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宠妾:胭脂染帝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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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的宠妾:胭脂染帝业-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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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一早,孙皓来金墉城看我。

“容儿,此处比不得宫中,不过胜在自在。”他望了望空旷的寝殿,微微一笑。

“京中形势如何?”

“赵王当了皇帝,不可一世,在宫中设宴,夜夜笙歌,与那帮献媚之臣沉溺酒池肉林。”孙皓愤愤道。

“孙家与羊家必定加官进爵了吧。”我冷笑。

“那是自然。”他鄙夷地苦笑。

“表哥,赵王篡位称帝,行大逆不道之事,乃乱臣贼子,人神共愤,势必激起诸王不满。我相信,赵王坐不稳这帝位,一旦诸王兴兵讨伐,孙家与羊家就……表哥,无论如何,你务必保全自己。”我总觉得,司马家这些手握兵权、蠢蠢欲动的诸王不会甘心让赵王当皇帝。

“我知道了,你也要保重。”

“这样吧,你找一个心腹之人来往于洛阳与金墉城,你我互通消息。”

“也好,还是容儿想得周到。”孙皓笑赞。

“倘若京中有变,你不要顾着我,先保全自己,表哥切记。”我叮嘱道。

“我怎能扔下你?”他的眸色倏然暗下来,沉沉地看着我。

“若你连自己都无法保全,如何照顾我一生一世?”我只能这么激励他。

孙皓沉默半晌,终究答应我。

突然,他想起什么事似的,从外面拎进来一只信鸽,将折叠成很细很小的纸条递给我,“这是从信鸽上取下来的。”

我立即展开信函,粗略看了看,“表哥,谢谢你。”

他狐疑地问:“你让我注意昭阳殿的信鸽,就是为了这信函?”

离开宫城前,碰巧他来送我,我就让他时刻注意昭阳殿的信鸽。若有信鸽,带来给我。

我点头,“表哥,这不是普通的鸽子,这是传递书函、消息的信鸽。”

孙皓更疑惑了,“你与谁互通消息?”

我莞尔道:“暂且保密。”

他挑眉瞪我,我不肯说,他也无可奈何。

此后,这信鸽就认识了这里,不再飞往洛阳的昭阳殿。

司马颖的来信没说什么,以《越人歌》倾诉相思之苦。

我在信函上简略地说了赵王篡位之事,让他早做准备。

——

来到陌生的金墉城,司马衷倒很兴奋,整日疯玩,今日去东边玩,明日去西边玩,后日去南边玩,接着去北边玩,扬言要玩遍金墉城。碧涵一直陪着他,他倒也信任她,颇为依赖她。

只是,一看见我,司马衷就会蹦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臂,黏着我。

我们所住的宫殿外皆有重兵把守,身边也有耳目盯着我们,赵王将司马衷与我软禁在此,目的就是不让司马衷威胁到他的帝位。

七日后,前太子司马遹之子、皇太孙司马臧暴毙。

这日午时,我正在用膳,忽然有宫人来报,皇太孙去了。

匆匆赶去,司马衷和碧涵已在司马臧的寝殿,面有凄色。

宫人禀道:昨夜司马臧腹痛,许是吃坏了肚子,连续不断地上茅房,约有十余次。

司马臧拉得手足发软,五更天才有所缓解,睡着了。

皇太孙之死

今日一早,宫人见他还没醒,想着昨日累着了,就让他多睡会儿,没想到午时了还没起身。

宫人近前一看,司马臧睡得很沉,脸膛发青,没了气息,这才着慌了才报。

有经验的宫人察看了司马臧,确定无疑,他脉息已无,死去多时。

金墉城没有太医,查不出具体的死因,只能吩咐宫人备丧事,让司马臧入土为安。

司马衷呆呆地看着唯一的孙子,眼珠子一动不动,脸膛平静得异乎寻常,不若往常那样,表情生动,傻笑撅嘴。

也许,悲伤到极致,便如他这般,平静如斯。

纵使他愚钝,但看着自己的亲孙子死了,也会伤心难过。

“碧涵,扶陛下回寝殿歇着。”我吩咐道。

“是。”碧涵扶着司马衷慢慢离开,像是一对丧子的老夫老妻。

虎落平阳,昔日的皇太孙被囚禁在此,丧事也只能草草办了。

吩咐诸多事宜后,我回到寝殿,想了一两个时辰,才想通了一些事。

当年先帝决定册立蠢儿司马衷为储君,是因为司马衷的儿子司马遹非常聪明,超乎一般孩子的智慧。先帝想着儿子不慧、孙子聪慧便可,便立司马衷为太子、司马遹为皇太孙。

司马衷即位后,没想到太子司马遹被无子的贾后忌恨、残杀,只留下聪慧的儿子司马臧。

司马臧被册立为皇太孙,也是个人小鬼大的人精,早就遭到赵王司马伦忌恨。

留着司马衷一条蠢命,对赵王的帝位没什么影响,留着聪慧的司马臧一命就是留下祸根,早晚会成为心腹大患,于是,赵王索性斩草除根,杀了司马臧,就没有人威胁他的帝位了。

虽然无法查出司马臧的死因,但我可以肯定,司马臧命丧金墉城,必定是赵王的密令。

——

孙皓密报于我,赵王司马伦改元建始,为了收买人心,对那些逢迎拍马的臣子加官赏赐,滥封爵位,侍中常侍多达九十七人。此类官员需戴貂尾帽,一时间哪里来这么多貂尾?

情急之下,孙秀建议改用狗尾巴,于此,早朝时分,太极殿上不是貂尾就是狗尾,各占一半。

如此盛况,洛阳城百姓讥讽道:“貂不足,狗尾续。”

那帮献媚之臣无经天纬地之能,也无安邦治国之才,为了各自的家族与利益,结党营私,勾心斗角,纷争厉害,人心不稳。

如此一来,诸王更有借口兴兵讨 伐。

司马颖会在什么时候发兵进袭洛阳?

我一心一意地等着、盼着,只要他来了,就能带我离开洛阳。

这夜,碧浅去歇着了,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便披了墨氅独自外出。

殿外天寒地冻,寒风呜咽如鬼哭狼嚎,落雪簌簌,将浓黑的夜色染白了。

天晴了几日,想不到今日突然阴霾,入夜便开始下雪。

风雪袭身,寒气逼人,我拢紧大氅,心中却暖和,因为,司马颖会带我离开洛阳,离开风雨飘摇的皇室,离开加诸我身的枷锁。

站在一间偏殿殿廊上,望着这场纷纷扬扬的大雪。

由于天冷,巡守的守卫大多躲在屋中,整个金墉城静得只有落雪的声音。

忽然,我听见身后的宫室似有动静,心神一凛,全身僵住。

似轻又沉的脚步声,慢慢靠近我。

作者题外话:脚步声是谁的呢?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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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我什么

是宫人吗?还是宿卫?要回头吗?还是应该拔腿奔逃?

就在我下定决心逃的时候,一支铁臂勾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捂着我的嘴,任我激烈地挣扎,也无法挣脱。

身后的人将我拖进宫室。

殿中很黑,只有微薄的雪光透进来,依稀瞧得见这个宫室并不大,除了一张低矮的案几,别无他物。

“若你不出声,我就放开你。”嗓音低沉,抓我的人果然是男子。

“嗯。”我只能先应下来。

慢慢的,他松开我的嘴,扳转我的身。四目相对,我看见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他含笑看着我,我蹙眉,搜寻着记忆,终于想起,是他。

这男子身长八尺余,身形魁梧,面目英武,五分俊色,五分豪迈,让人过目不忘。再者,他剑术精妙,武艺高强,膂力过人,不太像汉族男子。

“想起来了?”他拉着我坐在案几上。

“你为什么夜闯金墉城?”我暗自猜测,他有何目的?

“我听闻你册封为皇后,就来瞧瞧你。”他目不转睛地看我。

我不太相信,但他的目光变了,微微的热,我淡淡道:“如今被废了。”

他握着我的手,嗓音低沉得惑人,“你不信吗?”

我抽出手,笑问:“公子贵姓?何方人氏?”

“我叫刘聪,新兴(今山西忻州)人。”

“你不是汉人?”

“我是匈奴人。”刘聪黧黑的脸膛洋溢着自豪,“我是匈奴冒顿与前汉公主的后代,我的祖父是匈奴左贤王刘豹。”

原来他是匈奴贵族之后,怪不得他的相貌不类汉人,魁梧彪悍,天生神力。

他又握着我的手,目光灼灼,“你当真甘心嫁给蠢钝无能的陛下?”

我凄然一笑,“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能如何?”

刘聪郑重道:“我可以设法带你离开金墉城、离开洛阳。”

他不似开玩笑,我笑盈盈地问:“然后呢?”

“然后,我带你到左国城,在草原上放牧,草原很美,一望无际,草原的天很蓝,草原的风很香,草原的湖很清澈,草原的一切会让你忘记所有烦恼,就像在天上翱翔的小鸟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他生动地说着,仿佛身在草原,看见了广阔的草原与广袤的蓝天。

“再然后呢?”

“我娶你为妻。”

“你喜欢我?”我淡淡地问,仿佛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是,我喜欢你。”刘聪略有错愕,须臾便面色如常,坦白承认。

“你我只有一面之缘,你就喜欢我?”我莞尔。

“我们匈奴人很简单,不像你们汉人,七弯八绕,担心让人猜中心思。”他诚恳地盯着我,“去年五月与你第一次相见,我打听到你是羊家长女,接着就离开了洛阳。容儿,倘若你愿随我去草原,我带你离开。”

我深深一笑,“你喜欢我什么?”

刘聪有点尴尬,不知如何回答。我的追问,也许让他觉得苦恼,也让他觉得不可思议——身为女儿家,我竟然与他讨论男女之间的情事,着实奇怪的吧。

作者题外话:嗯嗯,这是之前发过的剧情,放到这里了。

照常哈,今天10收2更。

不速之客(二更)

半晌,他才回道:“喜欢就是喜欢,我也说不清。”

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怨恨,我一向认为如此。

他执着我的手,目光深深,郑重道:“容儿,嫁入皇室,看似尊贵风光,实则是一条锁链,捆住你的一生。陛下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他贵为九五之尊,却连自己都无法保护。这不,赵王矫诏,废了他,虽然名为‘太上皇’,但实际上他被赵王软禁了,你也陪着他在这里受苦。”

他所说的,我很清楚。

“目前洛阳形势不稳,诸王蠢蠢欲动,也许再过阵子还会起兵开战。你一介女流,身陷如此漩涡,如何保全自己?”他忧心忡忡道。

“我并非孤单一人,羊家和孙家都是我的靠山,刘公子不必为我担心。”我傲然道,司马颖答应过我,会来救我,我会等他来。

“这么说,你不愿随我走?”刘聪眼中的期望变成失望。

“即使我随你走,你以为赵王会放过我吗?羊家、孙家和一旦发现我逃走,也会派兵追我。”

“我有法子……”

“刘公子,你我仅有两面之缘,纵使你对我有情,但我对你无意,还请刘公子莫强人所难。”我唯有这么说,让他彻底断了念头。

他一瞬不瞬地看我,漆黑的眼眸越来越深、越来越深,深得见不到底,那样的眸光,凌厉若箭,嗜血如刀,仿佛下一刻就会刺进我的胸口,要了我的命,令人惊怕。

从未见过这样可怖的目光,比三年多前在泰山南城郊野遇到的那个亡命之徒的目光更可怖。

我头皮发麻,避开他的注视。

刘聪扣着我的手腕,“你当真不愿?当真对我无意?”

我硬着头皮道:“是。”

他捏住我的下颌,扳过我的脸,四目相对,我看见,他深不可测的眼眸跳跃着骇人的戾气。

“是不是因为我无权无势?是不是因为我无法给你荣华富贵?是不是因为我刘聪不能让你载入竹帛、名垂青史?”他问,一字字、一句句,咬得极重。

“是!我羊献容慕虚荣、恋权位,虽然你是匈奴贵族之后,但我出身清贵高门,你凭什么要我放弃荣华富贵随你浪迹草原?”我鄙夷道,微微扬脸,“纵然眼下陛下被废,然而赵王不得人心,陛下未必没有复位的一日。”

“原来如此。”刘聪掷开我的手。

我清冷一笑,其实,宫城与皇后的尊位并非我留恋的,之所以拒绝他,是因为,我根本不了解他,不清楚他的底细,对他也无男女之情,怎能随随便便随他走?

最重要的是,我等的人是司马颖。

他恶狠狠道:“有朝一日,我会让你后悔今日的决定。”

我笑了,“我等着那一日。我该回去了,刘公子自便。”

刚刚站起身,就被他拽下来,跌坐在他怀中,我心神一凛,激烈地挣扎着,却被他越抱越紧。

“放开我!你……做什么?”我惊慌道。

刘聪一手扣着我的双手,一手扣着我的后脑,让我动弹不得。

我想叫得大声一点,好让那些守卫听见,可又转念一想,此事一旦传扬出去,我的清誉就毁了,我不能让司马颖看轻我。

只是分神片刻,他就吻住我的唇。

作者题外话:零点之前10更,额,奉上。

直接而霸道

竭力闪避,可避不开他的追逐。

他紧密封锁,我毫无后退的余地。

热气弥漫,气息紊乱,那湿热的唇步步紧逼,一次又一次地攻占。

他唇舌如枪,我招架不住,喘不过气,迫不得已地缴械投降。

睁着眼,我看见他微闭着眼,沉迷于这一刻的激 情。

陌生的男子,陌生的怀抱,陌生的热吻,一切都很陌生,可是,我被他禁锢在怀,被他轻薄。

匈奴男子果然不类汉人,直接而霸道,强势而激烈。

想起三年多前那个姓明的亡命之徒,他的吻也是这般不可理喻,我毫无招架之力。

刘聪吮吸着我的舌,吞咽着我的口液,这个吻,渐渐变得深沉缠 绵。

再次觉得憋闷,我使劲地扭着,他不为所动,缠着我。

这是第二次被人用强。

早在三年多前,那夜之后,我就发誓,不会再轻易地被人凌辱。

我用劲地咬,他立时松开,舌尖溢出一丝血色。

刘聪眼中的狠色越来越浓,我蹙眉瞪他,并不畏惧,“放开我!”

“汉女中难得有你这般凶悍的。”他语音沉沉。

“匈奴男人中很少有你这样的禽兽。”我冷笑。

“禽兽?”他忽然笑起来,“不是禽兽,我是禽兽不如。”

话音方落,他重重地吻我,狂风暴雨似地席卷了我,比方才更火 爆。

口中渐渐弥漫开血腥味,不知为何,我迷糊起来,晕乎乎的。

好久好久,刘聪才放开我,深深看我,似笑非笑。

果然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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