。”何乔道。

“何大人,小公主失踪怎么会和她有关?”孙皓怒道,“何大人这么说,是否有真凭实据?”

“虽无真凭实据,但心知肚明,假如羊庶人决意不交出小公主,别怪本官不留情面。”何乔道。

“你想怎么样?”孙皓眉宇沉肃,杀气迫出,“虽然皇后被废,但也不是你想杀就杀。只有陛下才能治罪,难道何大人想越俎代庖?”

“本官并无此意。”何乔阴险一笑,“请羊庶人速速前往金墉城。”

我冷眼看他,“何大人,今日你所做的一切,我铭记在心,你最好寻求多方庇佑,否则,有朝一日,我复为皇后,你有何下场,无须我言明吧。”

何乔深深地笑,“好气魄,那就要看羊庶人能否等到复立皇后的诏书。”

我笑,“拭目以待。”

——

此次被废,果然与碧涵有关。

然而,她没有追来金墉城逼我交出宣平公主,也许是她想找到女儿后再找我算账。再者,她也知道孙皓会尽全力保护我,就算她想下杀手也讨不到多少便宜。

我叮嘱表哥,一定不能让碧涵找到司马翾。

很快,我就知道,她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她知道,有人不会放过我。

表哥说,河间王司马颙担心我再次被奸人利用,更担心我被东海王司马越操控,对他不利,就决定赐死我,以绝后患。

司马颙连续下了几道诏书到留台,污蔑我与乱臣贼子谋逆,命留守洛阳的官员杀我。几位官员就是不奉命行事,还冒死上奏为我求情,赦免我。

“容儿,河间王不会放过你,还是尽快离开洛阳吧。”孙皓忧心忡忡道。

“河间王矫诏杀我,有你在我身边,我不怕。再者,不是有几个官员为我求情吗?”

我不想离开洛阳,我要等司马颖重握权势、东山再起,回来找我。

司马颙派来赐死我的尚书叫做田淑,他手持毒药,几个官员百般阻止,也阻止不了他来金墉城的步伐。田淑直闯我的寝殿,盛气凌人,不可一世地俯视众人。

他喝道:“羊庶人下跪接旨。”

我不得不屈身,却没有下跪,我知道这不是司马衷的诏令,是司马颙矫诏。

尚书田淑老调重弹,污蔑我谋逆,多次被奸人利用等等,赐我一死,以谢天下。

“废后是陛下的妻子,陛下怎么会赐死废后?这诏书是假的,不是陛下的谕旨。”孙皓愤愤道。

“本官从长安来,这诏书自然是陛下所下,千真万确。”田淑道,“本官要执行陛下旨意,所有闲杂人等退开!”

司隶校尉刘暾不卑不亢地喝道:“田大人,为虎作伥,必遭天谴。”

孙皓怒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等绝不会让你枉杀无辜!”

田淑气得发抖,怒指着我们,“你们……你们都反了……来人,来人……”

孙皓横刀在前,杀气凛凛,“河间王矫诏,陛下不知情,我等誓死保护废后!田大人若要毒杀废后,就先问问我这把宝刀!”

银光寒芒映上田淑的眉睫,他眉心一跳,吓得面色惨白,“你们……好,好,本官一定会参你们一本。”

“田大人,还不回去复命?”刘暾讥讽道。

“还不滚?”宝刀刺出,刀锋凛冽,孙皓怒指田淑。

田淑一惊,吓得连连后退,跌在地上,尔后赶紧爬起来,跌跌撞撞地逃了。

我冷冷一笑,权当看一场无稽的戏。

——

此后,河间王司马颙再也没有下诏、派人来杀我。

找遍了金墉城,还是没有青衣的踪迹,我禁不住想,他真的死了?

整个十一月,没有战事。

表哥安排在金墉城保护我的守卫,阻止不了刘曜,他总有法子闯入金墉城。

十二月初,我在花廊赏雪,纷纷扬扬的白雪飞落天庭,以绝美的舞姿、洁白的身躯飘落人间,为这个脏污的世间妆点,掩盖那触目的肮脏与丑陋。

碧浅回去取伞还没回来,忽然,我感觉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猛地转身——

我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就在这个瞬间,他的狠击让我晕了过去。

醒来时,我看见一堆哔啵燃烧的篝火,篝火上烧着一口小锅,锅中的水噗噗地冒着热气。

这是一间简陋的农屋,我坐在一张毛茸茸的虎皮上,外面风雪簌簌,呜咽之声不绝如缕。

有人推门进来,我抬头看去,艳红的火光照亮了他黝黑的脸膛与轻微的微笑。

刘曜。

他掸去鹤氅上的雪花,手上拎着一只白嫩的鸡。他端下那口小锅,将嫩鸡架在火上烤,接着连我和虎皮抱起,移到篝火边,“靠近一点就不冷了。”

我默然不语,他也不说话,坐在我身旁,翻烤着鸡。

忽然想起,那年,刘聪与我在竹屋烤鸡翅膀,而今日,刘曜与我在这风雪漫天的日子烤鸡。

刘聪应该已经知道我回到了洛阳,他没有来,我松了一口气,想着他应该是被政务缠住了。

刘聪,刘曜,一个是汉王刘渊第四子,一个是汉国将军,这两人必定相识。

他们交情如何?在离石的那夜,找刘聪去面见汉王的男子,是刘曜吗?

应该问问吗?

我不敢问,也不想问,因为,就算我知道他们交情非浅,那又如何?我能改变什么?

只是,他不是忙于为汉国开疆拓土、为自己建功立业吗?怎么突然来洛阳了?

“容儿,为什么囚禁陈永?”刘曜语声平静,没有火气。

“我不喜欢被人监视,就让表哥把陈永关起来,还让表哥模仿陈永的笔迹飞鸽传书给你。”我早就猜到,陈永一定会把我囚禁他这件事告诉刘曜。

“陈永说,你被人劫走,直到九月才回金墉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劫了你?”他转过脸看我,眼眸深邃如渊。

“是我一个故交,他把我劫到长安。”我装作无辜地看他,“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好不好?”

“你没事就好。”刘曜翻了一下烤鸡,“陈永仍然会在洛阳暗中保护你。”

“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我不想被人监视。”我坚持道,倔强地看他。

他剑眉微挑,“那你想怎样?”

我道:“不如这样吧,陈永可以留在洛阳,但不能监视我。假如我有危险,我会派人通知他,他可以立即来救我。”

刘曜不赞同,“你身陷险境,远水救不了近火,如果陈永来不及救你呢?”

我别开脸,不乐意道:“我表哥会保护我呀,如果你不同意,那就把陈永召回去。”

他没有搭腔,屋中只有柴火的哔啵声。他专注地翻烤嫩鸡,焦香味扑鼻而来,惹得我食指大动。鸡烤熟了,他撕了鸡腿递给我,“尝尝,小心烫着。”

我闻了闻焦香味,轻轻地咬了一口,齿颊留香,真好吃。

他默默地吃,我也不出声,就这么安静地吃完整只烤鸡。

我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擦嘴,然后递给他,他擦了嘴之后就把锦帕收在怀里,我愕然道:“还给我。”

“你送给我的,我当然收着了。”刘曜无赖道。

“我什么时候送给你了?我只是给你擦嘴。”

“我不管,是你递给我的,我就当你送给我了。”

我斜睨他一眼,他坐过来,从身后搂着我,“我让陈永找个地方落脚,远远地保护你,你有危险就立即派人找他,如果有事就吩咐他去办。”

我点头,想挣开,却又担心激怒他,就在这样的温存时刻,心中惴惴。

他又道:“你有个侍女,叫做碧浅吧。”见我点头,他笑起来,“陈永是个硬汉子,骁勇善战,从来不为任何女子动心,他竟然喜欢碧浅。”

“他喜欢碧浅?”我太惊讶了。

“是啊,上次我们在一起,他们二人在一起,孤男寡女,就对上眼了。”刘曜愉悦地笑,“后来陈永被你囚在金墉城,碧浅送膳食给他,他们时常见面,陈永就沉醉在温柔乡了。”

“是陈永告诉你的?”

“嗯,起初碧浅很怕陈永,陈永一靠近她,她就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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